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馬嬤嬤正在殺魚,小翠一邊抹眼淚一邊摘菜,“嬤嬤,主子是不要小翠了嗎?”
“主子跟你說什么了?”馬嬤嬤大驚失色地看著小翠,手中待殺的魚趁機撲騰撲騰的從案板掉到了地上,還在不停蹦跶著。
兩人手忙腳亂的撿起奮力掙扎的大草魚,小翠拿過今年只用過一次的搟面杖照著魚頭狠狠的打下去。終于大魚老實了,小翠坐回小凳子。
“小翠,主子都跟你說什么了?”馬嬤嬤收拾了不聽話的魚,想起之前小翠的問題。
“沒說什么,主子說我錯怪小衛了……”馬嬤嬤聽了知道小翠也有心事,便點了點頭聽小翠繼續說,“主子們不是都希望奴才下人們忠心的嗎,為什么主子說咱們不用忠于主子。”
“主子說讓咱們忠于自己的心,可是小翠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么,該怎么辦?嬤嬤,主子為什么不用咱們忠于主子,主子這么說是不是就是不要咱們了?嬤嬤,咱們該怎么辦,主子怎么才能要咱們?嬤嬤,……”
話癆小翠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把知心嬤嬤問得頭暈。馬嬤嬤突然覺得眼前這條死魚比小翠可愛多了。
“行了小翠,別說了。剛才小衛也問過嬤嬤。嬤嬤現在也跟小翠說一遍,主子的心被玉嬤嬤碧波碧瀾幾個人給傷了,冷了。但是主子有句話沒說錯,主子讓你忠于自己的心,”馬嬤嬤放下手中的魚,認真地看著小翠說,“小翠,如果你心里沒主子,那就趁早說出來,我也好,主子也好,爺也好都會給你安排一個好去處。如果你心里有主子,那就一直忠于主子,用你的命去把主子的心給捂熱了。小翠你是想另去一個好去處還是把主子的心給捂熱了?”
小翠看著馬嬤嬤的眼神,眼神一滯,很快的反應過來跪到地上,堅定熱切的眼神望著馬嬤嬤“嬤嬤,小翠三歲沒了娘,六歲沒了爹,從那以后天天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后來跟著爺進了府,嬤嬤是知道的,小翠天天起早貪黑挨打挨罵。主子是除了小翠爹外第一個對小翠好的人,主子從來沒有罵過打過小翠,有什么好吃的主子都給小翠吃,待小翠比親娘還好。嬤嬤我小翠敢對天發誓,小翠這條命就是主子的,這輩子忠于主子,護著主子。要是有一絲背叛主子的心,讓我小翠不得好死下十八層地獄,過油鍋。”
馬嬤嬤拿過抹布擦了擦手,眼眶微紅地扶起小翠,口中喃喃地說了一句“好孩子!”
兩人叨咕著把宋馥的午飯做好,馬嬤嬤對小翠的話癆能力又有了新的認識。
“嬤嬤,小衛還沒睡醒嗎?”晚飯時,宋馥隨口問道。
正在擺飯的馬嬤嬤和小翠兩人一愣,一個下午兩人都在回憶過去悲苦的日子和憧憬未來的甜蜜時光,誰都沒有想到小衛。
馬嬤嬤跟宋馥對看了一眼,走出東間,不多會兒,馬嬤嬤急匆匆的回來了。“主子,小衛發燒了。”
發燒?宋馥看著馬嬤嬤呆愣了片刻,“小翠去找趙郎中,回來的路上再去找李全公公說一聲。”說完宋馥起身帶著馬嬤嬤去了小衛的房間。
小衛躺在床上,小臉上紅樸樸的,滿腦門兒的汗,皺著眉頭,嘴里不停地說“娘,好冷”。
宋馥把手探進小衛被窩,一摸全都被汗打濕了,“嬤嬤,給小衛換被褥,然后用干布把身上的汗擦干凈。”
“是主子,這里就交給老奴,老奴一定照顧好小衛,”見宋馥沒有離開的意思,馬嬤嬤又道,“一會兒趙郎中就要來,主子還是回避一下吧。”
“小衛從小就在街上,沒吃過什么好東西,病了也全靠自己抗,回頭讓趙郎中好好給看看,認真調理…”
“主子,您快回屋吧,別過了病氣,趙郎中說話就到了。”馬嬤嬤急忙打斷宋馥的話,推著宋馥往外走。
“好吧,一會兒該吃什么藥就抓什么藥,要是府里沒有用去外面抓。”說完宋馥快步離開房間。
“主子,嬤嬤讓我告訴主子,小衛沒什么大問題,趙郎中說是氣郁于胸,又過于疲勞,現在把病癥表出來就好了。”小翠乖巧地站在書桌旁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看就是心里有話要說。
“好,知道了。小翠還有什么事情?”
“主子,是不是小翠害小衛成這樣的?因為小翠說小衛背主,把小衛給氣成一樣的。”小翠聽了宋馥的問題心里的擔心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是,從表面看確實是因為小翠說小衛背主,小衛才會心中郁結,然后才會得病。”宋馥隨手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順便觀察小翠的表情,見小翠滿臉的懊惱和內疚,心下滿意的笑了笑,接著說道,“這是表面來看,可是事實上,小衛應該感謝小翠。”
“感謝我?”小翠詫異地望著宋馥。
“是的,感謝小翠。小翠你知道嗎,如果半年前小翠對碧波碧瀾她們說那樣的話,那兩個人絕對不會生病的。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因為她們不認為自己做的是錯事。你明白了嗎?”
“主子的意思是,小衛認為自己做的是錯事,然后小翠一說…小翠說中了小衛的心事,所以小衛就病了?”
“小翠確實說中了小衛的心事,所以引起了小衛的病。注意,我說的是引發,就是說,沒那件事是小衛一樣會病,只不過不會這么快,并且病情也會更嚴重。所以小衛應該感謝小翠。明白嗎?”
“好像不太明白。”
“嗯,沒關系,你把我的話告訴小衛,小衛明白了再教你。”
“哦。”
“下去吧,去廚房給小衛煮點姜水,然后抱一壇酒給馬嬤嬤送去,讓馬嬤嬤用酒給小衛搓頭,手心,胸口和背心。小衛的房間要開會窗戶,通通氣,然后再燒點醋免得馬嬤嬤也被小衛傳染上。”馬嬤嬤是不會讓宋馥進到小衛的房間時,所以宋馥只得絞盡腦汁的想注意示項,“還有什么呢?似乎沒有了吧。告訴李全公公了嗎?”
“回主子,告訴了。”
“嗯,你先去把晚飯吃了,然后換馬嬤嬤去吃,估計馬嬤嬤要在小衛那里耗一個晚上,你去煮點粥,肉粥、菜粥都煮點,白粥也留一些,小衛醒了也要吃。我明早喝粥就好。”
“四哥,那白蝴真是你府里的格格?”十三驚奇地望著四四,“那珍藏版的畫也是她在畫嗎?畫多少了?”
“你…”四四氣結。
四四下朝回來和文覺和尚兩個人討論了半天宋馥的事情也沒個頭續,沒辦法四四想著向十三請教。宋馥的事情,即使是面對自己的弟弟,四四也說不出口,于是由文覺和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十三聽。誰知道十三一聽說白蝴就在四四府里,立刻什么都忘了,拉著四四就要見白蝴。
豆腐爺:小魚,別急嘛,(→_→)還差一張PK票呢,還差好幾十的推薦票呢。
小魚:豆腐爺,你別囂張的太早,哼,今天才星期二,一定會有好心人挺主子的,也一定會有好心人救我小魚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