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K可以說是憂心忡忡，雖然臉上還依舊保持沒有表情的平靜模樣，但基本上不再說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

反而J表現得更加輕松一點，因為他知道自己總是有搭檔可以兜，只要有K在，案子終究還是會水落石出的。

“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但也許我們今晚得加班了。”J在副駕駛上側著身子，跟后排座上的兩位說話：“你們不介意這一點吧？因為警察總是要加班的。”

“當然沒關系，我們這次是來學習的，如果不能體驗一下加班豈不是白來了？”蘇明笑著抓了一把爆米花塞進嘴里，表現得真的像是個圍觀群眾一樣：“不過順便問一句，你們有加班費嗎？還有平時的福利待遇是怎么算的？”

“加班費是沒有的，不過我們有服裝和交通，伙食等等方面的補助。”J不清楚喪鐘問這個是干嘛，但還是扳著指頭算了起來：“每當新年或者節日，我們還會搞些活動發放福利，但說實話，我們根本沒有花錢的機會。”

“那么有牙醫醫保嗎？”這是衡量一個機構良心的標準。

“有的，其實醫務室的那幾位也能做牙科的手術，只是我不太喜歡各種觸手在嘴里捅來捅去，說實話，平時也沒什么時間去看牙醫。”J毫不猶豫地點頭，說了一大堆廢話。

“那還真不錯。”蘇明若有所思，微笑以對。

“是啊，至少比我以前當警察的時候條件要好許多，尤其是咖啡，咻，你沒有喝過美國警局的咖啡吧？就像是猩猩尿加上防凍液的味道。”

黑衣人沒有節假日，甚至幾乎每天都在忙碌，如果住總部宿舍的話，那么一切生活成本都能降低到最低限度。

再說這些人都是心中有光輝信仰的人，是為了保護地球而工作，報酬什么的反而不怎么重要了。

“呃，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話說回來，我最早還以為你們都算是義警呢。”喪鐘點點頭，身后的絞殺悄悄縮了回來，它已經摸清了車子的構造，先把資料存在宿主腦子里。

“義警？超級英雄嗎？”提到這個話題后J來了勁，他在位置上蠕動了幾下，伸手過來抓了一把爆米花：“我小時候也可喜歡漫畫了，因為有人告訴我，我父親是個英雄，我有很長一段時間就以為他是那種蒙面的英雄來著。”

說著他還瞄了一眼開車的K，在上一次回到過去的行動中，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哦？你喜歡的英雄人物是誰？全民超人漢考克嗎？”絞殺已經回來，蘇明把腿上遮擋視線的爆米花桶遞給身邊的赫敏，饒有興致地和J說起了超級英雄的事情。

黑人的眉毛一高一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漢考克？那是誰？咱們倆年齡應該差不多，如果你以前也看我們美國的漫畫，肯定看過橡皮俠吧？”

蘇明的嘴角扭了扭，露出了禮貌的笑容，好吧，看來這個世界是沒有漫威或者DC的故事了，原來是這種多元設定么......

“當然看過，呵呵，他拯救世界簡直太帥了。”

心里想著別的事情，更沒看過這所謂的漫畫，但這都不妨礙喪鐘繼續聊天，反正超級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可以套到任何人頭上，怎么說也錯不了。

探員J也笑了起來，他覺得蘇探員是自己的同好，于是高興地聊起了關于所謂橡皮人的故事，講著自己喜歡的漫畫橋段，而這些沒用的情報自然也被喪鐘收集了。

回來的路上并不趕時間，窗外的云朵更是能看得更清楚了，幾分鐘后，車子回到了城區里，蘇明才在喋喋不休話語之間找到了插話的機會：

“對了，J，如果你能變成擁有超凡力量的超級英雄，你想要哪種超能力？”

黑人特工眨巴眼睛，他還真的考慮起來了，摸著自己的下巴笑著想了想：

“比起那些上天入地，打爆星球的超能力，我倒是更想要那種......嗯，就是超強的智力和推理能力，伙計，我可是個黑衣探員，這些能力對我的工作更有用。”

“現在我知道你平時缺少什么了。”開車的K翻了個白眼，把車降落在一個小巷里，關掉紅色按鈕帶來的飛行姿態，松開安全帶下車走人：“小子，別做白日夢了，拿上你的槍，我們下車。”

J歪了下嘴，朝蘇探員聳聳肩：“老頭子根本不了解什么叫超級英雄，不過我覺得他就是。”

說完他還眨眨眼睛，檢查武器后下了車，小跑著追上了自己的搭檔，兩人再次走在了破案的路上。

“教授，你難道是打算......”赫敏小聲地詢問喪鐘。

她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因為現在扮演著一個亞洲女性，性格特點就要內斂和低調，但一路上都不知道在心里吐槽多少次了。

蘇明笑著拉她下車，深吸了一口城市中的氣息：“唯獨是想要‘長腦子’這方面，別人都幫不上......”

“我們要去米尼克的黑店？”

四人在巷子里走了一截路程，J已經認出了當前所在位置。

“沒錯，保持警惕。”

K只是這么叮囑了一句，快步向前，就像是沒有看到路邊的景色。

這里是紐約的地獄廚房深處，和其他漫威的平行世界一樣，同樣充滿了混亂的無序，有些留著像是《北斗神拳》里雜兵發型的外星人就大咧咧地坐在巷子旁的垃圾箱上，用肆無忌憚的目光看著四人的到來。

倒也不算有什么明顯的惡意，至少蘇明暫時沒有感覺到殺氣，它們只是想搶赫敏抱著的爆米花桶罷了。

小巷本來就不寬敞，還被加蓋了不少窩棚一樣的建筑，蓋個平房還不算完，再往上面加好幾層，愣是弄出了仿佛戰錘世界里巢都底層的架勢。

空氣質量奇差，地面污水橫流，墻上布滿涂鴉，抬頭不見天日。

隱隱約約，能聽到遠處不知何方傳來的哭泣聲。

不少干瘦的外星人生活在這個臨時搭建的城寨區域中茍延殘喘，拾荒翻找垃圾桶里的食物，或者收集有人丟棄的紙盒子，看起來這算是外星貧民窟了。

“這里看起來有點‘民風淳樸’啊？”

蘇明拍打走身前J的肩膀，在他回頭的時候，示意他看看路邊。

那里有個長得像鳥一樣的外星人，正坐在電線桿上用長舌頭舔著一把匕首，注意到黑衣人扭頭后，它倒是并不慌張，只是移開了目光。

“不要在意，真正犯了事的人都被抓或者遣返了。”J認真地朝那邊瞪了一眼作為威懾，隨后摟住喪鐘的肩膀一起前進：“這些小混混只會嚇唬人，根本沒有什么膽子，你放心，既然一起出來，我會保護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