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手中的刀貼著錢中丞的咽喉,讓在場所有人豁然變色,那錢中丞更是驚恐萬分,瞅見韓漠那一雙眼眸子冷厲無比,雙腿一軟,差點癱倒下去。
國舅在眾人的震驚中,已經站起,伸手道:“韓將軍,你……你這是要做什么?”
韓漠平靜道:“國舅,諸位慶國的大人們,本將想問一句,這位錢中丞當真是你們慶國御史臺的中丞?會不會是魏國人的奸細,故意在此挑弄是非?”
這時候,從中廳兩側的側門后面,已經涌出了十多名佩刀武士來,國舅卻是擺了擺手,示意那些武士暫且不要輕舉妄動。
看到慶國武士出現,本來處于驚慌中的慶國官員頓時穩下心神,一名官員站起來,指著韓漠高聲道:“韓……韓漠,你大庭廣眾之下,持刀……持刀威脅我大慶官員,你想做什么?”
韓漠淡淡一笑,看向國舅,又問了一句:“國舅,這姓錢的,真是貴國御史臺的中丞?”
國舅皺著眉頭,點頭道:“韓將軍,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刀放下,以免產生更大的誤會。這位錢大人確是御史臺的御史中丞,千真萬確……你拿刀對著我大慶官員的喉嚨,這……這實在有些失禮!”
韓漠搖頭道:“國舅,方才的事情,你是看在眼里的,究竟是誰失禮,我也不想多辯論。只不過本將在燕國之時,還身兼情報事務,今日這位錢中丞的表現,讓本將不得不懷疑他與魏國人暗中有勾結,或者說他本身就是魏國人的奸細,否則絕不可能在這接風宴上,大放厥詞,挑撥離間,破壞貴我兩國的良好關系。”
錢中丞感覺到咽喉處刀鋒的冰冷,他是萬萬料不到這位年輕的副使竟敢在宴會之上拔刀相向,此時刀鋒在后,心驚膽戰,臉色更是有些蒼白,卻強自爭辯道:“你……你快將刀放下。這是我……我大慶,你敢傷我,便……便走不出這國舅府……!”
韓漠冷冷一笑,道:“是嗎?”刀鋒往前頂了頂,錢中丞只覺得那刀鋒似乎陷進自己的肉里,驚恐地叫出聲來。
“諸位,錢中丞方才的話,只要不是聾子,那都是聽的很清楚。”韓漠緩緩道:“若是燕慶兩國不是同盟,那么錢中丞大放厥詞污蔑我燕國,更是侮辱我大燕公主,我身為燕國臣子,必然要殺死他。如果我兩國是同盟,那么錢中丞在此胡言亂語,妄議國事,如同潑婦一般出言譏諷我大燕,嘲諷我公主,那便是有意破壞貴我兩國的和平,其言其行,居心叵測,大可誅也。”頓了頓,掃視場中眾人,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大多人都是憤怒不平,淡淡一笑繼續道:“諸位既然都自詡是知書達禮的上邦臣子名士,這是與非,總該清楚?如此人物在宴會上挑釁搬弄是非,諸位若是看不出來,那么韓漠只能帶著這位錢中丞去求見慶國皇帝,將來龍去脈上稟你們的皇帝,讓慶帝來分辨是非了!”
國舅勉強笑道:“韓將軍不要動怒。這位錢大人生性好酒,可惜酒量卻極小,喝上幾杯酒,腦子就糊涂,胡言亂語不成體統,醉后之語做不得真。你先放下刀,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韓漠向國舅道:“國舅,今日您設下接風宴,為我大燕使團接風,我大燕使團上下都甚是感激。國舅心系兩國情誼,熱情款待,這位錢中丞卻是做出焚琴煮鶴大煞風景的事情,這讓我感到很遺憾。事關國體尊榮,今日這位錢大人若是當眾向我們侯爺和宋大人道歉,看在國舅的面子上,我韓漠不敢多作計較。但是若就此罷手,韓漠是絕對不同意的。”他神色一冷,淡淡道:“錢大人若是不想道歉,那么韓漠現在便要帶著這位御史中丞進宮求見貴國皇帝,請慶帝來為此事做主。若是貴主都無法做出,那么本將只能一刀殺死他,然后再任憑貴國處置了!”
寬闊豪華的中廳一時間寂然無聲。
片刻之后,才見一名年歲極大的名士站起身來,指著韓漠道:“難不成你們燕國人只會用刀子說話嗎?毫無體統,有辱斯文,真是太放肆了!”
韓漠淡淡一笑,平靜道:“那么請問這位名士,如今是我的刀子厲害,還是錢大人的嘴厲害?是我的刀子能殺人,還是錢大人所謂的詩詞可以殺人?”
此言一出,眾名士一個個吹鼻子瞪眼,大叫著“有辱斯文”。
國舅蹙了蹙眉,轉頭看向曹殷,笑道:“侯爺,您看……這實在是一場誤會,韓將軍性子倔強,還是侯爺下令,讓韓將軍先放下刀再說!”
曹殷端起酒杯,品了一口,才淡然笑道:“國舅,錢中丞今日所言所行,確實不符貴國禮儀上邦的身份。他自詡知書達禮之輩,自然該知道說些什么,不該說些什么,今日他卻是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卻是大放厥詞……甚至在言辭間侮辱到我大燕公主。本侯并不是一個雞蛋里挑骨頭的人,只不過……錢中丞今日出來說出這番話,其心其意,本侯倒覺得真有必要深思一番。韓將軍也說了,這錢大人今日所為,倒像是魏國人安排的奸細,故意在這樣的場合搬弄是非……這里是國舅府,還請國舅做主!”
國舅顯然也想不到韓漠會拔刀而起,在大庭廣眾之下突然發難,而且韓漠一番辯詞說出來,竟是將錢中丞的挑釁說成了奸細之舉。
他一時猶豫,竟是沒有立刻說話。
錢中丞本還期待著國舅為他撐腰,此時見國舅也不說話,臉色更加蒼白,這是要真是鬧到皇帝那里,驚動到商鐘離那幫人,后果就有些不妙了。
韓漠單手負于背后,氣定神閑,凝視著錢中丞,淡淡道:“錢中丞,方才你牙尖嘴利,大談禮儀之道,更污蔑我大燕不懂詩詞不懂禮,那么本將在這里回你一句,我大燕上下,只是將詩詞之道當做玩物,信手拈來而已。我們燕人玩弄詩詞,卻不是任由詩詞玩弄人而已。你現在也看到了,我的刀在你的喉嚨處,隨時可以殺你,但是你的詩詞之才卻是無法殺死我……刀與詩詞,誰優誰劣,事實在眼前,也不必我多說吧?”
眾人聽韓漠說“詩詞之物信手拈來”,頓時都顯出鄙夷之色,有人更是冷哼一聲。
就在此時,卻聽得一陣大笑聲響起,隨即一個清朗的聲音傳進來:“誰說詩詞之才無法殺人?”這聲音不是在廳中響起,卻是從大廳正門外傳進來。
大笑聲中,只見一人從門外飄然而入,卻是一個一身青山長袖的男子。
這一陣大笑,頓時將眾人的目光又都吸引過去,韓漠亦是微轉頭,向大門處望去。
來者不過二十六七歲,青山長袖,留著八字須,腳下踏靴,手持一把榴花玉扇,長發后披,用一根繩子系住,頗有幾分灑脫之氣。
在這男子身邊,竟是跟著一名妖嬈嫵媚的女子,身形婀娜,穿一身淡綠色的裳子,里面卻只橫系一條粉色抹胸,將那波濤洶涌的酥胸高高撐起,下身穿一條水色的蓮裙,挽著那男子的左臂,扭動著腰肢,滿是風情的臉上帶著動人的媚笑,跟著那男子進了廳來。
這一對男女進了廳中,眾人的目光倒是先投在那妖嬈女子身上,竟是有一人失聲叫道:“這不是綠霓裳嗎?”
四周便有幾人看向那失聲之人,一個個都顯出怪異的笑容。
那失聲之人臉一紅,低下頭去,鄰座確實有一人湊過來低聲笑道:“吳大人也去過翩躚閣?”
那吳大人抬起頭,精神一振,壓低聲音道:“游大人也去拜訪過?”
那游大人一雙眼睛在那綠霓裳波濤洶涌的胸部直掃,輕嘆道:“這女子乃是翩躚閣的頭牌,一夜百金,無福消受啊!”
“我如今正在攢金,便是想到時候一親芳澤。”吳大人湊近游大人耳邊,目中滿是淫光:“若是能夠摸一摸那對酥胸玉.峰,此生足矣啊!”
在眾人的注視下,那男子竟是摟著綠霓裳的纖細腰肢,大搖大擺地走進廳中,直往那右首次席入座,那綠霓裳亦是坐在他的身邊,眾目睽睽之下,這男子一只手塞到綠霓裳的香.臀下,一松一緊地捏著那渾圓而富有彈性的臀.肉,卻是望著韓漠笑咪咪地道:“古有諸葛罵死王朗,引經據典,豈不是以詩詞之道殺死了王朗?”
綠霓裳香香軟軟的身子依偎在男子的身上,豪.乳貼著男子的肩頭,一雙媚眼只瞧著那男子的臉龐,媚眼欲流,美艷的臉上滿是風騷嫵媚的誘人表情,男子在她肥.臀上揉捏,她亦是扭著腰肢擺動臀部配合著男子的動作,香唇微張,輕喘陣陣,在眾目睽睽之下竟是上演春.宮活劇,就是在旁邊跪伏的侍女,此時也是臉若桃花,斜著眼去看那男子,白皙的臉上此時滿是紅暈。
座中眾人有的顯出鄙夷之色,有的顯出厭惡之色,但更多的卻是羨慕之色,看著那男子和綠霓裳親熱無比,不少人眼生嫉妒之色,恨不得自己化成那男子,將綠霓裳這美艷尤物攬入懷中大肆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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