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寒也是大吃一驚!忙道:“大嫂,這個賭我可不敢打。”
凌老夫人沉靜的一笑,說道:“小寒,大嫂乃是深思熟慮之后做出的這個決定!若是天兒一直像現在這般不爭氣,那么,我們凌家留給他的家產越多,便是害得他越厲害,只會讓他萬劫不復,倒不如把家產轉給你蕭家一半,也算大哥大嫂的一番心意!”她將最后的一番心意四個字加重了語氣。
眾人均是聽得云里霧里,不明所以。
凌天心中暗暗一笑,原來自己的奶奶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啊!
凌老夫人此舉,便等于明告訴了蕭風寒:我知道你們蕭家的一切打算,可是就算你蕭家起事,我們凌家也不會明著助你,雖然親事退了,可我還能夠借助賭注給你一半家產;也算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助你一臂之力!當然,這要你打賭贏了才可以。若是你輸了,那么對不起,我孫兒就是你家的孫女婿!你們蕭家無論到了什么地步,就算統一了天下,那天下也得有我孫兒的一半!
蕭風寒自然明白凌老夫人的意思,這話已經是表示了凌家不會參與蕭家的大計,只能以這種隱晦的方式來對蕭家加以幫助。當然,凌老夫人本意是不是如此不得而知,但是蕭風寒卻是就這么理解的。因為在蕭風寒看來,面前這個蠻橫紈绔的凌天那是無論如何也是配不上自己的孫女的,相信只要是個女人就會對這樣的孩子厭惡之極,更何況是自己冰雪聰明的孫女!
凌天心中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以蕭家的勢力看來,其野心已經在不斷膨脹,而且,成事的可能性極大。凌老夫人這一場豪賭,看似風險大極,其實卻是萬無一失的保全家族之計!
蕭家失敗了,凌家依然可以獨善其身,若是蕭家成事了,凌家更會是水漲船高;也就是說,無論蕭家成事不成事,凌家都可保數十年的富貴榮華,平安無事!從這里說,卻是大大的占了便宜!尤其是不動聲色的便在自家占了大便宜的同時,還賣了個乖,將整個蕭家算計了進去。還讓蕭風寒欠下了凌家好大的一份人情!凌天佩服不已!好手段啊!原來,凌家最陰的人不是我凌天,而是我凌天的奶奶呀!
果然,蕭風寒并沒有想到這一步,只是以為凌老夫人在親事不成之后變相的對自己以后起事做出援助,心中一熱,不由大為感激的道:“那好,小弟也不矯情,這場賭,我應下了!”說著,將孫女叫了過來,道:“如今親事既已不存在,那么,這碧玉血鳳鐲乃是凌家傳家之寶,卻不能讓這丫頭拿走了。”
凌老夫人哼了一聲,傲然道:“傳家之寶又怎樣?不過是一個鐲子罷了,老身送出手的東西,四十年來還沒有收回過。”心中暗笑,老身就是看上這丫頭了,就算是把孫子逼得上了吊,也得要他將來把這丫頭給老娘拐騙回來!那樣一來,凌家的傳家寶不是就又跟著回來了?傳家寶給孫媳婦有啥關系?
蕭風寒豁然大笑,道:“既如此,小弟什么也不說了。”
凌戰一直聽著,對妻子說話之間就將家產送出去一半絲毫不以為意;在這個直爽的老頭眼里,金銀不過身外之物,就算送給了蕭家,那也是在自己的兄弟手里,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過對老婦人對待退親的態度上卻是大惑不解,自己的妻子對這門親事一向很看重,怎地今天卻對蕭家的退親如此的輕描淡寫,不以為意的樣子?不由納悶的看了一眼妻子,眼中滿是疑惑:老太婆不會真的讓孫子氣糊涂了吧?不過卻沒發現什么異樣,索性便不想了,大手一揮道:“小的們,好好整治一桌好酒好菜,今日老夫與我兄弟好好地喝一場!”
凌老夫人看到凌戰的眼色,不由的心中也是一陣郁悶:這傻老頭子傻也就罷了,可是自己一向自負智計無雙,竟然也被這小家伙蒙在了鼓里!若不是今日自己氣怒攻心之下情況危急,這小家伙不得不救,自己恐怕還發現不了這小東西的秘密!
心中又覺得奇怪,凌天給自己疏通經脈的那暖洋洋的氣勁自己不僅從未見過,而且從沒有聽說過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等奇妙功夫!不知道這小子是跟哪位高人學的?又是為了什么從不表露出來?今日之事,究竟是什么人策劃主導的?用意為何?天兒他從小未出過遠門,基本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長大的,又是什么時候遇到那位神秘的高人并蒙以青睞的?按說這些事情不應該能夠瞞過自己,可事實自己確實一無所知!事先連一點風聲也沒有聽說過!這就奇了。
凌老夫人雖然已經知道凌天不是表面顯露出的那般,卻也決計不會相信這一切全部是凌天自己一手策劃的,并將導演、演員全部集于一身!凌天就算再聰明,再是天才,在凌老夫人眼里,他也不過是一個僅僅只有五歲的小孩子而已!
所以,凌老夫人在凌天為自己救治之后,馬上就斷定了,凌天身后必定還有一位神秘莫測的高人!而且,這位高人對凌家應該絕無惡意!
不能不說,老夫人的推測完全是合情合理,而且是順理成章。當然,如果凌天不是這種帶著記憶重生的怪胎的話,凌老夫人的猜測就不再是猜測,而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了!可是現在,凌老夫人卻是完完全全的走進了誤區!
見事情終于雨過天晴,凌嘯一直繃緊的神經終于一松,一眼看到凌天還在自己母親懷里,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小畜生,給我滾了過來。”
凌天還未來得及有反應,凌老夫人已經一瞪眼:“你要干嘛?還真以為你翅膀硬了不成?以后沒有老身允許,你敢動天兒一根手指頭試試!老身打斷你的腿!”
凌嘯無可奈何,氣的眼中直欲噴火,道:“娘,天兒如此頑劣,再不好好教訓,恐怕就會…….”
還未說完,凌老夫人已經大怒打斷道:“恐怕什么?怎樣教育孩子,難道老身還要你來教訓不成?滾一邊去!”說著一手牽著凌天小手,一手拉著蕭雁雪,施施然的從眾人面前堂而皇之的走了過去,徑自回房去了。身影臨消失之前,回頭對凌戰喝道:“若敢喝醉,你就小心著。”這才真的走了。
廳中各個大男人面面相覷,良久,蕭風寒才突然暴出一陣大笑,想不到三十多年了,自己兄長還是這般懼內,看來這輩子想要一振夫綱恐怕是難了。凌戰老臉漲的通紅,在結拜兄弟面前大感臉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