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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倫米爾堡南郊,一處隱秘巖洞。
洞里點了一個小火堆。
羅蘭在火堆不遠處坐著,閉著眼睛,身體一動不動。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此刻,他的意識沉浸在思維實驗室里,按照馬波里提供的信息構建對手,不斷地改進自己的戰斗技巧。
為了保證在真實戰斗中不至于手忙腳亂,羅蘭特意將對手的各項素質都提升了2倍。
這么一來,對手戰力暴漲,羅蘭十次有八次被秒殺,剩下2次,也幾乎都是同歸于盡的打法,才僥幸慘勝。
好在是虛擬戰斗,敗多少次都無所謂,練就是了。
安薇娜也火堆邊上,她手里拿著一個木湯勺,不斷攪拌著鐵鍋里粘稠藥劑,這藥就好像琥珀似的,半透明,很是好看。而隨著她的不斷攪拌,巖洞空氣中充斥著一股醉人的藥香。
據安薇娜介紹,這叫‘綠野花香’,是來自銀月森林的療傷秘藥。
馬波里則在巖洞外的空地上,不斷揮舞著重劍,揮汗如雨的磨練劍技。
今天已經是伯德進城之后的第三天了,看起來,這又是平靜無波的一天。
但到黃昏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狀況。
羅蘭忽然睜開眼睛,低聲道:“馬波里,趕緊進來,有情況!”
馬波里一驚,立即收劍進洞,并拿出一瓶濃縮的天空藥劑,‘咕嘟咕嘟’喝了個干凈,訓練一天而消耗的力量頓時得到了彌補。
“怎么了,迪拉特?”他接過安薇娜遞過來的布巾,用力擦著腦袋上的汗水。
“噓別說話,耐心等著。”
說話時,羅蘭對洞外地面釋放了一個清潔術,抹去了馬波里的絕大部分訓練痕跡,而后又對著洞口釋放了一個中階幻術:格里高利之墻,洞口光線一陣扭曲,出現了一面半透明的石墻。
從洞內的視角看,是半透明,但如果是在洞外,那就是一面再普通不過的石壁了。除了偽裝效果外,格里高利之墻還能有效的隔絕聲音、氣味。
所以,安薇娜仍在熬藥。
大約等了5分多鐘,洞外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人影十分模糊,身體周圍好像包裹著一層濃郁的暗紅色迷霧,夕陽的昏紅光線映照在他身上,產生一種若有若無的錯覺。
當他走到陰影處時,羅蘭才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這人身上裹著緊身的黑衣,頭上戴著頭罩,只有眼睛的地方掏出了兩個洞,露出兩點猩紅色的明光。
是鮮血玫瑰的人!
這人出現后,先是左右環視,又蹲下身去看地上的腳印,看了一陣,他忽然轉過頭,狐疑地看著幻術石壁。
觀察了好一會兒,這人似乎發現了幻術石壁的異樣,緩步朝石壁走了過來。
隨著距離的接近,他的模樣越發清晰起來
首先,身材偏矮瘦,腰很細,走動起來臀部自然扭動,十有八九是女人,而且是身材極好的女人。
她的武器有兩把,一把是精巧的手弩,安裝在左手小臂上,另一把是匕首,插在右大腿外側的皮套里。
手弩的弩箭和匕首都隱約可見藍色微光,應該都是星辰鐵打造的破法武器。
這人走到幻術石壁前,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手往大腿一探,將匕首握在手里,身體也擺出了防御姿勢,一點一點地往前挪著腳步,一點一點的靠近幻術石壁。
羅蘭轉頭看向馬波里,低聲道:“這是第幾號騎士?”
馬波里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重劍,粗豪的臉龐上竟然顯出一絲緊張:“是4號騎士,外號血鶯。”
羅蘭恍然:“這就是血鶯啊。”
胡里安和馬波里都仔細描述過血鶯這個鮮血騎士,尤其是馬波里,提供的消息極其詳細。
血鶯,4號騎士,霧化術進化方向為沖刺,但和馬波里的長距離直線突刺不同,她的能力偏向于短距離加速。在絕對速度上,不如馬波里,但在沖刺過程中,卻能隨心所欲的變向!
這個能力賦予血鶯鬼魅一般的身手,近身肉搏時,她的戰力堪稱恐怖!
.眼看血鶯距離洞口越來越近,馬波里眉頭凝成一團:“迪拉特,你說這家伙是怎么找到我們的?難道是伯德背叛我們了?”
羅蘭微微搖頭:“不像。如果是伯德干的,來的就不會是她一個人了,而是一伙人。”
馬波里認可這說法:“那你的意思是,她是碰巧發現我們的?”
羅蘭點了下頭:“估計是的。至于她為什么會到這里,就必須抓住她審問才知道了。”
“抓住她?”
馬波里眼睛一亮,瞬間興奮了起來,他緊緊握住重劍,嘿笑一聲:“正好,我拿她來試劍!”
這3天,他除了睡覺,就是苦練,幾乎已經將新力量融入了骨子里,本來么,他是想向羅蘭挑戰的,現在知道羅蘭身份后,這想法自然就行不通了,正好血鶯湊過來,一下就激起了他的好戰心。
對4號騎士血鶯,馬波里一直是不怎么服氣的,以前雙方也曾切磋過,結果大意之下,馬波里敗了半招,不得不屈居第5騎士。
現在得了這樣的機會,他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這時,對方似乎已經發現了幻術墻壁的異常,她猛地后退一步,但卻又不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馬波里猛地站起身:“迪拉特,我去會會她。”
羅蘭點了點頭:“你專心和她打就是了。我不插手,只在在外圍守著,不讓她逃跑。”
“哈哈哈,我正有這個意思!”
馬波里提起劍,深吸一口氣,猛地一聲大喝:“殺!”。
重劍隔空朝血鶯斬去,一記天藍色的弧形劍芒從劍身上透了出來,飛向幻術墻外的血鶯。
劍芒的速度快如閃電,再加上幻術墻壁的遮掩,幾乎等同于偷襲。
血鶯的確了不得,眼看就要被劍芒擊中,她的身體忽然化作一團血光,猶如瞬移一般朝左側挪了半米,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馬波里的殺招。
“躲的好!”
馬波里爆吼一聲,渾身閃過一道藍色光華,身體緊跟在劍芒之后,沖出了幻術墻,重劍橫斬,劍刃在空氣中劃過一條精妙的曲線,切向了血鶯的身體。
這一劍,氣勢如虹,劍未至,空氣已被撕扯出尖銳的嘯聲,比以前使用鮮血之力時的沖刺還要強悍了一大截。
血鶯似乎有些吃驚,不敢硬接,身體往后疾退,同時不斷躲閃,每每以毫厘之差躲過馬波里的后續連擊。
一眨眼的功夫,雙方一攻一閃,就交換了20多招。
馬波里重劍如怒濤,而血鶯的身體卻如羽毛一樣輕盈,隨著驚濤怒浪中飄來蕩去,看似驚險至極,但卻總能化險為夷。
羅蘭在一旁看著,心中不由驚嘆:“這真是一場巔峰對決呀!”
馬波里的攻勢幾乎完美無瑕,而血鶯的身法也妙之毫巔,雙方明明是在生死血戰,看著卻好像是一場美妙的雙人舞。
最終,馬波里一口氣結束,攻勢一頓,血鶯趁勢往后一閃,完全退出了馬波里的攻勢范圍。
她站定了腳步,馬波里也沒有繼續進攻,雙方開始在落日的余暉中對峙。
好一會兒,血鶯忽然開口,聲音冰冷:“馬波里,竟然是你。你果然背叛了首領!”
馬波里哈哈一笑:“什么背叛不背叛的,老子可不是自愿加入鮮血玫瑰,而是被抓進去的,好幾次差點喪命呢。”
血鶯冷聲一笑:“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但仍舊無法抹消背叛的事實。你應該知道,鮮血玫瑰的叛徒是什么樣的下場!”
馬波里揮了下重劍,哈哈大笑:“我當然知道。你是不是想來取我的腦袋?來,看看是我的劍快,還是你的匕首鋒利!”
血鶯卻不接招,轉頭看了眼幻術石壁:“那應該是個山洞吧?洞里還有誰?”
“你別管是誰。這場戰斗只發生在我們之間,他不會插手的。”
血鶯冷冷一笑:“呵說的可真好聽。但今天終究不是好時機,你等著吧,最多三天,我一定會割下你的腦袋!”
說完,她身上透出紅光,就準備要走。
馬波里哈哈一笑:“想走,問過我的劍了嗎?”
他身上天藍光輝一閃,腳步猛一頓地,只聽‘砰’一聲震響,身體就化作一片藍色流光,手中重劍也在同時隔空斬出,朝對手后背甩出了一記天藍色劍芒。
論絕對速度,失去霧化術的馬波里其實比不上血鶯,可他掌握了劍芒,完美彌補了速度上的不足。
血鶯不敢硬接劍芒,不得不錯步躲閃。
劍芒從她身側飛過,撞在一塊一人多高的石塊上,只聽‘哧’地一聲輕響,劍芒深深地切進去,又從另一邊透出,石塊便分成了兩半,切口光滑如鏡。
這攻擊力實在恐怖。
也正因為這一下躲閃,血鶯速度慢了一瞬,就被馬波里追上,迎接她的,又是狂暴的天藍色劍光。
重劍力道狂暴,天空之力更是極具爆發力。血鶯試著硬接了一次,只覺一股力道如海潮一般撞過來,幾乎將她的匕首給震脫手。
沒法,她就只能不斷閃避。
馬波里在氣勢上占了絕對上風,只覺心中痛快至極,忍不住連連長嘯,劍勢一浪疊過一浪,幾乎就要將血鶯的徹底淹沒。
血鶯卻被打的氣悶不已。
以前在鮮血玫瑰,她隱隱壓制著劍客馬波里,現在卻被對方壓著沒法還手,這簡直是恥辱。
“啊”
她猛地發出一聲刺耳尖叫,左臂一抬,手弩激發,弩矢射向馬波里的眼睛。
馬波里不得不回劍格擋。
‘當’
火光四射,弩矢被擊飛,但他的攻勢也出現了一絲漏洞。
血鶯立即抓住這機會,鮮血之力發動,匕首如毒蛇一般鉆出,只指馬波里的心口:“死吧,叛徒!”
這一下異常毒辣。
千鈞一發間,馬波里臉上卻顯出一絲詭異微笑,他手中重劍往下一拉,劍身正好遮住心口。
同時,他猛地抬起一腳,足尖泛起一絲藍光,踹向血鶯的膝蓋。
‘當啷’
匕首被重劍格擋。
‘咔嚓’
血鶯的膝蓋也被踹中,天空之力爆發,直接將膝蓋踹地粉碎,整個小腿直接給踹飛了。
沒了小腿,血鶯立即立足不穩。
馬波里重劍一轉,一扯、一拉,血鶯的腦袋就飛上了天空。
正面交戰中,以堂堂正正的方式,擊敗了往日的強敵,馬波里只覺心中異常痛快,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爽啊真爽啊血鶯,你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
他竟不休息,原地再次開始練起了劍技,練的如癡如醉,如瘋如魔。
羅蘭也不打攪他,悄悄將血鶯的腦袋和無頭尸體弄回了山洞,開始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