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請,隨我去吧。”
戲志才再次拱手,臉色已經變得頗為欣慰。
徐臻,畢竟是他推舉上去的,現在有此意外之功績,自然臉上也是有光。
“好吧。”
徐臻本來要去巡營,但這么來請,只能盡快解決,看看是什么功勞,敷衍幾句便走。
沒辦法,主公的面子還是要給,否則表現得太清高了,有可能會被小人諫言,反而適得其反。
不多時,徐臻隨戲志才來到了主帳,剛到門口就看見幾個身穿類似塞外胡服的人在帳內對曹操匍匐行禮。
曹操則是背手站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如此態勢,幾乎是將他拿捏得死死的。
見到徐臻到來,當即面露微笑,向他招手道:“伯文,來來來。”
而后低頭看向于夫羅,笑道:“這位,便是你所言,為我軍中明此軍紀之人。”
于夫羅抬頭一看,只是個年輕人。
先是愣住,而后不由得感嘆。
“年輕人……”
“大漢人才輩出,于夫羅愿意臣服于曹公,還望曹公開恩。”
“呵呵,”曹操不置可否的笑了兩聲,“你本是南匈奴部族,為何要來我大漢之土。”
“當年南下劫掠,再回去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新的部族不允許我們回去,只能再次南下為賊。”
“既然為賊,如今歸順必不可允,”曹操板著臉,氣勢十分嚴肅,“否則我軍中將士必然不喜,但你可在東郡之北,冀州鄴城一帶游歷,我會為你開辟一處地界,駐守城池之內,屯田農耕,以安你民眾。”
“若是待得時機成熟,便可離去,回歸北方,如何?”
“謝曹公恩情!”
于夫羅胡須聳動,再次行禮。
他在聽前半句的時候甚至已經覺得自己沒有什么希望了。
可能會讓族人成為漢人的奴隸,沒想到曹操話鋒一轉,居然又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
只是為何是在鄴城?
在場的諸多謀士,聽見鄴城附近的時候,都心中一凜。
自然明白曹操的意思。
他和袁紹,遲早有一戰,現在先將于夫羅放入冀州境內,哪怕只是在山里,只要能穩固下來,日后也是一個奇兵助力。
“嗯,你此去,將伱的子嗣留在我處,我會讓他們上漢人太學,得功績也可為校吏。”
“好。”
于夫羅無不遵從。
這是質子,他當然明白。
曹操話雖然說得好聽,但其實就是讓子嗣在他身邊做個人質,自己若是到了冀州反而投降袁紹,那么就會無后。
于夫羅本身需要子嗣日后來繼承這些族人的統領權,是不能斷后的。
“唔,你可有妻眷?”
于夫羅一凜,搖頭苦澀道:“沒有,原本妻眷已經遺落在當年南匈奴部落之中。”
“那就算了。”
徐臻:“???”
什么叫那就算了?!
他要是帶了妻眷,難道您還打算?!
此刻,戲志才和徐臻都投去了異樣的目光。
只是徐臻皺著眉。
戲志才則是臉色如逐漸開放的花朵。
難道傳聞是真的?主公真的有那種愛好?!
曹操咳嗽了幾聲,讓人帶于夫羅出去,準備讓他領一些軍糧之后,而后交由曹仁接收其軍中重要人物。
再將他的子嗣帶到鄄城內去安排居住。
這個于夫羅,若是用得好了,日后甚至能夠讓他再開出幽州去,反制驅逐一直襲擾邊境的南匈奴。
做完了這些,曹操才看向徐臻。
眼神更加欣賞。
“伯文,軍紀嚴明,風氣肅穆,令敵軍無懈可擊。”
“如此治軍嚴明之人,豈能屈居人下!”
曹操哈哈大笑,快走幾步到了徐臻面前,雙手拍打著他的雙肩,這樣的將軍他真的喜歡,若是帶兵久了,甚至麾下所有的兵馬都會逐漸染上這樣的習氣。
日夜不輟修習武藝,而后盡忠職守絕不懈怠。
如此之軍,豈能會敗?!
“你不可做屯田校尉!我讓你領軍二千,做軍中都尉。”
徐臻沉默了片刻。
旁邊戲志才也戰術后仰,面色愕然,冷不丁的有點呆滯。
領兵啊。
諸如于禁、李典、樂進等將軍,那是花費了至少數十仗,立下苦勞戰功,血戰而得,方可有兵馬統率,為外姓將軍,在軍中卓有威望。
但徐臻,只需是志軍嚴明就可得嗎?!這也太寵了吧?!
這人……
不過,他去當將軍帶兵好,想到這戲志才還是松了口氣的。
這小子現在展現出來的風貌,為將最是能樹起威望。
結果徐臻沉默片刻后,拱手道:“不去。”
“主公,在下無能無才,更加無德,不可服眾也,這都尉絕對當不得,我還是去種地吧。”
“我說你能當,便能當!”曹操頓時瞪起了眼。
怎么這么死心眼呢!
蠢笨如豬嗎?!
多少人要不到這等機會!我讓你領兵還不愿!?
徐臻此時心里難受,這絕對不能受啊。
領兵的時候,一旦作戰,瞬息萬變,每天所得至少降低一半,那是隨時要繃緊神經去尋找戰機的。
而且,戰場多危險,萬一在亂軍從中掛了呢?
連關羽、呂布都會被戰敗斬首。
我武力不到150絕對不出山好吧。
真不如當個文官在后方刷刷刷。
等我刷夠了,我把您曹家的兵馬全領了好不好!
“不去!”
徐臻頓時也急了,“主公,在下真的才疏學淺,不善用兵!只能為謀士,您就讓我安心當個屯田校尉吧!”
“你!”
曹操忽然一滯,忍不住抬手指著他,臉上表情不斷變化,甚至被徐臻氣得粗氣直喘。
戲志才在旁邊也覺得不對勁了。
你去啊?!
你明明就是個武將!
別卷了!
徐臻沉默了很久,臉色不斷變化,跟個悶葫蘆一樣,最終低下頭,倔強的道:“我,我,我就只想種地,我不去!”
“主公,我去巡營了!”
說完直接轉身跑了。
曹操在后面頭皮發麻,嘴巴張大著死死盯住徐臻離去的背影,無奈之下罵道:“你巡!!你就給我巡一輩子營!”
“巡!!!蠢材,蠢材!!”
“憨貨!”
他暴躁的走了幾步,頭都有點疼了,一臉無奈的看向戲志才,不理解的道:“這人,這人什么腦子!?”
“他巡營能巡出個什么來?!當真蠢貨!”
戲志才尷尬的笑著,“是是是。”
剛才您可還說,此風氣當盛行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