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言好歹沒再抻著顧凜川,嗯,任哪個吃貨天天被明府菜堆著,也不好再抻下去。(給力文學網最穩定)明府菜屬于連炒個小油菜都與眾不同的,當然,明府菜最大的特色是加入類似味精的提鮮粉,是明府的菜秘制調味料。據說這個提鮮粉是用小蝦干香菇雞肉粉焙干后研粉制成的,炒菜時放一點,味道會得到大大的提升。
被味精、雞粉、濃湯寶之類提鮮調味劑伺候過的沈端言真的對這欲罷不能,她都不好意思對顧凜川擺冷臉。病還沒養好,天天給她琢磨吃的,好些大菜十分耗精神,偏顧凜川一點也不怕麻煩。那天沈端言只隨口一說,這么冷的天兒,該吃佛跳墻吶,顧凜川立馬就問什么是佛跳墻。
對于一個只會吃的吃貨來說,沈端言對作菜真沒什么造詣,她只能模糊跟顧凜川提一提,反正就是山里的海里的,肉雞魚鴨,鮑參翅肚,再加上豬肚豬蹄豬膘,鮮筍山菌姜蔥等,用黃酒壇子嚴嚴實實封口后燉上。到底要怎么做,沈端言一竅不通,顧凜川為這個摸索了整一個月。好不容易才摸索出來,燉出來就幾小碗湯,湯色黃毫稠滑,在口腔里仿如絲綢,咽下去唇齒留香,口舌生津。
小紅吃得簡直要飛起來,那眼亮得跟成功掉進米缸里,此生再無所求的老鼠一樣:“爹啊,好美好美啊!”
沈端言細細嘗著,從舌源碼到喉嚨,再到肺腑,最后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舒服的,美食果然能愉悅人心:“我只隨口一說,沒想你居然能做出來,我也只依稀在某本書上看人提起過,語焉不詳的竟也讓你做得這般好。”
正宗的沈端言也沒喝過,簡易版的話,還遠不如顧凜川的手藝。到底是有明府傳家菜的底子在,悟性又好,琢磨這么些時日,就被他琢磨出個七七八八,這樣能創造出無限美味的毒草,委實能讓人把許多缺點都放一邊視而不見。
腫么辦,分明想好不要再搭理,可現在這樣——臣妾做不到啊!
就在她糾結猶豫的時候,顧凜川給她一根定海神針,他居然把自己夢境里所夢到的一切都告訴了她。顧凜川是不能理解的,但是沈端言能理解啊,尼妹,這到底誰重生了。當然,她也就能理解到這兒了,再多沒有:“為……什么,要告訴我?”
聽著沈端言遲遲疑疑地開口,幾乎是一字一字地將話吐出口來,顧凜川忍不住輕笑出聲:“只是想告訴你,在能夢到這一切后,我心中已無他念,唯與你一世到老而已。知你不愿講情談愛,我亦講不起,亦談不到。風雨一世,黃梁夢醒,如你曾言心如古井一般,我亦如此。如今許多事已與夢境中不同,有妻有女還將有子,如此已足,再無他念。”
“不想再站得高高的?”
“想,仍有遺憾未補足。”顧凜川坦誠說開來,把自己最軟的地方露出來,他想這樣的話,沈端言或許能夠回心轉意。
如果顧凜川說不想,沈端言還會有些懷疑,顧凜川坦誠地說想,她反倒覺得真。她差點就想說句“哥們,緣份吶,穿越重生一家親”,當然,她才不會說穿越的事呢,那比夢還玄乎:“好罷,我試試,不保證,因我是個一旦作出決定,就很難更改的。”
能這樣,顧凜川就滿足了,其實托付終生就已經能讓他滿足,只是誰不愿能好好相處,溫情脈脈:“謝謝,言言。”
長舒一口氣,不用抻著也好,省得一邊吃好吃的,一邊還要擺冷臉,吃著美食完全無法掩蓋心中的愉悅呀。至于托付什么,那得另說,至少她還得再觀察觀察,她真是個不輕易更改決斷的人。
把自己擇干凈后,顧凜川決定抖一下吳王的黑歷史:“那女子雖是商戶安排,但卻是吳王授意,雖他只是想給我使絆子,讓我無心顧及你。但這事交行下來,商戶選了最簡單直接的辦法,這事我有過錯,吳王亦有。”
沈端言:那御宅貓控文青,又好久沒吃藥了吧。
最近倒是沒寫詩,天天改送些小物件,什么有趣,什么新鮮好玩就送什么,多半都進了小紅屋里,沈端言真是不感興趣:“這事,我去說說?”
“不必,他敢來弄我,當我是好相與的,叫他一個人慢慢等著吧。”顧凜川從不遮掩自己的行為,毒草就毒草,反正我就這樣。
這樣沈端言才更安心呢,不過還是勸一句:“畢竟是位王爺,不要太過,差不多就行了。”
顧凜川意味深長地笑:“放心,我不過是給他找了個瘋狂的追求者而已,比他追求言言,瘋狂百倍。”
沈端言渾身上下一抖,身上的汗毛全站起來致禮,再次深刻認識到,得罪誰也別得罪毒草:“行,讓他有事可忙,他估計就沒工夫瞎折騰了。”
再次笑,顧凜川道:“料想他這輩子都再騰不出工夫來了。”
再抖,看閨女:小紅,千萬不能學你爹,真會嫁不出去的。
顧凜川給吳王找來的那個瘋狂追求者姓丁,丁蘊秋,名字十分溫婉,人么……一點也不溫婉,風風火火,麻溜無比,愛憎分明,大方豪爽,總之,是個爽朗滴女漢紙呀。丁蘊秋一直以來就對吳王十分有意思,丁蘊秋的父親在極北之地為官,雖品階不低,但因地方太遠,便三年才回京述職一次。所以,丁蘊秋沒能得到吳王妃去世的消息,丁大人對這女兒沒辦法,吳王妃的事他也確實不知道,否則說不定為求個清凈,真能送閨女回京追求吳王去。
丁蘊秋好歹是三品大員之女,為妾是斷斷不成的,吳王妃沒了,丁大人那天生世家子的性情,加上丁蘊秋年已二十一,一直死活不肯嫁人。且,誰都知她鐘情吳王,等閑人家真不敢輕易下聘,種種因由加起來就使得丁大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放任女兒來鰲州。
到鰲州后,丁蘊秋便去鰲州書院找沈靈均,沈靈均恰就是丁蘊秋的舅舅。丁蘊秋一到,沈靈均就開始頭疼,這外甥女,他也拿著沒辦法。既然家姐和姐夫都通融讓她來,他也只能由著她去了,外甥女委實一天天在長大,再不出嫁就真的要遲了。
吳王到這時候,還不知道丁蘊秋來了,這才真正是癡漢一般的女子呢。吳王回家她搞尾行,吳王出門她遇。吳王在鰲州市上看到丁蘊秋時,絕對以為是自己青天白日出現了幻覺,絕對是的:“我今天大概沒睡醒,嗯,還是回府補覺去。”
本來打算來一個“鰲州市中偶遇”的丁蘊秋見狀,立馬撲上去:“吳王殿下,我在這里呀,你怎么老是不認人,不認臉這毛病真的沒治嗎?宮里這么多御醫,宮外這么多名醫,怎么就沒能治好你這不認臉的癥狀呢。”
吳王十分想說:姑娘,我還真不是不認臉,我只是不想認得你的臉而已。
“是丁姑娘啊,好些年沒見了,一向可好?”吳王在想,這姑娘哪個角落里躥出來的,怎么分明好些年不見的人,如今還能蹦噠出來,而且梳的還是在室女的發式。吳王嘴里苦澀味兒滲出來,這姑娘,怎么還沒成婚。
“不好,爹娘天天催我成婚,可是我只心慕殿下,若要我嫁旁人,還不如出家為尼吃齋念佛呢。殿下,雖這么說不厚道,也會惹您不快,但是王妃過世,我真有些感謝上蒼肯給我這個機會。”丁蘊秋從來是說話直接,不知道從肚子里轉個彎,婉轉一些的。
吳王如今,確實有些淡了情思,畢竟已經是兩年過去,否則他不會對沈端言展開追求。再看到丁蘊秋,吳王是真的連追求沈端言的心思都沒了,滿腦子只一個念頭——怎么把丁蘊秋弄走:“丁姑娘,小王實非良配,丁姑娘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開什么玩笑,我慕殿下,全天下都知道,話本里都寫過,殿下以為我這樣的還有幾個人敢娶,難道不怕將來我紅杏出墻么。殿下,你喜我也好,不喜我也好,只要能讓我留在你身邊就好,能伴著殿,怎么也比伴著泥塑的菩薩要好。”丁蘊秋話一點也不帶威脅,只有一股“你拒絕我也沒關系,只要你能讓我待在你身邊就好,委實不行,吃齋念佛也沒關系,只要是為你,什么我都愿意”。
吳王直想撞墻,這叫什么事,誰把這姑娘招來的,他真沒干過傷天害理的事,怎么就招這么一冤孽。
丁蘊秋:殿下,不要害羞了,我知道其實你也喜歡我,只是被我嚇著了而已。沒事的,你要習慣的嘛,因為以后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會這么激烈厚重地愛著你的。
吳王:哥哥,救命!
#嗯,我媽也是這么想的#
#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對吧#
#丁姐姐,我家有好吃噠,來一發嘛,補充好能量才能碾壓吳王#
#大夏朝第一美(食)爹#RS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