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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章少爺打架
曲瀚莞吃飯依然是狼吞虎咽的樣子，飯桌上無意中將幾個稷子擠兌的都吃不好，邱澤媛因曲瀚乾小時候就是她管教的，因此便將曲瀚莞叫到自己屋里說了幾句，只是教他，吃飯應該怎么樣吃，要叫一桌的人全都能吃飽等等的。
曲瑾靖在旁邊聽著，心中終于痛快一點了，這個家伙來了之后，家里大人沒有說他的，因此，曲瑾靖心中極為不服，卻也一直忍著，今天看到母親終于說他的，高興的不得了。
等邱澤媛說了曲瀚莞幾句之后，叫曲瀚莞回去，曲瑾靖就跟在他后面，想到了大人看不到的地方就臭他幾句。
誰知道看到曲瀚莞走到沒人的院中一棵大樹前，對著大樹腳踹，大聲說著：“就不聽就不聽！你憑什么說我！等我長大了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樹上原本也剩不了幾片葉子，全被打了落在地上。
曲瑾靖大怒！沖出去叉腰大喊一聲：“你說要打死誰？！”
曲瀚莞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看到曲瑾靖氣勢洶洶的站在后面，他卻好漢不吃眼前虧了，轉身就想走。
“我現在就打死你！”曲瑾靖擼著袖子就要上去和他打架，曲瑾靖的小廝有個年歲稍大點的，也是被大人們叮嚀著，一定要盯住曲瑾靖莫叫他成天和人打架，此時靈機一動跑上去回稟：“二少爺！先生回來了！找你呢！”
曲瑾靖不能不去，可記恨曲瀚莞這口氣又咽不下去，指著曲瀚莞道：“有本事明天你在這里等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說著轉身怒氣沖沖的走了。
第二天曲瑾靖下午從鋪子回來，在那個樹下等了半個時辰也沒見曲瀚莞，兩個小廝好說歹說才把他勸回去，晚上又是各自在自己的院吃的飯，曲瑾靖沒見到曲瀚莞。心中惱恨又鄙視他，正巧，再轉天就是下元節，不用上學也不用去鋪子他母親邱澤媛也不出去，他便有了一天的時間。
曲瑾靖很有心眼，先把身邊的小廝支開了，自己直接就沖到了曲瀚莞的院中。
曲瀚莞只要沒事就不出去，成天的躲在屋子里，曲瑾靖剛進門，曲瀚莞的兩個小廝就笑著迎了上來：“二少爺，您來啦？”
曲瑾靖眼珠子一轉：“是啊，我來找五爺玩兒！”他一指外面：“剛剛我聽老胡管家找你們呢！”
兩個小廝聽了不疑有他，急忙的出去看老胡管家找自己什么事曲瑾靖進屋，看到曲瀚莞已經站了起來，警惕的盯著他。
曲瑾靖冷笑著道：“有種你就出來咱們單挑！沒種你就在屋里呆著！”說著趾高氣昂的轉身出去了。
孩子之間，這種激將法最有用，曲瀚莞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曲瑾靖出去了，兩人又來到那天那個無人的院子，曲瑾靖一轉身擼起袖子大喝：“你敢罵我娘！我先打死你！”說著就撲了上去！
曲瀚莞一個沒留神被撲到了，兩人就在地上翻來滾去，你一拳我一拳的打起來。
這個院子是個跨院從這里經過的都是后院敢粗活的丫鬟婆子，一個洗衣房的婆子正端著一大盆的衣裳往后院走，就看到地上滾著兩個小孩兒在定睛一看，都穿著毛皮夾襖，卻是自家的少爺！
婆子慌的大聲驚叫：“哎呦天老爺啊！少爺們打起來了！”放下盆沖過來拉，那兩個孩子打的難分難舍，怎么都拉不開，也不知道是誰，還抽空揣了婆子一腳，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趕緊又爬起來先沖到院門口大喊了兩聲：“快來人啊！少爺打起來了！”
然后又沖進去，將上面的一個攔腰抱起！
上面的正是曲瑾靖被抱起來，雙手雙腳都在揮舞曲瀚莞打紅了眼，從地上爬起來就朝被抱住的曲瑾靖沖過來，那婆子害怕打到二少爺，轉身用背擋著，曲瀚莞幾拳打在她的背上，轉過來又要找曲瑾靖。
終于院外面跑來了四五個人，有丫鬟婆子，也有下人，一進來就把兩個孩子拉開了，那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著氣叫著：“哎呦我的娘啊，哎呦我的娘啊……”
不知道誰稟報了主子，剛回來的曲瀚旭趕了過來，有丫鬟也急忙稟報了袁瑜蓉，袁瑜蓉正巧也進院子，曲瀚旭叫著：“誰在打架！”沖了進去。
一進院子先看到被兩個下人抱在懷里的曲瑾靖，曲瑾靖臉上全是土，眼睛的地方還青了一塊，還在掙扎，曲瀚旭過去問了一聲：“干嘛打架？”
曲瑾靖這時才發現父親來了，叫囂的聲音登時消失，舔著嘴唇不說話，袁瑜蓉看那曲瀚莞，站在那里猶自惡狠狠地瞪著曲瑾靖，那種狠勁，真的在孩子臉上少見。
她對曲瀚旭道：“瀚旭，把瑾靖抱回去吧，別叫四弟妹著急。”
曲瀚旭答應了一聲，示意那兩個下人把曲瑾靖放下來，領著手走了。
袁瑜蓉走到曲瀚莞跟前，看他臉上也是傷痕累累，袖子口也刮破了，一身的狼狽。
一個婆子在他身邊，看到袁瑜蓉過來急忙笑著道：“二奶奶。”
袁瑜蓉點點頭，正要蹲下身子看看曲瀚莞的情況，誰知道曲瀚莞竟然朝她吐了一口吐沫！
袁瑜蓉都反應不過來！幸好那旁邊站的婆子正笑著看著曲瀚莞，一見他不對，下意識的仲手扯了一下他，結果吐歪了吐在了地上！
袁瑜蓉有點怒了，這孩子也太劣了！不是一般的頑劣，而是性格低劣！她直起身，道：“去把五爺院的下人叫來，把五爺領回去洗洗換了衣裳。
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下人問道：“誰先發現的？”
剛剛坐地上的婆子急忙上來：“是奴婢…···”
袁瑜蓉點點頭：“賞五個錢，去賬房支。”
那婆子大喜點頭哈腰的說著：“謝謝二奶奶！謝謝二奶奶！”
袁瑜蓉轉身走了。
回到這邊的院子，立刻一迭聲的吩咐：“去把孫嬤嬤、香菊管家、外院的大胡管家叫來！”
丫鬟們有跟著去的，有沒跟著去的，一看奶奶臉色不好，顯得全都不敢說話，急急答應著各自去喊人。
一會兒，孫嬤嬤和香菊來了，袁瑜蓉先把孫嬤嬤呻避去道：“五爺那邊，要好好管教了這樣，你從丫鬟或嬰子里挑兩個能干的，禮儀周到的給你做副手，像府里進了新下人，叫她們去教授行了，你只管五爺，五爺性子倔強，對這個府的人全都是仇視的態度，你要想辦法叫他心氣兒緩和了。還有，待人接物的禮儀尤其是餐桌上的禮儀，教好了，不好今后不能跟大家一起吃飯！就算是過年過節，給他單獨一個桌子！叫他亮亮相！”
孫嬤嬤使勁點著頭。
袁瑜蓉示意她可以走了，這邊將香菊叫進來，請她坐下笑著道：“五爺那邊的人我看還是少了，再給配兩個大丫鬟吧，在屋里伺候，不然屋里一團小孩子，出了什么事都不敢拿主意。那兩個婆子只管外間就行了。”
香菊也答應著等了一會兒，不見二奶奶在吩咐，正要躬身出去袁瑜蓉突然想了起來，急忙道：“且慢。”
“奶奶還有什么吩咐？”香菊站下。
“二太太那邊，上一次做的棉襖大氅那些的，找出幾件顏色合適的給二太太送過去，在選些皮子送過去請她挑挑，看中的拿回來做皮衣皮裙。”
“是。”香菊答應了。
“沒事了，你去吩咐吧。”
香菊答應著也去了。
大胡管家在外面候著，袁瑜蓉隔著簾子吩咐他：“再給五爺那邊的院子配兩個大一點的小廝不管別的只管五爺的起居時辰，這些天聽說每天起來的都晚去書房那邊每次都是他最晚！晚上跟著兩個小廝玩鬮到很晚都不歇。吩咐他們，今后戌時正必須睡下寅時正必須起床，上課早到一刻！準備書本課業。我會隨時查的，有一點不和，第一次扣兩個人一個月的月錢，第二次就趕走！”
“是！”
“我知道你兒子已經在外院坐上管事了，多大了？”二奶奶在里面問道。
大胡管家一驚，在外面暗暗的叫苦：“回稟奶奶，小人的兒子已經十五了……”
“我看你兒子就合適！再找一個去！”
大胡管家急忙答應著，躬著腰跑出了院子。
一連串的吩咐完了，袁瑜蓉這才來到四房院，到了門口驚了一下，看到門上站著四五個小廝，院門口圍著四五個婆子，她問了一句：“怎么了？”
一個婆子急忙回稟：“四爺叫了大夫，剛進去！”
袁瑜蓉臉色變了，難道還打的嚴重了？急忙的進了內院，正門臺階上坐著七八個丫鬟，看到她進來，站起來迎過來的迎過來，進去稟報的進去稟報。
袁瑜蓉進了屋子，看到曲瀚旭從里屋出來：“二嫂！”
袁瑜蓉邊問著：“怎么？打的嚴重了？”邊往屋里走。屋里已經點上了暖墻，兩個大鼎狀的暖爐也在屋中熊熊燃燒，袁瑜蓉一進屋就出了身汗。
邱澤媛坐在床邊，看到她急忙站了起來，臉上擠出了一點笑：“二嫂。”
袁瑜蓉看到大夫正在給曲瑾靖看身上，曲瑾靖上身衣裳脫光了，腰間肋骨處赫然一大塊烏青！袁瑜蓉吸了口涼氣，急忙走過去低聲問：“怎么樣？難道是骨頭斷了？”
邱澤媛搖了搖頭，苦著臉道：“按了又說不太疼，又說有點疼，我們也不能肯定，只好找了大夫。”
曲瀚旭走到床前，看著大夫給曲瑾靖按來按去的，指了指一個地方道：“按按這兒！好像要是肋骨斷了，這兒也疼！”
那大夫沒聽他的，依然檢查別的地方，又把曲瑾靖的胳膊腿兒動了動，這才直起身。旁邊的丫鬟急忙沖上去給曲瑾靖把被子捂上，可千萬別傷風了！
大夫這才對曲瀚旭道：“剛剛四爺說的那個地方，若是第一根肋骨斷了，骨刺有可能會在那里，因此會疼，我摸過了，少爺的肋骨完好，按之不疼。”
曲瀚旭點頭，邱澤媛急忙搶著道：“怎么不疼，說了疼！”
大夫笑了道：“若是真的斷了，或者裂了，那會非常疼！別說按了，就是碰一碰也疼的厲害！少爺那么按，只說是一點疼，那就是淤青所致，不要緊的。”
邱澤媛急忙問：“那別的地方呢？”
大夫轉頭看向床上的曲瑾靖，沒對邱澤媛，反而是轉頭對曲瀚旭道：“少爺的兩個大腿全有淤青……”
曲瀚旭雖然也是脾氣不好常打架，但是性子還算敦厚，因此沒聽明白，而邱澤媛關心則亂，也是沒聽出來，反倒是袁瑜蓉聽出來了，吃了一驚！
大夫看曲瀚旭沒反應，只能說明白：“和少爺動架的人，是想打少爺的……嗯……想重傷了少爺……”
曲瀚旭突然明白了！登時臉上就大怒起來：“這小王八羔子也太狠了！”
邱澤媛也明白了，大驚的尖聲叫：“那到底有沒有事兒！”
“沒有沒有！”大夫急忙道：“若是真的打到，已經疼壞了！只是打歪了踢傷了腿，不過看著淤青，用的勁不小，若是打到確實····…少爺還是要小心。”
大人全都松了口氣，邱澤媛過去坐在床邊，曲瀚旭氣的在屋里來回的走，袁瑜蓉吩咐丫鬟將大夫請到曲瀚莞那邊，給曲瀚莞也看看有沒有傷。這邊勸曲瀚旭：“別生氣了，畢竟還是小孩子······”
“這小孩子心也太黑了！性子也太陰了！”邱澤媛怒道。
曲瀚旭怒道：“這事得和大哥說說！曲瀚莞這樣下去不行！我……”
袁瑜蓉急忙伸手輕搖，示意他莫要當著曲瑾靖的面說，曲瀚旭轉頭看床上的曲瑾靖睜大了眼睛聽著，急忙對他怒道：“你小子打架也不對！還打輸了，更不對！”
“我沒打輸。”曲瑾靖急忙糾正。
袁瑜蓉搖頭，過去在邱澤媛肩上輕拍了一下，這才出來，來到曲瀚莞這邊，大夫正好看完了出來，袁瑜蓉急忙問：“這孩子怎么樣？”
大夫道：“這孩子沒什么傷，不要緊的。”
袁瑜蓉急忙道了謝，叫丫鬟去賬房支了診金給大夫，自己轉身回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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