柳無歡雖然是一個紈绔侯爺,但好歹才華橫溢,風流而不下流。但他這個兒子,則完全是一個人渣敗類了。
但是杜變沒有立刻動手,因為他要看吳夫人的反應,如果她答應了,并且把兒媳送到許昌田這個畜生的床上,那就不要怪杜變將吳家抄家滅族了。
此時的杜萍兒已經氣得渾身發抖,目光噴火,杜變將她的手握住,輕輕一拍。
此時,里面的吳夫人諂笑道:“小侯爺,我這兒媳是小戶人家的女兒,上不了臺面了,侍候不了兩位貴人。不如我花幾千兩銀子去買兩個花魁過來,專門侍候兩位大人如何?”
許昌田面色一寒,冷道:“老梆子,給臉不要臉。不把你兒媳乖乖送來給我睡,就等著你的丈夫和兒子死在牢房里面吧。什么花魁,都是婊子而已,老子喜歡的就是良家。”
吳夫人臉色蒼白,顫抖道:“許大人,我……我雖然上了年紀,但也算風韻猶存,不如我來侍候您如何?我這兒媳真的粗鄙,不配伺候您這樣的貴人的。”
杜變內心一聲嘆息,立刻放下了對吳家的殺機。
這位吳夫人雖然嘴上刻薄潑辣,但對萍兒姐姐確實是真疼的,不然也不會讓她三天兩頭回娘家,而且經常拿吳家的銀子卻貼補娘家。
只不過這位吳夫人也真是女中豪杰啊,已經年過五旬了,竟然還敢提出以身飼虎,只為將自己的丈夫和兒子救出。
杜萍兒聽了吳夫人的話,立刻感動得熱淚盈眶道:“婆婆我們走,不要求他們,我們找其他人救公公和炎銘。”
“哈哈哈,整個梧州府除了我還有誰能救得了你們吳家?”許昌田大笑,然后用下流的目光望著吳夫人道:“果然風韻猶存啊,行行行,你也來伺候我們,和你的兒媳一起上。”
接著,許昌田朝柳夢宇道:“小侯爺,吃得消嗎?”
小侯爺柳夢宇眉開眼笑道:“吃得消,吃得消,敗火啊……”
許昌田道:“那我入股飄渺樓的事情呢?”
小侯爺柳夢宇道:“好說,好說……”
許昌田高興大笑道:“來來來,杜萍兒小娘子,過來坐在我的腿上,先和小侯爺喝一杯交杯酒,哈哈哈……”
吳夫人此時臉色一冷,起身彎腰行禮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勞煩許大人了,告辭。”
許昌田頓時臉色一寒道:“進來容易,想走就難了。今天晚上,杜萍兒這個小娘子我要定了。”
“來人,關門。”許昌田一聲令下。
頓時,幾個武士飛快沖上來,將凌云閣的門關上。
許昌田道:“吳正隆,按住你的嫂子,別讓她激動啊。”
吳正隆猶豫良久后,上前按住吳夫人的肩膀道:“嫂子,救大哥和侄兒要緊啊。這杜萍兒只是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大不了以后休了便是,憑炎銘的人品,憑我們的家世,還怕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兒嗎?你不是一直對杜萍兒出身不滿意嗎,正好把她送給許大人啊。”
吳夫人拼命掙扎,厲聲道:“吳正隆,你這個畜生,我吳家沒有你這樣的窩囊廢。”
許昌田道:“吳正隆,你能做主嗎?孫臨公公是我的干爹,救出你家大哥和侄子對我來說易如反掌,甚至那一船貨物我也能幫你們弄出來,不過到時候我要分一半哦。”
吳正隆諂笑道:“我能做主,我能做主。這位杜萍兒,就請大人享用,只要您能救出我大哥和侄子,只要您能幫我們拿回貨物,一切好說。”
說罷,這位二老爺吳正隆將吳夫人抱住往外走,一邊笑道:“許大人,小侯爺,請你們玩得盡興。”
吳夫人拼命掙扎,大罵道:“吳正隆你這個畜生,萍兒快跑!”
“哈哈哈哈……哪里跑?”許昌田迫不及待脫去了衣衫,大笑道:“小娘子,一會兒就會讓你知道我許爺爺的本事,保證你今后再也離不開我了。”
然后,他直接朝著杜萍兒張開雙臂抱來。
杜變向前一步,攔在杜萍兒的面前,問道:“李三,殺一個巡檢礙事嗎?”
如同路人甲一般的李三,李四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菜,道:“不礙事,就如同宰一條狗差不多。”
“哦,那就好。”杜變道:“那我們今天晚上就殺這條狗。”
聽到杜變和李三的對話后,梧州巡檢許昌田一愕,腦子好一會兒才轉了過來,然后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
這個世界太好玩了,竟然有人裝逼到他的頭上了,竟然要在梧州的地盤上殺他許昌田。
他這個巡檢官雖然品級不高,但權力大得很啊,在這個地面上,誰都不愿意招惹,黑白兩道都要聽他的。
哈哈哈哈,連梧州知府也不敢說這個話啊,眼前這個兩個仆從小廝一樣的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不可笑嗎?
“小侯爺,你聽到了嗎?這兩個人要殺我呀?”許昌田裝著縮成一團道:“我好害怕呀,該怎么辦啊?”
小侯爺柳夢宇張開扇子笑道:“都說無知者無畏,今日我算是見到了。”
許昌田道:“我是北冥劍派的弟子,梧州府的巡檢,鳳梧侯世子的把兄弟,廣西市舶使孫臨公公的干兒子,廣西東廠鎮撫使王引公公的干侄子。你說說在梧州府地盤上,誰敢說殺我呢?”
這北冥劍派還真是,只要有些權勢的,恨不得都網羅旗下啊。
小侯爺柳夢宇道:“梧州府爵位最高的年輕人是寧充曜,但我保證這位桂王世子不敢說這樣的話,只要他敢說出來,就有人敢去桂王府打臉。”
這話倒是沒有說錯,桂王世子寧充曜謹小慎微,唯恐走錯一步,當然不敢殺一府的巡檢,否則雪片一般的彈劾就會飛往京城,這些文官最喜歡那地方上的皇室子弟開刀了。
“寧充曜不敢,那駱聞巡撫的公子呢?”許昌田問道。
小侯爺柳夢宇道:“許兄你忘性太大,幾天前你還請駱公子在我這里吃飯,還叫了一對姐妹花,做了一夜的連襟。”
“對對對,瞧我這記性。”巡檢許昌田拍拍自己的額頭,望著杜變道:“桂王世子不敢說這樣的話,巡撫大人的公子也不敢說這樣的話。但你卻說出這樣的話,差點沒嚇死我呀,那么我能請問您高姓大名呀,是哪位權貴子弟呢?說出來,也讓我震耳欲聾一下。”
杜變道:“廣西閹黨學院學員,杜變。”
梧州巡檢許昌田一愕,然后裝出驚恐的樣子道:“哇,閹黨學院的學員日,沒有卵蛋的小太監誒,我好害怕啊,我魂飛魄散,我膽戰心驚,我肝膽欲裂啊……”
這位許昌田的演技雖然很夸張,但確實不錯。
但是下一秒鐘,他臉上是裝出來的驚恐消失干干凈凈,取而代之是猙獰和殘忍,面無表情一字一句道:“來人,把這兩個小太監打算四肢,挖去眼睛,割掉舌頭,從四樓扔下去。”
杜變在桂林府大殺四方威風凜凜,但只有幾個大佬知道,這許昌田雖然是梧州府的土皇帝,但還得不到這個隱秘的消息。
所以,杜變在他心中真的是螻蟻一般,他壓根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是!”四名武士上前,便要斬斷杜變和李三的手腳。
李三李四二人拔劍,將杜變護在中間。
“喲,還會武功啊。”許昌田道:“小侯爺,借你飄渺樓高手一用。”
小侯爺柳夢宇頓時拍了拍掌。
頓時下面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幾十名武士,弓箭手涌了進來,將杜變,李三,李四三人包圍得水泄不通。
許昌田冷笑道:“區區閹黨的小太監竟然敢在我面前裝腔作勢,我的干爹是大太監孫臨,我的干伯父是廣西東廠鎮撫使王引,那都是你們閹黨的祖宗,連李文虺都要給我幾分薄面。你們這樣的小角色,就如同一只螞蟻,我隨手就碾死一群。”
真是吹牛破天了,王引都在杜變面前吃了大虧,吐了幾口血。
“動手!”許昌田一聲厲喝。
那幾十名武士便要上前出劍,十幾名弓箭手要彎弓射箭。
“咳咳……”
此時,下面傳來了腳步聲。
聽到這聲音,許昌田臉色微微一變,然后大笑道:“鐘亭兄,你的腳步出賣了你,你的咳嗽聲也出賣了你,我一聽就知道是你,來來來,一起喝酒。”
來人便是廣西東廠千戶,鐘亭!
一直以來,鐘亭和這位許昌田也是稱兄道弟的,經常一起喝酒吃飯。
凌云閣的門打開,一個身穿銀色長袍的中年太監走了進來,他臉色有點蠟黃,但又長著一張國字臉,顯得英武卻又瘦弱,很矛盾的感覺。
他就是李文虺的心腹,梧州東廠千戶鐘亭。
杜變道:“鐘叔叔?”
鐘亭道:“是我,你就是杜變侄兒?”
“是我。”杜變道。
聽到二人的對話,許昌田臉色微微一變,然后大笑道:“這小孩是你鐘亭兄的侄子,那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不過這小孩狂妄自大,口出狂言,以后會給你鐘亭兄惹禍的,今日他得罪了我,死罪可以免,但活罪是要受的,否則我顏面何存?”
鐘亭道:“那許兄要如何懲罰他呢?”
“掌嘴三十。”許昌田道:“然后割下三根手指,我便饒過他的性命,畢竟鐘亭兄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
“不錯,許兄挺寬宏大量的。”鐘亭道:“杜變侄兒,你怎么看呢?”
杜變道:“鐘叔叔,剛才我問李三,一個巡檢官能不能殺,他說能殺。現在您來了,那我也問一下,這位梧州府的土皇帝,巡檢官許昌田好不好殺呀?”
這話一出,許昌田臉色劇變,目光充滿了殺機,厲聲道:“這個小子今天就別想活了,鐘亭兄別怪我不給面子。”
鐘亭望著杜變,露出一絲苦笑道:“真要這樣嗎?”
杜變道:“對,一定要這樣,一定要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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