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父的房間里,二叔認真的畫著夢中的那個老太太,筆墨勾勒間,將那片野墳地也畫了出來。
而江曉蕓,則是認真的縫著一個香囊,將小壇子里的醒神香裝了進去。
“來,徒兒,為師給你戴上,”江曉蕓喚道。
二叔受寵若驚,放下畫筆來到師父面前。
她款款的將香囊系在二叔脖子上,拍了下他的臉說:“行了,這下子,你不會再做噩夢了。”
師父身上的香氣,柔涼的小手跟脖頸的碰觸間,讓二叔“心猿意馬”,第一次感受到師父作為女性的溫柔......攝骨銷魂。
“呃呃呃......”二叔激動的咽著吐沫。
“你怎么了?”江曉蕓習慣性的翻了個白眼。
“呃呃,”二叔尷尬的傻笑了下:“師父,我有點害怕,夢中的你,指甲尖尖的,像是鋼針一樣......”
二叔說完這話就后悔了,為了掩蓋自己愛慕師父的小心思,欲蓋彌彰,竟然說出這么不合時宜的話來。
“你看...是不是這個樣子?”師父說罷,吐出舌頭沖二叔做了個鬼臉,嚇的他身子猛的一顫。
“哈哈哈哈!”江曉蕓笑的前仰后合,二叔則是懵逼的直眨眼。
“還是當過兵的人呢,膽子這么小,咳......你說的那個,是僵尸的一種,叫做垂眉,非常厲害!可以用手吸血,它的指甲跟眉毛都是上等的好材料,只可惜......師父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也沒碰到過,”江曉蕓惆悵道。
“垂眉?”二叔吧嗒吧嗒嘴,問:“師父,那...野墳地中,內個從地縫間鉆頭發的...又是什么僵尸呢?”
江曉蕓眼眸俏皮狡黠的眨了眨,說:“你倒是挺會觸類旁通......不錯,那也是種僵尸,叫做綿僵,不過...這個綿僵有些古怪,按理說,不應該是那個樣子......”
“那...應該是什么樣子呢?”二叔吃驚的問。
江曉蕓說:“綿僵者,往往不單獨成僵,俱是三五成群的死尸,一起漚在養尸地化作僵尸,這種僵尸沒有行動能力,更無一個固定的形態,以毛發為引,襲擊過往的商旅和路人,通常是被強盜殺害的死者所化......”
師父描繪著,二叔聽明白了意思,如果是綿僵的話,壓根就不會以美女的形式呈現,綿僵,都是五六個,七八個的死人,漚在一起發酵,形成了類似于化糞池般的聚陰效應,繼而不腐,變成連體僵尸,這種僵尸......說白了就是一大坨“屎”,之前的死尸完全粘連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般而言,一個地方出現了綿尸,會吸收周遭百姓的精血氣脈,這個地方的人就容易生病,渾身無力,故而...稱其為綿僵,待到滋養到了一定程度,它會主動出擊,直接襲擊來往路人,”江曉蕓解釋道。
“師父,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那綿僵已經到了一定的造化,結晶凝結成一具女尸的模樣,如畜生成精,又好比果實在地下,而花開在地上......真正的綿僵,應該是野墳地中的那些死人,我以前可聽說,東北這里特別多的萬人坑,”二叔說道。
江曉蕓搖搖頭:“可能性不大,從來沒有相關的資料表明,綿僵能凝結成一個女人的形態露在外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周遭的老百姓早就死絕了。”
說罷,她湊到桌案前,看師父畫的那騎貓老太婆的模樣。
觀摩了十幾秒后,微微冷笑:“看來......果真跟我想的一樣。”
“師父,什么情況?這是啥?”二叔好奇的問。
江曉蕓說:“所謂夢,并非現實,卻可以從中啟發一些信息,夢中所見俱是靈魄形態,這老貍子,正是我們的突破口兒。”
“突破口?”二叔驚訝。
“不錯!之前,我想著是在狗脖子上綁一個索魂鈴,引到尸魔的巢穴中,無奈尸魔將計就計,反咬一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綁鈴鐺的狗,此時一定在一個危險的陷阱附近等著咱們呢,但這騎貓老太太......卻給咱們提供了線索,”江曉蕓說。
二叔倒抽一口涼氣,困惑問:“何以見得呢?師父,我還是不明白。”
江曉蕓說:“這畜生...已經修煉到了獸和妖之間的過渡形態,靈魄產生了分化,一半是獸,一半是妖,它是撿漏的,專門吃尸魔的殘羹剩飯,既然已經露出了馬腳,找見它,也就找見尸魔了,你那個夢,功勞不小。”
二叔思索著,努力消化師父的話......獸和妖的過渡形態,挺有意思。
“現在你已將它的靈魄形態畫在了卷軸上,到了晚上的時候,讓它引著咱們去找那半妖......”
江曉蕓的話音剛落,屋門啪啪啪有人拍。
“江大師,不得了了,村子里出事了,”門外,老孫頭驚恐的聲音傳來。
二叔心下一沉,師父說的果然沒錯,那幾個孩子一定出事了。
打開門,江曉蕓讓他別著急,有話慢慢說。
老孫頭擦了把臉上的汗,說道:“江大師.....老鄭家的老母豬,吃人了,把他家孩子鐵蛋給吃了。”
一聽這話,二叔懵逼愣住了,老母豬把人吃了!
“多會兒的事?”江曉蕓喝著茶,慢條斯理的問。
“就在剛才!要說老母豬吃人,倒不嚇人,關鍵是.....那母豬說話了,說它是孩子的娘,自己吃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天經地義!江大師,您是活神仙,要不...去看看?”老孫的一臉駭然道。
江曉蕓眉頭擰成了個疙瘩,半天沒說話。二叔則是有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這尸魔似乎很不好惹,不僅僅只是把孩子弄瘋那么簡單!
“大爺,那鐵蛋的娘呢?”二叔好奇的問。
“孩兒他娘前年就病死了,你說這邪乎不?那母豬發出的聲音,跟他娘活著的時候一個樣!”老孫頭驚顫道。
江曉蕓輕嘆了一口氣:“老人家,最近...村子里可能不太平,還是少管閑事的好,我現在.....只能保你家柱子平安,其他的事情,你莫要參與。”
聽江曉蕓這么說,老孫頭緊張的趕緊點頭。
“另外,不要逢人便說家里有個先生幫你驅災避禍,這樣會給你惹來麻煩的,”江曉蕓補充道。
“江大師,我知道了,我們村兒這是招了啥邪了,要不.....去城里他二叔家避避?”老孫頭惶恐的問。
江曉蕓不回答,只是皺眉搖搖頭,接著,她遞給二叔一個小盒子說:“你去鐵蛋家,把里面的東西找機會丟進院子里......”
二叔心下好奇,本想問是啥東西?但見師父一臉心煩的樣子,也不好張口,跟著老孫頭出了屋。
老孫頭引著他來到了鐵蛋家,院子門口站滿了人,警車也來了,人墻堵著啥也看不見,卻能聽見里面“嗷嗷”的一陣陣叫喚,并非純粹豬的嘶吼,而是那種瘋女人歇斯底里的咒罵。
二叔有生以來第一次聽見這么奇怪的聲音,說是女人的,卻又不完全是,介于動物和人之間,然而又能聽出音色來,著實邪性無比,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叫聲似乎...不是通過耳朵傳入的,而是直接作用于大腦,吵吵得人腦仁疼。
其咒罵的內容無外乎是鐵蛋的奶奶怎么怎么不是人,鐵蛋他爹,老流氓不要臉,孩子他爸窩囊廢等等......村子里的人唏噓咋舌,真是破天荒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事。
人們在一旁七嘴八舌的議論,二叔聽明白了個大概,一大早,鐵蛋就開始不正常了,逃課沒有上學,在村子里轉悠,逢人便說自己殺人了,要以命抵命,鄭家人到處找孩子,說自己娃咋了?發什么神經?
學校里沒有,親戚家沒有,鎮子上的網吧也沒有,可把老鄭家人急壞了,報了警,以為孩子被人販子給拐走了,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鐵蛋的奶奶喂豬,這才發現.....孫子的鞋在豬圈里,老母豬嘴里不知道嚼著什么......
豬屁股后面藏著一堆骨頭,剛啃的...還有血漬拉忽的衣服,老太太一下子就嚇暈了過去......
更不可思議的是,當鄭家人拿著鋤頭刀子要殺了這頭豬的時候,這豬...竟然開口說話了,事情邪門至極,他們也不敢動手了,直到警察來。
老孫頭悄悄的跟二叔說:“這他媽的肯定不是鐵蛋的娘,雖然聲音像.....老鄭家人挺好的,沒它說的那么壞。”
二叔琢磨了片刻,走到墻根兒,打開了師父給的小盒子,盒子一打開,二叔倒抽一口涼氣,但見里面.....是一條朱紅色的大蜈蚣,搖晃著鰲齒和觸角,著實嚇人!
他一緊張,盒子從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那蜈蚣直接爬了出來,鉆進墻根兒的磚縫中......
二叔郁悶的直嘬牙花子,師父讓把這東西丟院子里,可自己...沒嚴格的執行她的指令......這可咋辦?
兩三分鐘后,院內騷亂了起來,“嗷嗷”的嘶吼聲震耳欲聾,隨后“砰砰”傳來了兩聲槍響!
PS:為啥章節說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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