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成西就第404章看過他的丁丁
(二合一,這是今天的兩更。這一章恰好是404,你們說這是不是天意?)
懷疑一名絕色美女是男人,而且還是有夫之婦,這話聽起來太荒唐。
元本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蕭鐵傘知道,這難以置信,解釋道:“容貌裝扮或許能更換,掩人耳目,但不同人對劍道的領悟各有差異,尤其是大宗師,見解獨到,帶有鮮明的個人色彩,這點總不會變。”
元本溪點頭,身為七境巔峰強者,他很認同這一觀點。
蕭鐵傘繼續說道:“剛才那一劍,你應該看到了,氣貫長虹,銳不可當,其神意堪稱當世第一品。那婦人為了救你師弟,拼力出劍,不敢藏私,故而,我從中看出幾分昔日顧劍棠的影子……”
元本溪回想著剛才的情景,表情漸漸凝重。
若論劍法,蕭鐵傘出身兵家,自然見識不凡,也是當世頂尖的高手。若論對劍圣的了解,他更是深入骨髓,絕不會看走眼。既然他察覺到端倪,就不是空穴來風。
“你來商量對策,肯定已經把她攔下了。她是如何解釋的?”
蕭鐵傘答道:“她說是你師弟教的。”
元本溪若有所思,“蔡酒詩修劍,夫子是知道的,他上次進京城,我曾找他確認過。至于孤獨九劍的來源,師弟曾在拍賣會上解釋過,如此說來,蔡氏能得劍圣神韻,也并非說不通。”
這位二先生,恪守忠孝之道,唯師命是從。董仲舒生前,跟他說過桃山收徒那段事,他便不再質疑任真修劍。
如今斯人已逝,任真又繼承先師衣缽,執掌儒家,至少在蕭鐵傘面前,元本溪還是有意袒護他,不愿讓外人看笑話。
蕭鐵傘沉思著,目光閃爍,“這點我何嘗不知?以前我沒跟她相處,不曾留意過。剛才交談時,我仔細觀察她的舉止神態,雖然她溫婉得體,但我還是越看越像,越覺得她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
他怕元本溪不信,又補充道:“你或許認為,我是疑神疑鬼,看誰都像顧劍棠,但你得承認,世間沒人比我更熟悉他,哪怕他化成灰,我都能認得出來!”
他感知力敏銳,既然這么說,問題就更麻煩了。
單是放走海棠本身,就令他們猶豫不決,現在又懷疑她是昔日劍圣,在無法查實之前,絕不能輕易放人,縱虎歸山。
元本溪走出木屋,來到院里,沉聲道:“我尊重你的直覺,既然如此,咱們就分步來,先確定她是不是劍圣,再考慮要不要讓她離開。”
蕭鐵傘抬頭,答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來找你,想聽聽你的主意。接下來該如何鑒別身份?”
元本溪瞇著眼,分析道:“她是不是劍圣,看似最簡單的辦法,是試劍。但她已經解釋過,就算你再跟她比斗,也只能說明,她的天賦極佳,不足以得出結論。”
通過劍法辨別,這條路已行不通。
“另一個辦法也很簡單,是驗明正身,卻萬萬不可取。貿然驗身,侵犯婦人的名譽貞節,這是奇恥大辱。聽說她性子剛烈,一旦鬧出人命,咱們沒法跟蔡酒詩交代。”
其實他多慮了。海棠根本不怕查,從一開始她就是女扮男裝,如今只是恢復真身而已,光明坦蕩,越查越能洗清嫌疑。
正確的推理思路應該是,懷疑劍圣到底是男是女。
元本溪到底是智謀過人,心思縝密,“這樣,你先讓太醫替她診脈,應該能得出大致判斷。然后,你再去把薛清舞叫來,我聽說她在前線負傷,最近被送回來療養。”
蕭鐵傘聞言,眼眸豁亮,“不錯!男女脈象有異,讓太醫查驗,不致禮節冒犯。而薛家那小丫頭,侍候顧劍棠多年,對他的底細再清楚不過,兩人相見,她最容易看出端倪!”
元本溪悠悠道:“這是雙重核驗。僅僅查證性別,并不足以得出結論,萬一,劍圣本來就是女子呢?聽起來驚世駭俗,卻不能不防,薛家丫頭伺候他的起居,最有發言權。”
蕭鐵傘點頭,轉身就欲離去。
“且慢!”
元本溪恍然記起某事,把他叫了回來。正是他接下來的這句話,挽救海棠一命。
“別把你的猜測直接告訴薛清舞,你只需帶著她,從蔡氏身邊經過,讓她自己做出判斷。如果沒認出來,你再委婉試探她。”
蕭鐵傘不解,看著他問道:“為何?萬一她沒太留意,看走眼怎么辦?”
元本溪沉默片刻,說道:“人吶,最經不起懷疑,只要生出疑心,往往就會越看越像,朝自己臆測的方面靠攏。我并非信不過你們,而是要對師弟負責,保證絕對公平。”
蕭鐵傘神色微僵。
元本溪又說道:“還有一點,你可能沒想過,如果薛清舞存有私心,故意指鹿為馬,想陷害我師弟夫婦,又該怎么辦?人心隔肚皮,不能不防。”
蕭鐵傘啞然一笑,“你多慮了吧?”
元本溪搖頭,盯著前方的院墻,說道:“據我所知,在大朝試上,我師弟的門徒出手傷過她,毀掉她的容貌。你覺得,她有沒有可能遷怒于我師弟,陷害他勾結叛黨?”
此時,任真若是在場,聽到這話,必定會感激涕零。
為了施展抱負,元本溪盡行陰詭之道,一生殘害忠良無數。他絕非善類,然而,他對儒家忠心耿耿,對師尊和師弟沒有異心,這點難能可貴。
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任真出事。
若非他心機幽深,察覺到這層恩怨關系,以薛清舞的狠戾性格,真可能會挾私報復,顛倒是非黑白。
他深深看蕭鐵傘一眼,意味深長,“我公私分明,絕不會放過大逆叛黨,然而,我也容不得別人公報私仇,陷害我的師弟。我會替他主持公道!”
之所以說這話,是因為他還清楚地記得,之前傳來的軍報說,任真在運糧途中,為平息難民暴亂,不惜殺掉蕭鐵傘的親侄子。蕭鐵傘要想報復,眼前正是良機。
很多時候,正是這些被忽略的細節,最容易致命。
這下蕭鐵傘聽懂了,淡漠地道:“公私分明的人,不只有你。蔡酒詩出征在外,掌控著糧草,后院不能起火,這點道理我懂。只要他對得起大唐,就沒人敢誣陷他。”
說罷,他轉身離開。
他雷厲風行,派太醫去體檢的同時,又親自去找薛清舞,將她帶進宮。
好在海棠所站的位置,正是進出皇宮的必經之地,當他帶著薛清舞回來時,恰好能不著痕跡地從旁邊路過。
偌大廣場上,海棠孤零零站在那里,紋絲不動,很是顯眼。
薛清舞不可能留意不到,跟她擦肩而過,不由停下腳步,看著她的眼神古怪。
“你怎么在這里?”
薛清舞盯著海棠,輕咦一聲。
蕭鐵傘聽得真切,不由臉色微變,克制著波動的情緒,問道:“你認識她?”
他以為,薛清舞認出了侍候多年的劍圣。
只見薛清舞湊上前,定睛看著海棠,答道:“認識,她是吹水侯的夫人,我在拍賣會上見過她一面。”
海棠聞言,心神驟松,嚇出一身冷汗。
要說誰對她最熟悉,非劍侍薛清舞莫屬。自從進京后,兩人從未近距離接觸過,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她正直勾勾盯著自己,萬一看出端倪,那就真的要命了。
幸好,薛清舞沒冒出一句,這人好像劍圣啊……
蕭鐵傘悵然若失,心有不甘,提醒道:“你認錯人了吧?你再好好看看,確定她是吹水侯夫人?”
薛清舞不明就里,隨意答道:“大人說笑了,她確是蔡夫人無疑。如果按我們兩家的關系論,我還得喊她嫂嫂,怎會認錯。對了,她為何一動不動?”
海棠聽到這番對話,心情極度復雜。
她很慶幸,薛清舞沒看出破綻,同時,她也清醒地看出,蕭鐵傘這是別有用心,故意帶薛清舞來指認,可見,他已經聯想到自己的身份。
任真的擔憂沒錯,果然不能再留在京城。
蕭鐵傘哦了一聲,不著痕跡,帶著薛清舞繼續前行。
走在林蔭道上,他鍥而不舍,又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說道:“有件小事,我一直想問你,只是身份有別,不便登門找你。今天同路,正好說出來。”
薛清舞神態恭謹,深知蕭鐵傘是御前紅人,不敢得罪,“大人請講,晚輩知無不言。”
蕭鐵傘說道:“我跟顧劍棠的過節,你想必有所耳聞。這幾年,我一直在搜集他的資料,越看他的容貌和畫像,越覺得他像女人,男人不可能生得這么美。”
薛清舞認真聽著,她確實早就聽說兩人的恩怨,所以,此時蕭鐵傘問起這個,不僅不突兀,反而很合情合理。
蕭鐵傘關心劍圣,仿佛這就是應該的。
平白無故,她哪能聯想到,擦肩而過的海棠才是此行的關鍵。
“你伺候她多年,朝夕形影不離,有沒有發現她是女子的跡象?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可以稟報陛下……”
他沒再說下去。
薛清舞心里暗笑,自以為聽懂了。
外界盛傳,連女帝都被劍圣的美貌迷倒,在寢宮里收藏著劍圣一笑圖。如果劍圣真是女子,真相驚世駭俗,那么,女帝就可以死心了,蕭鐵傘少一輕敵,或許能趁虛而入。
她以為,這就是蕭鐵傘的動機所在。
在八境大宗師面前,她不敢胡言亂語,況且還涉及陛下,萬一陛下惱怒,日后追查起來,她是造謠的始作俑者,那將是欺君之罪。
她溫聲答道:“恕奴婢眼拙,沒能察覺到類似跡象。那個逆賊,確實生得俊美,然而脾氣剛烈暴躁,從其他方面看,也是男子無疑。”
不為人知的是,她雖是劍圣的侍女,其實并不像普通侍女那樣,早晚伺候更衣沐浴,形影不離,乃至發生不可描述的異性主仆關系。
海棠生性孤僻,再加上女扮男裝,不敢讓薛清舞近身,故而待她態度冷淡,恨不得拒于千里之外,不給她找出破綻的機會,更別提肌膚相親。
任真冒充劍圣后,始終不待見薛清舞,也有這個原因在內。
蕭鐵傘臉色陰沉,情緒有些波動,主觀上,他很希望這次能擒住劍圣,雪洗多年來的恥辱。
“你確定?拿不準的話,就別亂說!”
薛清舞身軀一顫,聽出他的躁意,姿態愈發謙卑,“大人面前,晚輩不敢信口雌黃,而是有確鑿的證據……”
蕭鐵傘眉尖一挑,轉身盯著她,“哦?”
薛清舞忐忑不安,臉頰泛起迷人紅暈。忸怩片刻后,她才鼓足勇氣,以細微的嗓音答道:“我看過他的……”
她羞赧至極,垂下腦袋,沒好意思把那個器官名字說出口。
蕭鐵傘微怔,此刻心情煩躁,腦筋沒轉過彎來,訓斥道:“把話說清楚,你到底看過什么?”
薛清舞滿臉漲紅,嬌艷欲滴,見他執意追問下去,不知如何是好措辭,羞急之下,不由微微跺腳,抬手指向蕭鐵傘襠部。
蕭鐵傘一愣,終于恍然大悟。
原來是丁丁。
這下輪到他尷尬了。
難怪薛清舞表現得如此嬌羞,光天化日之下,拿這方面的話逼問一名少女,怎么看,他都是在調戲她,她不產生誤會才怪。
林間沉寂,一股詭異的氣氛在蕩漾。
蕭夜雨干咳一聲,向來不擅處理男女關系,急忙調轉話題,“你確定就好,既然他是男子,我以后便不再追查這方面了。”
說罷,他大步走向前,匆匆逃離調戲現場。
他誤解了她的話意,他以為,她看過劍圣的丁丁,這相當于委婉地表示,兩人發生過關系。
那么,劍圣是男人無誤,而剛才太醫號過脈,非常確定海棠是女兒身。結論不言自明,海棠不是劍圣。
可惜,薛清舞說的壓根是另一回事。
她的確看過劍圣的丁丁,但是,那個時間段非常特殊。
那天,她渡過驪江,準備接劍圣北歸,然后無意中看見,任真和李老頭正在撒尿,針鋒相對。
所謂她看過劍圣的丁丁,其實是看了任真的。
這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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