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有幾個人是我無法舍棄的。”
“也包括她嗎？”
面對我的回答，月偶愚指著角落里被捆綁的雅如蘭，語氣和表情活像電視劇里醋意大發抓到小三的老婆大人。
我伸出手指頭掰了掰：月偶愚當然算一個，最初往往是最美的，盡管這女人已經快淹死在醋缸里了；白井輝也要算一個，我現在幾乎所有勢力都建立在她鼎力輔佐的基礎上，非常忠誠，好用，盡管她都快變成靈異角色了；諸葛俊嬋自然是要算一個，早在幾年前就是我的女友了，一往情深，盡管時不時像個女匪首那樣粗俗。
其他人？
唔……我始終把F91當女兒看，盡管已經人倫到崩潰的程度了；雅如蘭玩過一次就夠了，深入交往好像會很麻煩；夜信者是必須要維持這份關系的，人家畢竟是我的傀儡皇帝嘛，但只不過是床奴而已，差不都也該想個別的辦法控制她了。
月偶愚看我沉默的擺著手指頭，幾乎快哭出來了：“要數這么久嗎？”
“不不不！”我連連搖頭，“正好相反，我是在數必須要舍棄幾個！”
她破涕為笑。
給我松綁。
所以古人常教育我們，撒謊是必要的生存手段。
月也去給雅如蘭松綁，但只是剛摘掉堵嘴布，后者立刻嚷嚷起來：“月偶愚你太過分了！我可是在失去意識期間被人操縱身體的受害者，為什么連我也綁？”
“嗯。”
雅如蘭被月偶愚這句冷淡的回應咽得說不出話來。松綁之后，她活動了活動手腳，有些怨憤的瞪著月偶愚，卻老實的道謝。確實，如果她沒有被月偶愚綁住，恐怕又要與我合歡了。
她跟我坐到角落里，討論著游戲的事情，而月偶愚則坐在電腦前，偶爾翻翻書。
“我今天就會搬到更遠的地方去。七夜濁，算我求你，立刻找到外掛君的任何線索吧！每天至少一次在睡夢中找你相會，真是夠了。”
“你當我愿意啊，又沒有貓耳又不是蘿莉的，身處異界都懶得上你，更何況在現實。”這時候我決不能輸在嘴上，“哦哦別生氣，我有個好消息一直沒機會告訴你──能看透商城彩蛋的異能，我得到了。”
雅如蘭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喜悅盡顯無遺。立刻就掏出了手機，調出了商城選單讓我看。
她的操作界面確實和我的不太一樣，我是不是玩了一個假的游戲？
手機的商城界面里，擺著許多人物的輪廓。他們都被涂黑了，并在身體正中央畫了一個問號。這些問號有白色、藍色、金色三種顏色，在腳下還寫著ID名稱、等級和職業。旁邊還一個隨機刷新鍵。
我這才意識到，由我看透她來購買，連異能的懲罰都避免了，雖然沒什么大不了的。
雅如蘭在紙條上寫了三個角色名，那些都是她要優先買回來的同學。
然后就是枯燥的反復刷新。
反復刷新。
快要瘋了。
我就死死的盯著雅如蘭的手機屏幕看，然后她不斷的刷新著這些彩蛋。我暗自詫異，這里居然有這么多的戰敗玩家嗎？半個小時之內我只見過三個重復的名字，太多了！真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因為這個游戲而神秘失蹤，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按照雅如蘭的說法，出現在商城里的有兩種人：第一，PVP遭到處決的；第二，遭到勝利玩家舍棄的。至于那些在PVE里被攻城怪物殺死的，則永遠消失了。而且商城里只保存三個月內的數據。雅如蘭轉生進異界是極為特殊的列外，里面度過了十一年，現實只有十一天，再加上認識我這段時間，尚且趕得及。
我就納悶了。即使這樣，這個國家依然人口如此擁擠？
這個游戲可以帶來更多的就業率，呵呵……
“等一下！”
“找到了嗎？是誰？”
我突然就攔住了雅如蘭不斷點下刷新按鈕的手，但我看到的名字根本不是她的同學，而是。
但她倆是宿仇。
猶豫之下，我還是姑且問一句吧。
“是寫詩的貓，買下她吧？”
“什么！你怎么……”雅如蘭聽罷果然非常生氣，但忽然啞然，然后又笑著坐下，“買下也是個不錯的主意，等我用玩殘那個婆娘，就丟進PVE的怪物堆里，讓她永遠消失，呵呵。”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大姐，你這么狠，不會哪天也這么對我吧？”
雅如蘭怔了怔，盯著我，旋即輕笑起來：“不會。你有恩于我，而且無論異界還是現實你都是我第一個男……”
她不再說下去。
我握著雅如蘭的手不肯松開，勸道：“放過她吧，我想她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懲罰。否則，下次異界見面我會讓你明白什么叫真正的RBQ。”
雅如蘭哼了一聲甩開我的手。嘴上說著給我面子就這樣算了，但我知道，恐嚇非常有效。
我需要再找一個玩家，讓他偷偷替我買下寫詩的貓，還有白領囚徒以及FH56。
談何容易？
只是在商城的隨機彩蛋里找人而已，竟然花去了四個小時。已經下午一點多了，才找到一個人！我的脖子，我的眼睛，簡直是酷刑。
“大姐，你放過我吧！”我實在是承受不住了，如同大海撈針啊！“對了，我把異能借給你，你自己慢慢找去吧，反正我最近用不著。”
說罷，我把異能，利用的效果交給了雅如蘭，并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的肩膀：“注意休息，別累死。”
雅如蘭左半邊臉是笑著的，右半邊則非常不悅。哈。反正我隨時能收回來，而且現在空了一個異能欄位，晚上PVP可以放心收人了。
開飯。
我揉著酸痛的脖子不悅的念叨著：“但愿你的計劃是值得的。”
“一定會的！”雅如蘭胡亂的往嘴里扒著飯菜，一點倦意都沒有，“這個游戲最惡心的地方就是能把玩家吸入游戲里變成NPC。我猜如果能把所有玩家都弄回現實，那么這個游戲遲早會崩潰。任何大型游戲都有營運，當然這個也必定一樣。我不知道躲在那些幕后的GM目的是什么，但如此大張旗鼓的坑玩家、賜異能，必定會消耗大量資金，只要玩家陡然減少并持續一段時間，他們的營運肯定會撐不住。到時候，不是直接關服就是狗急跳墻，我希望是前者。”
這種詭異的游戲也有營運？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完全不能想象。
不過，做游戲的人肯定會有某種目的吧。無論他們是誰，反正備注君是其中一員，我倒是覺得他肯定會選擇狗急跳墻。
雅如蘭忽然放下筷子緊緊握住我的手，鄭重其事的道謝：“非常感謝你，七夜濁。你是我一生的同伴。”
一生的同伴？一生的仇敵？她總是這么夸張。
她是我唯一可以訴說游戲方面疑慮的人了，遂將最近遇到的一些怪事與她分享。
對于那個奇怪的山洞，雅如蘭的分析如下：一個鏈接兩個玩家領地之間的臨時地圖，所以才會有輕王亞空間的那種奇葩光源特效。而出現的那7個人，發呆的就是玩家，估計不具備穿越能力，只能用手機操作，但本人并不在手機前，大概萬萬沒想到在中途還會遇到敵人吧，大意了。另外六個舍身保護他的人應該就是戰敗玩家。
當我說到出口像個下水道井蓋時，雅如蘭直接扶額。
“還記得我說過你扔了兩個女人在我的牢房里嗎？就在那附近的某個井蓋被打開了，而且下方是一片漆黑。他們是因為你的異能懲罰，接了隱藏任務直接從自己的領地殺過來的。這下可熱鬧了，永無寧日。”
我事不關己的點點頭。
雅如蘭抓住我的臉拼命搖晃的喊道：“給我盡快弄走啊！那兩個女的！”
我敷衍的點點頭。
“那你說，山洞里那些人落入黑暗之后會去哪里？”
雅如蘭攤攤手：“情報不足。”
其實我關心的是露水易干的行蹤……不會死了吧？
嗯？我回頭發現身旁的月偶愚居然一邊吃飯一邊抱著書：“什么書這么有趣？”
“C的入門與提高。”月偶愚抬眼看了我一眼便繼續埋頭，似乎仍在吃醋，“并不有趣，只是需要。”
我有沒有說過我是計算機專業技校畢業的？她從我書架上翻出來很多編程方面的課本。
“慈父世界的科技蠻落后的，雖然編程語言大相徑庭，但學起來也很簡單。”匆匆吃完，月偶愚抱著書坐回了電腦前，那模樣像極了抱住電視不放的F91，“你們聊，盡情聊。”
雅如蘭聽罷，對我歪頭皺眉，我則聳肩攤手以示回應。雖然才想起來月偶愚有2級黑客技能，但她想干嘛？盜網銀什么的就不必了吧，我足以養她。
飯后，我們又聊了幾句，雅如蘭就離開了。走之前留下了兩句話：第一，明天她在現實里有事要拜托我，非常重要，具體再聯絡；第二，晚上為我準備了驚喜。我只希望那個不會讓我家釀醋廠廠長抓狂就好。
哄哄月偶愚吧。
我問她想去哪里，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她回答想去買書。于是在晚飯前，我們一直在逛XJ市最大的書店。我從不看書只看電影，這地方簡直是遭罪。她是不是故意在報復我？
買了三十多本編程書籍！她想干什么？當書呆子嗎？
最扯的是，晚上的纏綿居然是一邊看書一邊進行的！我要瘋！不過說實話別有一番情趣，但月偶愚原本是這么喜歡看書的人嗎，我怎么不知道。古怪。
我看電視，她就在我懷里繼續看書，這種情況直至22點臨近依然沒有結束。她果然是F91的母親！和女兒一樣，死抱著一個有趣的東西不放手！
“武運昌隆。”
“嗯。……嗯？”
我正在活動肩膀手腳時，月偶愚忽然放下書對我這樣祝福。奇怪，我沒說過要去殊死搏斗吧？又是直覺？
手機響起了提示音，我瞬移到了KTV門前。一如既往，空無一人的王決空間。
我迅速隱形、掛炸彈蟲巢、掏狙擊步槍、放出自浮衛星，這一套已經頗為熟練了。舉槍觀察，卻發現對面兩個人之中有個身影非常熟悉。
陰影術士？
好事。他總算是背叛了。等把他打服之后就可以放心奴役了，賣女孩就是如此，而且比之前更加忠誠。更令人慶幸的是，這意味著如果我贏了，就只需要選擇一個人的命運。我正好有一個空位，收了對方！不好使就拿來用于以后交換新異能的籌碼。
我美滋滋的等待著陰影術士和另一個玩家相遇，卻沒想到那個陌生的玩家站在離陰影術士很近的地方嘀嘀咕咕說了一頓，然后，倆人居然握手了？
什么鬼！
事出突然，我還沒來得及干涉他倆居然已經聯手了？太快了吧！說好的玩家彼此是天敵，見面份外眼紅呢？
“愛妃喵？”
嚇了我一跳！雅如蘭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我的身邊。又怎么了？現在變成3v1了嗎？我沒信心打過雅如蘭啊。
“嚇一跳吧？”雅如蘭低聲嬉笑道，“介紹一下喵，這是我第一場PVP抓來的姑娘，異能是，效果是和關系最好的異性玩家聯手進入王決空間，是不是很強力喵？”
說著，她身后又神神秘秘的冒出來一名女子，頗為禮貌的對我俯首行禮：“七夜濁大人，主人經常提到你。”
雅如蘭離開酒店之后，跑到了XJ市的另一頭找了一間旅館住下，并集中精神將三名同學都刷到了。這個的女子就是用同學的異能帶過來的。
我坐在地上嘆了一口氣：“算你厲害。那，這兩人都交給你了好不好？”
“做夢喵！”雅如蘭撓了我幾下，“黑衣服是你的，旁邊那個看起來傻傻的留給我喵。我只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替你拼命的喵！”
“你這么強，還用的著？”
“PVP的對手很多都非常邪門，你應該吃過虧吧，比如寫詩的貓那婆娘？強不是一切，我們去了！”說罷，雅如蘭突然竄了出去，化作一條蟒蛇撲向傻乎乎的男子。而她的戰敗玩家也一同沖了過去。
很好，這下我暴露了。
不出所料，我腳下的影子突然立了起來，揮舞利爪挖向我的喉嚨。我面前用狙擊步槍抵擋，卻被橫向擊飛，力量之猛如同被汽車撞到。
在半空中，我自身后遭到了銳利的一擊，回頭看去是另一個影子用爪子挖我！
兩個影子？
不，十幾個！
我背后噴血了，而且被十幾個站起來的影子包圍，其中一個還是我自己的，緊緊的黏在我的腳下，真正的形影不離。
其中一個影子張口說話了：“大人，我可找到你了，呵呵……”
這個是真貨！
我舉槍瞄準，說話的卻立刻換成了別的影子：“別做夢了大人！我已經鎖定了你的影子，隱身已毫無用處！而且我可以隨意在所有的影子之間來回瞬移！你找不到我，就算能找到，一顆子彈是無法傷到我的！哈哈！”
聽你胡說。
我對準其中一個影子隨手開了一槍，卻使得所有影子齊聲哀嚎、扭曲、顫抖。“不！不可能，區區子彈怎么可能會擊中影子？”
區區？
還有兩槍你就會回到我身邊了，術士兄。
我剛要繼續隨便找一個影子開槍，那些影子卻集體撲了過來。這是圍剿，是圍攻，是包餃子！我同時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甚至上下的無數爪擊，頓時全身噴血，無法招架。
掏出輝煌長杖，掄出去，砸在其中一個影子身上。它們再次集體發出慘叫。我猜也許有一團黑霧把它包圍了吧，都是黑色看不清。
當我以為要贏了，卻發現受傷的影子如同包袱布一樣將黑霧裹了起來，壓縮，再壓縮，碰！消失了。這也行？
不過陰影術士已有所忌憚，取消了所有的影子，顯出了真身。
“怕了吧，趕緊跪下投降，我可以繼續幫你奪回……額？”
我剛想嘲諷一番，才發現陰影術士的模樣與在夜族領地見面時有些不同。他的前額有一個巨大的傷疤，而且眼神也飄忽著血紅色的幽光，隨著身子不斷晃動著，留下兩縷殘影。最重要的是，他的氣場變了……
“你……入魔了？”
“非常正確，大人！”陰影術士突然狂笑起來，看著自己的雙手激動的說道，“這就是力量！我得到了強大力量了，但還不夠！”他抬頭瞪著我，“天啟告訴我，只要殺掉你，我就可以獲得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而我……已經受夠了裝作忠臣了！”
話音未落，他一躍沖天，甚至踏碎了水泥地面，消失在茫茫夜空中。這可糟了，他一身黑衣，現在又是夜晚，完全看不到他在哪里！
如果XJ市的空氣污染不這么嚴重的話，原本應該能看到星星的，但很遺憾。等我察覺到頭頂上鋪天蓋地都是黑能沉重壓下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我頭頂上的不是黑霧，根本就是一座山！盡管我已經體魄強化，但還是……！我用雙手、肩膀甚至后腦勺使勁頂住漆黑的重壓，甚至大腿的肌肉都要爆開，雙腳已經深陷進水泥地面了，但我依然撐不住！
我要死了！被活活壓扁，像臭蟲一樣！這家伙原本有這么強嗎？
陰影術士突然又一聲痛苦的哀嚎，我肩上的重負立即消失。抬頭看，一道光束從雅如蘭的嘴里噴出，正正擊中了陰影術士。
“咦？”雅如蘭忽然怔住了，仿佛如夢初醒，然后邊跑向我邊喊道：“七夜濁，換防喵！我打不過這個傻小子，你上喵！”
我去！
你都打不過還讓我上？逗我呢？
等不及我抗議，雅如蘭已經長出一對肉翼飛向夜空中，不斷對陰影術士使用多種光明法術，與其纏斗起來，打的難解難分。與此同時，她的尾巴還卷著同行的姑娘，后者咽喉大量出血，正在被尾巴施展治療術，奄奄一息。
好吧。
反正我不會飛。
我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對面的玩家。
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穿著一件硬布厚重風衣，說是法師長袍似乎又不太對。除了是短發就不再有任何體貌特征了，眼神毫無智慧可言，但僅僅是呆站在那里就莫名的令人矚目。
簡單！
除了提防他在風衣里藏著武器之外，分分鐘搞定！
我舉起狙擊步槍瞄準他，后者卻頓時跪下投降：“別開槍，我投降了！”
我整個人怔住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悲劇！為什么要這樣？”
哪樣？
由于離得有點遠聽不清，我走近過去。
他雙手捂住了臉，哭泣起來：“我不行了，干脆自殺算了！讓我解脫吧，結束這一切！”
我眨了眨眼，這個人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我感覺到了命運的悲哀。深陷在和同伴互相殺戮的無盡漩渦之中，輪回，沒有出口，毫無希望，沒有盡頭，談何人生，不存在意義，一切都是徒勞的，無果的，虛無。”
這時雅如蘭在半空中大喊道：“小心點七夜濁！他的腦波非常有問題！別聽他說話！”
我恍然大悟，是嘴炮技能專精的玩家嗎？直接弄死就好，不廢話了。
我再次舉起了槍，卻發現對方仰面躺在了地上。
“你殺了我吧……自從玩了這個游戲，我殺了自己的同事、朋友、親人甚至女友，我受夠了。但愿你不會和我一樣悲慘。而這，只是開始。”
我忽然想起了張姐？
我殺了張姐。
我還會繼續殺更多人嗎？就跟寫詩的貓一樣漸漸心理扭曲？然后對親人下手？還有我心愛的女人？
不……我不要。
“開槍吧，我只有死路一條。只有死才是我唯一的解脫，這就我們這些玩家的唯一宿命。”男子摸了摸眼淚，對我微笑道，“感謝你的仁慈。現在，我可以保護身邊的人了。終于能做對一件事了。”
死是正確的？
有道理。
只要我死了，周圍的人們就不會被我散播游戲成為玩家，也不會和我PVP了。
如果死是一種仁慈……？
他忽然起身，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朋友，看得出來，你比我更加痛苦對嗎？”
我痛苦嗎？只知道確實很累，很迷茫，很悲傷……
“我們是朋友，對嗎？”他握著我的手，“你是個仁慈的人，應該得到最仁慈的待遇。我愿意為你犧牲，目送你先行一步，替你背負更多的罪孽。這只是因為你是個好人，我愿意為你如此付出。”
我鼻子一酸。
我就知道玩家里也是有好人的，今天終于讓我遇到了！
我默默的將狙擊步槍抵在了胸口。
“我的朋友，你太累了，好人是有資格休息的。安息吧，你不必非要承受這悲傷的一切。”
我確實累了……想睡了……一切都隨便吧。
晚安，世界。
晚安，我愛的所有人。
晚安，我自己。
我扣下了扳機，擊穿了心臟。眼前漸漸黯淡下來，失去了意識。最后聽到了雅如蘭在遙遠的天邊高喊著我的名字……像是天使在迎接我。
尼瑪！
為什么老子非要自殺！鬧屁啊！
一腔陡然燃起的怒火支撐著我重新站起身，那該死的小子映入眼簾，滿臉恐懼。他在不斷的叫喊著僵尸僵尸什么的，并且跌倒在地不斷后退。
僵尼瑪！
我撲了過去，抓住了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甘甜的感覺沁人心脾，欲罷不能。于是再一口，再一口的不斷撕咬下去。我發誓從沒吃過如此美味的肉，如此爽口的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已經被我咬爛了。
我也吃膩了。
隱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說要我決定還是什么的。嘛，隨便按一個就好。
我開始尋找其他的食物，卻發現只剩下兩個美味的女人在天上。
垂涎欲滴。
但夠不到怎么辦？
正當我這樣煩惱著，瞬移回到了酒店，月偶愚的身旁。
“咦？咦？”我抓抓頭，完全記不清剛才PVP后半截發生了什么事，大概是從瞄準那個玩家開始記憶就變得模糊了。
月偶愚正在關心我要不要緊，雅如蘭就打電話過來。
“七夜濁！你還好嗎？”
“我？”我怔住了，“PVP后半截的記憶全都模糊了，難不成我被人洗腦了嗎？”
雅如蘭嘆氣道：“何止如此。贏了之后才知道那個玩家是話術師，自有異能也是洗腦類的，若不是你最后變成了僵尸，我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又變僵尸了？”
“而且把對方咬的稀爛。由于你先贏了，我還在和陰影術士周旋，所以他身上的無敵沒有起效，被你咬到所剩無幾。咿，惡心……”雅如蘭說著說發出了非常詭異的象聲詞，“總之你現在沒事就好了。詳細的自己看手機，我幫你掃描并截圖了，不用謝。月偶愚還在，不說了，掛了，拜拜。”
“等……！”
嘟嘟嘟……
雅如蘭居然拿著我的手機掃描而且截圖，我不想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只想知道我還剩下多少隱私。真是夠了！
玩家·zz小子·6級話術師
體魄：4
靈敏：3
聰慧：4
異能：
1稀有級異能
自從你接觸到某位長者后，你就非常的向往成為和長者一樣的人。
獎勵：你可以將對手的智商等級拉低到和你一樣的位置，智商低于你的人將會再次下降一個智商等級。
懲罰:你每次出現在人群都會成為焦點，并且許多既定行動的目標都會變為你。
2傳說級級異能
盡管在你升官之前是個廢柴，但那只能證明你的天賦在于領導能力
獎勵：無論何地，你的地位取決于你身邊聚集的人數，并且你的能力與追隨你的人數成正比。
懲罰：在獨自一人時，你毫無地位，即使原本有也無法引起別人的尊敬和注意，并且全能力降低50
懸賞:你已經嚴重破壞了游戲的平衡，任何擊殺你的人將會獲得所有仆眾全等級1的獎勵，如果已經到達等級上限，則會遲一些獲得等級升格的機會。
3稀有級異能
你自從那次參加了一場牌局后，就迷戀上了這種感覺，你時不時的會組織或者參加一場賭博，并且你總能找到人。
獎勵：在現實或游戲中，你可以將任意認識的人或NPC召喚到身邊，不包括王決空間
懲罰：被召喚者在24小時內無法與你相互接觸。
4稀有級異能
你長期扮演一名嫖客來進行釣魚行動，但有時你真的會認為自己是個嫖客。
獎勵：你可以偽裝成任一人物，并且你不會漏出破綻
懲罰：有時你會發些神經
5稀有級異能
自從你懂事起就看著爸爸宰殺那些蠢東西，隨著你的成長，你的屠宰技術越發熟練，雖然有時你會產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獎勵：無論現實或游戲，你對生物影響增加30，PVP無效
懲罰：無論現實或游戲，人或豬都對你心存約30的恐懼，PVP無效
6妖孽級異能
你喜歡那些嬌滴滴的花兒們，甚至為了它們可以制作最上好的飼料……哪怕是你的同類
獎勵：你可以用人的靈魂培養你的仆眾，使其強大，但需要大量時間。
懲罰：你無法預估他們的培養方向
懸賞：你的存在是對游戲本身的重大挑釁！任何擊殺你的人都將獲得使任何一人起死回生，無論何種情況皆可。
噩夢：任何經你多次培養的仆眾都會入魔，但愿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地獄：你的所做所為太過殘酷，上帝們或許會給你制造一些麻煩，但不要擔心，你不會輕易的死去——因為這樣對不起因你而死去的冤魂。
我掏出手機確認了一下異能信息。
貌似在我僵尸化的時候，迷迷糊糊將那個玩家招降了。做的好，反正異能也空著一個欄位，不虧。
但對于其他異能的處理……我只能了。也就是我神志不清時才會這樣處理，不過反倒蠻像XX的處事風格。
此處的XX指的是誰？
A，月偶愚
B，白井輝
C，諸葛俊嬋
D，雅如蘭
E，巴卡兔
F，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