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亭咧著嘴道:“殺,也不是不能殺,只不過會有麻煩的。他的孫臨的干兒子,是鎮撫使王引的干侄子。沒有李大人的命令,我們不好擅動。”
杜變道:“在桂林,王引要殺我,結果干爹說王引老了,讓他回家去。王引立刻收回了話,然后啐面自干,當作什么都沒說。前幾天發生了舞弊案鐘叔叔應該知道吧,王引當著我的面,殺掉了他的義子。”
“那就是翻臉了?”鐘亭道。
“對,翻臉了。”杜變道。
鐘亭道:“那行,那就能殺。”
杜變道:“鐘叔叔,我武功很低的。你幫我按住他,我來殺。”
“那行吧。”鐘亭道。
許昌田勃然大怒,望著鐘亭道:“原本看在你是東廠千戶的份上我敬你三分,別以為我怕你。在梧州我就是土皇帝,連知府都不敢動我,桂王府都不敢動我。既然撕破臉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連你一起滅。”
這位許昌田真的是地頭蛇坐久了,還真的是誰都不放在眼里。
鐘亭一揮手道:“動手。”
頓時,他帶來的東廠高手出劍如電,李三,李四二人更是如同鬼魅一般。
唰唰唰……
短短一分鐘,將許昌田帶來的幾十名護衛殺得干干凈凈。
小侯爺柳夢宇大怒道:“竟敢在我飄渺樓撒野,也不看看小爺是誰,來人,動手!”
鐘亭望著他,搖了搖頭道:“傻逼,別給你父親惹禍,他剛剛從生死線上撿回一條命,還是我們東廠幫他撿回來的,無知者無畏的是你。”
果然,飄渺樓的那些武士全部不敢動彈,這位小侯爺是傻逼,他們可不是。東廠有多么可怕,這些武士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沒有必要把命給搭上。
李三李四上前擒拿許昌田,這位巡檢大人常年練武,武功很高,力大無窮。
不過,他依舊不是李三和李四的對手。
所以,足足廝打了兩分鐘,他被李三李四二人按在桌子上,拼命第掙扎嘶吼。
“鐘亭,我的義父是孫臨,我是鎮撫使王引公公的干侄子,我是北冥劍派的弟子,你不要給自己惹禍。”許昌田吼道:“桂王府都不敢殺我,知府大人也不敢動我,你們敢?”
鐘亭上前道:“沒錯,桂王府被無數眼睛盯著,他們誰都不敢殺,空有至高無上的王爵。”
何止不敢殺,桂王世子寧充曜簡直小心得連螞蟻都不敢踩死。
鐘亭又道:“知府大人是文官,需要你這個地頭蛇去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他也不敢殺。但是我東廠殺你這樣的人,真的和宰一條狗沒有區別的,你這巡檢司說是九品官員,但其實是朝廷安撫黑道地頭蛇用的而已,本質上你就是一個黑幫頭子啊。”
許昌田臉色蒼白了些許,掙扎道:“我是孫臨公公的干兒子,王引公公的干侄子。”
鐘亭搖頭道:“他們收你為干兒子,干侄子,只是想要用你的地方關系而已,而且每年都能收一大筆銀子孝敬,你以為他們真把你當回事啊?也就是一條狗而已。再說你連廣西閹黨的形式都看不清楚啊,還以為王引最大?別說你是王引的干侄子,就算是他的親兒子,我們把你殺了他也無可奈何的。”
鐘亭站起身來道:“唉,教傻子做人真難,尤其是這些坐井觀天的土豹子,跟你喝了幾頓酒還以為真把你當兄弟,酒桌上的話怎么能當真呢?酒桌上的稱兄道弟怎么能當真呢?好了,杜變侄兒你動手吧。”
“那行。”杜變道:“萍兒姐姐,你轉過身去。”
“不,我要看著。”杜萍兒道。
“那好吧,一下兒我動手太殘忍,你不許擰我,也不許打我啊。”杜變道。
然后杜變來到許昌田面前,拿出了寧雪公主送的黃金雪匕首,稍稍猶豫后有重新揣進懷里。
“李三,把你的匕首給我。”杜變道。
李三把一支匕首放在杜變手中。
杜變望著許昌田顫抖的臉,用匕首刮著他的臉,道:“害怕嗎?”
許昌田顫抖道:“我是王引公公的干侄子,你不敢動我,你不敢動我。”
杜變道:“我最近喜歡閹割別人,練了好久,手藝不錯,給你試試?”
杜變隨手一揮!
梧州巡檢許昌田只覺得下面一涼,活生生被閹割了。
“啊……”他幾乎魂飛魄散,發出了無比慘厲的嚎叫。
被閹割之后,許昌田所有的底氣,膽氣消失得干干凈凈,眼淚鼻涕齊出,嚎叫道:“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認輸,我認輸……我愿意把家財全部交出來,很多很多銀子,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杜變道:“你以為你死了,你的家產能保住?”
鐘亭道:“那一定是保不住的,我們殺你,肯定是掌握了某些罪證,所以是要抄家的。”
許昌田絕望了,大哭道:“我的干爹是孫臨公公,我是鎮撫使王引公公的干侄子,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你呀,太年輕,幼稚了……”杜變道:“你連閹黨在廣西的老大是誰都不清楚,就敢這么人五人六,威風八面的,你這樣的腦子是怎么活到現在的啊?”
“噗刺,噗刺,噗刺,噗刺……”杜變用匕首飛快在許昌田的四肢上刺了十幾下,把他四肢筋脈全毀了。
“好刀法,敏捷考試一定滿分。”鐘亭鼓掌。
“練了好久了。”杜變道:“終于有顯擺的機會。”
此時,許昌田依舊再慘嚎。
杜變道:“把他從四樓扔下去吧,注意角度。”
“是!”李三李四抬起魂飛魄散的許昌田,朝著窗戶走去。
“杜變公公,杜變爺爺,放過我,放過我……”許昌田哀嚎,然后拖著長長的尾音,直接被從四樓扔了下去。
一,二,三!
砸落地面的聲音,他的嚎叫結束了,耳邊終于安靜了。
這位作惡多端,血債累累的巡檢,梧州府的土皇帝就這么忽然之間死了,當著幾百人的面被活活摔死。
杜變掏了掏耳朵道:“鐘叔叔,他好呱噪的。”
“嗯。”鐘亭苦笑道:“小祖宗,現在你是爽了,卻給我帶來一堆麻煩。我們東廠也不能這么跋扈的,殺人也是要有理由,有證據的。”
杜變道:“這位許昌田惡貫滿盈,殺頭十次都不夠吧。”
“那倒是。”鐘亭道:“但那也要明正典刑啊,算了算了,我們晚上加一會兒班,把他的罪責定下來,一定要嚴重,涉及到謀反的那種,我們才有權力當場格殺。”
“謀反?”杜變道:“勾結安南國叛王怎么樣?”
“行。”鐘亭在供狀上寫下這條罪名,道:“還不夠啊。”
杜變道:“幾年前勾結土司造反,這條罪怎么樣?”
“行。”鐘亭又把這條罪名寫下了,道:“還不夠,再有一條差不多了。”
杜變道:“勾結倭寇,襲擊我大寧王朝沿海州府,這條罪名怎么樣?”
鐘亭咧嘴道:“可是,倭寇侵襲的是江浙沿海州府啊,我們廣西離得有好幾千里,怎么勾結?”
“他們在海外勾結,許昌田把江浙沿海布防都透露給他們了,而且把廣西沿海州府布防也出賣給了倭寇,邀請他們來攻擊劫掠。”杜變道。
鐘亭道:“嗯,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妥了,三條大罪,每一條都是謀反大罪,可以當場格殺了。來,讓許昌田按個手印,算是畫押定罪了。”
這下尷尬了,許昌田的尸體在樓下,被扔下去了。
鐘亭埋怨道:“你剛才應該在樓上殺的,還要麻煩我派人去把他尸體背上來。”
“來人,去把許昌田的尸體背上來。”鐘亭下令道:“對外面口徑一致啊,許昌田謀反拘捕,在逃跑過程中從飄渺閣跌落,摔死了。”
“是。”所有東廠武士齊聲喝道。
于是,許昌田尸體又被背上來之后,用他的手沾血,在供狀上按下手印。
這下,罪證確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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