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一沓粉紅色的鈔票,陳泰然哼著小曲兒離開了褚振東的辦公室,他現在要天天過來上班,不方便老是回安南,況且風老頭、綾妹子與何大小姐老是住在路邊小旅館里也不是個事兒,得盡快租個房子先。
朝安街地處安陽南部,離凱撒距離不算太遠,陳泰然選了半天,決定就這兒了。
此處離市中心挺遠的,城市發展的新風潮顯然還沒刮到這兒,出租屋和洗頭房之流遍地都是,街道上也隨處可見啤酒瓶、塑料袋什么的,路邊電線桿上貼滿了“一針見效”之類的小廣告,空氣中還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怪味道,惹人心煩,揮之不去。
陳泰然倒是無所謂,他是從戰場上爬下來的人,什么惡心場面沒見過?比起腐爛死尸的味道,這里的空氣簡直堪比加拿大雪山地區那純凈無污染的大自然氣息了。
街上房屋出租的廣告比比皆是,陳泰然隨便選了一個標價比較便宜的,按照門牌號碼找到了地方。
這棟樓不高,才六層,樓底有個大院子,寬大的遮陽棚下擺著幾張麻將桌,一群中年婦女正搓得起勁,時不時傳出“七餅”、“八萬”的呼喊聲。
陳泰然一個電話打過去,立馬找到了人——前面那個臉上有顆痣的中年婦女不耐煩地從兜里掏出手機叫了聲“喂”,看樣子就是包租婆。
“你好,我租房。”陳泰然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包租婆說了幾種價位,陳泰然考慮了一下,決定要個帶網線的房子,畢竟綾雪瀅和風老頭初來乍到,什么都不懂,還是讓他們盡快了解這個世界為好。
至于上網……風老頭就甭想了,老人家好好練功就是,而綾妹子呢,倒是可以好好培養一下滴,反正她那么聰明,過目不忘,學會上網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兒吧。
“最低二百五,東風,趕緊打!”包租婆眼都不抬,甚是專注。
“二百五不太好吧,能不能往下挪點兒?”陳泰然嘿嘿一笑,忽然道:“快打紅中!”
包租婆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一咬牙真的打了,然后一摸,不禁眉開眼笑:“胡了!哈哈,全部交錢!”
幾個中年婦女一臉不情愿,罵罵咧咧地掏出了票子。
包租婆贏了錢,心情大好,一揮手道:“二百!二百行了吧,租不租?”
“租!”陳泰然一口答應,掏出了身份證。
交完錢,從包租婆手里領了鑰匙,某人直奔自己的房間,還好,三樓,不高也不低,正合適。
這個房間似乎已經有段rì子沒人住了,空氣中稍稍帶著點味兒,陳泰然打開窗子透氣,又將床單被子什么的整理好,順便掃了下地。
“刷!”窗外忽然飛進來一團白色的物事,打在墻上,居然嵌了進去!
陳泰然眉頭一皺,閃身縮進墻角,黑漆漆的九二式虎嘯已然握在手上,只要對方敢露面,他就敢一槍爆了丫的腦袋!
“叮!”
系統提示:正在掃描當前環境……請示:是否需要啟動消音功能?
陳泰然毫不猶豫地選了“是”,爾后一個倒地翻滾閃到門外,舉槍就射!
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就見一團黑影從窗戶中鉆入房內,揚手扔出了三把明晃晃的飛刀!
陳泰然眼睛一瞇,連發兩槍點爆飛刀,就地一個翻滾躲開最后一把飛刀,同時呼的一腳朝對方下盤掃去!
那人身手好得很,一個后撤步,又沖回來一記直拳,力道至少有上千斤!
“噼啪!”陳泰然眼前冒出了一團數字,系統顯示此人的武力值很高,都破百了,顯然不是一般庸手。
“砰”的一聲之后,陳泰然的拳頭跟對方硬碰硬地撞在了一起,誰也沒占到便宜。
那人順勢手一滑想拿陳泰然的肩膀,卻反被拤住了胳膊,兩個人熊般粗壯的家伙就這么互相抓住對方,較起了蠻力!
一層土黃色的光冒出,裹住了那人的手臂,系統顯示其防御力急劇上升,啪啪啪直接破百!
陳泰然冷笑一聲,也運起了金鐘罩鐵布衫,同時手上使出大力金剛指,用力這么一捏!
“嘶……松手!松手!”那人口吐中文,連連叫疼。
“開什么玩笑,你叫我松手我就松手?老子又不欠你錢!”陳泰然嘿嘿一笑,手上卻悄然松了幾分力。
就在這段時間里,系統已經給出了此人的姓名板——按說,陌生人的姓名板是不會顯示名字的,但此人卻有,顯然是故人。
陳泰然不大認得這張臉,可名字卻熟,斯坦馬丁,暴熊傭兵團的當家人之一,綽號“巖熊”,幾年前也是傭兵界響當當的一號人物,近來不知為何見不著人了,原來藏在中國瀟灑快活呢。
陳泰然盯著面前這個黑人,心里冒出了很多問號,還沒等問出來呢,就聽對方先開口道:“喂,泰格,這么久不見,剛一見面就下這么狠的手,也太不厚道了吧?”
“去你的,少來這套!剛才也不知是哪個魂淡照著我的腦袋丟飛刀,是準備把我的頭當西瓜切么?”陳泰然白了他一眼,松開了手。
馬丁笑了笑,很自來熟地坐到床上,給某人丟了一包軟中華。
陳泰然也不客氣,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點著,淡淡道:“我說,你也跟了我一路了,累不累?有什么話不能直接說么?”
馬丁聳聳肩道:“當然不能,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你了,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什么水平,所以必須親手考量一下,才能放心地委托你為我辦事。”
陳泰然一聽這話,臉色頓時不大好看:“我才剛回國你就盯上我了,不錯嘛,消息挺靈通。說吧,你現在到底為誰辦事?還是說,馬丁老板已經另起爐灶,自己單干了?”
“單干?我才沒有那個興趣。”馬丁微微一笑,攤手道:“我現在的老板你應該見過,兩年前咱們還做過一筆生意來著,他姓何,記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