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九百四十九章: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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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船了。”海軍碼頭南側,擁擠的人群中,靠在欄桿上穿著黑T恤的路明非放下了望遠鏡,交給了身旁的人。

“確定是本人嗎?三師兄,99的正確率別玩砸咯,大師兄會生氣的。”夏彌趴在欄桿上咬了一口街邊流動餐車買的熱狗,接過望遠鏡看了一眼遠處的‘Anthem’號。

“是本人沒錯,我看了不下三遍。不過三師兄是什么鬼?”路明非看那女孩肩膀上那可怕的數據流看得清清楚楚,一路從海軍碼頭出發的快艇窺伺到‘Anthem’號的船尾甲板,幾乎可以百分百確認登船的就是只龍類。

“師兄師姐里你輩分好像最低誒,所以你就是三師兄了。”

“我跟蘇曉檣同級啊,為什么她輩分在你那里比我高?”

“曉檣師姐那是師姐啊,只有一個師姐就直接叫師姐了,跟師兄你們不在一個體系里。”

不是一個體系可還行,“那二師兄是誰?”路明非想了想問。

“楚子航師兄。”

“哈。”路明非笑出了聲音。

“笑什么笑,豬八戒還有兩任老婆呢,沙和尚只能跟扁擔過。”路明非耳邊響起了蘇曉檣的聲音,他這才想起自己還帶著耳機連著開放的公共頻道。

“哪兩任?不是只有一個高翠蘭嗎?”路明非趴在欄桿上沒了觀察目標,百無聊賴地扭頭看著周圍的人潮。

“還有一個卯二姐(按照古本繁體西游記本為“卯”,通行的版本多為“卵”,或疑為印刷錯誤得以誤傳。卯即兔子,則卯二姐或為兔妖),是豬八戒的前妻,只不過結婚一年就病死了,所以才有了第二任,也就是偶遇的高翠蘭。”

“挺悲情的,但我們的二師兄看起來不像是死前任的款型啊,不過話說二師兄有前任嗎?”視野里失去目標的夏彌放下望遠鏡。

“誰知道呢。”蘇曉檣說。

“別看我,我不道啊。”發現夏彌在看自己,路明非也急忙說。

就是知道也得不知道,為好兄弟當狗這活計,路明非算是門清兒,恰如當初無數同級的高中女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請他喝營養快線,從旁側擊他的好兄弟林年有沒有意中人的時候,他都是一水的搖頭回答,沒有,絕對沒有,他鐵單身,饑渴得很,你們盡管去禍禍他,他頂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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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似乎很閑?”耳機里響起了林年的聲音。

“沒有的事情。”路明非正經了起來,一旁的夏彌也立刻抬起望遠鏡,假裝還在觀察,盡管‘Anthem’號的船尾甲板上已經空無一人了。

裝模作樣了一會兒,耳機里林年沒在說話了,夏彌和路明非才悄悄對視一眼,松了口氣。任誰都能感覺得出來今天的林年心情不太好,不過這種破事情擱誰身上誰心情也好不起來。

路明非是了解林年的,他心情不好了不會出現在臉上,最大的表現是話不多了,平時可能還會隨口跟兩句自己的槽,一旦心情不好,就有種男女交往時候冷戰的美。

學院里那些執行部的哥們兒也更是清楚‘S’級專員的一大特性,也就是‘S’級話多的時候刀子通常都下得軟,根據你面對專員們態度囂不囂張的程度,刀子下刀的位置酌情從手腕部分往上考慮,基本還能給你留地方裝假肢。

但‘S’級出任務時話少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因為每次這種時候,后勤部清理現場兄弟們都會向執行部投建議書,委婉地表示,我們都知道外勤的執行部好兄弟們刀尖舔血不容易,但下次火并就走傳統的刀槍好不好?沒必要用什么大型工具把尸體碎得他媽的十具拼不出一具完整的來,這讓他們鏟起現場地上的肉泥鏟得很麻煩。

“我們接下來準備干嘛?一路殺上去?”外勤業務不熟練的夏彌小聲問路明非,手上還做了一個磨刀霍霍的動作。

“大概率不會,我們做事的風格不出意外的情況下都很低調的,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路明非解釋。

“那小概率呢?出意外的情況呢?”

“嗯,看過泰坦尼克號嗎?”

“上不沾天,下不著地。算是無天無地之所。”耳機里蘇曉檣說,“如果跟那只龍類在密歇根湖上發生碰撞,她想逃都找不到地方逃,也不會大范圍驚動城市里的市民。”

“但她是主動走上這絕路的,不會有鬼嗎?”

“凡事都沒有絕對,雖然那是個絕路,但也有絕處逢生的機會,看你周圍。”

夏彌看了看周圍眺望著密歇根湖等待著煙花大會的人潮。

“她在賭我們不會在整個芝加哥的市民眼前拍一部密歇根湖版的《泰坦尼克號》”

“所以我們的目標也算是挑了個好地方啊。”路明非說。

“絕處逢生永遠比看似一條陽康路要好走得多,她是聰明的,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如果她走陸路,很容易就會被我們追上,到時候她只有正面迎戰的結局。”蘇曉檣說,“到頭來水路的確是唯一解了,這是一條最快離開芝加哥,不會被各種探頭和路檢攔住的途徑,同時這條船也是她安全離開芝加哥的保障,你看看那些甲板上參加派對的人的特征。”

夏彌舉起望遠鏡,看了看超級游艇的每層甲板上的人影綽綽,禮服、香檳、穿著比基尼從三層往四層泳池跳的美女。觥籌交錯、衣香鬢影,散射的燈光流轉在珍珠項鏈與百達翡麗潛水表上,折射的亮斑將每個人照得靚麗堂皇。

“都是一等一的完美人質,這可比搶銀行劫持的人質有含金量多了。”耳機里的蘇曉檣的聲音平緩,“整整一船對芝加哥或者大半個美國有影響力的社會公民湊在一起,威懾力不比一顆臟彈小多少。而且這種私人性質的派對也很難被混進去,監控力度也幾近于無,算得上是上上之選的逃離途徑了。”

“但她還是暴露了。你們說,打電話給我們,告訴我們今晚來海軍碼頭有驚喜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夏彌好奇地問。

路明非和蘇曉檣都沉默了,似乎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早些時候,林年和楚子航親自前往了芝加哥洲際酒店,通過特殊手段在前臺獲取了邵南音和邵南琴的入住信息后找到了1203號房的房門,但在用備用房卡打開房門后卻撲了個空,房間里一片凌亂,任何可用信息都被銷毀了,那對雙胞胎姐妹逃之夭夭了。

那么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邵南音察覺到了林年等人的身份,并且有計劃地進行逃逸了,搜集信息和試探的行動也直接跳過,正式來到了最簡單的暴力緝捕環節。

按照執行部的正常規章制度,林年一行人需要立刻電話諾瑪,諾瑪會轉接電話到圖書館的中央控制室值班教授手中,經由三位值班教授在諾瑪的錄音下開會討論出解決方案,普遍情況下這類事件都會歸類于“狀態D”的事件里,直接移交執行部部長處理。

致電的專員們就算是在易地也會立刻獲得調動諾瑪全球互聯網的權限和各大類人工資源,包括但不限于交通、軍事、經濟。比如以空管局的名義一口氣停掉所有芝加哥往外的航班,封鎖整個空域;又比如讓交通局和.D在每一個出城的關口設立路障和檢查站,調出二十四小時城市監控利用諾瑪最先進的人臉識別系統搜索目標。

在二十一世紀的今日,只要是在人類掌管的社會中,秘黨只要確定了一個明確的目標,那么他們就有太多的辦法輕松找到她了。這也是血統較弱的龍類以及危險混血種們一直所恐懼的,只要暴露的一刻,那么死亡作為結局就只是遲早的事情了。

但是。

但是,林年他們沒有通知諾瑪,也就是說他們根本沒有打出那一個可以調動一切社會資源的匯報電話。

沒人知道為什么,在開會中路明非提到過可以主動打電話作為承擔調查結果以及調查過程中一切責任的那個人,但林年只是說了一句話,他說不建議把這次事件匯報諾瑪,如果可以他想私下處理這次突發情況。

沒有具體的理由。

因為沒有人問他為什么。

在林年說出這句話后每個人都安靜了大概半分鐘,然后蘇曉檣舉手表示同意,楚子航第二個舉手,路明非和夏彌同時第三個舉起,有種警長上票競選的感覺,唯恐自己舉手慢了身份坐壞。

在不通知諾瑪的情況下想要緝捕一個可能已經在逃的龍類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邵南琴和邵南音在和林年等人分開時的時間是中午,直到傍晚路明非才說出了異常,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差足夠一架飛機離開美國境內了,換在執行部里路明非是要上所羅門王法庭受到仲裁的。

但同樣也跟林年的情況一樣,路明非沒有說自己延誤情報的原因,因為沒有人主動去問他,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么他們就不再詢問發生的原因,而是直接思考如何善后。

不過難得的好消息是,林年和楚子航在深夜趕往芝加哥洲際酒店時撲空后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選擇了去監控室調出了酒店整個下午到深夜的監控,他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也就是邵南音和邵南琴拖著行李在半夜離開,又在深夜回來的監控錄像。

在數次觀看監控后,楚子航最先發現了邵南琴離開時手里握著的那張飛機票,再結合她們回來時表情上的不順,可以輕松推理出她們的飛機誤點了,沒能成功地離開芝加哥。

巧合?無論是不是巧合,她們沒能第一時間離開芝加哥的情報算是確定了,只要人沒跑遠,那就有機會抓到,只要人抓到了,那么再多的問題也會應然而解。

可也就是楚子航和林年準備按照正常的執行部操作,入侵當地警局調芝加哥洲際酒店附近的監控按圖索驥尋人時,一個電話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那個電話是直接打進林年的工作手機里的,執行部的在編專員和預備專員都會有兩部手機,一部是私人手機,一部是可以當靜電脈沖手雷丟出去的工作手機,通常工作手機上都不會儲存任何的聯系人,因為沒這個需要,能打進這部手機的只有專線里的執行部上級指揮。

可這一次,問題就出在了打給林年電話的那頭并不是執行部的人。

電話那頭聽聲音是個男人,年紀并不大,聲音沒有經過電子處理,很有特征,磁性又神棍,低沉得就像風吹過樹洞的嗚鳴。

他在電話里只說了一句話:“她在接天連地的盡頭,帶上你的邀請函就能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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