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第211章事情的真相
胡浩然負傷的消息是張蜻蜓從她哥章泰寧那兒聽來的,潘云豹在前線立了功,連帶著出謀劃策的魏鶴年也受到了褒獎。章致知在朝堂之上聽得面上有光,就趁便向兵部打聽了一下。
據說,潘茂廣的傷勢不太嚴重,倒是胡浩然傷得不輕,皇上憐恤其是功臣之后,非常關心,專程派人用八百里加急往前線送去傷藥,又派出太醫院的一位御醫隨后趕至,以示關切之意。
潘家父子三人都在前線,章致知明白女兒肯定牽腸掛肚的心情。都來不及等到回家,剛退朝就命小廝找來大少爺,跟親自面授一番,讓他趕緊給張蜻蜓去報個信。
章泰寧徑直找到張記豬肉鋪,讓人把三妹請到外頭的酒樓包廂,又如此這般的跟她交待了一番,讓她安心。
張蜻蜓前腳送他出了門,后腳就跟董少泉知會了一聲。這事兒也瞞不住人,早些告訴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回頭在胡惜容面前,才沉得住氣。
都上戰場就不可能不流血負傷,但是當這一切真真切切來到面前時,還是讓人無法接受,一貫冷靜自持的董少泉很快連嘴唇都白了,“連皇上都驚動了,一定是傷得很重吧?無不少字那他究竟傷到哪里?傷到程度?”
這點張蜻蜓也不。戰時的軍情乃是絕密,除了皇上和少數幾個股肱大臣,沒人詳情。
就連潘茂廣的負傷和潘云龍現在的險境,也只是語焉不詳的幾個字,再想要多問些消息,是半個字也問不出來的。
“少泉,你也別太擔心了。說還有云豹他們那幫子在,一定不會讓浩然有事的。再有,皇上都親自派御醫送御藥了,應該很快就能調理好的。”張蜻蜓現在也只能這么安慰他。
“是,浩然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董少泉喃喃說著,似是給寬心,但是那緊繃的心情卻是也松馳不下來了。
其實張蜻蜓的心情也輕松不起來,潘云龍給人追著打,恐怕危險程度比胡浩然更高,這話她回頭要跟盧月荷說?
“你們這是了?”陸真從外頭進來,就瞧見這姐弟二人愁眉苦臉的相對無言。
董少泉畢竟是男子,心里有了煩難也不愿意輕易往外說,只推說有事,就往外走。而女子有了解不開的愁腸反而愿意跟人傾訴,尤其陸真又是個慣會拿主意的,于是張蜻蜓就一五一十跟陸真說了。
“陸姨,你能幫我拿個主意么?這要是嫂子了,不得愁死?”
陸真這回也當真沒了主意,這種事情輕不得,重不得,瞞不得,但也如實說不得。這讓她能辦?
再想一想,他們家里都有人在前線拼殺,的外甥卻被強留了下來。再說起戰事,心里多少就有些微妙的變化,就象是生生占了人家的便宜一般,讓陸真心里也很是不好過,哪里又能想出主意來?
張蜻蜓直到進家門的時候都沒想好該跟大嫂開口,打算先強顏歡笑的糊弄。只是玉梨,也就是雪兒的事情解決了,蕭老太太已經如約“賣身”進了潘府。她一雙眼睛雖瞎,但心里卻跟明鏡兒似的。張蜻蜓一,她便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了。
“你這丫頭今兒是了?可是出了事?”
張蜻蜓重重的長嘆一聲,“算了,您老也別聽了,聽了也沒得犯愁的。”
這話蕭老太太不樂意聽,把臉一拉,“?嫌我老了,不中用了?連聽你幾句話的資格都沒了?”
張蜻蜓著意要替嫂子樹名聲,對外是用盧月荷的名義把人買的。只是盧月荷現在有了身孕,院里多有不便,蕭老太太就在張蜻蜓的院子里住。張蜻蜓倒是騰出一間上房來專門安置她,又借要新買的兩個小丫頭學規矩為由,輪流跟在她身邊朝夕伺奉,禮數非常周全。蕭老太太感念張蜻蜓替她解決了那么一件大事,待她如同的孫女一般,平時雖不管事,但真有了事情,卻不會不管。
“您想哪兒去了您要聽是想是,那我就告訴您。”張蜻蜓當下把事情一說,兩手一攤,“您瞧,您聽了有用么?不跟著犯愁么?”
蕭老太太卻偏頭思忖了一陣,問,“你說皇上派了御醫去?那派的是哪位御醫?又帶了些藥?”
她問這個干?張蜻蜓不,她現在更關心,一會兒要去見大嫂。
“這個簡單。”蕭老太太面授機宜,點撥了張蜻蜓幾句話。不過又提醒她,“我才問你的話,你也留心打聽打聽。信我老人家的,不了”
張蜻蜓有些不明白,卻點頭應承了。等到晚上照常去跟盧月荷吃飯的時候,她就笑瞇瞇的告訴大嫂一個“好”消息,“大哥可厲害呢打到敵人后方老巢去了,那兒都是些老弱病殘,沒用的,任他攆來攆去打著玩兒。這會子,聽說還燒了敵人一個大糧倉,可立了大功呢”
“真的么?”盧月荷長久沒有的消息了,這回終于聽說一點確切的消息,可真是高興壞了,“沒事?那他時候能?我是說,時候能回邊關會合?”
張蜻蜓哈哈一笑,“這我咋?肯定得得他打夠了,過足了癮再吧?無不少字將士們都在前方,后方空虛,這個現成的便宜可是不撿白不撿這回二殿下率軍出征,一出馬就把敵軍沖得七七八八的,想來,不要多長就可以搬師回朝了”
“七七八八,是七零八落才對。”盧月荷嗔了她一眼,卻是真心的展開笑顏。沒事,又立了功,聽起來狀況似乎也不太危險,那她還有好擔心的?“對了,你說公公受了傷,是傷?”
“這個我也不知,只聽說是點輕傷,應該不礙事的。倒是胡家老大倒霉,受了重傷,皇上都派御醫去了。”張蜻蜓見蕭老太太的計策奏效,反話正說之后,趕緊轉移大嫂的注意力。
世人多是如此,不順的時候,若是見著比更倒霉的,那同情心一上來,就覺得沒這么倒霉了。盧月荷當然也不例外,未免又替胡浩然唏噓一番。
只是有人聽說胡浩然受了重傷,卻是興高采烈,巴不得他就此一命嗚呼才好。
邊關。
在南康國后軍營房中最好的一處地方,現在給單獨辟了出來,用做療傷之所,外頭還有重兵把守。因為住在這里的,都是軍中的重要人物。包括,他們的大帥,所有南康軍人心目中的戰神——潘茂廣。
“噯噯我說你別給我老是打米湯來,適時也偷兩只燒雞嘛這成天清湯寡水的,我就是沒病也養出病來了”
據說,那個剛上戰場,就因勇猛殺敵而身負重傷的武烈侯胡浩然,此時正跳著腳,聲若洪鐘的對著面前一碗清可見底的米湯發牢騷。他的左肩上確實纏著繃帶,但看這活蹦亂跳的勁頭,卻絕非需要御醫診治的地步。
他不樂意吃,蔣孝才還不樂意伺候了,“愛吃不吃現在都時候了,你還鬧騰啥啊?是不是要嚷嚷得全軍都才罷?”
胡浩然又急又氣,一屁股坐了下來,“潘叔受了傷,我也著急,可這成天餓得心慌的滋味你去試試就了”
“就沒見過你這么沒出息的”蔣孝才嘴上罵著,卻是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扔到胡浩然面前,“燒雞沒有,這個要是不吃拉倒”
胡浩然抽抽鼻子,已經聞到肉香,急急打開油紙,里面包著三個新鮮出鍋的肉夾饃,都還溫熱著。只是饃烤得表皮生硬,牛肉也差了許多料,味道不夠。但勝在分量足,一口下去仍是滿嘴流油。這在軍營,就是極好的了。
“謝謝”胡浩然餓了幾天,當下再不客氣,張開大嘴就是狼吞虎咽,沒一時,就把三個大饃全收進肚中了。再喝一碗熬得稠稠的小米湯,打個飽嗝,舒服得整個人都不想動彈了。
“我說……”正想問問潘茂廣的病情,卻見門簾一掀,是潘云豹進來了。
蔣孝才忙迎了上去,“樣?潘叔好點沒?”
潘云豹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食盒打開,“老大,你吃吧。”
食盒里頭,裝著一只胡浩然剛剛還在念叨著的,燒得酥香的燒雞,一大碗白米飯,尤為難得的是,還有一碗紅菇青菜肉片蛋花湯,這在軍營,可算得上是極奢侈的伙食了。
只是潘云豹這一開口,卻聽得他聲音沙啞如破鑼一般,再看他一張臉,更是憔悴沒法看了。不知有多少天沒好生洗過,塵土在臉上凝成了一道道的黑線,象是皺紋一般,生生的就把人催老了十歲。
“云豹,你吃點吧。”蔣孝才把他拉著坐下,“老大剛剛已經吃過了,你瞧你都成樣了趕緊吃了,洗把臉睡一會兒,潘叔那兒有我們呢,沒事的。二殿下不說已經派人上京求皇上派御醫來了嗎?過幾天準能到”
潘云豹失魂落魄的坐下,神色凄然,“可是我怕……我怕……”
“別胡說”胡浩然凌厲的吼了一嗓子,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現在全軍上下都盼著潘叔快點好起來,你做的盡說這些喪氣話?潘叔身體好著呢,中了那么點子毒,沒事兒,他一定挺得住”
潘云豹心痛的雙手捂臉,真的想哭。誰能想得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潘大帥居然中了毒?
本來,潘茂廣帶著五千兵馬,以敵進我退,敵退我進,聲東擊西,渾水摸魚的戰術打得西戎人是疲于奔命,叫苦不迭。就在昨日,潘大帥還算計著近來的幾場大風,吹得四下里天干物燥,正是趁火打劫的好天氣,便集結了手下想來偷襲。可是未料他們經過的那個地方,在這個季節,正是毒蟲出沒的時候。在半夜潛伏的時候,有一個小兵大意,驚動了一條蟄伏的蛇,恰好在他身邊的潘茂廣當即出刀,一刀就將那蛇削為兩截。
本以為事情就此了了,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那條蛇并不是單個出來的,它正在期,旁邊還有個同伴。那個同伴見它死了,受了驚嚇,從黑暗中猛地竄出來,本能的張口就咬,這一下,猝不及防的潘茂廣正好就被咬中握刀的虎口了。
潘茂廣臨危不亂,刀交左手,把這條蛇迅速也給削了。又割開傷口放血,并撕下布條捆扎胳膊,但是蛇毒已經順著血液,開始緩慢流向全身。
當時士兵們可都嚇壞了,身邊的將領也詢問是否就此收兵撤退,趕緊給他療傷。但潘茂廣卻認為機會難得,不能因為的一點小傷就放棄整個行動。所以行動繼續,潘茂廣還命人嚴厲封鎖消息,是以就在他帶出來的這些人之中,也沒有幾個人他受傷的消息。
這一拖延,毒性就更重了。等到潘云豹在戰場上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他老爹已經毒性發作,進入半昏迷狀態了。強撐著做完最后的布置,潘茂廣留下的最后一道指令是,無論他是生是死,在大軍沒有解困之前,絕對不能把消息泄漏半句
自古常說,兵是將的威,將是兵的膽。潘茂廣深知,若是在這個緊要關頭,他中毒的消息傳揚開來,那就是長了敵軍的志氣,滅了的威風。而士氣的起伏,常常就直接關系到整個戰局的勝負。尤其是現在已方還處于下風的時候,堅決不可泄了這股精氣神。
李志在戰后得知實情之際,便開始著手安排潘茂廣的治療與消息的封鎖。恰在此時,胡浩然也在戰場上負了傷。他的身份超然,且是忠臣之后,正好就可以用作潘茂廣的替身,借著他的要求,來掩飾潘茂廣的傷情。
(大風降溫了,陽光下還是秋天,樹蔭下就素冬天了,聽說有的地方還下了雪。好想看啊親們不管身在何方,都要保重身體哦,愛風度也要愛溫度,周末快樂)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