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第502章 拉攏

第502章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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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秋心行走江湖多年,自帶著一身醫術出道以來,就沒有遇上這樣的人,世上的人,管你是達官貴人也好,江湖名士也罷,誰能保證自己不生病?水秋心是醫術上拔尖兒的人,他肯不肯點頭幫忙且不論,首先自個兒不能開罪了他,見面三分笑,往后才好說話

所以遇上伏鄂這樣的人,他一時間才管不住自己。可看伏鄂單膝跪地揉著大腿的模樣,水秋心頗覺得好笑,更笑自己竟然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

“罷了。蘭舟。”

“師父?”

“咱們走。”

“是。”

清風吹拂水秋心碧色的紗袍,垂落在肩頭和鬢邊的長發摻雜著銀絲,他雖已近四十歲,可絕色容顏絲毫不減當年,渾身上下沉淀著經過歲月淬煉的從容。與之相比,他身后同樣擁有絕世容顏的君蘭舟,就稍顯得年少銳氣了。

一青一白兩人先行進了平安寺。徐向晚和阮筠婷也舉步向前追隨而去。韓肅單手扶著伏鄂起身,關心的問:“伏將軍,你沒事吧?”

伏鄂臉上通紅,他從未吃過這種虧,身上倒是不疼,就是臉面掛不住,還要佯作鎮定:

“裕王爺,那人是?”

“伏將軍有所不知,那位就是神醫‘見死不救’水秋心水先生啊。”韓肅表情驚訝,好像才知道伏鄂不知道水秋心是誰,心里卻已經笑開了。倒不是說伏鄂有多壞,他不過是尋常自視甚高的世家子弟罷了,他氣的,是他看阮筠婷時候那種要將人骨頭都化成灰的炙熱。

伏鄂聞言,驚愕的張大嘴,在他印象里,如“見死不救”那樣傳奇的人。應當是鶴發童顏的老人才是,他或許不丑,可也不會長成水秋心這樣吧?他不免有些緊張的手心冒汗,出門前。父親與他說起第一個不能得罪的就是“見死不救”。

震驚之中,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剛才,君大人叫水先生師父?”

韓肅笑著點頭,攬了伏鄂的肩一同進了平安寺:“是啊。蘭舟是水先生的唯一弟子。或許就是下一任的神醫‘見死不救’。”

伏鄂如遭雷擊,一直到了后院還有些愣愣的。

阮筠婷這廂與徐向晚先去大殿上香,徐向晚著實恭恭敬敬誠懇的磕了好幾個響頭,祈求佛爺保佑阮筠婷身子大好。拜過了菩薩。兩人又去求簽,擲筊數次才得了準簽,徐向晚所求的是中簽。她低頭看著解簽上的文字許久不言語。

阮筠婷湊過去看。就見上頭寫著:“昔日行船失了針,今朝依舊海中尋,若然尋得原針在,也費工夫也勞神。”

“晚姐姐……”

“是不是菩薩都在告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徐向晚看向阮筠婷,鳳眼里隱約有了淚光。

阮筠婷連連搖頭,可在菩薩的面前。她說不出簽上有假的話。所說不信怪力亂神,她不就是那個特殊的存在?

徐向晚吸了吸鼻子轉而問:“你抽的什么簽?”

阮筠婷將手中解簽的簽文遞給徐向晚看,徐向晚低聲念了出來:“‘茂林松柏正興旺,雨雪風霜總莫為,異日忽然成大用,功名成就棟梁材。’瞧你的簽,若不去考狀元都屈才了。”說罷咯咯的笑。

阮筠婷白了她一眼,若不是在菩薩跟前要尊重些,阮筠婷定要抓她的癢癢。

兩人說話的時候,水秋心和君蘭舟也去求了簽,兩人分別是下簽和中簽。水秋心原本不羈,看那簽上寫的他好似生命堪憂似的,當下將淺粉色的簽紙團成一團扔了,負手道:“走吧。”

來到后院,遠遠的就看到梧桐樹下的石桌旁,韓肅已經和伏鄂品茶,兩人像是相談甚歡的模樣,伏鄂已經沒有了剛才傲慢,只是見了水秋心和君蘭舟時面上有一些拘禁。

兩人站起身,笑著道:“去拜過菩薩了?”

君蘭舟點頭,“是啊,婷兒還求了個考狀元的簽。”

“是嗎。”韓肅笑吟吟的看著阮筠婷:“筠婷的確有狀元之材,只可惜生為女兒身。”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阮筠婷吩咐安國去在石桌便添了兩把交杌,和徐向晚在一旁坐下。

水秋心、韓肅、君蘭舟和伏鄂也一同入坐。

韓肅察言觀色,見伏鄂面上緊繃,笑道:“水先生,伏將軍方才跟我說了,適才對先生不敬,覺得抱歉,小王以茶代酒,替伏將軍敬水先生一杯,還望水先生高人海量,原諒則個。”

韓肅話音落下,伏鄂已經將茶杯端起,略帶緊張的望著水秋心。韓肅則是緩緩端起青花茶盞,沖著水秋心微笑一敬。

水秋心狹長眼瞇著,沉默片刻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雖沒說話,伏鄂儼然已經送了口氣,感激的對韓肅一笑。韓肅則是另外談起別的話題,言語中對伏鄂頗為恭維。伏鄂這人最愛聽的便是贊頌之語,加之對韓肅也很是敬佩,說起話來也很是熱絡。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相談甚歡,阮筠婷了然的喝茶,看來韓肅是為了大事,在故意結交伏鄂,句句都投其所好。她的印象中,韓肅是剛正不阿帶了些憤世嫉俗的少年。如今他已經成為一個官場中歷練出來,城府頗深意氣風發的青年。這么多年過去,每個人都有了變化。

抬眸,正撞上君蘭舟的目光。見君蘭舟的笑容就知道他所想的和她猜測的相同。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

阮筠婷剛剛放下青花茶杯,眼角余光卻見到一抹高挑苗條的身影轉過了月亮門,那是一位年過中旬的夫人,身材苗條,面容姣好,身上穿的是淺灰色的細布衣裙,長發挽了一個圓髻,用荊釵固定。她的容貌稱不上絕頂漂亮,可氣度從容嫻雅,帶著一些洞徹世事的從容和平靜。

阮筠婷在看她的時候。她也正看過來,或許沒想到會在平安寺的后院看到一群面貌出色錦衣華服的少年人,眼神極為深邃,卻藏不住笑意。

阮筠婷便與她微笑頷首。那婦人也是頷首。轉而回身離開了院落。

君蘭舟問:“你認識那婦人?”

“不認識,但總覺得熟悉,好似似曾相識。”阮筠婷疑惑的蹙眉。

水秋心道:“那婦人步履輕盈,身上帶著功夫。”

“想來學個功夫強身健體也是有的。”見水秋心和君蘭舟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阮筠婷莞爾道:“再說咱們又不認識,連話也沒說過,人家會功夫也不礙咱們什么事。”

阮筠婷說的雖然輕松,可是那婦人給她的感覺太過熟悉。讓她回去的一路上都在絞盡腦汁,在記憶中翻找那些或許被她忽視掉的片段。

徐向晚和她一同坐車,見她蔫蔫的不說話。以為她是中了暑氣身子不適。擔憂的拉著她的手道:“怎么。不舒服了?”

阮筠婷搖搖頭,“沒有,就是覺得方才那人眼熟。”

“你還在想她啊。”徐向晚送了口氣,白她一眼:“有那個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回去咱們要吃什么才是正經的。”

“就知道吃。”阮筠婷取消的捏的胳膊。徐向晚生產之后比從前豐腴了許多,更加增添了成熟和嫵媚的氣韻。

徐向晚卻很不滿意自己身上多出來那點肉,嘟嘴道:“為了這個我愁的不行。你還來取笑我,對了,你和水神醫那么熟,不如幫我問問,要吃些什么方子才能苗條下來。”

“你現在也不胖。亂吃什么藥。”

“可是比以前胖了太多了。”

“皇上喜歡不就行了。”

“壞丫頭,你打那里學來的油嘴滑舌。”

兩人說笑著,清脆悅耳的笑聲飄出馬車,惹的跟在馬車旁的君蘭舟也一路掛著微笑。只要阮筠婷開心,他就比得到什么都開心。

不多時,馬車就緩緩停在養心小筑的門前,君蘭舟一面扶著阮筠婷下馬車,一面留意著路對面挺著的一輛藍色小馬車。好端端的,誰會將馬車停在郊區來,而且還是停放在養心小筑的門前,難道他們手下的人都沒有問一問?

正想著,卻見那藍色的馬車簾子一挑,一個深藍色的身影如歸巢的乳燕一般,幾個起落就到了跟前。

水秋心、韓肅和君蘭舟原本防備,但看清那人是誰,就都驚喜的笑了起來。伏鄂見狀也十分驚愕。

君蘭舟推了推阮筠婷:“婷兒,你看誰來了?”

阮筠婷理好裙擺,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張與她極為相似,只有眉間多了顆紅痣的美人弟弟站在自己面前三步遠,正咧著嘴笑:“姐!”

“嵐哥兒!”

阮筠婷驚喜的大叫一聲,提裙擺快步跑過去,一把摟住阮筠嵐的腰,她現在的身高,也只剛到阮筠嵐下巴處了。

“嵐哥兒,你怎么回來了?幾時到的?”

“我才回來就來找你,聽侍衛們說你們出去了,我想給你個驚喜,特意在門口等你。”

阮筠婷退后一步,仰頭看著阮筠嵐,開懷的道:“嵐哥兒長大了,壯實了好多,是大人了。”

阮筠嵐挺直腰板,笑道:“這些日跟父王學習騎射功夫,身子鍛煉的結實。”

君蘭舟走到跟前,“嵐哥兒舟車勞頓,不如進去在談。”

“好,好,我都給忘了。”阮筠婷拉著阮筠嵐的手,“走,我們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