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神分身?”方凌雖然是千竹教的金丹真人,但是對于千竹教的秘密,還真不知道多少。…≦,
至于嗤神教為什么叫嗤神教,他本以為,就是一個名字,卻沒有想到還有嗤神分身。
陰玉娘見方凌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就知道方凌對這情況不了解。當下趕忙解釋道:“按照我們嗤神教的典籍記載,我們的開派祖師機緣巧合,得嗤神道祖隔空傳法,這才有了我們嗤神一脈。”
隔空傳法,那這位嗤神祖師又在何處,一個個疑惑,開始出現在方凌的心頭。
他不吭聲,只是等著陰玉娘說下去。就聽陰玉娘接著道:“當時嗤神祖師為了讓我嗤神教萬世長存,特意從域外賜下嗤神六器,只要六器聚集,就能夠召喚嗤神分身。”
“以往我們嗤神六宗召喚過嗤神分身沒有?”方凌稍微沉吟,沉聲的問道。
陰玉娘搖了搖頭道:“我嗤神教從祖師立門以來,一直都是稱雄一方,就算是當年姬炫圖通道照天,我們的祖師也只不過表明臣服而已。”
“現而今,是我們這些弟子不孝,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不得不召喚嗤神祖師,請求他老人家庇佑。”
說到這里,陰玉娘一番手,拿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珠子,順手遞給方凌道:“方道友,這是我們姹女門保管的嗤神六器之中的嗤神珠。”
從剛才陰玉娘說的一番話中,所有人都能夠感到這嗤神珠對于姹女門的重要,而她這般的將珠子交給方凌。自然不能夠光用報恩兩個字來說。
這甚至就是一種投效,陰玉娘用這種舉動。表示他們姹女門對于方凌的投效之心。
方凌雖然想到了這一點,卻也并不覺得有什么其他的。他將那嗤神珠接到手中,就感到有一種兇戾之氣,從這珠子上直傳了過來。
這種兇戾之氣,方凌甚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可以肯定,這嗤神珠是他第一次見到,但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呢?
莫不是自己在千竹教的時候,見過另外一種嗤神六器中的東西不成?不過隨即,方凌將這個念頭給否定了。
當時他在千竹教雖然也是一個人物。但是卻并不是核心人物,劉立壬老祖雖然器重他,卻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將這等傳承之物拿出來讓他看。
可是這種兇戾之氣,自己又是在何處感到的呢?
沉吟間,方凌就將自己的心神朝著嗤神珠掃去,可是當他的心神接近這嗤神珠時,卻什么也感覺不出來。
這嗤神珠,就好似一塊石頭,沒有任何的特異之處。
對于自己的神識。方凌很有自信,雖然他不敢說自己的神識已經超過了五大至強,卻也覺得并不比他們弱上多少,現而今。自己的神識,竟然看不出這嗤神珠的特異之處。
沉吟間,方凌就將這嗤神珠遞給陰玉娘道:“道友。嗤神六宗準備什么時候召喚嗤神分身?”
“按照我們用秘法溝通的情況,是準備半個月之后。在夢云之澤會面。”
陰玉娘見方凌將嗤神珠遞回,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那嗤神珠接到手中,沉聲的說道。
半個月之后,夢云之澤,方凌沉吟了瞬間,就覺得這嗤神分身之事,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走上一遭。
雖然他這個千竹教的弟子已經被開出門戶,但是劉立壬那邊還是要去看看。
更何況他和千竹教都在和那燕沉舟為敵,要是能夠得到嗤神分身的助力,何樂而不為?
而且嗤神六宗將嗤神分身看的如此鄭重,那嗤神分身的法力,也一定弱不了,要是能夠掣肘通道照天的燕沉舟,他就能夠輕松不少。
現而今,他缺少的,就是時間!
方凌又和陰玉娘談了一些修煉上的問題,就告辭離去。雖然陰玉娘已經沒有了三轉陰火的威脅,但是剛剛恢復還需要靜修。
陰玉娘雖然身體不便,卻還是堅持親自將方凌送到了洞府外,她讓易紫陪著方凌,隨時聽候方凌的吩咐,而她卻將易菱給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菱兒,為師剛才和方道兄說的話,你不要覺得委屈!”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易菱,陰玉娘輕聲的道。
和易紫比起來,易菱外表雖然更加的活潑,但是實際上卻有點偏軟。
她笑了一下道:“方凌他能夠治好師尊您的傷勢,就算是讓菱兒為他死弟子也是愿意的。”
“癡兒,死這種話,萬萬不能再說,雖然我和方道友第一次見面,卻也能夠感到他并不是偏好女色之人。”
陰玉娘說到這里,猶豫了一下道:“從他剛才施展的手段,以及你剛才說的他踏平攔江劍派的情形來看,要是為師猜測不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那個方凌。”
“師傅您說的是……”易菱這一刻有一點不明白自己師傅的意思。
雖然方凌的變化很大,但是在她的眼中,方凌就是方凌。
“前些時候,我從一位交往多年的道友那里接到一個消息,有人帶入圍攻天下五強之一,深空老祖的深空島。”
“當時為師并沒有在意,畢竟深空島離咱們太遠,就算是有人攻打深空島,也不過是天地間多了一個強者。”
“可是現在看來,師傅當時忘了多打探一些消息啦,不過師傅還是知道,那個帶頭攻打深空島的人,名字也叫方凌。”
陰玉娘說到這里,吸了一口氣道:“所以啊,你以后要好好服侍在方老祖的身邊,別說是侍妾,就算是丫頭,你也不能有半點的怨言。”
“這實際上,也是你的造化,只要是你能夠把握住這個造化,以后你的成就,更在你姐姐之上。”
看著一臉嚴肅的師傅,易菱沉聲的道:“弟子明白!”
夢云之澤,自古以來就有金丹以下修士禁地之稱。
之所以有這個稱號,最主要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金丹以下修士,進入夢云之澤,基本上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路。
在這數千年來,不知道有多大的夢云之澤中,有著無數的天材地寶。
甚至傳說之中,就算是練氣期的弟子吃上一個,立刻就能夠成為元嬰修士的東西,這夢云之澤中也有。
但是卻從來都沒有人得到過。
不過這里面卻是存在著無盡的兇險,就算是金丹級別的修士,進入這之中,活著出來的幾率,也只有一半。
當然,這所謂的一般幾率,還要看你的命好不好。
但是這并不是說,在夢云之澤內,并不存在著低級的修士,在夢云之澤的西北角,一片被大霧所掩蓋的空間之內,此時正有兩個筑基修士從虛空之中飛過。
這兩個筑基修士,一個駕馭著一柄黝黑的飛劍,另外一個,駕馭的卻是一個青銅的令牌。
從這兩個人催動的法器上來看,兩個人在筑基之中,也算是翹楚之輩。
那飛在前方的是駕馭黝黑飛劍的男子五十多歲,雄壯的臉上帶著一絲的肅穆,他在沖過一個看上去腐朽無比的深潭之后,輕輕的落在了下方。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花信少婦,黑色的衣衫,讓這女子充滿了勾魂的美艷。
只不過可惜的是,前方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根本就不朝著女人多看一眼。
“九老,我聽說昨日咱們拜月山的兄弟,又有兩人葬身在這千里大澤那邊。”花信少婦一抖衣袖,那黑色的令牌化成一道黑光,直接將兩人籠罩。
被稱為九老的男子點頭點頭,神色之中生出了一絲凝重的道:“是魏家兄弟,連元神都沒有逃出來!”
花信少婦的臉色,多了一絲陰冷的道:“九老,再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一年,咱們拜月山的人,恐怕都要死的干凈了!”
“那又有什么辦法,現而今,不比以往了!”九老說到此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花信少婦作為這九老的同伴,自然明白他這句不比以往是什么意思。
只不過現而今,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和九老共同出來的機會,可不是來聽他嘆息的。
“九老,雖然不比以往,但是我們總不能看著兄弟們一個個喪命吧?”
九老的眉頭皺成了川字,他朝著黑衣女子身上掃了一眼道:“莫不是你有什么辦法?”
黑衣女子哼了一聲道:“我要是能夠想出辦法來,也不用找人安排和你一起出來巡視。”
“現而今咱們千竹教的情形,黑蝎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是咱們兩個,就算是栗泰烽掌門,都已經身不由己了,咱們還能夠怎么辦。”
說到這里,那九老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容。
“能夠走一步走一步吧,現在大劫降至,咱們是能夠多活一天算一天。”
黑蝎娘子對于楊九的頹廢很不滿,可是她也知道,楊九這樣的頹然,很大的程度在于,他根本就沒有能力改變什么。
自己又何嘗有能力改變什么呢?以往在拜月山的時候,天高皇帝遠,他們兩個筑基后期的修士,還能夠掌控一下局勢。
但是現在,匯聚在這夢云之澤,他們只是千竹教的小人物。一個金丹真人彈彈手指,都有可能讓他們魂飛魄散。
“要是這樣的話,兄弟們的心,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