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關平當老大

第八十六章鄧家后續

這少女關平卻是認得,乃是糜竺的嫡女,沒有大名,小名叫紅妝,糜竺對之頗為疼愛。

“紅妝。”糜竺臉上露出了寵愛之色,雙臂展開。小糜氏露出燦爛笑容,邁著小短腿飛也似的撲入了糜竺的懷中。

父女二人嬉鬧了一陣,糜竺這才想起有客在場,連忙抱起小糜氏坐好,指著關平說道:“紅妝,可還認得這人?”

“關家兄長。”小糜氏跪坐在糜竺身側,將雙手攏在小腹處,很是得體的行了一禮,脆生生道。

小女孩嘛,自然是惹人喜愛的。關平招呼道:“小紅妝,過來坐。”

小糜氏看了一眼糜竺,然后站起來到了關平身邊坐下。“可用膳了?”關平問道。

“沒有。”小糜氏搖搖頭,糜竺與關平這是酒宴,糜家還沒開飯呢。關平笑呵呵的摸了摸小糜氏的頭,夾了一些菜給小糜氏吃。

小糜氏雖然與關平見面不多,其實比較陌生。但卻不怕生,又見糜竺沒有說什么,便也在旁專心對付菜品。

關平還時不時逗弄一下這可愛的小女孩,引得小糜氏咯咯笑著。

糜竺本沒有多想,但看到這一幕卻是若有所思。

不久后膳用完了,關平告辭離開,糜竺與小糜氏將關平送至門口。就在話別的時候,一輛輦車停下。

這輛輦車頗為精致華貴,四周有四個隨從,八個美婢,氣派很足。馬車上下來一位男子,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紀,容貌儒雅,衣冠華貴,氣度不俗。

關平認得此人。

此人叫劉琰,字威碩。乃是漢室宗親,生性奢華,善談論。自從劉備在豫州的時候,便跟了劉備。

因為是同宗,所以頗見親待。但是劉琰本人沒有才能,甚至比不上糜竺,所以只是賓客幫閑,而沒有任職。

在歷史上這個人比較倒霉催,他有一個美貌妻子可能是入巴蜀后娶的,姓胡氏。蜀漢有大臣妻子或老母入宮朝賀太后的制度,胡氏入宮拜見吳太后,太后留下胡氏月余。

當時后主劉禪年富春秋,坊間傳聞劉禪好色。劉琰以為胡氏與劉禪有染,便責打胡氏,胡氏告狀,劉琰被有司定罪誅殺。

劉琰因此被史書記錄,與魏延,李嚴,劉封等人合為一傳,都是不得善終的蜀漢大臣。

這件事情是后主劉禪的花邊新聞,至于真實情況誰也不知道。但作為男人,妻子與皇帝可能有染,而自己因為責打妻子,而被定罪誅殺。

這劉琰自然是個悲催人。

劉琰自然不知道未來自己頭頂綠油油,而關平的眸光帶著同情。他來尋糜竺,卻是有些私事,見關平在場稍稍訝異了一下。

“關司馬。”劉琰下車之后,沖著關平拱手道。

“威碩先生。”關平也連忙還禮。

二人見禮之后又談了一些話,之后關平便告辭離開了。而糜竺則邀請了劉琰進來小坐。

劉琰只是單純的賓客,為人奢華,而喜音樂。他來找糜竺卻是沒多大事情,想要請教糜竺一些音樂上的問題。

糜竺心中藏著一件心事,便勉強敷衍劉琰,待劉琰離開之后,糜竺便迫不及待的來到后宅,找到妻子張氏。

糜竺發妻早亡,不過不是打仗死的,而是病死。這張氏是糜竺的續弦,與糜竺生有二子,一女。

不包括糜威。

張氏二十七八的年紀,品貌端莊秀麗,與糜竺十分恩愛。

糜竺進來的時候,張氏正在織布,小糜氏紅妝則在一旁看著。

“父親。”小糜氏見到糜竺連忙站起,撲了上來。糜竺一把將女兒攬入懷中,一陣寵溺后,將小糜氏交給了婢女帶了出去。

“夫君可是有事?”張氏與糜竺恩愛,深知丈夫秉性,見糜竺支開了女兒,便知有事,不由起身說道。

其實張氏不太會織布,也不怎么喜歡織布。但自從上次錢糧危機,劉氏,夏侯氏帶著文武女眷一起織布補貼家用,張氏從那時候起便沒事織布打發時間。

張氏與糜竺房間內案幾前對坐下來,張氏給糜竺倒了一杯水。糜竺飲了一口放下,說道:“夫人。你看關平如何?”

張氏聞言神色一動,然后才說道:“少年俊杰。”

不管關平如何嚷嚷要做個二世祖,但在別人看來,這個少年俊杰解決了錢糧危機,又治兵有道,是個出類拔萃的人。

張氏是內宅婦人,但也因此與夏侯氏等人走動頻繁,更知關平的厲害。

“撮合紅妝與關平如何?”糜竺將右手放在案幾上,抬起頭頗為期待的看著張氏。

張氏早有心理準備,聞言便不怎么驚訝。只是搖著頭道:“關平自然是極好的,但是女兒才八歲,八歲。關平也才十一吧。我看過個三五年再說也不遲。”

糜竺聞言一愣,隨即失笑。點頭贊同道:“我卻是心急了。”

事實證明,糜竺喜歡跟優秀的人聯姻。他服劉備雄才,所以進獻妹妹給劉備。他看重關平,便將兒子送去給關平做部下,希望沾點光。

與此同時,今日他見關平與自家女兒相處頗為融洽,便有了將女兒嫁給關平的意思。

這也可以說是一種病,聯姻病。

但糜竺忘記了,自家女兒才八歲,關平才十一歲。

都太小了。

所以此事暫且放下。

關平自是不知此事,他回去家中后,向劉氏問安,順便捏了捏關興的肥臉,然后練習武藝去了。

時間很快來到了八月,城墻當然還在修葺之中。但是城內的道路,溝渠卻已經修葺完畢了。

道路也是用夯土的辦法,用好土混合了米漿,紅糖,使勁兒錘實了。保證就算在下雨天跑馬,也不會變形。

道路兩側,一些民房建筑開始修葺。之前劉備購買了許多奴婢,僮客,賜給庶民身份,有許多人都住在簡陋的房舍內。

此刻官府組織他們自己動手,修葺自己的房舍。

新野正在肉眼可見的成長,繁榮。

當然也不是全然沒有問題,就像糜竺說的一樣,因為劉備購買了太多的奴婢,僮客,導致市場上的奴婢數量銳減,人口增加的速度放緩。

甚至要購買山越人,羌人,蠻夷來充數。

但就算如此,在建安十三年曹操南下之前,新野聚集二三四萬民眾,二三萬精兵,應該是沒太大問題的。

關平還是老樣子,逍遙自在,不去軍營上班。

這日早上,關平一大早就醒來了,與劉氏,關興在小廳內用膳。米粥,雞蛋,肉,蔬菜。

每天都是這么吃的,往日關平可以風卷殘云。但今天卻有點厭食,半點下不去筷子。

“平兒,怎么了?”劉氏很自然的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關心道。

“不想吃。”關平放下筷子,搖頭道。

劉氏白了一眼關平,這兒子。要知道這戰亂年頭,不知道多少人吃不飽飯呢,你倒好,不想吃。

劉氏外柔內剛,小事上是對關平寵愛非常的。這是小事,不是大節。劉氏便隨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出去買點吃的。”

“好。”關平放下筷子,一溜煙出門去了。這家里頭有飯,卻一定要出門下館子。

這也是一種病。

關平在門口想了一下,決定去吃豆腐湯去。那豆腐湯確實好吃,當然老板娘也很養眼。

這去了軍營數月,回來之后,倒是忘記這豆腐湯了。

關平很樂呵的邁著步子,朝著那食店而去。很快就到了地方,關平也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豆腐湯香味。

大骨頭燉豆腐,嘖嘖嘖。

關平進入食店,現在是早飯時間,店鋪內已經坐滿了客人。老板娘張雨,正在忙碌。童顏身材火辣,養眼。

老板娘一襲白衣,沒見到鄧忠。關平也沒在意,反正那鄧忠是個藥罐子,三天兩頭生病不見人。

關平來到老板娘面前,說道:“來一碗豆腐湯,切兩斤豬肉,瘦肉多些,肥肉少些。”

張雨正在低頭忙碌,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抬頭便見到了關平這個總角童子。張雨勉強一笑道:“原來是公子。”

關平一愣,這張臉眼眶凹陷,雙眸紅腫,分外憔悴。這是咋了?

關平直覺是有事發生。但是沒有多問,畢竟二人只是店家與熟客的關系而已,情分沒有到那個份上。

關平點餐之后,來到座位上坐下。不久后,張雨便端著食物上來了,彎腰的時候,關平又撇了一眼那巨大。

咳,本能。

熟悉的豆腐湯,熟悉的味道。關平往豆腐湯內加了一點醋,攪拌均勻之后,這才勺起來放入嘴中。

果然好吃。

關平笑瞇瞇的一邊喝著豆腐湯,一邊吃著兩斤豬肉。一碗豆腐湯當然不夠,關平又讓張雨添了一碗。

關平吃飽之后,取出手巾胡亂的抹了抹嘴巴,然后將錢幣放下,正待離去。

便在這時,四個壯漢簇擁著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面色嚴峻,有尖酸刻薄之相。

張雨見到這男子嬌軀一抖,卻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后上前見禮道:“叔父。”

“張氏,按理說我那侄兒新亡,我不該逼你。但我也只是為主人辦差而已,實在是沒辦法。”

男子先是如此說道,隨即面色愈發嚴峻,說道:“張氏。你欠我家主人九萬六千錢,何時還債?”

“我正想辦法籌措錢幣,還請叔父再寬限時日。”張雨咬著牙說道。

“張氏,不是我看輕了你。你一婦道人家,如何能在短時間內籌措將近十萬錢幣?而這錢幣也是有利息的,每月三分利,利滾利,你要籌措到何時才能還債?”

男子身軀微微前傾,十分強勢的質問道。

這一番話語,卻是讓張雨無從招架。張雨是十分潑辣,但也是本份人家,對付那些地痞自然可以潑辣。

但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在債主面前,張雨卻是平白矮了一頭。

而男子說的也對,九萬六千錢,簡單的來說可以買九千六百斤糧食,對于一個婦道人家來說,這絕對是天文數字,更何況這錢有三分利,利滾利,這么一算,恐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的。

張雨,鄧忠夫妻二人從別處來新野投奔親戚,也就是這男子。男子是鄧忠遠房叔父,叫鄧豪。

夫妻二人在鄧豪的介紹下,盤了兩間店面。開了這食店,生意還不錯,日子本來還可以。但是年初的時候,鄧忠病情加重,需要名貴藥材治病。

這日子就急轉直下了,入不敷出。情非得已,夫妻二人于是向鄧豪借錢,鄧豪自己沒錢,卻幫人放貸。

利息卻要三分,不算高利貸,但也算相當狠了。

夫妻二人沒有辦法,卻只能飲鴆止渴,陸續借錢至九萬多。但因為鄧忠是鄧豪的侄子,鄧豪催的不緊,每月只是還利息而已。

但不久前,鄧忠病故,留下她們孤兒寡母。

鄧豪就變了顏色,逼迫甚急。

鄧豪是債主,張雨則是剛死了丈夫,在鄧豪的逼迫之下,哪里招架得住,精神恍惚,只是勉強來開店而已。

不想鄧豪今天居然追到了店鋪里。

“店家,錢幣放下了。”

“店家,錢放案上了。”

在吃飯的客人們,見遇到這樣的事情,不由自主的都放下錢離開了,眨眼間,這滿店的客人,便只剩下了關平一根獨苗。

而正想要入內吃飯的客人,見店內有事,便也止步不前。

長此以往,張雨這生意恐怕是做不下去的。有店鋪開著,還錢還有那么一點希望,但如果沒了店鋪,那真是只能死路一條了。

張雨往常行事很是潑辣,但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強裝,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連番打擊,卻也只剩下了惶恐不安,以及茫然絕望。

望著張雨茫然絕望,惶恐不安的面容,鄧豪的面上卻反而露出了少許笑容,說道:“張氏,我有一法子,可以讓你的債免掉,又可保你榮華富貴,又可養大我那侄孫。”

“還請叔父教我。”張雨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抬起頭來,哀求的看著鄧豪。

“我家主人最近想要添一位小妾。張氏你品貌不俗,入了我家主人的后宅,自然可享榮華富貴。主人愛屋及烏,也會待我那侄孫很好,將他養大成人。”鄧豪淡淡的說道。

但話語卻無比齷齪。

怎么說張氏的丈夫鄧忠,乃是鄧豪的遠房侄子,張氏是侄媳。現在鄧忠剛死,這鄧豪便要逼迫侄媳做自家主人的小妾,這有多么的猥瑣,心肝有多么的黑,多么的狠毒。

張雨的臉色驟然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