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生一眼就能看出,三個敢于迎擊摩云白雕的角色都是煉氣中高段,煉氣初段根本就沒有資格與摩云白雕對抗。
但即便是煉氣中段,對上摩云白雕,稍不小心就是送命的份兒,摩云白雕這種二階妖獸中的兇物,對煉氣中段仍然有壓倒性的優勢。
青色劍浪劃空,徐徐展開,變換成一扇巨大的包圍圈,意圖將那頭最兇悍的摩云白雕卷進去。
但那頭白雕何等靈性奸狡,雙翅一振,身形急速縮小向后飛退,緊接著又是一個旋轉飛舞,身體再度放大,從側后方卷起漫天狂風,猶如無數足以撕裂人體的風刀,突襲那兩個正在聯手合擊的煉氣中段修士。
“糟糕!”
來不及多想,陳淮生身形急墜,杳若流星,迅如奔雷,直撲而至,五指輪彈,陰冥鬼箭暴射而出。
與此同時,陳淮生囊中的倚天長劍也啌啷一聲凌空滑出,一道青影一閃即逝。
一旦出手,便全力以赴,絕不留手,陳淮生身形一鉆已經君臨空中,暴射而出的陰冥鬼箭擊中了那兩頭略小的摩云白雕,漫天的白羽灑落,被這凌厲一擊掃中的摩云白雕凄厲地慘叫,瘋狂地振翅欲逃,但顯然為時已晚。
陳淮生手中雷法涌動,下一刻便是金蛇狂舞,殷雷滾滾。
兩頭摩云白雕迅速籠罩在電蛇雷云之中,被擊打成一團焦黑不堪的火燒鳥,落地斃命。
而另外一頭最大的摩云白雕早在陳淮生的倚天長劍發動時就覺察到了危機,身形陡然縮小到只有三尺大小,雙翅肉眼難以看到的急速狂舞,瞬間便飛上云霄。
但陳淮生怎么可能給對方逃脫機會,手指輕拈慢挑,向上一揮,倚天長劍化作一道白虹,帶著輕嘯聲鉆入云間。
兩息之后,漫天白羽夾雜著一頭帶著不甘的白雕從空中墜落在地,龐大的身軀在地面砸出一個方圓一丈的大坑。
這是陳淮生晉階筑基四重之后第一次出手,可以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毫無阻滯地擊殺了三頭摩云白雕。
在兩年前,哪怕只有一頭摩云白雕,自己可能都要花些心思才能對付得了,尤其是那一頭體積最大的摩云白雕,比起五年前渡黃河時那頭突襲自己和王垚逃遁的白雕都更加兇猛。
陳淮生落地,那三人已經迎了上來,忙不迭地彎腰拱手道謝:“多謝前輩搭救,否則我等定難逃過這一劫。”
陳淮生擺擺手,這三人對付那兩頭年成不久的白雕倒也勉強能頂得住,但那頭明顯超過兩甲子的白雕就不是三人能抵擋得住的了。
兩男一女,當先那一人以劍修硬扛大雕的男子大概在三十七八歲左右,煉氣七重,也算不差了,另外一男一女在三十歲上下,都是煉氣五重,遜色不少。
三人都英氣勃勃,但陳淮生卻都沒見過,這讓他有些意外。
“你們都是重華弟子?”陳淮生話語一出口,讓三人都抬起頭來一看,愣怔了一下。
一是不認識,可能拯救自己三人的,而且一看實力就已經是筑基,而且似乎還是筑基中段的強者,自己仨怎么會不認得?
二是對方似乎也不認識自己仨,難道對方不是本宗子弟?
最讓他們仨感到震驚的是對方的年齡,似乎比自己三人都要小一些,這怎么可能?
自己幾人歸入重華派也有快兩年了,宗門情況還是大致了解的,筑基強者雖然有三十余人,但是筑基初段的居多,而且也從未聽說過筑基強者有如此年輕的情形。
原來重華派中最年輕的筑基如滕定遠、趙嗣天都已經是四十歲左右了,原來九蓮一脈過來的也有幾個年輕筑基,同樣也都是年過四十,何曾有如此年輕的筑基修士?
難道是外來的訪客?
可外來訪客怎么可能獨自走到這靠近蒼龍背的腹地內來了?這顯然不合情理。
見三人臉上都露出狐疑之色,其中一人甚至退后一步擺出了防御姿態,陳淮生估摸著這幾人應該是后來歸入重華派的,多半是九蓮宗中除了玉菡、元荷二宗之外的其他幾個宗支的弟子,玉菡和元荷二宗支的弟子都應該認識知曉自己才對。
“你們是最近兩年才入宗門的弟子?”陳淮生也不在意,“原來是哪一宗支的?我閉關了幾年,可能你們不認得我,掌門是我師尊。”
陳淮生此言一出,當先一人神色微動,上下打量著陳淮生:“前輩是淮生師兄?可是……”
掌門商九齡據說現有六個弟子,王垚,徐天峰,劉純,陳淮生,袁文博,丁熹蓁,盡皆不凡。
王垚和徐天峰都已經是筑基二重,劉純還在煉氣巔峰徘徊,袁文博已經是煉氣七重,丁熹蓁則是煉氣六重,這幾人大家都見過,像袁文博和丁熹蓁二人他們也都還算認識。
只有那個一直未曾露面的陳淮生據說是筑基一重,但已經閉關兩年多時間了,難道就是這一位?
可是不是說他是筑基一重么?但眼前這一位分明就是筑基中段了,那一手雷法最起碼都應該是筑基五重的實力才對。
眼前此人怎么看都不過三十歲,怎么可能是筑基中段?
三人都是一片茫然,完全想不明白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情況。
“我是陳淮生,你們是……”陳淮生泰然微笑,“原來九蓮諸宗支中鬼蓬、元荷與汐蕓宗的人我認識一些,玉菡宗也算見過幾位,但其他宗支我就不太熟悉了,……”
“我們原來是凈芙宗的,諸葛晨星,許天元,王斐見過陳師兄!”
雖然內心還有許多疑惑,但是面對剛救過三人性命而且已經是筑基中段實力的陳淮生,三人都不敢怠慢,再度見禮。
凈芙宗?連凈芙宗的弟子都跑來河北了?
還有誰?妖蓮宗?錦蕖宗?
內心驚訝之余,陳淮生也沒有太在意。
寶旒和尺媚沒有和自己說太多九蓮宗支的事情,大概也是因為已經兩年時間了,這些零散來投奔歸附的九蓮宗支弟子大概也就成了司空見慣了,大家漸漸都已經接受了這一現實。
只是沒想到自己這一出關還這么趕巧就救下了這幾個九蓮宗支的弟子,只是這幫家伙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這里距離自己的云中山雖然還有二十多里地,但是隔著龍鱗塬仍然還有十來里,難道說這個姓諸葛的家伙也在這里開山立府?
煉氣七重也敢開山立府了?真的都是效仿自己么?
“你們幾人為何在這蒼龍背?”陳淮生舉目四望,“這一線我記得原來似乎沒有人在這里定居,……”
“回陳師兄,師兄可能是閉關許久,不太了解這兩年山門里的變化,這里是本宗宋師兄立府所在,今日宋師兄不在府上,我們本來是拜會宋師兄的,誰曾想遇到摩云白雕襲擊,多虧師兄出手相救,……”
果真是如此,陳淮生不知道他們嘴里說的宋師兄是誰,看樣子也多半是九蓮宗支的弟子,開山立府似乎有遍地開花的架勢,也不知道如果遇上更厲害的妖獸,誰又來救這些人?
陳淮生也知道自己作為最先的得益者管不了這些事情,可面對這種情形,又委實讓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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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