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鄉人家

第230章 懷疑(三更求月票)

上章節弄錯了,是229章,這章是230章。

謝明理笑道:“在下侄女婿暴亡,我等有許多事要處理,還要配合衙門公差查明一些情況,所以并不知親家來此。沈老爺不明情由,難怪會如此說。這‘縱容’一罪在下可不敢認。”

沈億三意味深長地笑道:“謝老爺如此精明強悍的人,江家鬧這么大動靜居然不知道,實在不應該喲!”

周縣令神情一整,對江老爹等人道:“本案審結定論之前,任何人不準借機鬧事。否則,本官定將他關進大牢,嚴懲不貸!”

說完,一甩衣袖,轉身就走。

眾人忙都躬身相送。

謝明理也帶著江家人離去。

臨去前,他望著沈億三微微一笑,抱拳道:“告辭!”

沈億三也抱拳道:“好走不送!”

謝明理心里凝重無比:沈家,公然站在郭家一方向他叫陣了!

可是,他的親家方瀚海卻態度不明。

待人都走后,郭大有命一部分人跟仇一回城西作坊,剩下的人都交代了任務;郭守業則將沈億三讓進廳堂看茶,并商議案情。

清啞扶著吳氏來到東次間坐了,靜聽外面說話。

吳氏再忍不住,拉著她的手哭道:“都是娘和你爹瞎了眼,幫你定了那門親,害你吃了許多苦頭不說,又害了你兩個哥哥。這可怎么辦哪!”一面又拍著茶幾咬牙切齒罵道:“沈親家說的沒錯,江明輝就是喪門星!活著的時候攪得郭家不安生,死了也不放過咱們!禍害精!他就是禍害精!!”

別看她跟江大娘罵得理直氣壯,心里其實很害怕。

這世上冤案還少嗎?

她兩個兒子生生被人冤屈。縣太爺能查清嗎?

她怕,她害怕極了!

清啞忙安撫她,一面幫她擦淚,一面輕聲勸慰道:“娘,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怕,不怕。大哥和三哥會沒事的。”

蔡氏狂怒的像頭母獅。若不是阮氏在她身邊。她先前就跟江家人打起來了。這時她兇狠地喊道:“要是他們敢冤枉勤娃子他爹,老娘就去殺了江家全家!”

阮氏急忙阻她道:“大嫂,這會子你千萬別添亂。這樣話再不要說了。大哥和大貴被抓。可不就是大貴圖嘴巴痛快惹出來的禍!”

吳氏也瞪了大兒媳一眼,不敢再哭,怕引得她發瘋。

“老大媳婦別亂來!聽你爹和親家老爺怎么說。”她道。

“大嫂,官府審案子跟吵架不一樣。往后你說話要小心些。別叫人抓住把柄,就說不清了。”清啞也認真告誡蔡氏。

蔡氏方不甘不愿地閉了嘴。跟著又流淚,“他爹……他爹也不曉得在牢里受罪不受罪。那些人要是打他們呢?”

吳氏剛擦干眼淚,被她這話一逗,又滾下淚來。

清啞忙道:“娘。聽沈伯伯說。”

吳氏忙豎起耳朵聽外面,蔡氏和阮氏也安靜下來。

外面,沈億三對郭守業道:“我提出探監。縣尊大人不讓。說是在升堂前不許家人探監,這是規定。恐怕串連供詞。也只好罷了。不過親家放心,我已經派人打點了,他們暫時不會受罪的。沒有確實證據,衙門不能定罪。沒定罪前,周縣令不敢對他們怎么樣。”

郭守業心事重重地點頭,遂將郭大全兄弟當日行程相關證人等情況告訴他,商議脫罪辦法。

聽到這,清啞忙走出去,說那天下午江明輝曾追趕她。

郭守業道:“就是說,那會兒他還沒被人殺死。”

郭大有皺眉道:“這事不能說!小妹,當時可有人看見你們?”

清啞搖頭道:“我根本沒理他,我就回家來了。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一面喊細妹來問。

細妹說好像沒看見周圍有人。

沈億三也直覺這事不能說,但萬一有人看見,而清啞又隱瞞不說,也有不是,他便道:“先不要說。且看明日升堂如何,見機行事。”

江家謝家無事還要生非呢,若抓住這點肯定就不放了。

清啞點頭應承。

眾人又商議一會,沈億三匆匆告辭。

他走后,郭守業和郭大有久久對視。

“分明就是……干的,卻賴上我們。狗娘養的東西!”

郭大有咬牙低聲罵道。

“有什么法子,捉賊拿贓,咱們沒證據。”

郭守業兩道濃眉深深擰在一起。

“那件事……不告訴沈伯伯,會不會……”

郭大有疑慮地問爹。

“我想了又想,還是先不要說。你大哥走之前也悄悄叮囑我。不是不相信親家,這事知道人越少越好,不然驚動他們,一輩子不見面,我們怎么辦?就要讓他們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郭守業堅定道。

郭大有聽了沉思。

這日,清啞百般安慰吳氏。

等無人時,自己又靜靜沉思。

再說江家人回去后,江大娘想起吳氏罵的“報應”,那真是心肝肺都揪作一團,五臟如烈火焚燒抽搐。

她兒子死了,除非郭家兒子陪葬,否則她無法安寧!

她心中被仇恨填滿,渾身顫抖。

她再也不能正常行事,倒下了。

江老大媳婦在一旁伺候茶水。

她將婆婆安頓睡后,悄悄掩上門出去了。

她走后,玉枝如一只驚惶的小兔子,紅著眼睛,畏畏縮縮地走進房來,望著床上的江大娘輕聲叫:“江嬸子!”

江大娘兩眼呆滯,毫無反應。

玉枝卻撲到床前,趴在江大娘身邊哭道:“嬸子,那天……那天下午明輝表哥回來……”

江大娘聽見“明輝”二字,驟然驚動,坐了起來,一把抓住玉枝手腕,死死攥住,盯著她顫聲問:“明輝回來了?”

玉枝點點頭,顫巍巍道:“回來過。從后門回來的。回來后把自個關在屋里不出來,也不叫我告訴人。后來……后來他……”

江大娘追問:“后來什么時候又出去了?可說了去哪兒?”

玉枝剛要說話,身后傳來腳步聲。

她轉頭一看,是謝吟風從外面進來。

錦屏和錦扇扶著她,一身白衣,也是顫巍巍的。

江大娘忙道:“你怎么來了?你身子不好,該歇著。”跟著又哭道:“我的兒,你可要保重。你身上懷的就剩明輝最后一點骨血了,你要有個好歹,明輝將來連個上墳的人都沒有,叫他指望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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