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風云錄

第四十一章 無敵神拳幫

“師父,究竟是為了什么?”

步吉安言語之中帶有苦澀,為何是他敬重的師尊。

鄭錫丁與易中原走了過來,鄭錫丁沒有回答步吉安的問題,而是出言問道,

“步吉安,這四人可是你心腹?”

舉刀四人聞言,看向步吉安,手中的鋼刀似是不穩。

在紫陽閣這樣的的高手面前,他們這點功夫確實不夠看。

步吉安看著四人,開口說道,

“楊書察,從軍十三年,跟了我六年,家中娃兒三歲半,牛大壯,從軍十一年,跟了我五年,家中娃兒剛過百天,是個女娃兒。朱禾馬,從軍八年,跟了我四年,娶妻一年,尚未生子。郭士鐵,從軍六年,跟了我三年,尚未婚配。我的麾下,皆是我步吉安的心腹。”

四人聞言,眼含熱淚對著步吉安一跪,雙手抱拳,齊聲喊道,

“將軍!”

步吉安收劍入鞘,對四人說道,

“都起來吧,憑我們幾人確實不是對手,況且讓我舉劍對著授業恩師,我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說完他看向鄭錫丁,單膝跪地,開口說道,

“師父授業之恩,步吉安至死不忘,要殺要剮,我絕不還手,但求師父能放過這四人。”

剛剛起身的四人一聽,便抽刀在手,盯著鄭錫丁二人,將步吉安護在身后。

這時易中原開了口,

“吉安吶,你看看你這是在做什么?剛剛你師父還夸你聰明,怎么這會兒就想不明白了呢?有道是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若是有個閃失,他們四人能安然無恙?便是我們留手,他們回去了,你猜江陵王會信他們四人么?更何況,你怎就斷定你師父要加害于你了?”

這時鄭錫丁開口說道,

“你起來吧,別上來就要死要活的,弄得老夫很沒人情似的。吉安吶,此事牽扯甚廣,容我細細與你道來。事關機密,所以老夫才問你這四人是否可靠,不然老夫確實難做。”

四人相互對視了一下,轉身齊齊跪在步吉安身邊,齊聲說道,

“誓死效忠將軍。”

步吉安聽師父這么一說,心中稍稍寬慰一二,便站起身來,伸手拍了拍四人肩膀,說了聲,

“都起來吧!”

抬頭看著師父鄭錫丁,步吉安說道,

“還請師父為吉安解惑。”

鄭錫丁點了點頭說道,

“走吧,去里面說吧,正好見一見王掌門。”

一行人又回到山洞中。

王師北三人已經回到木屋之中,在里面喝茶,似是在等待幾人的到來。

四名護衛奉命在入口處等候,步吉安與鄭錫丁,易中原二人一起來到了木屋。

見到步吉安毫發未損,三人似乎有些吃驚,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鄭掌門好手段啊,門下弟子如此尊師重道,倒是讓老夫佩服得很。”

鄭錫丁冷哼道,

“要不是你這般心狠手辣,事情何至于如此棘手,倒是王掌門讓老夫有些意外,門派幾無,王掌門倒是還有閑情逸致喝茶。”

王師北笑道,

“就不勞鄭掌門操心了,那五人終究不是我王家之人,將來未必就愿意留在我萬器門之中,死便死了,至于那兩名宗門執事,當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的心思么?老二,你說是不是?”

坐在王師北對面之人正是其弟王師南。

王師南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要不是我盯得緊,怕是這二人就跑出去跟官府通風報信去了,鄭掌門,你說你這位好弟子若是知道咱們的計劃,他會怎么做呢?”

這時步吉安似乎抓住了一點頭緒,他忽然想起來為何王上對萬器門一案這么上心,還不是因為那五人。

他想到了一個詞,殺人滅口。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幾人所說的計劃,只是他不明白,這么做,對他的師父,還有在座的幾人有什么好處呢?

鄭錫丁似乎不愿與王師北三人坐在一起,隨便坐在廳中擺放的長凳之上,他招呼步吉安坐下。

易中原也拉了條凳子坐在師兄身旁。

鄭錫丁開口說道,

“江陵王命人傳信到紫陽閣,老夫就知曉此事出了意外,便與你易師叔先行趕到南禺山。至于這個計劃,你應該也猜到了,就是派人去抓巴州平南城守將呂一平之女。只是出了一些意外,幾人行動失敗了。”

鄭錫丁看向坐在桌子主位那人,繼續說道,

“吉安,先給你介紹一下,王掌門你應該也知曉了,坐在他對面的,是王掌門親胞弟王師南,二人中間所坐之人則來自揚州,名叫何向風,此人祖上與揚州拜劍閣頗有淵源,卻非拜劍閣中人。”

說到這里鄭錫丁看向步吉安,問道,

“你說我們為何要計劃抓了呂一平之女?”

步吉安身為一城守將,自然不是那愚笨之徒,一下便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便開口問道,

“師父的意思是,想以此逼迫那呂一平?只是,恕弟子愚鈍,此舉對師門而言又有何用?王掌門的萬器門又是如何牽扯在其中的?”

一旁易中原說道,

“吉安吶,師門與那魏大將軍的關系你是知道的,如此這般,讓門派很難,當初好不容易培養了你這個好苗子,還讓魏樊顧帶走了,歸根結底,還是掌門師兄與魏將軍的舊怨造成的,鄭師兄也是為了宗門未來著想,便想著為王上做點事,正巧何向風找到了萬器門,而我與王掌門關系又很不錯,覺得此舉若是成功,便由你牽頭,聯絡到魏將軍,這樣咱們荊州便是有了對抗巴州的秘密手段,只是最后功虧一簣。”

鄭錫丁跟著說道,

“幾十年過去了,你掌門師伯也不肯跟魏將軍低頭,咱們紫陽閣如今當真是青黃不接了,你這代弟子,就剩下范達澈一人還算能撐得起咱們紫陽閣的門面。只是這孩子整日醉心于武學,對宗門之事一點也不上心。武學之道固然重要,可是這人情事故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步吉安思索著師父所說之言,倒是合情合理,只是這何向風又是何人,他為何又要插手荊州之事呢?

當著此人之面,步吉安不好直問其師,便是說道,

“師父所言合情合理,此舉也是為了我荊州著想,為了江陵王著想,畢竟荊州與巴州雖說保持盟友關系,可說不準哪一天兩州就兵戎相見了。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若是王上問起來,弟子也無法明明白白跟王上稟報。”

鄭錫丁笑道:“可是關于何向風?你是想問為何此事由此人而起?”

步吉安沒有說話,這時何向風開了口,

“實不相瞞,鄙人祖上,正是那柄天助劍的主人。”

二十多天的舟車勞頓讓成是非覺得出門遠行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到了張家布莊,張仲謙就開始著手安排布莊關張一事。

成是非得閑,便拉著元夕要去街上逛逛。

陳歲歲找到張仲謙,詢問一下有沒有他能做得體力活,張仲謙笑著讓其好好休息。

無事可做的陳歲歲站在院中有些不知所措。

這銀子掙得也太過容易了吧。

來時途中他已經知曉這一行人都是巴州之人,也知道張家商隊此行的目的,他已在心中做好打算,既然收了張公子的銀子,就會護送商隊一直到春水城地界。更新最快奇奇小說

那晚的切磋,從表面上來看,二人好似打了個平手,但是陳歲歲知道,那個叫元夕的少年,跟自己一樣,都沒有全力出手。

可是陳歲歲自己心里清楚,便是自己全力以赴,也不是那元夕的對手。

至少在身法上,自己就比不上他。

至于內力,二人沒有硬拼。

少年皆有好勝之心,陳歲歲也想證明一下自己。

當他最后尋了個機會攻向元夕的時候,元夕竟然沒躲,而是直接接下了他的一掌,不過這一掌接得讓陳歲歲很難受。

明明被接下了,卻好似搭在棉花團上,一時失神,腋下已經被那元夕抓了幾下。

癢,他便笑了,元夕也笑了。

他知道是自己輸了,對方的內力,好生古怪。

他沒有失落,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名高手。

陶先生告訴過他,莫要小覷天下人,也莫要小覷了自己。

元夕告訴他,他很厲害。

陳歲歲很開心。

元夕看到了站在院中的陳歲歲,便拍了一下成是非的肩膀,使了個眼色。

成是非嘿嘿一笑,便跑到陳歲歲跟前,笑嘻嘻地說道:“陳大哥,走,逛街去,這武陵城我和元大哥都是第一次來,陳大哥來過么?”

最開始成是非喊他陳大哥的時候他還有些不自在,不過只要不喊他陳公子就比什么都強。

公子這個稱呼,讓他覺得面皮發燙。

在莊子里,長這么大,大家都喚他小名牛牛,只有陶先生叫他的大名,陳歲歲。

陶先生說這名字起得好啊!

先生沒說好在哪里!

陳歲歲不清楚成是非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張公子的小舅子,而張公子,可是自己的東家。

成是非是個熱心腸的少年,他也厚著臉皮管他叫小非了。

抓了抓頭發,他咧嘴笑道:“小非,我也沒來過武陵城,我以前離家最遠的時候就是去鎮上了。”奇奇小說全網

成是非一拉陳歲歲的胳膊,

“那正好,陳大哥,走吧!”

陳歲歲看著那邊帶著笑意的元夕,跟著成是非一起走了過去。

不知為何,在這些人中,陳歲歲覺得元夕與自己最近。

三人去武陵城中閑逛。

一路上,多是成是非在說來說去,元夕隨口應著,而陳歲歲則一直在驚嘆城中之大,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想要把城搬到自己的心里。

他想著將來歸家的時候,說給爹爹和娘親聽一聽。

只是很多東西,他都不識得。

在張仲謙來武陵城之前,這里的管事老賈已經按照二公子的吩咐打點的差不多了,張仲謙來了之后主要核實一下賬目,輕點一下物資,大約有個三日左右,便可離開。

處理完事務之后,張仲謙終于得閑,坐在哪里喝上一口茶。

名人去城中酒樓訂上一桌,張仲謙想著待會兒好好款待一下自己的小舅子。

當然,主要是元夕還有陳歲歲。

張仲謙想雇陳歲歲一直到春水城,不然他心中還是沒底。

三車布匹,一車錢財,不容有任何閃失。

他早已吩咐下去,這幾日下人們的伙食要好,酒這兩日管夠,臨出發前別喝就行了。

元夕三人有說有笑的回來了。

張仲謙起身招呼三人,一起去酒樓。

陳歲歲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去,被成是非給拖著去了。

弄得他面紅耳赤的。

當看著那一桌子好看又好吃的菜的時候,陳歲歲心中有些酸楚。

陶先生給他講的書里提到過一個人,潁考叔。

陳歲歲也想不吃,因為自己的爹娘都未吃過這些美味佳肴,只是自己的肚子,還有口水都不爭氣。

已經動筷子大快朵頤的成是非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你們快吃啊,都是自己人,別跟我姐夫客氣啊,這些天可把我給饞死了。”

張仲謙招呼了一下,發現陳歲歲卻未動筷,遲疑地問道:“歲歲,可是不合口味?”

正在心里做斗爭的陳歲歲啊了一聲,然后說道:“沒,沒有,這些菜太好了,我長這么大都沒見過,也未曾吃過,適才想起了,想起了……”

元夕看了眼張仲謙,微微點頭,然后輕輕拍了拍陳歲歲肩膀,說道:“歲歲,只有你吃過了,吃到了好吃的,你才會想盡辦法讓自己雙親也吃上這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陳歲歲“嗯”了一聲,然后抓起了筷子。

張仲謙給歲歲夾了一大塊兒水晶肘子,說道,

“吃吧!喝過酒沒有?今日咱們以吃為主,小非都饞壞了,想喝酒的話咱們小飲一些。”

肘子入口即化,肥而不膩,瘦而不柴,況且對于一年也吃不上幾回肉的陳歲歲而言,膩和柴一樣好吃。

沒想到張公子這么關心自己,他有些不敢抬頭,只是低頭嚼著。

看出陳歲歲有些不自在,張仲謙對著元夕笑道:“元公子,要不小飲一壺?這里的桃花釀不錯。”

一旁的成是非邊嚼邊嚷嚷道:“好啊,好啊,出來不就是長長見識的么?這吃喝就是最大的見識。”

元夕笑著點了點頭。

兩壺桃花釀端了上來,年紀最小的成是非拿起酒壺開始倒酒。

陳歲歲握著酒杯,有些不知所措。

他其實也想嘗嘗。

陶先生對他講過,武陵城的桃花釀非常不錯。

陶先生說這話的時候,一臉陶醉,似乎自己杯中之物,正是那桃花釀。

可他知道,先生喝的,與爹爹喝的沒什么兩樣。

先生所作飲酒二十篇,常常以此佐酒。

愣神的功夫,成是非已從其手中拿過酒杯,倒滿了酒。

陳歲歲慌忙起身,被成是非按下,趴在他肩膀上說道:“陳大哥,快嘗嘗!”

待成是非落座之后,四人共飲。

入口綿軟,帶有回甘,元夕點了點頭,不錯。

有了開始,便不那么拘束,陳歲歲也與大家一樣,吃喝無忌。

正當幾人吃得正開心的時候,管家老賈卻來了。

五十多歲的老賈慌忙跑上二樓,找到正在吃喝的四人,急乎乎開口道:“二少爺,二少爺,不好了,那無敵神拳幫帶人來咱們布莊了。”

張仲謙眉頭一皺,開口問道:“我記得咱們布莊可不差他們銀子!”

魏大勇斜坐在布莊的椅子上,右腳一支,左手把玩著兩個鐵球。

懶洋洋地說道:“這茶都涼了,怎么張大公子還沒到呢,是瞧不起我魏老三了么?”

一旁布莊伙計陪笑道:“三爺,管家已經去了,想必少爺一會兒就到了,我這就給您換盞茶去。”

說完伙計去拿茶碗。

讓伙計意外的是,魏大勇卻把茶碗端了起來,還伸手遞了過去。

他伸手剛要接,魏大勇卻突然松了手。

“啪!”的一聲,

茶碗摔個稀碎,茶水四濺。

魏大勇一腳踹在伙計腿上,罵道,

“就這么給我換茶么?怎么?不樂意?別以為你們布莊要撤走了,就高枕無憂了,三爺我要是高興了,你們安安穩穩地離開這武陵城,要是惹得三爺我不開心了,哼哼!”

“三爺這是哪里來的火氣,不知如何才能讓三爺開心呢?”

說話的正是匆匆趕回來的張仲謙。

魏大勇沒有起身,看著進來的張仲謙,后面還跟著三個少年,其中一個還拎著一根雞腿在啃。

好在眾人已吃得七七八八的,不然倒是浪費了這一桌子好酒好菜。

出門前成是非看了眼還剩下的一根雞腿便順手抓了起來,一路跟著快走,來不及啃,進了布莊之后才啃了起來。

一邊啃著一看看著坐在那里的漢子。

漢子很瘦,看起來三十來歲,嘴尖腮薄,眼睛不大,眉毛稀疏。

挨踹的伙計低頭來到張仲謙身邊,低聲叫了聲,

“二少爺!”

張仲謙隨手摸出塊碎銀子,遞給伙計,說道:

“讓你受委屈了。”

也就二十來歲的伙計接過銀子,忍不住掉了幾滴淚,退到一邊。

魏大勇拍手笑道,

“不愧是張公子,出手還是這般闊綽,這伙計挨了一腳便賞了塊兒銀子,來,張公子,三爺我今日就是來要銀子的了,要不先賞三爺我幾腳?”

張仲謙看著這個憊懶貨,心中惡心不已,臉上卻笑道,

“三爺說笑了,我記得咱家布莊可是沒少了幫里的孝敬銀子,三爺今日此舉為何?”

魏大勇站起身來,走到張仲謙跟前,看著這位比他高上半頭的公子哥,冷笑道,

“張公子,該說的,我可都說了,你也是個買賣人,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吧,咱們幫里也是公道,只是再要半年的銀子而已,想必張公子家大業大,不會在乎這點銀子的。”

成是非一聽,還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剛好啃完手中雞腿,出言罵道,

“你們怎么不去搶呢?我們都搬走了,憑什么再給你銀子?再說了,以前給你們什么勞什子無敵神拳幫銀子,這又是什么規矩?”

魏大勇一聽,這是哪里來的愣頭青,嗤笑道,

“哪里來得小孩兒,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看在你毛都沒長齊的份上,三爺我再告訴你一聲,我無敵神拳幫就是武陵城的規矩,憑的是什么?憑的就是老子的幫里能保你們外來人的安危。”

張仲謙假裝瞪了成是非一眼說道,

“小非,別亂說,這可是無敵神拳幫三當家的,魏三爺。”

說完,他對這魏大勇說道,

“三爺,內弟不懂事,三爺大人有大量,至于這銀子,張某冒昧地問上一句,可是幫主的意思?”

聽張仲謙這么一問,魏大勇冷哼道,

“這么說張公子只識得我大哥,不認我這老三了?好,好,三爺我就讓你知道知道,無敵神拳幫除了大爺之外,還有個魏三爺,來人,抄家伙,給爺砸。”

魏大勇來時帶了七八個弟兄,手里都拿著短棍在門外候著,聽自家三爺這么一招呼,便往里沖,只是剛沖到門口,便被門口站著的一個少年用手一推,沖到前面的三人便覺得一股大力推來,向后仰去,后面跟著的幾人也被撞得七葷八素。

出手推人的,正是陳歲歲。

在他看來,至少不能讓對方亂砸鋪子,便出手攔了一下。

張仲謙沒想到先出手的竟然是陳歲歲,不容他說話,魏大勇已經開口,

“好啊,好啊,我說你張公子這般有底氣,原來是有了依仗,那就讓三爺會一會你這不知哪里來的小子,好叫你知道爺為什么能當上無敵神拳幫三當家的。”

嘴上說著,伸手一揚,手中的鐵球便飛了出去。

魏大勇使了個心眼,一個鐵球是向著那個啃雞腿的小舅子去的,另一個則是打向那個方才出手的少年。

而他也順勢跳了過去,一掌打向陳歲歲面門。

只是他眼前一花,人影一閃,自己不知為何就飛出門去。

門外剛爬起來的眾人只見自家三爺一個惡虎撲食便飛了出來,幾人來不及接著,只好趕緊趴在地上,給三爺當個人肉墊子。

元夕順手把兩個鐵球扔了出去,說道,

“喂,別把東西忘了。”

張仲謙看著出手的元夕,開口說道,

“謝了,元公子,陳公子。”

陳歲歲臉又紅了,開口說道,

“東家,這,這是應該的。”

鐵球向著自己飛來的時候,成是非第一時間想躲來著,不過卻被元夕搶了先,抓住了飛過來的兩顆鐵球。

順便抬腳踢在那個自稱三爺的小腿之上,抓球的手輕輕一送,便送那人飛了出去。

魏大勇沒有受傷,卻摔在了大街上,周圍圍滿了旁觀之人。

氣急敗壞的爬了起來,魏大勇見自己的兩只鐵球已經嵌入到地面之中,他心一驚,知道自己這次碰了硬釘子。

只是輸人不輸面,他招呼手下幾人快快離去,甩下一句話,

“你們等著吧,我大哥可是許久沒出手了!”

元夕看向張仲謙,

張仲謙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這下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