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第451章 厚顏無恥到極點了!

第451章厚顏無恥到極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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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番打擊之下,老太太終于不堪重負,當日回了徐府病情所反復,吃不下,誰不著,好容易睡下了又囈語連連。binhuo阮筠婷擔心老太太,特意沒回養心小筑,而是去了從前居住的靜思園休息,不想到了亥時初刻,韓斌家的就打發了大丫鬟畫眉過來:

“郡主,老太太怕是不好了,這會子發熱不說,還說胡話,說了什么咱們也聽不懂,怎么叫都叫不醒,韓媽媽已經去請了大太太的示下,連夜去太醫院找太醫來了,各院的太太奶奶們這會子都去了,郡主也快些過去吧。”

阮筠婷就知道會是這樣。老太太原本身子就虧損,哪里禁得起連番打擊?徐家當真不知道是招惹了那路神仙,這一年事情就沒有段過。

“我知道了,勞煩畫眉姐姐了。”

“郡主說的哪里話。”畫眉見阮筠婷對自己仍舊如從前那般客套,心理熨帖的很。忙和紅豆嬋娟一同服侍阮筠婷更衣。

穿上云錦的交領棉襖和長裙,外頭披上雪白的狐貍毛大氅,嬋娟又仔細的為阮筠婷戴好了風帽,一行人便提著兩盞精致的八角宮燈快步往松齡堂趕去。

松齡堂此刻燈火通明,全家的人但凡住在府里的這會子都來了,滿滿登登的擠在暖閣。見阮筠婷進來,眾人紛紛起身,兩廂見過禮之后,阮筠婷問:“老太太情況如何了?”

三老爺道:“太醫正在診治,還不知道信兒,你外祖母年紀大了,這些日子咱們家里也不太平,哎!”

羅詩敏見狀勸說道:“公公不必擔心,老祖宗定會無恙的。她老人家只是急火攻心,想來太醫們醫術高明,開方子調理一番定會沒事。”

“希望如此啊。”

眾人無一不心急如焚。這個家還指望著老太太當家,這許多年來大事小情的哪一件不是老太太拿主意?萬一老太太真個有個三長兩短,徐家定會變作一盤散沙。現在正值內憂外患,徐家需要的是安定,可不能在有什么亂子了。

太醫診治過后說的也都是囫圇話,什么年邁體虛,什么急火攻心,開了方子忙吩咐人去熬藥。阮筠婷最是知道太醫們的這一套,治好了未必是福,吊著病人的命,只要不死就不算犯錯。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阮筠婷嘆息一聲,道:“水叔叔那邊我只能盡力去說,他脾氣古怪的很,你們也是知道的,來與不來還都在于他。”

“有郡主這句話就夠了。”徐承茗感激的微笑,其余人也忙隨聲附和。阮筠婷也客套了一番,

眼瞧著老太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眾人便各自散了。阮筠婷卻不離開等人都走遠了,阮筠婷讓嬋娟和紅豆在外頭候著,自行去了臥房。

臥房中墻角的八角宮燈散發著明亮又柔和的光韓斌家的正側身坐在老太太床沿,默默拭淚,聽見動靜回過頭,見來人是阮筠婷,忙站起身來:“郡主,您怎么還沒去歇息。”

“老祖宗如今這樣,我哪里能睡得著。”阮筠婷壓低聲音。放輕腳步走到窗前,看著床上睡的并不安穩的人,皺折眉頭道:“韓媽媽,您說老祖宗能躲過這一劫嗎?今年徐家的事情太多從過了年到現在,就沒一刻是讓老太太閑下來的。”

“能,一定能。”韓斌家的聲音哽咽,卻強迫自己微笑:“老奴跟著老太太也近五十年了。就比方說當年老太爺剛剛下世,老太太一下子變成寡婦,整個徐家的重任都落在她的肩上那時候的艱難,就以為是塌天的了,可她還不是挺過來了?我想這一次也一樣。”

阮筠婷便點點頭,明知道韓斌家的說出這番話有多麼勉強,可實際上她也不希望老太太有事。

“若是我請不來神醫,太醫們給的房子又不管用就給老祖宗用繡妍丹吧。”阮筠婷壓低聲音平靜的說。

韓斌家的一愣:“郡主,您……”

“我知道老祖宗的事情都不會瞞著你,繡妍丹的事情您必然知道,老祖宗雖然做事果斷英明,可也有胡涂的時候,這繡妍丹就是一例,你說,若是徐家真是要出事,豈能是小小一粒藥丸能夠挽回的?藥的作用,就在于救命。老太太若是沒了,徐家敗落的會更快。”

“姑娘的意思老奴明白了。”韓斌家的頗為感慨,若是這藥讓家里旁人知道,不定生出什么想法來,當年阮筠婷不過是用了這顆藥的一成,就有人想方設法的要她的血。這些老太太雖然不說,心理卻是明鏡一般的。如今,阮筠婷明知道這藥的好處,不想獨吞,卻是勸她拿來救老太太的

韓斌家的很是動容,對阮筠婷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目的達到,阮筠婷又陪著韓斌家的說了一會兒話。

見天色晚了,外頭又開始飄起清雪,韓斌家的邊將屏風外頭的羅漢床收拾妥當,讓畫眉用婆子捂熱了,伺候阮筠婷就在哪里睡下,自己則是坐在老太太臥榻邊的圓杌上,趴在床沿打瞌睡。

阮筠婷擁著柔軟的棉被,聽著燭火爆出的噼啪聲,卻怎么都睡不著。

今日看到的徐凝夢太過于冷靜了,她或許已經知道韓曄的死是徐向晚背后一手操控?那么她要如何報仇呢?母親要為孩子報仇,往往都是瘋狂的啊,徐向晚會不會危險了?

阮筠婷突然想起了那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徐向晚殺了六皇子,斷了徐凝夢爭寵的利器,是因為要報徐凝夢多次陷害之仇,徐凝夢又回如何是算計徐向晚?兩個女人,為了一個老男人,到底要正成什么樣才算甘心?

次日清早,天剛蒙蒙亮阮筠婷就起身了,才剛熟悉妥當,大太太和二太太已經來探望老太太。得知昨夜阮筠婷住在了老太太這里,兩位太太都是一番稱贊,贊阮筠婷孝順有心云云。自打被封為西武國的端陽郡主,府里從上至下對她的態度都發生了轉變,這一類虛偽的恭維她聽的太多,也已經麻木了。

下人們才剛擺下早飯,外頭就有個還沒梳頭穿著粉色夾襖的小丫頭火燎腚一般沖了進來,也不知道行禮,道:“端陽郡主,宮里的德公公來了,讓我進來叫你出去一趟。”

阮筠婷聞言就是一愣,“德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德泰?”

小丫頭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就在府門前等著你呢。”說完轉身就跑了。

大太太和二太太對視了一眼,“這是哪里的小丫頭,如此不懂規矩。”

二太太道:“婷兒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是有重要的事。”

阮筠婷便起身,仔細披上大氅,吩咐道:“請德公公去榮祉堂奉茶,我隨后就到。”

紅豆點頭,快步出去吩咐了。

阮筠婷則是上了代步用的小馬車,不多時便來到榮祉堂。

大太監德泰穿著一身鐵灰色鑲黑兔風毛的棉氅,負手站在當中,他身旁還帶著四名年輕一些的小太監,也都是垂首站著。案幾上茶盞冒著熱氣,幾人都沒有動。

阮筠婷便有一些納悶。德泰此行與往常不大相同,到底是有什么事?

“德公公。您怎么來了?”阮筠婷聲音含笑:“快請坐,嬋娟,領著幾位小公公去吃茶。”

德泰轉過身,笑瞇著眼睛道:“請端陽郡主的安,吃茶就不必了,咱家今兒個來,是傳皇上口諭的。”

阮筠婷一怔,她如今已經是西武國的郡主了,照理說,大梁國的皇帝就算傳旨傳口諭,也傳不到她這里來啊。

德泰仿佛能看穿阮筠婷的心思,笑吟吟道:“皇上說了;阮氏雖已經認了端親王這個生父,可你母親是地道的梁國人,又是梁國人將你養育大的,若論起來,你還是梁國人的成分多一些。所以朕也就直言不諱了。”德泰模仿皇帝的語氣惟妙-惟肖。

阮筠婷忙福了一禮:“皇上請講。”

“朕今兒個,是來跟你要一樣東西。”德泰背著手,一面說話一面仔細打量阮筠婷的神色,“你身上有一個青玉的蝙蝠紋玉佩,朕今兒特地跟你要回來。若是旁的小物件也就罷了,可這玉佩是皇家之物。你如今是西武國的郡主,朕斷不能讓大梁國的皇家之物落到西武國去。”

德泰說到此處,身子躬了躬,顯然又做回了自己:“端陽郡主,皇上的旨意您可聽明白了?還請您將玉佩拿出來吧,奴才也好回宮去交差。”

阮筠婷沉默不語,面色從容,嬌顏上甚至還帶著微笑,可內里早已經怒氣焚心。

這玉佩是韓肅給她的,就算要還她也是要還給韓肅。皇帝現在趁著韓肅不在梁城,厚顏無恥的來跟她張口要東西,難道不覺得羞臊?難道真天真的以為她會歡歡喜喜的遵旨?

“郡主?”德泰見阮筠婷不說話,有些摸不清楚她的想法,便伸出一只手到了阮筠婷面前:“拿來吧。郡主,皇上知道您身上有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