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田喜地第一卷瑞雪兆豐年無名指的束縛
歡田喜地
第一卷瑞雪兆豐年
這個月的更新量一直十分的大,小無最近的肩膀和脖子一直就不是很舒服,但是當初答應了大家要日更九千——雖然經常一天多一天少的——但是從平均來算,小無白天大致看了一下,不算今天的更新這個月已經更了三十萬零三千字了,所以說平均下來是日更過萬了,終于能很欣慰地說一句,小無沒有辜負大家的支持,也沒有對大家食言,因為頸椎的問題其實一直還是很困擾著小無的,所以下個月可能無法再繼續堅持日更九千,不過小無會盡量努力,希望大家能夠一如既往的支持小無,支持咱們的小荷花,現在是粉紅雙倍的時期,希望大家多多投票支持,還有年度作品的投票,如果大家覺得喜歡這本書,就也去點一下年度作品的投票按鈕支持一下,小無在這里謝謝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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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聽著有人說我壞話啊?”祝永鑫略有些醉醺醺地從外頭進來道。
方氏知道他中午喝得不少,趕緊起身兒扶他在炕上躺下道:“也不知道悠著點兒喝,走路都歪歪斜斜的了。”
“我高興才多喝的,我家閨女露臉,我這個當爹的也高興!”祝永鑫還沒上去炕,便開始一陣反胃,扶著炕沿兒止不住地想嘔。
荷花忙端了痰盂過來,跟方氏一起幫著收拾干凈,又到廚下給祝永鑫煮了醒酒湯,喂著他喝了下去,見他睡得安穩了,這才跟方氏起身兒出屋。
方氏惦記著要去看看祝大姐,最近忙得一個頭兩個大,竟是都沒顧上祝大姐那邊如今怎么樣了,見茉莉那屋已經清靜下來了,便交代幾個丫頭道:“照顧著點兒你爹那屋,聽見動靜趕緊去看看,我上你大姑那屋做活去。”
方氏出屋之后見枝兒正帶著留哥兒在院子里玩兒,便上去摟著留哥兒親了一口,然后才問枝兒道:“枝兒,大姐呢?”
枝兒朝屋里呶呶嘴道:“在屋里給留哥兒做衣裳呢,最近除了去給你家茉莉幫忙便是悶在屋子里做活,連出門買東西或是領著留哥兒出去玩兒都是讓我去,半分都不想出門兒的樣子。”
“你領著留哥兒玩兒吧,若是累了便去我家屋里歇著,我進去瞧瞧。”方氏看著枝兒滿臉滿眼擔憂的模樣,拍拍她的胳膊安慰道,“你也用不著擔心,大姐只是自己一時沒轉過彎兒來。”
枝兒嘆氣道:“大姐最近的心情不好,總愿意一個人在屋里悶著,我怕她悶出病來想叫她出來透透氣她也不樂意,原來她不管多累還是多不舒服,只要留哥兒在一旁她都是笑吟吟的,如今這些天也不太喜歡帶留哥兒了,總是丟給我……”枝兒說著朝旁邊看了看,見留哥兒在地上自己玩兒的開心,并沒有注意這邊的說話,但還是放輕了聲音道,“我尋思著,是不是大姐覺得留哥兒有些礙事兒,所以……”
“枝兒!”方氏打斷了她的話道,“你大姐若是嫌棄留哥兒的那種人,當初根本就不會收養他了,也不會把你留在家里。”
枝兒聞言也頓覺自己的猜測著實有些不好,懊惱地道:“嫂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行了,我知道你是心疼留哥兒,他差不多等于是你和大姐一起帶大的,自然是有感情的,而且大姐如今這樣也怨不得你亂想。”方氏嘆氣道,“其實大姐最大的心結就是自己不能生孩子,原本和離了之后一個人過日子,又有了留哥兒讓她覺得十分的知足,自然也就不會總去惦記著這件事兒,可是如今傅先生跟她算得上是兩情相悅,她動了心自然就又想起自己不能生孩子,怕萬一應了婚事以后還是會落得跟當初一樣的結果,她已經傷過一次,如今年紀也不小,著實是傷不起了!”
枝兒聽了這話,神色也有些黯然下去,看著在一旁追著抓螞蚱的留哥兒,輕聲道:“我原本還想著,若是大姐覺得留哥兒是個負擔,或者是怕克了傅先生,那就讓大姐自個兒嫁過去,我領著留哥兒在這兒過日子,大姐若是想他了也近便,隨時都能來看,但若是……我就也是沒有法子了。”
方氏聽了這話便先勸起枝兒道:“枝兒,不是我這個做嫂子的說你,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家,難不成就跟這兒耗一輩子不成?不管以前有過什么傷,受過什么罪,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好男人終歸還是有的,若是遇到了,可不能像大姐這樣似的,俗話說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千萬得好好把握。”
枝兒一聽方氏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連忙彎腰抱起留哥兒道:“留哥兒,姑姑帶你去找荷花姐玩兒好不好?”
留哥兒自然是拍著巴掌同意,枝兒便沖方氏道:“二嫂,你快進屋去陪大姐說說話吧,我抱留哥兒去你家玩兒。”
方氏見她這個樣子也拿她沒法子,搖了搖頭進屋道:“大姐,在里頭吧?”
“你都忙活完了?”祝大姐從西屋挑簾子出來問道。
“呦,瞧你這一身的灰,這是干啥了?”方氏見祝大姐衣服上全是灰塵,忙扯下灶間繩子上掛著的手巾幫她撲打下去。
“沒事兒,我在西屋里找點兒東西,這屋都是堆著箱子和破爛玩意的,好久沒開居然落了這么多的灰。”祝大姐把手里的東西放下,洗了把臉然后拉著方氏進屋坐下道,“我這兒有點兒東西想送給茉莉,你看。”
她說著把手里拿著的紅布包打開,里面也都是用紅綢布裹著的左一包右一件的。
方氏正覺得奇怪呢,就見祝大姐打開了紅綢里面包得居然都是赤金的首飾,有發簪、壓鬢等等,看花紋像是大婚用的全套的頭面首飾,唬得趕緊一把按住了祝大姐的手,不讓她再繼續拆開了,一疊聲地道:“使不得,這絕對是使不得的!”
“怎么使不得,我要給我親侄女添置嫁妝,有什么使不得的?”祝大姐皺眉道,“我這又不是給你的,你不許管!”
“不管是給誰的都不行!”方氏用力壓住祝大姐的手道,“留哥兒如今還小,身子還那么不好,你以后要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你以為就靠那幾塊佃出去的地就能一直維持著了?而且這么貴重的東西,茉莉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戴得起,用了可是要壓著命的。”
祝大姐聽方氏說得這般嚴重,也不好再多說什么,看著那套首飾一時間有些發呆,半晌才道:“其實這也不是我自己打的首飾,是以前家里生意做得極大的時候別人送的,當時你原來的姐夫還說,留著以后給閨女出嫁的時候用,但是這么多年了……唉……”
“大姐,我最近這些日子忙得不可開交,一直也沒顧得上跟你聊聊,不過我可有什么說什么,你如今這樣可是不好,只管不出門自己在家里胡思亂想,連留哥兒都不親近了,剛才枝兒可憐巴巴地問我,說你是不是不想要留哥兒了?好在還有枝兒照應著,不然孩子得多可憐。”方氏把祝大姐手里的首飾奪過來丟到炕里去,然后對她道,“大姐,我還沒嫁進祝家門的時候,可就是聽說過你的名字的,當時就是十里八鄉出名的又有本事又有主意,當時多少姑娘家都對你羨慕得不行。然后再說你前幾年回家,雖說是和離了,但是不論是行事還是氣度,大姐也都是當真讓人佩服的,我還記得我家荷花當時才五歲,就悄悄跟我說,要做管家娘子,就得跟大姑這樣。大姐,你這還沒到上歲數的時候,咋就越活越糊涂呢?以前那種說伐決斷的果敢勁兒都哪兒去了?怎么事情一到自己身上,就全都不知道該咋辦才好了呢?”
祝大姐聞言一陣沉默,半晌后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方氏的手道:“是啊,人老了做事都開始瞻前顧后、猶豫不決的,不像年輕的時候,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從來都不考慮以后會怎么樣。不管怎么說,你這回算是把我敲醒了,我自個兒知道該怎么做了。”
方氏見祝大姐的模樣和言語不像是在開玩笑,這才稍稍放心道:“有你這句話我也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孩子他爹中午一得瑟給喝多了,雖然家里有茉莉和荷花照應著,我也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閨女定親了,這么好的事兒若是擱在我身上我也開心,更何況還置辦的這般體面。”祝大姐說罷又想起什么似的道,“這頭面首飾你不收就也罷了,但若是給茉莉準備嫁妝,若是有什么手頭不寬裕的,你可不能跟我外道,茉莉那也是我親侄女兒呢!”
祝大姐說罷見方氏要反駁,忙攔住她道:“就算我借你行不?你素來是個要強的,我也知道若是讓你出去借你也肯定做不出來,但是蔣家如今已經擺明了態度,人家家里就那么三代單傳的一個孩子,咱家也不能太給人家落臉面,所以你若是有什么不寬裕的,千萬得跟我張嘴,知道不?”
方氏見祝大姐又恢復了平時爽利的樣子,頓時也放心地笑著說:“你著急個啥,還有兩年的時間呢,荷花都說了,我們家一年一變樣,兩年后指定比現在好得多了,到時候還愁置辦嫁妝不成?”
“是啊,你就有福了,且不說日子過得如何,光是這么個貼心的小棉襖,就足夠你美不夠的了。”祝大姐見方氏一說到荷花就笑得合不攏嘴,忍不住跟她打趣道。
“走吧,今晚過去一起吃飯,中午還剩下許多的飯菜,正好枝兒和留哥兒也在我家呢!”方氏直接把祝大姐拉回了家。
荷花見祝大姐又露出了這段日子久違的笑容,心里知道她應該是想通了,不管最后做了什么樣的決定,只要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就是最好的。
留哥兒雖然年紀小,但是也是十分會察言觀色的,見祝大姐今天心情十分的好,又有這么多人一起吃飯,一時間有些人來瘋,又是耍寶又是賣萌的,把兩家人都逗得前仰后合,最后直到他自己耍累了趴在枝兒懷里睡著了,枝兒剛想說自己抱著留哥兒回去,祝大姐過去從她懷里把留哥兒抱起來,然后道:“枝兒,走,咱先回家吧,讓這幾個小閨女收拾,咱吃完就拍屁股走人便是了。”
枝兒見祝大姐主動的抱了留哥兒,又重新有說有笑起來了,笑容也漾到了眼里,起身兒道:“行,那我今個兒就也偷懶兒了。”跟著祝大姐身后走到門口,然后回頭對方氏投來感激的眼神。
方氏揮揮手道:“都回去吧,家里閨女長大了就是省心,我如今也快能做甩手掌柜了。”
荷花下地收拾著碗筷道:“今個兒是大姐下聘禮的日子,就不用勞動你了,我和芍藥姐收拾便是了,你今個兒是主角,咱得額外的關照是不是?”
茉莉伸手朝荷花的腦門上彈了一記道:“現在話倒是說的好聽,你算算你自個兒,哪回不是只顧著看熱鬧就不管我了,每次都是芍藥陪著我,你都跑得找不到個影子。”
“哪有,大姐可別冤枉我,你不能出去看,所以我得出去看著幫你把關是不是?”荷花笑著躲到芍藥的身后說,“芍藥姐你說是不是?而且我去看了又不是白看的,我回來還不是都一五一十的講給你聽的?也不知道誰追著問我,那蔣世彥來了沒?還是只有他家請的人來了啊?他來的時候穿得是啥樣的衣服啊?啥樣的鞋子啊?”
荷花把茉莉說話的語氣學了個八九分的像,逗得全家哈哈大笑,祝永鑫一邊抿著最后一點兒酒一邊笑,方氏更是笑得倚在祝永鑫的肩頭,不時地抬手去擦眼角笑出的淚花,芍藥也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來。
茉莉被大家笑得面子上著實掛不住了,氣得起身兒就要來抓荷花:“你給我站住,看我今個兒能饒了你的,就你那小嘴會說話是不,我今個兒定要擰你那嘴。”
荷花趕緊往后躲,嘴里大叫:“爹,娘,救我,大姐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了。”
屋子里頓時笑鬧做了一團。
雖說祝大姐拿定了主意,但是大家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拿定得什么主意,茉莉的聘禮接過之后,很快就進了七月里,今年因為博榮考中了秀才,所以在老爺子的要求下,家里的祭祖辦的十分正式,打從七月初一開始,就在院中搭了棚子,擺了供桌條案,將家里的祖宗牌位全都一一請出來供奉在棚子里的條案上,前面的供桌上擺了時令的瓜果,還放了酒水果子之類,祝老爺子領著全家叩拜之后,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早晚三炷香,要這樣一直供奉到七月十五,因為傳說中七月半陰間鬼門打開,在陰間的鬼魂在這一天都會回到陽間,能夠受親人的香火供奉,要等到七月十五當晚過了之后,次日才能把牌位全都請回去,重新放在屋內。
祝老爺子還特意跪在祖宗牌位面前,告知列祖列宗,祝家這么多年,終于出了一個讀書人,博榮考中了秀才,為祝家增光,求祖先保佑他能在兩年后的科舉中高中,也算是光耀門楣。
這邊正跪著念誦,荷花就聽到家里站著的人里發出一聲輕蔑地哼聲,她都不用循聲看過去就知道定然是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的博凱。
博寧站在荷花身邊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一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地想要過去質問,被荷花一把拉住,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少胡來,這是在祭祖,他不敬祖先你難道也跟他一樣不成?”
博寧聞言有些忿忿地甩了下手,但是他已經習慣了聽荷花的話,而且也覺得荷花說得的確有道理,頓時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是狠狠地朝博凱瞪了一眼。
誰知道博凱正瞧見博寧在瞪自己,他反倒不依不饒地說:“小子,你瞪誰呢?”
“誰對祖先不敬我就瞪誰呢!”博寧不甘示弱地挺身道。
博凱大踏步上前伸手就要抓博寧的衣領,博源沖上來攔住道:“大哥,你這是干啥?祖爺在領著全家祭祖呢,快回去站好!”
“你算老幾,毛都還長齊呢,家里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來管我?”博凱伸手就把博源推到了一旁,又要過來抓博寧。
荷花伸手護著博寧,沖博凱厲聲道:“博凱哥,你如今是越發的不顧親戚的臉面了是不是?平常的日子也就罷了,你對我家有什么不滿、對我哥有什么不滿,平時你說我們幾句還是怎么樣,因為你是長兄我們就聽著教訓便是了,如今你倒是越發的得寸進尺了是不是?如今祖爺領著全家在祭祖,你作為家里的長子長孫非但不給我們這些弟妹做個榜樣,反而陰陽怪氣、動手動腳的,這到底算是什么規矩?”.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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