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燕明月問道石笛和石梯的事情,雖然彼此理念和選擇的道路不通,但林道寒并沒有瞞她,靜靜說道:“石梯與石笛,牽扯到天上天境。<冰火#中文”
“天上天境?!”燕明月一向淡定的臉上,少有的露出震驚之色:“傳說中,我太虛觀九重天闕之上的天外之天,無上圣地?那里不是自從萬年前,就徹底封閉了嗎?”
林道寒平靜的說道:“不錯,萬年以前,便是我太虛觀先賢,也再沒有人能前往天上天境,不過師門長輩們一直在致力于重新開啟天上天境,已經有了不少收獲。”
“石梯和石笛,就是這些年來努力的成果。”
燕明月微微蹙眉:“那東西現在都落在玄門之主手上……”
“無妨。”林道寒靜靜說道:“師尊和匡師伯他們曾經懷疑玄門之主與天上天境有關,不過后來經過重新確定,可以肯定時機尚未成熟,東西便是放在玄門之主手中,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燕明月的目光掃過輪回宗天道的天曇道尊沈奇峰,輕聲說道:“沈奇峰究竟在想什么?輪回宗天道又在想什么?”
林道寒微微搖頭:“靜觀其變。”
法會進行到這里,便終于宣告結束,落下帷幕。
蕭焱、朱易等人,在法會開始前負責知客,法會結束后同樣也擔起送客的工作。
他們門下須云生、李星扉、柳下楓等人,自然也要繼續負責跑腿。
看著周云從,看著刀玉婷。看著林桐、黃震霆、須云生等人,其他勢力的修士心中五味雜陳。
如今的玄門天宗。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只有林鋒師徒幾人撐場面的新興宗門。
新一代傳人已經初步嶄露頭角,人才輩出。令天下為之側目。
或許他們眼下修為還低,但已經展現出深厚的天賦潛力,在玄門天宗門墻下,遠大前程已經可以預期。
蕭焱、朱易等林鋒親傳一代弟子們,越發強悍,新一代圣地級別的超級宗門,已經有了雛形。
此次法會,有些宗門大佬心中其實也在揣測,林鋒可能會借著大部分同道在場的機會。大肆敕封門下弟子,為他們在整個神州浩土正式立下名號。
但林鋒卻沒有這么做,石羽等大佬心思微微一轉,便明白過來:“這玄門之主,好高的心氣!”
林鋒的想法很簡單,元嬰、金丹不算什么,等門下弟子紛紛證道元神之際,才是真正震動天下之時。
“玄門之主好強大的信心,他便認定他門下弟子各個都是元神之才?證道元神的難度。超過元神之下所有境界提升之總和,元神與元神之下根本是兩個概念,多少天驕折戟在元神關口之下?”
有人心生質疑,可是一想到蕭焱、石天昊等人展現出來的天賦潛力。卻又突然間覺得,似乎……也不是很難以想象的事情?
只是,這么一想。頓時就讓其他勢力的修士們心中更加沮喪,只覺得壓力山大。
此刻的玄門天宗。已經長成一個等閑難以動搖的龐然大物了。
對于玄門天宗上下來說,這次法會無疑是圓滿落幕。堪稱一次和諧的大會、一次繼往開來的大會、一次成功的大會。
沈奇峰帶著輪回宗天道的傳人下了玉京山,離了昆侖山脈,返回自家山門。
一路上,整支隊伍都是一片沉默,畢竟他們輪回宗天道此次昆侖山之行,實在是算不得多么光彩。
還沒到地方,晚輩弟子就與玄門天宗弟子起了沖突,結果自家元嬰老祖的法器被朱易繳了,顏面無光。
等到了法會之上,宗門重點培養的后起之秀楊利琨被周云從生生打殘。
沈奇峰與林鋒打賭也賭輸了,最后一個找回面子的機會也錯過,反而還賠進去一株羽靈藤。
輪回宗上下自然不可能知道羽靈藤對林鋒的意義,但不算三十三天造化仙丹的事情,羽靈藤也是極為珍貴的靈藥,栽培難度大,數量急劇稀少,而藥效強勁,是許多靈丹的煉制材料。
整支輪回宗天道的隊伍此刻都是滿腹怨氣,認為沈奇峰面對玄門天宗時,太過軟弱,可是沈奇峰不僅僅是這次帶隊的領袖,更是元神境界強者,這讓其他人心里有氣卻又不好表現出來。
輪回宗雖然一直內亂不休,但作為神州浩土上有數的龐然大物,平時做派也都是極為強硬,面對太虛觀、蜀山劍宗和大周皇朝時也不怵。
沈奇峰神色平靜,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隨行眾人的心理波動分毫畢現的呈現在他的神識中,沈奇峰對此也不甚在意,仍舊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一行人返回輪回宗天道的福地洞天所在,剛一到地方,沈奇峰便被門中長輩傳喚,接受質詢。
內容自然是此次昆侖山之行,在沈奇峰帶領下,輪回宗天道輸陣又輸人的事情。
毫無疑問,沈奇峰的所作所為,不為多數大佬們所喜,認為他的應對太過軟弱,折了輪回宗天道的面子,哪怕沈奇峰是輪回宗天道掌門親傳弟子,也受到了詰難。
“我輪回宗雖然內斗不休,但外敵當前時,總能合力,一致對外,所以便是其他強大勢力也不敢小看本宗。”沈奇峰平靜的說道:“但玄門天宗現在明顯是地獄道和人間道拉來助拳的,修羅、地獄、人間三道,巴不得我們與玄門天宗結成死仇,這樣他們就可以輕易將玄門天宗拉上船。”
“這一次與以往不同,本宗已經先行分裂,與玄門天宗為敵,對我天道來說,頗為不利。”
一位輪回宗天道元神長老冷哼道:“沈奇峰,你莫要推脫。老朽承認,玄門天宗實力頗強。玄門之主林鋒亦是當世強者,但玄門天宗可也不是沒有其他外敵的。”
“太虛觀、蜀山劍宗。哪個是易與之輩?就算玄門天宗聯合了大秦、大周,也未必是對手,更何況,玄門天宗與大周皇朝之間,未必能步調一致。”
沈奇峰答道:“師叔所言不差,但玄門之主氣候已成,西陵城一戰,他展現出來的實力,在當今神州浩土。已經堪稱屈指可數,自身無造化法寶,而可以單挑硬抗蜀山仙天劍。”
“此外,他能以自身之力催發末法浩劫,雖然不知道承受極限在哪里,但兩相印證,他至少也已經徹底渡過初劫了。”
那元神長老冷哼一聲:“話是這么說不錯,玄門之主的實力,老朽也很佩服。但別忘了,太虛觀上代長老,除了正一以外,太一、清一和玄一可都還健在呢。”
沈奇峰微微一笑:“奇峰不敢忘。不過,太虛觀的大部分注意力,始終都還是在天荒廣陸那邊的。就像他們的昊天鏡,漫長歷史。對準神州浩土的時候,也一共只有三次而已。”
“奇峰觀此次昆侖山法會太虛觀林道寒、燕明月二位道友的言談舉止。怕是不會跟玄門天宗徹底撕破臉的。”
那長老搖頭說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一個宏大的聲音突然響起:“爭論到此為止。”
沈奇峰躬身道:“是,師尊。”其他輪回宗天道長老也都安靜下來,靜候自家掌門的訓示。
輪回宗天道掌門釋天方,不急不徐的說道:“奇峰,你雖有想法,但思慮不周,處事不當,自去天淵面壁思過。”
沈奇峰恭敬的答道:“弟子遵命。”說罷告退,依照命令自行前往輪回宗天道禁閉刑罰之所。
入了天淵,端坐于最底層虛空中,經受多重災劫襲擊,沈奇峰神態安然,微微一笑:“好了,接下來就沒我什么事了,耐心等待就好。”
不同于此刻已經置身事外的沈奇峰,另一人此刻卻興致盎然。
景桓侯看著面前的僧人,笑道:“大師終于靜極思動了?”
中年僧人微微一笑,充滿智慧圓覺自在的味道,不帶絲毫煙火氣:“靜極思動談不上,不過瀛海三山這一次重新出世,貧僧有預感,恐怕會真正確定其中歸屬。”
他微笑著看向景桓侯:“你肯定是不甘人后的,貧僧便幫你這一回。”
景桓侯長笑一聲,搖頭說道:“大師可莫要誑本侯,玄門之主的徒孫才是你的真正目標吧,幫本侯只是順帶的。”
中年僧人也不辯駁,只是淡淡笑道:“那你需不需要貧僧相助呢?”
“需要,當然需要。”景桓侯也是老實不客氣的說道:“本侯自恃甚高不假,但這一次瀛海三山出世,非同小可,別家勢力怎么樣先不說,大周將之看作決定自身國運的一次行動,本侯可不會等閑視之。”
“靠著大師你的圖譜,本侯才得到這次進場的機會,又如何會只甘心做個看客?”
中年僧人笑道:“既然如此,咱們瀛海見。”
景桓侯點了點頭后,突然直視著中年僧人,開口問道:“能與大師相見,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大師這次是本體過來嗎?”
中年僧人一笑:“見面便知。”
他望向天空,悠然一嘆:“玄門之主這次想來也會前來瀛海,只是不知道他心中又懷著怎樣的主意?”
景桓侯笑了起來:“這件事,留給皇帝陛下和玄機侯去思考吧,就本侯所知,大周這次可是準備周詳,隆重迎接其他前往瀛海之人呢。”
“若是玄門天宗、大秦皇朝不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本侯就要多費許多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