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她為何不上報?”四四面沉四水,聲音堪比冰水混合物。
“報什么?”宋馥疑惑的問。
“有人毒害爺的子嗣,她知道了為何不上報。”
“她怎么會知道有人下毒呢?”
“你說的。”酒醉的人沒有邏輯可言,這宋馥兇不得,又不能指望她看懂此時四四的臉色。真是,四四有些后悔給宋馥喝那口酒。
“我說什么了?”宋馥一臉茫然。
“你說李氏中毒會生下死孩子,你說小翠告訴你的。”四四挑著眉頭耐著性子回答。
“哦,”長長的哦完宋馥趴到四四的懷里低聲說道,“我聽小翠說李福晉每天除了早上請安后回去就一直睡覺,所以我知道那茶里有毒呀。”
“你怎么知道?”四四抬起宋馥的下巴盯著宋馥的眼睛問道。
“因為…因為…”宋馥那雙因為酒醉而迷茫的眼睛再次變得霧氣蒙蒙,“因為那個笨宋馥喝過呀。雖然她每次只喝一口,并且回房就摳舌頭摧吐,卻不頂用寶兒還是走了。”說完大滴大滴的淚珠滑落。
半晌,四四終于打破沉默輕輕抹去宋馥的淚珠兒柔聲問道,“你喝了多久。”
“半年吧。”
“半年。半年為什么不告訴爺。”四四的口氣有痛心,更多的是無奈。
“為什么要告訴他?”宋馥的語氣相當的不屑。
“那是爺的孩子,爺是你的男人。”聽了宋馥的話和語氣,四四的火氣不由得蹭蹭的直往上撞。
“爺?男人?哼,告訴那個渣男有什么用?那個爛人,他只負責一個又一個的往府里接,然后害得一條條鮮活的小生命接二連三的到地府報道。他只在乎享受著環肥燕瘦各色美女的崇拜、敬仰、愛慕,他以為他是太陽,在佛光普照呢!告訴他就不會死掉那么多的孩子了?如果他真正在乎孩子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把地買回來,把種子種下去,然后就完了?一不澆水二不施肥,更不去把那些禍害莊稼的老鼠、野豬給趕走。出了問題怪誰?怪土地太貧瘠長不出他期望的果實!怪老天不風條雨順!哼,只能怪他自己,他那叫不作為!
“好幾次那只傻宋馥都是在那個爛人的眼皮子底下喝的茶,只要他稍稍用點心就可以看到福晉手在輕抖,秦嬤嬤的臉色有異,就可以聞出那茶的味道不正。那時他在干嘛?”宋馥全身止不住的擅抖,一只手緊緊地攢著四四的領子,勒得四四幾乎喘不過氣。
宋馥的話像一把大鐵錘重重的擊在四四的心口,一下又一下,擊得四四心神俱裂。四四時刻記得文覺和尚說過的“宋施主的命改了,有半條后命。”
如果沒有文覺和尚那句話現在喘不過氣的就是宋馥,四四壓著火氣臉色鐵青,狠狠掐著宋馥下巴,陰森的說,“你應該說出來的。”
“好疼。放開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好疼呀,放開我。”宋馥努力伸出一只手拼命拍打四四。
“你為什么不說出來?”四四握住宋馥那只的手,憤怒的壓抑著性子說道。
“放開我,疼!你放手,你這壞人。疼。你欺負人。”穿越前的宋馥本身就是一個帶著孩子氣的女人,雖然穿越過來后宋馥極力掩飾自己的本性,可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失去警惕的宋馥慢慢開始本色出演,加上現在酒醉就更加的肆無忌憚,哭著喊著十足受到委屈的小女孩兒。
“說,為什么當時不說出來。爺是爛人?是渣男?你對爺有意見所以就不說,眼看著爺的子嗣受損,是不是?”如果此時宋馥是清醒的,一定會乖乖的,四四說什么就是什么,可惜此時的宋馥早就被酒精控制,化身成為打虎英雄,嗯,打龍英雄了。
“說出來?你說的輕巧,證據呢?沒有證據?那只是推測,只有當寶兒真正出生才知道那推測是正確的。再說了那是誰?那是福晉,那只傻宋馥是什么人,只是一個小小的沒人在乎死了都不知道能不能賺一口棺材的侍妾!一個是他的嫡妻一個是通房丫頭你說你會信誰?我現在說的你信,那個時候告訴你,你會信嗎?”宋馥那白白的小拳頭“嘭”“嘭”的打在四四肩頭,火藥味十足的聲音,挑釁的眼神直直看著四四。
“你不是通房丫頭。”四四的聲音突然出奇的冷靜。
宋馥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直直的瞪著四四。
半晌宋馥先軟下來,跪坐著趴在四四懷里喃喃低語,“那只傻宋馥早就已經訂親了,明明已經訂好日子,還有不到一年半就出嫁了卻因他們父子一段話就被大伯賣去做一個比螻蟻不如的侍妾。侍妾,你知道什么是侍妾嗎?侍妾是死了白死的!沒人在乎,沒人關心的……”正說著宋馥的怒火又再次爆發,憤怒的宋馥揮動著拳頭,偏巧這段時間宋馥西班牙語學的大有長進,大段大段的西班牙話嘟嚕嘟嚕往外冒,邊說邊哭聽得四四一頭霧水。
眼看著宋馥就要失控,四四顧不上自己的怒火強行抱住宋馥不停揮舞的手臂,死死的將宋馥箍在懷里。“可憐大表哥就在當初定下的成親日子投河自殺了。”恢復安靜后的宋馥突然幽幽的說上這么一句。
四四愣住了,這件事情自己從來都沒聽說過。記得她的大伯宋有維說自己這個侄女從未訂親,于是皇阿瑪就把她賞給自己做了一個侍妾,后來開府又升為格格,原來她竟然是婚約在身的女子,自己竟然也做出奪人妻的事情。
四四低頭看著悲傷的宋馥,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神問道,“你一直都記著他吧?”
“好疼。放開我,好疼。你好討厭。”宋馥雖然恢復平靜卻并不復以往的乖順。
“說,你是不是一直都記著你那個大表哥。”四四牢牢的固定住宋馥的下巴,眼睛直視宋馥那雙蓄滿淚水的大眼睛。
“我干嘛要記著他。”
“為什么不記,他不是可憐嗎?”看著宋馥委屈的眼神四四心稍稍軟了一點,又想起文覺的話,整個人看起來也就沒那么的狠厲。
“我為什么要記,人家才想起來嘛。”宋馥掙扎著逃出四四的禁錮,想逃往床腳卻又被長胳膊的四四抓回。掙扎間薄被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穿著性感吊帶睡裙的宋馥被長袍馬卦穿的四四抱在懷中。
懷中抱著一個美麗的酒醉的半祼女人,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女人。可四四自己卻是心知肚明,這個女人已經把心收走,不會再心甘情愿的躺在自己身下。再想想曾經和文覺和尚商議的想要讓宋馥重新愛上自己的幾種方法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能用強的,不能把膽小的小烏龜嚇跑。
四四深吸了一口氣,拿過身邊的晨袍再次把宋馥包嚴。
恢復冷靜的四四,低頭柔聲的問道,“為什么才想起來,以前沒想過嗎?”
四四很清楚什么是首要任務。
宋馥現在還是自己的女人,永遠也只能是自己的女人。雖然她想跑,但放手不放手卻由自己說了算,而自己是絕對不會放手的。更何況那個大表哥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