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蒼穹

第24回 父親的痛

母子倆深情的擁抱,讓身在恢復艙外的父親凱若卡看在眼里,他何嘗不想闖進恢復艙里,與他們母子擁抱團聚……但理智戰勝了沖動,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門外,臉面對著墻壁,眼睛紅紅的,手握成拳頭,往墻上一拳一拳地砸著,掩不住他內心的痛苦,無盡蔓延。

凱若卡痛苦交加這一幕正好被前來探望凱若特的仆人凱若瑪麗看見,她趕緊放下手上提著的兩大盒食品,走上前去,拍著凱若卡的后背,問:“首領大人……發生了什么事?您這是怎么了?”

凱若卡立刻扭過頭,強壓住語氣,說:“沒什么事,不用擔心。”

“是不是凱若特公子的病情嚴重了?”凱若瑪麗著急地問,“我馬上去叫醫生!”

凱若卡搖頭說:“別去叫醫生了,特兒他沒事……他很好。”

“那就是您不舒服嗎?要不要緊啊……”凱若瑪麗立刻側過頭來,似乎觀察首領的表情。

“我也沒事。好了,你是過來給特兒送吃的吧?我們進去吧。”凱若卡躲過凱若瑪麗視線,說著就轉身面向了病房的方向。

仆人凱若瑪麗趕緊把剛才放在一邊的兩大盒食品抱上,跟著凱若卡走進了放置恢復艙的病房。

凱若特一見父親邁進房間,便高興地對他說:“爸爸,我和媽媽等你很久了!”

凱若卡立刻冷冷地回應:“什么媽媽?你媽媽今天可沒有來呢。”

“我說的不是繼母大人——”凱若特指著身旁的費爾康妮說,“這才是我的媽媽啊。”

凱若卡低眼一下,掩飾眼中的慌亂,再抬頭告訴他:“我的特兒好像神志不清了爸?她可是你的教務主任啊。”

凱若特說:“明明我……”

這時,費爾康妮發現仆人凱若瑪麗就站在凱若卡的身后,急忙打斷凱若特的話,插嘴道:“對啊,我是你的教務主任,凱若特,你的頭是不是暈了?”說著,她將手放在了少年的額頭,并試圖給他傳遞了一個眼色,

“媽媽?”凱若特并沒有領會費爾康妮的意思,一把抓過她放在額頭的手,大聲說道,“你就是我的媽媽!我們已經相認了,你可不能反悔!”

“好、好,我就是你的媽媽,我做你的干媽好嗎?”費爾康妮急中生智,如此說道——她此時心里矛盾交加,但是……她和凱若卡的那段戀情是埋藏在心里的秘密,是兩個家族間的禁忌,她不能,也不敢就此承認。為的,也是特兒這一生的平順……

“特兒,你別胡鬧!”凱若卡一把將凱若特抓著費爾康妮的手拿過,大聲呵斥,“已經你不小了,怎么還像個不懂事的小孩?!”

凱若特一股怒火上躥,大聲回嘴:“你不是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敢相認!”

凱若卡舉手想打凱若特,被凱若瑪麗攔住,勸說:“好了,好了,小孩認個干媽是好事。學校里有康妮主任照顧,您也放心多了……”

費爾康妮也連忙打圓場說:“凱若特認我做他的媽媽,也不是什么壞事。正好我沒有小孩,就把凱若特當做我的小孩……我會盡力照顧好他的。你說呢,特兒?”

凱若特一時無語,眼睛了包著委屈的淚,但康妮一把將他抱在了懷里,只能默默地吞下了淚,還有對父親愈多的不滿。他雙手握拳放在康妮的背上,握得緊緊地,最終忍不住大叫道:“媽媽!!”

他的叫聲把在場的人心都叫碎了。凱若卡扭頭不敢直視凱若特,凱若瑪麗眼睛雖不明就里,但想想少爺在家中如此得不到母愛,不禁也眼中噙著眼淚。

費爾康妮緊緊抱住凱若特,忍不住大聲回應道:“孩子,你是我的孩子!”

“好了,今后特兒就煩你多多照顧了。”凱若卡強壓住情緒,故作平靜地說,“今后我們多溝通。我有事就先走了。凱若瑪麗你也跟我一起走,我的飛行器順便搭你回去。”

凱若卡說完頭不回地邁腿毅然走出了房間,凱若瑪麗只好揮手告別,跟著凱若卡后面走了。

凱若卡不敢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了感情,他心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心里默默地說:特兒!希望你能理解父親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