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古老的漢家法則,月子里的女人是不能出屋子的。23云嘯走進了顏纖的臥室,巨大的紅木雕花床上。女神正慵懶的睡著,旁邊是一臉猶豫的丈母娘。或許她在考慮是否要叫醒自己的女兒。
藤制的搖籃里面,一個小寶寶睡得同樣的香甜。小小的身子被錦緞包裹著,還沒滿月就有了稀疏的頭發。每根頭發都細得不得了,閉著的眼線寬寬的,看來小家伙有著一對大眼睛。
小臉蛋是粉色的,可能是屋子里太熱的原因。微微有些發紅,皮膚嫩得就像是剛剛剝過皮的熟雞蛋。云嘯想過去親一口,可是剛剛俯下身子又趕忙站起。下巴上已經有了胡子,他怕扎著這個粉雕玉琢的寶寶。一雙滿是泥水的手伸出去又縮回來,好像彈簧一般機械了幾次。
身后的丫鬟正在用細麻布擦著楓木地板,因為上面有兩行云嘯留下的泥腳印。依依不舍的將眼睛離開了兒子,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洗一個痛痛快快的熱水澡。不然對著這樣可愛的一個兒子,不敢抱不敢親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看了一眼熟睡的女神,云嘯給了丈母娘一個笑臉。然后用食指豎起放在嘴上,做個一個“噓”的手勢。
輕輕的走出了女神的臥室,云嘯走進了那間巨大的浴室。欒玲與艾莉斯已經等在那里,云嘯攤開了雙臂。兩個女人走上來幫助自己的丈夫卸甲,沾滿了泥點子的披風被扔到了地上。一股股黑灰色的泥水從里面流淌出來。云嘯就好像一個土堆。隨著甲胄的卸下,不斷從里面掉落下灰土、甚至頭發上還有一些微小的石子。
艾莉斯抹著眼淚,說云嘯黑了也瘦了。這可憐的女人,自從見到云嘯的那一刻起眼淚就沒有斷過。
白皙的雙手拂過云嘯的肌膚,那么輕柔那么舒緩。看到云嘯身上凍瘡留下的痕跡,不爭氣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冰天雪地的,她經歷過那樣的日子,她知道這日子有多苦。一個生活富足華貴的貴族,哪里能吃得了這樣的苦處。
“好了好了,郎君回來是大喜的日子。你老哭什么。還不扶咱們的侯爺進水里去。”
欒玲一邊說著艾莉斯。一邊拉著云嘯的手步入了溫暖的浴池。
靜靜的水面飄散著淡淡的蒸汽,溫暖的池水碧波蕩漾。云嘯坐在大理石的臺階上,池水剛好沒過了他的肩膀。將頭向后一仰,任由兩個老婆各自抓著自己的一個胳膊扒皮一仰的搓洗。
此時的云嘯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舒服。家庭的安心與溫暖讓他放下了所有的防備。沒有戰場的壓力。人就會覺得特別的放松。繃緊的神經一舒緩下來。疲憊便如漲潮的潮水一樣蔓延開來。
不知不覺間,意識開始模糊。兩只眼皮好像墜了鉛越來越沉重,無論自己如何的努力都不能讓他們睜開。耳邊艾莉斯與欒玲的說話聲也漸漸的遙遠。無盡的黑暗籠罩了自己。
云嘯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花園,這里長著各式他認識的不認識的花草。姑娘們頭頂戴著花環在草坪上嬉鬧,孩子們在鮮花編制的秋千上快樂的蕩著,一邊蕩還一邊尖叫。稚嫩的童聲一邊笑一邊叫,樹上的鳥都停止了啼鳴,不斷的轉動著腦袋看著這些快樂的孩子。
三個老婆各自帶著一個孩子,一大塊麻布被鋪在那里。麻布的上面放置著好多好吃的,醬肘子、紅燒肉、麻辣雞塊……兩片面包夾著一大塊醬牛肉,兩片生菜被放置在里面。
孩子們被各自的母親教導著,一個壯得像小老虎一樣的男孩拿起一個漢堡便大口的咬了起來。肥美的肉汁順著他的嘴角不停的往下淌,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草地上。
遠處的姑娘們唱起了歌兒,聲音就好像草原上美麗的吉祥鳥。她們笑著唱著,歌聲像風一樣的飄忽。其中的一個特別的漂亮,長的很豐滿她走出了姑娘們的人群。
走向了一個眉眼很熟悉的青年男子,這個男子高大英俊。手里握著一把華麗的長劍,一身的霸氣渾然天成。他輕輕的摟過那個姑娘,兩個人就在眾人的注目中擁吻。
男人脫掉了姑娘身上的衣服,里面赫然是一件匈奴式的皮袍子。皮袍子滑落在地,露出了傲人的身材。皮膚白的好像凝脂,胸脯與大腿豐滿而有彈性。他們就在草地上相擁,倒地然后纏繞在一起。
人們圍在他們的身旁,唱著跳著好像進行著歡樂的聚會。
“云郎……”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云嘯一回頭忽然看見南宮向著自己款款的走來。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同款的衣服云嘯在燕莎見過,要八萬多塊,上輩子自己咬牙跺腳也沒有買得起。
也許是物有所值,也許是南宮就是那么的漂亮。漫步在青草間的南宮好像一朵出水放芙蓉,又像是收起了翅膀的天使。純凈潔白,不帶一點的瑕疵,沒有人間的煙火之氣。
南宮走到了云嘯的身邊,拉起云嘯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摩挲。她的臉上是甜甜的微笑,那么真那么甜。貝加爾湖水一樣純凈的眸子里,蕩漾著幸福的光芒。
“云郎,我們在一起了。父皇不再阻撓我們了,你高興么?”
聲音好像百靈那般好聽,每一個字都敲擊在云嘯的心臟上。
“真的,你父皇不是要將你嫁給東甌王么?”
云嘯急切的抓住了南宮的肩膀,忽然南宮不見了。自己抓著的居然是留著胡子的竇嬰,臉上還帶著陰測測的笑。
“臨潼侯,老夫等這天等了好久了。你做過的事情,老夫都要你償還。十倍百倍千倍的償還……哈哈哈”
隨著竇嬰的狂笑,他伸出了有力的雙手抓住了云嘯的脖子。云嘯想喊想叫,可是喊不出聲也叫不出聲。
忽然,竇嬰不動了。一臉悲憤的倒下,他的身后是那個面容俊朗的男子。他的手中握著那把華麗的長劍。
“多……”
云嘯正要道謝,忽然覺得背心一同。回過頭來,發現身后站著一名女人。她的手上拿著沾血的刀,可是無論云嘯如何的努力,卻始終看不清楚她的臉。
“啊”
云嘯猛然的驚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身旁是被自己驚醒的欒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