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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遠根來的很快,進了病房就看到冷岑。
“冷主任也在?”孫遠根愣了一下。
“湊巧碰到了方醫生,跟著一起過來轉轉。”冷岑笑著和孫遠根打招呼。
“這位就是方醫生吧。”
孫遠根笑呵呵的伸出手:“醫附院腦外的孫遠根。”
“孫主任好。”方寒笑著和孫遠根握了握手,這位孫主任五十歲左右的樣子,微胖,臉上肉很多,下意識就給人一種和善和親切,正所謂玉面飛龍,臉上果然很多肉。
“早就聽說過方醫生的大名了,一直無緣得見啊。”
孫遠根笑著道:“今天方醫生能來,可是讓我們腦外蓬蓽生輝。”
“孫主任客氣了。”
方寒和孫遠根寒暄了兩句,這才問:“患者具體什么情況?”
“患者是車禍送來醫院的,送來的時候已經生命垂危了,診斷為腦外傷,現在也治療了有20天了,暫時脫離了危險,不過患者一直神志不清”
孫遠根很是詳細的把范曉娟的情況說了一下,同時把患者的治療病歷遞給了方寒:“方醫生可以詳細的看一看。”
既然同意方寒前來,孫遠根自然是做好了和方寒交流的準備的,在患者的病情方面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也就是人家自身醫院醫生配合的好處,如果說人家醫附院的醫生沒有認可,你作為外院醫生前來給患者檢查,不僅會讓人家本院的醫生反感,同時患者的一些治療情況人家也不愿意提供給你。
真正懂行的醫生都是很恪守本分的,哪怕自己是患者家屬,是患者的直系親屬,一般也都不會在人家其他醫院指手畫腳,隨便插手,最多也就是相互協商,盡可能和善的討論病情。
當然,遇到有當醫生的患者家屬,醫院本身也會給予相應的便利,大家都是醫生,沒必要太過為難。
方寒詳細的看了范曉娟的病歷,然后上前檢查了范曉娟的情況。
“方醫生有什么看法?”
“病人的脈象弦數、舌苔干膩,確實是頭腦受傷、淤血阻絡的表象,當務之急應該采取醒腦活血通絡的方法。”
方寒詳細的說了一下自己的判斷,道:“如果孫主任信得過,我可以開個方子,先讓患者吃上三劑,看看效果。”
“我對方醫生自然是信得過的。”孫遠根呵呵笑道。
他能請著方寒過來,自然就沒有為難方寒的意思,方寒雖然年輕,可這近一年來治療的患者確實不少。
別人不知道,孫遠根可是聽說過,他們醫附院已經放棄的一位胃癌轉移的癌癥患者去了江中院,就是在方寒的治療下情況日益好轉。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方寒的名氣孫遠根是早就聽說過了,可真正讓孫遠根認可方寒這么一位年輕醫生的原因正是應海濤的事情。
孫遠根和應海濤之前住院的科室主任關系不錯,前兩天孫遠根和對方聊天的時候聽對方說起過應海濤的事情,腫瘤科的主任對方寒也是贊譽有加。
在醫療圈里面,資歷和背景以及出身都是極為重要的,越是年輕的醫生越難出頭,可是反過來,凡是出頭的年輕醫生都沒有幾個簡單的。
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專家老資歷還有可能是靠著年資混上去的,可年輕醫生絕對沒有混上去一說,你有本事尚且都不是那么容易出頭,更別說你沒本事。
“那我就開個方子,先讓患者吃上三劑,三天之后我再過來復診。”
方寒說著話,刷刷刷寫了一個方子,然后遞給了孫遠根。
孫遠根接過方子看了一眼,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遞給邊上的護士:“拿去抓藥。”
“那孫主任,冷主任,我就不留了,還上著班呢。”方寒提出告辭。
“那我就不留方醫生您了。”孫遠根笑著把方寒送出了病房。
“孫主任留步吧,我去送送方醫生。”冷岑笑著對孫遠根道。
“那就麻煩冷主任了。”孫遠根也沒有過多客氣。
目送著方寒走遠,孫遠根這才邁著步子向值班室走去,孫遠根的身后還跟了一位主治醫,這位主治醫正是范曉娟的主治醫,只不過剛才冷岑和方寒說話的時候,這位主治醫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一直在邊上打醬油了。
方寒和冷岑離開,這位主治醫這才低聲問孫遠根:“孫主任,咱們治療了二十來天,用了不少辦法都沒能讓患者醒過來,這個方寒的一個藥方就能有效果?”
孫遠根笑著道:“方寒的本事還是有的,縱然不能有效果,也不會出現太壞的情況,我們的治療沒什么效果,或許別的方法管用呢。”
對于方寒的方子,孫遠根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卻也沒有詆毀,方寒的本事還是有的,這個方子縱然不會有太好的效果,也絕對不會對患者有太大的影響,就當是多一種嘗試。
第二天下午,也就是患者了第二劑藥的當天下午,范曉娟的主治醫正在值班室忙著,就有護士進來喊:“李醫生,二號床的患者醒了。”
“二號床?”
李醫生愣了一下,這才想起是誰,急忙起身問:“醒了?”
“醒了。”護士急忙點頭。
范曉娟現在住的還是二級病房,享受的是二級護理,因而護士和醫生們的關注度都是相當高的。
醫院的病房一般分為三級,這個級別說的就是護理的級別,一級病房通常指的都是重癥監護室一類,三級病房就是普通的病房,二級病房是介于一級和三級之間,比不上重癥監護室,卻要比普通病房的護理強度高一些。
“通知一下孫主任。”
李醫生一邊說著,一邊急匆匆向病房走去。
進了病房,齊云超正在病床邊上喊著范曉娟,看到李醫生進來,急忙道:“李醫生,快看看我愛人。”
這會兒范曉娟確實已經算是醒了,只不過還沒有完全清醒,只是迷迷糊糊的亂叫,也聽不清楚說的什么,手一直試圖去碰頭部。
李醫生正在給范曉娟坐著檢查,孫遠根就來了,急匆匆的走進了病房。
“孫主任。”
齊云超和李醫生急忙招呼,李醫生也急忙讓開地方,一邊給孫遠根說著情況:“患者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不過已經有了自主反應,看上去比較煩躁,一直試圖碰觸頭部。”
孫遠根檢查了一下,松了口氣道:“患者應該是感覺到頭疼,只是不能言語,心中卻已經明白了。”
“孫主任,我愛人沒事吧?”齊云超很著急。
“沒事,這是好現象,說明腦部的淤血已經開始化開了,方醫生開的方子非常有效,明天再吃一劑,等方醫生來了在看。”
說話的時候孫遠根的心中那是相當的吃驚。
人的名,樹的影,方寒的本事真不是蓋的,這才服了兩劑藥,患者就已經開始好轉,當真是讓人驚訝。
要知道,患者送到醫附院之后搶救過來,已經有二十天了,孫遠根這邊用了不少方法,可患者一直都是昏迷不醒。
方寒開的方子患者才吃了兩劑,這就有了反應?
孫遠根也算是見過不少厲害的中醫醫生了,可方寒還真的是讓人感覺到驚艷。
方寒一大早來到醫附院范曉娟的病房的時候,孫遠根正帶著幾位主治醫給患者檢查呢,看到方寒,孫遠根急忙招呼。
“方醫生!”
這一次再見方寒,孫遠根更是多了幾分客氣。
這世上有本事的人總是容易被人敬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親眼見識了方寒的厲害之后,孫遠根對方寒更是欽佩了幾分。
“孫主任好。”
方寒向孫遠根點了點頭,問:“患者怎么樣了?”
“前天下午就開始有了變化,大多數時候還是昏睡不醒,不過偶爾會亂喊亂叫,也會努力的去碰觸頭部。”
方寒走上前一邊給范曉娟診脈,一邊問:“大小便情況呢?”
“大便很干燥,有著便秘腹痛。”
方寒點了點頭,又查看了患者的舌苔,舌苔黃、膩,不過顏色已經轉淡了。
“患者的病情已經開始好轉,由于受傷之后淤熱內阻,因而產生了蓄血如狂的癥狀,這不同于常見的陽明熱盛發狂,因而應該化瘀清神。”
說著話,方寒走到邊上寫藥方,一邊寫一邊道:“這樣的情況張仲景的《傷寒論》里面就有類似的說法,同樣可以用張仲景的名方抵當湯為主”
邊上的李醫生插了一句嘴:“抵擋湯不是《金匱要略》里面的方劑嗎?”
“我說的當是當歸的當。”
方寒一邊把寫好的藥方遞給孫遠根,一邊笑著道:“《金匱要略》里面的抵擋湯是阻擋的‘擋’,抵擋湯出自《金匱要略》
婦人雜病脈證并治,婦人經水不利下,抵擋湯主之,為治療太陽蓄血證的方劑;抵當湯則是傷寒論里面所記載的一個藥方,太陽病六七日,表證猶存,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硬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里故也,抵當湯主之;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硬,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
“方醫生果然博學多才。”李醫生有些尷尬,他只是偶爾聽說過抵擋湯,剛才插了一句嘴,沒想到還有一個抵當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