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

第一百五十五章:別說了,反正一句愛聽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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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這一番爭吵之后,居然還真的沒人去規勸。

甚至都不曾到門樓上正堂來說些什么。

高順一直還在外守候,神情嚴肅不曾有任何變化。

諸將的話不知是否真的刺痛了他的心思,總之面色陰沉,始終一句話也不肯說。

旁人來勸他回軍營也不肯回。

是以,軍中幾乎大亂,軍士一直都在彼此竊竊私語,乃至對陷陣營頗為奚落。

甚至還有別營之人有拉幫結伙之意,無疑是已經開始騷亂。

但在下午。

貂蟬卻破天荒的從城中宅院,乘坐馬車,頭戴斗笠到了城門樓上。

來見呂布。

此時她一身白裙,頭戴白紗。

連腰間布帶都是素白之色,為的便是緬懷在戰亂逃亡之中死去的嚴夫人。

那一戰,呂布差一點被曹仁所殺。

是諸多將軍拼死相護,方才能得逃離,但是在那一戰,依舊還是讓曹仁兵馬追上了后軍,于是遺落了嚴夫人。

呂雯也因此與呂布大鬧一場,直接離開了廣陵城中,此后再也沒有來見面過。

兩人也相當于決裂,彼此之間沒了消息。

而貂蟬,也一直身披白紗,只著白裙。

頭戴白色斗笠,日夜在為嚴夫人禱告悼念,讓她得以往生,不再與呂布嬉戲溫存,畢竟心中有愧。

現在,終于又愿意來見他一面,卻是在爆發了爭吵之后。

“高順將軍。”

“夫人!”高順當即低頭抱拳,語氣不敢有些許不敬之意。

“為何將軍站在門外,卻不得進入?”

“敗軍之將,等待君侯責罰。”

“高順將軍為軍中憂愁左右,勞苦功高,豈有罪責,溫侯如今頹唐之時,將軍一直忠誠相伴左右。”

“將軍請隨妾身進去。”

“夫人……末將……不敢如此。”

高順低頭而言,依舊沒有半點僭越。

他從參軍之日開始,自西涼軍內起都從未有過半點懈怠,始終是篤行帶兵,而且在軍中始終是嚴厲律己。

每有財物,多也是分給麾下的將士,毫無私藏之事。

對于禮數更是奉行,本分老實,每逢上戰場沖鋒陷陣,必定是舍生為死,才有了現在陷陣營的名。

豈能懲罰他,而寒了所有營中將士的心。

貂蟬來看到這一幕,自然也是微微搖頭,心里多了幾分絕望之意。

原本,將軍的妾室不該來到城門樓這等地方,不該干涉自家夫君軍營之事。

她也是鼓足了勇氣,僭越了許多潛在的禮法,才到這地方來。

希望還能有些作用,能夠把呂布喚回來。

“將軍只管回軍營吧,君侯這邊妾身會去勸誡,恐怕唯有妾身能勸了。”

“是。”

高順當即抱拳,但是并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在門外守候,剛硬之軀倒是也有些倔強。

估計是沒聽到呂布來罵幾句,心中也是萬般不好受,畢竟的確,這一次出擊若非是高順來勸,恐怕呂布還在喝酒。

若是一直在喝酒頹唐,不下令出兵的話,張遼也不會在外折損。

此時更是生死不知。

在諸多將軍之中,高順和張遼算是關系不錯的,兩人一直彼此互相欣賞。

沒想到唯一關系好的,反而折損了。

高順心中怎能無愧?

“唉。”

貂蟬幽幽的嘆了口氣,踏進了正堂去。

剛進去,就看到呂布又拿起了酒壇,在喝里面僅剩不多的糟酒。

“將軍!”貂蟬馬上快步而去,當時抱住了呂布的手臂。

“貂蟬?!”呂布忽而一愣,當即掀開了貂蟬頭上斗笠的白紗,顯出一張招人憐愛的面龐。

鵝蛋臉,發絲如柳,雙眸深情而閃爍,面容精致而膚色極白,微微蹙眉也是讓人無比心疼。

但眉宇之中依舊有絕美魅意,唇色未著口紅而自然如殷,面龐圓潤光麗,吹彈可破。

光這么一看,呂布的臉色又馬上賠笑了起來,“貂蟬……”

“夫人,你可終于來見我了!”

呂布又緊了緊手臂,仿佛是不真實感一樣,喜笑顏開。

“將軍,當初的雄姿英氣可還在?如今怎會變成這樣?”

“為何終日以酒消愁,若是長此以往下去,如何還是當年那位傲世天下英豪的將軍?”

“連高順將軍這等跟隨多年的死忠之人,難道將軍也都要如此責罰嗎!?連陳宮先生這樣一直為將軍出謀劃策,勞苦功高。”

“居然都要驅趕出走,如此豈不是寒了眾人之心嗎?”

“這……”

此時過了也有一段時間了。

呂布實際上在方才沒有人吵鬧的時候,已經在堂上都睡了一覺了。

現在酒醒了很多。

聽聞了這句話,馬上搖了搖頭。

臉色頓時大變!

“我,我驅走了陳宮先生?!這,這可是大不敬也!”

“將軍知道就好!”貂蟬白了一眼,雖是十分正常的眼神,可卻看得呂布一陣心思動搖,竟然心里宛若被貓爪輕輕撓了一下般。

“貂蟬!!”

呂布頓時喘著粗氣上去,卻被一把推開,“將軍!不可如此。”

貂蟬連忙放下了斗笠,馬上又后退了半步,低聲道:“將軍不可因此而廢公事。”

“須得將公臺先生請回來,求得原諒,再定下了軍中將士之心,由此振作起來,貂蟬才能再與將軍親近。”

呂布頓時一愣,我這,我……我褲子都想脫了這搞屁啊!

“貂蟬……那我。”

“將軍,不可在此郁郁無事,必須要理軍理政,方可喚回人心,如此即便兵敗依舊還有聲名在世!”

“貂蟬,你也覺得我會兵敗……”呂布頓時神情低落,心里的自信已經完全沒了。

“唉,不是。”

貂蟬又嘆了口氣,這話又是根本不知該怎么說……

妾身哪里是這個意思,將軍當真是……唉,不知怎么變成這樣了。

當年的確是自信非凡,雄姿英發。

氣概宛若英雄之勢。

此時卻已經宛若行將就木之老者。

晚上。

陳宮一直在府苑之內等待,魏續等將軍還在門口規勸,堵住了他的去路。

始終不肯讓他離去。

陳宮無論說什么,門外就是不肯開門,甚至用兵刃將長兵穿住了門環,卡住了大門。

“你們即便是將我軟禁于此,也無濟于事,在下才疏學淺,所獻計策君侯也不會聽。”

“我已經是無用之人了!還將我軟禁在這干甚!”

“放我走吧!”

陳宮在門內當即暴跳如雷,甚至還有些羞怒,漲紅了脖子,神情顯得落寞。

“軍師!不能走呀!”

“君候只是一時腦熱,方才會說出那等話,他本意并不是如此,軍師不可這般離他而去!再等等,君候說不定很快就會來道歉了。”

“是啊!軍師就留一下吧。”郝萌在逐漸擴大的門縫內,對陳宮滿臉賠笑,抱拳行禮,言語之中滿是恭敬,不敢有半點不敬之語,生怕一句話不對勁得罪了陳宮,讓他更加堅定的離開。

但是這句話,反而讓陳宮更是心中憤懣,“言不聽計不從!我還留在此地作甚!?伱們勸我留下,不若讓我歸隱山林!我也好茍全了這一家老小的性命!我尚且未曾勸諸君留下赴死,為何你們要害我!”

陳宮心里已經宛若明鏡一樣,現在呂布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話了,他再留下也只能是徒增煩擾。

宛若當初霸王與范增,雖為亞父,可不聽人言,哪怕滿腹經綸又能如何,卻念不出一句妙語來。

廣陵絕不是久留之地,靠著河中的魚蝦度過糧荒自然不可長久,還是要有農田耕種。

而廣陵內,土地本可養得極為肥沃,有不知多大面積的沃土,但是卻無百姓人心所依,竟然令治下的百姓傳出了“寧死不為呂布而耕”的話,是以,數年之內必不可能得良田耕種,明年軍中也不會有余糧。

能得萬余石糧食飽腹安存,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如此態勢,無計可施也!

陳宮心中已經完全絕望,必須要離開廣陵,離開呂布。

而他這一生的名望,估計也在背叛曹操的時候全部用光了。

畢竟曹操,乃是他的舉主,背叛舉主之事,等同于忘恩負義。

孝義便沒了一個義字,可謂臭名昭著也。

唯有到山間隱居,方可暫離這亂世,得幾年安寧。

“君候,君候來了。”

“快讓開,君候終于來了!”

“君候!快來勸勸先生!”

忽然,一陣騷亂聲駁雜傳來,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呂布自城門樓上來到了內城宅邸之處,縱馬而下后,直接大步沖著陳宮而來。

陳宮自然也是聽見了此話,當即咳嗽了幾聲,而后站正了身子,將頭別向另一側而看,頗為傲氣。

等呂布到了門前之后,當即冷哼一聲道:“哼!溫侯難道連這點肚量都沒有?要在小人出門之前,當即斬殺?!”

“若是威脅不如勸君罷了!陳公臺渾身哪里都不硬,唯有脖子硬!只管殺便是!”

“先生!”

呂布頓時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君候!”

此時所有將士都陷入了震驚之中。

貂蟬威力這么大?!

不過是有人張羅著去宅院府邸之中請貂蟬夫人,再去勸呂布到此來給陳宮道歉。

她也的確去了。

但是所有人都想不到,就從城門樓大門進去了一個貂蟬,呂布前后的態度居然可以變得這么大?!

這也太徹底了!

哪里是什么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怕不是魂都已經被人家直接勾了去了。

“先生,起先是奉先太過魯莽,說話傷了先生之心,此時才明白所錯極深,先生待奉先如子侄,一直悉心教導,如今卻這般惡語中傷,我心中甚為慚愧,還請先生切莫往心里去。”

“先生,你我多年相交,又一同舉事,奉先急躁您也應當知曉,以往過于頹唐,又因文遠之事,打擊極深,現在已經知錯了!”

“若是先生不棄,我愿認先生為義父!”

“好了,好了好了……不必多說!”

陳宮很敏捷的伸出手,扶住了呂布的臂膀,嘆了口氣道:“我不走便是,君候不必說這等話。”

“在下豈敢受此稱。”

“你我當時亦師亦友相交,此次既然君候已經覺醒,不再沉溺于酒色,該當領軍自強,哪怕是要沖出廣陵另投他處,我們也需要軍力來奔波。”

“不錯!”呂布聽了陳宮的話,當即明白他應該是真的已經不生氣了,于是臉上也輕松了些。

當即緩慢起身來,叫人取下了卡在門環上的兵刃。

大開了宅院大門,和陳宮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攜手再去軍營之中理事。

而出來之時,陳宮也稍稍恢復了平靜,此刻嘆了口氣道:“將軍,若是想要另圖他處,有一辦法。”

“若是要回歸漢廷,則同樣也有辦法。”

“哦?!”

呂布頓時驚喜。

還真的有計策,這么說你這老小子一直以來還真的是在故意藏著,不肯告訴我!?

陳宮微微拱手,再長舒一口氣,此刻他也算是想明白了,現在幫呂布就相當于是在幫自己。

如今可以逃出生天的辦法已經不多了,都是需要事在人為,甚至加點運氣的法子。

接著快速道:“君候,若是想要另投他處,便可舉天子旗聲討曹操,轉而向荊州投劉表。”

“若是要投曹操的話,則必須要與一人交好,恐怕要將妾室貂蟬贈予他。”

呂布心里一緊,當即一股怒火就涌了上來。

今日貂蟬還在勸我與你重歸于好,你怎說得出這種話來?!

我怎能將貂蟬贈予給他人?!

“公臺,你這是在說什么?!”

“要與何人交好,還必須要贈予貂蟬?!”

陳宮笑道:“徐伯文。”

“他憑什么?!”

呂布當即就頓住了腳步,心里思索著要不還是把陳宮關回去算了。

反正說的話里,沒一句我愛聽的。

“這些年打探到的消息,徐伯文品性上佳,文武全才,從不慕榮利,不貪圖富貴,唯一所好便是……色!”

“而且,極為喜歡美人,他的正妻,是曹操的小女兒曹節,連如今八九歲的少女尚且要占,無非是看中其自小頑童可愛,長大必定貌美。”

“畜生啊!”

呂布心中實際想的是羨慕。

雖然嘴上在咬牙怒罵。

“斷然不可能,軍師還是說第一項吧!我若是要離開廣陵投奔劉表,又該如何舉天子旗,又該如何離開廣陵!”

陳宮苦笑了一聲,道:“若是要離開廣陵,則還是要與徐伯文有關……”

呂布:“……”

這么說,我還真避不開他了?!

不知為何,呂布現在一聽見這個名字,就會莫名的暴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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