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嚇的猛一抽!登時從夢中驚醒原來是一場怪夢!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渾身上下大汗淋漓,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這夢太真實了根本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可能是自己腦子燒壞了吧。
然而...片刻之后,二叔發現...自己身子輕快了好多,那種腦袋灌鉛的酸脹感煙消云散,仿佛是早晨剛起來一樣,再也不難受了!只是覺得肚子好餓!
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床頭的罐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糖分的攝入讓他更有精神,整個人宛如重生!
真是太神奇了!二叔一看表,凌晨五點半,那個姓胡的沒有食言,真把病給治好了,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夢”中的場景歷歷在目,那白衣男子從胸口兒掏出了一塊綠瑩瑩的石頭,像是寶石之類的東西,可自己沒收過類似的古董呀,難道...那塊寶石就是病根兒?二叔腦中產生了無數的猜想。
天亮后,醫生們都很驚訝,這個幾乎要下病危通知書的病人竟然神奇的康復了,非但如此,一番檢查后,各項生理指標都很正常,簡直不可思議!
就連和胡先生一起來看二叔的主顧朋友都驚愕不已,直呼奇跡!
二叔說到做到,當下給胡先生兌現了5萬塊錢,而且...還要好好的請他搓一頓,打聽里面的細節和玄機。
胡先生拿了錢,露出一臉小人得志的神情,呵呵笑著說吃飯就不用了,細節也不要再問,否則會給自己惹來官司!
人家既然這么講,二叔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好奇心就像是貓爪子一樣撓著心縫兒,之前說.....要找個替死鬼頂命,難道...這胡先生害死人了?那白衣男子走的時候興高采烈,說自己有錢娶媳婦了,會不會.....拿一個小女孩兒的命,頂了自己的災?
在山西南部還有陜西一些地方,陰魂陰配的陋習盛行,九十年代更是那樣,有些小女孩兒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二叔心里有些發毛,總懷疑.....自己是不是造了大孽?讓那姓胡的拿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命?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然而...在二叔開車回主顧家,取剩下的行李時,再次看見了令他驚魂喪魄的一幕,桑塔納差點兒沒栽溝里!
但見一個癡傻癲狂的年輕人,手里頭不知道拿著個什么東西,在村道里手舞足蹈,高呼他有錢了,可以娶媳婦了,要娶村長家的三丫頭小娟引的周圍村民們一個個噓聲側目,指指點點。
二叔嚇壞了,雖然此人不是那白衣男子,但動作,說話都如出一轍,而且.....村里頭這么多人都看見了,那豈不是...全村人都要死絕?
慌亂中,二叔連行李也不要了,直接放下了主顧朋友,調轉車頭逃離了這個可怕的村子,一連好幾年都沒敢再來!
直到1997年,他才又來到了這里,其實...收寶是次要,主要是想問問那個主顧,當年,姓胡的到底搞了什么鬼?兩人當時嘴把的特別嚴,根本不向二叔透漏分毫。
幾杯小酒兒下肚,當年的主顧終于肯向二叔透漏一些細節,聽的他后背發毛。
要說正兒八經的祝由術,取自《黃帝內經》,實際上是早期的先民們愚昧無知,把病愈的希望寄托于鬼神的一種原始方法,是生產力落后的產物,跟跳大神沒啥區別。
但不得不說,歷史上有一些高人,通過符咒運用,陰陽調和,真的將人的病給治愈了,雜史野談上描繪的神乎其神!而胡先生用的根本不是什么祝由術,完全就是嫁禍于人的巫術!
他先問主顧村子里有傻子沒,就是那種混吃等死,活著也沒啥意義的人,說來也怪,鄉下農村,不管大小,總有那么一兩個傻子,不是小時候燒壞腦子,就是天生癡呆,這幾乎成了常態。
主顧村子自然也不例外,老鄭家有個兒子,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從此變得瘋瘋傻傻,到了三十多歲了還到處撿垃圾吃胡先生認為,這個鄭三兒是最合適的人選!
至于胡先生具體怎么搗鼓的,主顧也說不清,但那鄭三被他嫁禍后,果然出了大事兒,遭殃的不止鄭三兒一個人,還有他爹娘,以及周圍的鄰居。
當初二叔在村口所見,手舞足蹈之輩正是鄭三,他像是被哭喪鬼附身了一樣,手里拿著一個綠瑩瑩的石頭滿村子炫耀,說自己撿到了寶石,能換房子汽車,也能娶媳婦了,而問題...就出在那塊兒石頭上!
那并不是什么價值連城的綠寶石,也非二叔冥冥中所謂的病根兒,而是一塊兒醫院用于
X光透視拍照的放射源!具有極強的放射性,人沾染過多一定會發病!
一般像這種東西,醫院都是一級戒備的保管,根本沒有流出的可能!即使是年頭太長了,機器報廢,這種殺人石也是被妥善安置處理的,根本不可能讓一個傻子拿到。
但問題是他就是拿到了,你能咋辦?這鄭三兒拿著“綠寶石”在村子里炫耀一番后,小心翼翼的墊在自己枕頭底下,每時每刻都要看看,興奮的覺都睡不著。
災難在幾天后爆發了,這可憐的傻子渾身出現黑斑,四肢都僵化了,躺在床上做抖抽狀,家里人也渾身不舒服,仿佛受了詛咒。到醫院一檢查才知道.....是受了大劑量的輻射,得了放射病!
這種病是最惡心的!因為致癌,這一下子,整戶人家天塌了!公安封鎖了村子,開始徹底排查,終于把放射源給取走了。凡是挨著老鄭家的村民們,一個個惶恐無狀,紛紛去醫院檢查,看看自己是不是也受了輻射?
最可憐的莫過于鄭三了,他受的輻射最多,情況最嚴重,四肢已經壞死,只能全部截肢變成人棍,每天躺在床上等死,實則內臟也受了極大的損害只是一時半會死不了,只能痛苦的窮耗著
聽完主顧的講解,二叔驚的直咽吐沫,這...這太慘了!那姓胡的真狠!老鄭家一家人豈不是此恨綿綿無絕期,永遠生活在悲苦中?
雖然說是為了救自己,但采取的手段太下作,并不亞于害死一個小女孩。
主顧喝著酒說,自打那件事兒后,村子里老有人得癌癥,不知道是不是跟放射源有關,總之鬧的動靜挺大,還上了電視
二叔抽著煙,心有余悸的尋思...整件事兒說不出來的邪門兒,那放射源牢牢的嵌在醫院設備里,怎么可能入了鄭三的手呢?
偷是不太現實的,就算設備給你,刀砍斧劈也取不出來,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鬼拿走的,雖然聽起來很扯...但也只能是這種解釋了。
然而就算是哭喪鬼偷的放射源,可為啥當日...要從二叔的胸口里往外掏呢?二叔又不是X光機!真令人琢磨不透!
但不管怎么說,二叔的命是保住了,胡先生為了那5萬塊錢,害了別人一家,人命有時候就是這么不值錢!
打這件事后,二叔明白了一個道理,讓你替死的不一定是鬼,也有可能是人,嫁禍無處不在,自己當日看見了哭喪鬼,會不會也是一種嫁禍呢?
那個主顧伙計,有沒有可能是跟胡先生串通一氣的,來了個套里套?這都不好說,總之人生在世“利”字當頭,處處隱藏著殺機!
不過說到人心險惡,最讓二叔心驚后怕的不是這次,而是98年的那個冬天,在東北,他和幾個伙計一起打牌的遭遇。
當時,伙計家老娘死了,正在辦喪事,二叔幫忙,累了一天,因為給老人洗澡和換壽衣的女性親戚還沒到,棺材裝著死人就在炕上糗著,也沒蓋蓋子。
老人家80多去世的,算是喜喪,二叔跟幾個伙計吃完飯喝了點酒,就在停放死人的屋子里打起了牌,這里面除了二叔外,幫忙的幾個都是盜墓賊。大家都是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自然也不忌諱這些。
坐在炕上,各自的位置是,二叔背靠著棺材,另外三個,老人兒子正對,兩個伙計側坐左右,大家玩的都很開心,嘻嘻哈哈一直到深夜。
主要是他們前兩天剛完成了個大活,盜了一個契丹古墓,“寶貝”賣給二叔都賺了錢,手燒的不行賭點小錢玩。
到了夜里十二點,贏了幾千塊錢的老人兒子突然說肚子不舒服,出去上個廁所。剩下三個在屋里抽煙等,他們一個個聊著自己賺了多少,賠了多少。
沒過兩分鐘,左右兩個伙計也都說想撒尿,下炕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二叔一個人笑著洗牌。
二叔琢磨著,這三逼貨套路自己,贏了將近7000塊錢,不過這都是小錢兒,這次幾個伙計下墓撈的油水可大呀,特別是那死人臉上的黃金面具,上面還篆刻著契丹文,考古價值不言而喻,這倒騰一下,收入絕對是天文數字。
二叔等了許久也沒見他們回來,正在納悶兒突然感覺后脖頸子...被什么東西碰了一下,猛的扭回頭,差點兒沒把心給吐出來!
但見那中風死的老太太,倚著棺材想往外爬,手指探夠,碰觸到了二叔
二叔“嗷”一嗓子蹦飛跳下了炕,猛的拽門想往外跑,然而...令他驚魂喪魄是,那屋門被人從外面給“嘩啦”(過去的門栓)上了,怎么也拽不開!
他腦子登時就炸了!這他媽的...肯定是最后一個出去“上廁所”的人給帶上的,他們早就看見了老太太動了,一個個悶壞不吭聲,全都跑兒了!
逃不掉,只能冷靜的面對,二叔高度緊張的看著那快要爬出棺材的老太太,手下意識的抄起一個板凳,畢竟是當過兵,心理素質沒那么差!
老太太枯黃的指甲跟活著的時候沒啥區別,并未發現所謂“尸變”的跡象,她努力艱難的要坐起,然而...在剛剛坐起身的時候,突然沒了力氣,再次“哐當”一聲掉進棺材里
二叔明白了,這老人之前是假死,并非真正的死亡,更不存在尸變的一說,這會兒緩過勁兒來了,現在也不知道徹底死了沒?
事情很簡單,但可氣的是那三個逼貨,他們安的什么心?最后一個走的時候,還他媽把門給嘩啦上了,這讓二叔徹底明白,跟這些亡命的盜墓賊打交道,根本不能當朋友!他們狼子野心都想著自己能死呢,在他們眼里...自己其實和老墳里的死人沒啥區別,在意的只是油水!
瀕死的體驗中,靈魂游蕩在二叔的記憶間,卻突然...被一陣激烈的抓撓聲驚醒了!猛的睜開眼,我呆滯癡傻了十幾秒后才恢復了意識,似乎...感覺到不憋氣了,窒息感全無!而且...可以模糊的看清棺材板子的黑漆紋理.
那抓撓聲激烈不斷,我醒過神后才猛然意識到,對呀,這二樓屋子里,還有一口棺材!那里面裝著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