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長青的親自護送下,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回了司徒府。
繼母張氏一早知道他們要回來,帶著女兒司徒暗香在門口等著他們。
“袖袖、小磊回來了。”張氏笑著走過來,拿出帕子,彎腰給司徒晨磊額頭上擦了汗,“這幾天熱起來了。今年的秋老虎挺厲害。”
司徒盈袖用手搭在額間,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被耀眼的陽光刺得瞇了眼。
司徒暗香過來拉著司徒晨磊的手,笑道:“小磊,你想二姐嗎?”
司徒晨磊點點頭,沖司徒暗香笑了笑。
慕容長青走過來拱了拱手,“伯母。”
張氏笑道:“多謝慕容公子送我們袖袖和小磊回來。要不要進去坐坐?”
“不了。過兩天我要跟父親去練兵,要回去收拾東西了。”慕容長青說著,飛快地脧了司徒盈袖一眼。
司徒盈袖正把小喵從司徒晨磊懷里抱出來,對他絮絮叨叨地說:“……好了,天氣熱了,你還是不要一天到晚抱著小喵。你看它越來越重了……”
慕容長青的眼神閃了閃,抿了抿唇。
司徒暗香見了,悄悄推推司徒盈袖,“姐姐……”往慕容長青那邊努努嘴。
司徒盈袖回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那我們就不留你了。慕容公子此去一定要小心。”
上一世的時候,她剛來京城的頭兩年,慕容長青也跟著他爹慕容辰經常去外地練兵,因此很少來府里看她,不像這一世,她先去沈相府住了一個多月,慕容長青隔三差五就往沈相府跑,兩人比上一世算是熟悉許多了。
慕容長青的心情一下子好轉了,他點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轉身來到司徒盈袖身邊,對她悄聲道:“……我不在府里,你有空可以多去我家,陪陪我娘。”
司徒盈袖知道慕容長青是一番好意。
這樣做,應該有助于以后她跟慕容夫人搞好婆媳關系。
想到長興侯慕容辰應該也不在侯府,她倒是可以去侯府坐坐。
只要慕容辰一出現,司徒盈袖就很不自在。
還是跟慕容夫人陸瑞楓相處得更舒服。
為了自己以后著想,司徒盈袖也打算好好跟陸瑞楓先來往來往,彼此了解一下。
很多姑娘家都沒有她這樣的運氣,成親之前還能跟婆母先相處相處。
她該珍惜這個機會才是。
司徒盈袖誠心實意地點頭贊好,道:“嗯,我有空就去府上拜會,希望伯母不要嫌我煩才是。”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慕容長青大喜,連連搖頭,表示他娘親一定不會煩了司徒盈袖。
司徒盈袖也是客氣話。
當初是慕容夫人陸瑞楓一力主張要自己的兒子跟剛出生的司徒盈袖定親的。——如果陸瑞楓討厭她,根本就不會提出這個建議了。
畢竟陸瑞楓只有慕容長青一個兒子。
而且長興侯慕容辰連小妾都沒有。
光這一點,就讓司徒盈袖對長興侯府還是充滿希望的。
上一世,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長興侯府遲遲不肯迎娶她。
但是這一世,她愿意付出努力,不想如同上一世一樣消極等待。
她要爭取避免上一世等到二十二歲還沒有出嫁的尷尬……
再說,她不出嫁事小,耽誤了妹妹司徒暗香的終身大事才是事大。
就是因為她一直沒有出嫁,她妹妹在家等到十九歲,連親事都沒有定。
回到司徒府的至貴堂,司徒盈袖舒舒服服地撐了個懶腰,然后歪倒在羅漢床上,用手拍拍嘴,打了個哈欠。
采芹和采桑端了茶水和點心進來,笑著道:“大小姐回了家,就懶散了。”
司徒盈袖站起來走了幾步,笑著道:“沈相府雖好,終歸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家就算是狗窩呢,也是自己的地盤啊!”
我的地盤我做主,不用顧忌那么多禮儀規矩了。
司徒暗香跟著走了進來,笑著道:“姐姐,我給你把屋子重新布置了一遍,你看看喜歡嗎?”
司徒盈袖這才抬眼往四周打量了一眼。
只見靠北墻的地方,放了一張精雕細刻的南海黃花梨木的千工拔步床,比她之前那張小小的紅木填漆床不知氣派多少倍。
床的里層掛著水墨字畫的白綾帳子,外層卻是掛著淡煙紫的鮫綃紗垂簾。
鮫綃紗罩著水墨字畫的白綾帳子,如煙似霧,影影綽綽,看得整間屋子都仙氣了幾分。
墻角放著一支半人高藍底白花的梅瓶,小口短頸,豐肩瘦底,如同美人一樣亭亭玉立,是預備冬日里插梅用的。
現在還沒有梅花,只插了幾只流光溢彩的孔雀尾羽。
司徒盈袖笑著點頭道:“妹妹的品味,一向是很不錯的。”
司徒暗香不好意思地搓著手道:“姐姐喜歡就好。這些是爹給我預備的,但是娘說,好東西要先給姐姐和弟弟用,所以我分了一半給姐姐,分了一半給弟弟。”
司徒盈袖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轉而一想,上一世的時候,她爹做得更過份,她也沒有覺得不妥,這一世怎么矯情起來了?反正她也沒有指望過這個爹……
“妹妹對我和小磊這樣好,我無以為報了。”司徒盈袖笑著打趣,但還是去自己的妝奩匣子里,找了赤金鑲藍寶的扭股紋纏絲手鐲,親自給司徒暗香戴在手腕上,道:“這個手鐲有些年頭,據說當初是從大周的皇宮里流出來的,我外祖母給我娘,我娘給了我。我戴這個樣子不好看,還是妹妹戴著好看。”
司徒盈袖從來不愿意占別人的便宜。
光她這一個手鐲,也值這滿屋子的東西了。
“這怎么行呢?那些東西又不是我的,是爹準備的。姐姐怎么能給我這么貴重的東西?我擔不起……”司徒暗香忙要把手鐲褪下去,但是一摸到那鐲子上的藍寶,藍瑩瑩地如同澄澈的海水一般通透,她的手指忍不住在上面流連。
司徒盈袖見了抿嘴笑,“好了,跟姐姐客氣什么。”說完又若無其事轉了話題,問道:“爹?聽說爹去雷州,還沒有消息嗎?”
司徒暗香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她轉著手腕上的鐲子,笑著道:“前兒托人送信回來了,說過年前應該能趕回來。雷州沒有大礙,讓我們不要擔心。”
“這就好。”司徒盈袖點點頭。她就可以安心在家里等師父出現了。
“小磊呢?”司徒盈袖跟司徒暗香說了半天話,沒有看見司徒晨磊進來,忙問道。
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司徒晨磊一直待在她身邊了。
司徒暗香道:“才剛我娘做了點心,小磊應該去吃點心了吧。”
“我也餓了,正想母親親手做的點心呢。”司徒盈袖笑著跟司徒暗香一起去張氏的院子里。
剛一進門,就聽見司徒晨磊的哭聲傳了出來。
司徒盈袖心里一緊,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去。
只見張氏的上房屋里,司徒晨磊滿臉都是糕餅屑,地上打翻了兩個小碟子,糕點散了一地。
司徒晨磊仰天長嚎,哭得一抽一抽的。
“沒事沒事,小磊不用傷心。母親沒有怪你。打翻了碟子,母親再給你做就是了。”張氏在旁邊耐心安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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