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田喜地第一卷瑞雪兆豐年無名指的束縛
歡田喜地
第一卷瑞雪兆豐年
嘿,2011年的最后一天,估計大家都去狂歡了吧,本來小無今天很努力的想要白天更新的,但是……咳咳,不說這個了,祝大家11年的最后幾個小時玩兒的開心,并且祝新的一年快樂、幸福!
而今年的最后一天,親們的粉紅票子,剩下的都別藏著了,拿來給我們小荷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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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你一個丫頭片子來跟我說規矩?再過幾年嫁出去就是外姓人了,什么時候輪得到你說話?”博凱火大地說,“就算今個兒是要來說規矩,我這個長子長孫還沒拜呢,他算老幾啊讓他單獨的去拜?”
這邊吵起來其實祝永鑫和方氏早就看見了,但是祝老大一直沒吭聲,他們兩個也不好出面說什么,老祝頭開始還忍著沒說話,見鬧得不像話了這才喝道:“都給我閉嘴,哪兒那么多廢話?”
即便是這樣還是驚動了祝老爺子,老爺子雖說是上了歲數,但是耳朵卻還沒有背得很厲害,剛才因為還在跪著念叨,所以沒有開口制止,等領著博榮祭拜完畢,這才起身兒扭頭,掃了博凱一眼不樂意地道:“你若是能考中秀才,我自然也讓你單獨的拜祖先,博榮如今是家里頭一個有出息的孩子,不管是博榮還是誰,只要有出息就行,年歲大小的有個什么關系?”
老爺子這話一出,家里人的臉色就都變得奇怪起來,當初博凱被牽連不能再參加科舉的時候,老爺子還在老家沒有過來,等他來了之后,家里自然也不會有人想起要把這件事告訴他,所以他一直到現在都是還不知情的,所以他并沒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什么不對,但是博凱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院子。
祝大姐剛才回屋去拿東西了,剛出來就見博凱氣沖沖地跑出去,有些愕然地問:“這是咋了?”
林氏湊近她把事情大致的說了,祝大姐皺眉對祝老大道:“大哥,你家博凱你也不管教管教,爺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即便就是說錯了他了,能對長輩這樣說話?”
祝老大蹲在地上不吭聲,博源道:“大姑別生氣,我、我爹說什么如今大哥也不聽,他都許久沒有回家了,這回好不容易給叫了回來,結果……”
“算了算了,以前的事兒不提也罷!”楊氏打了個圓場道,“老爺子說了,今個兒中午全家一起吃飯,老大和老四都回家搬桌子去,今個兒天兒也好,就都擱在院里吃。”
博源又單獨的去給李氏的牌位磕了幾個頭,回家去幫祝老大抬桌子。
荷花見狀跟博榮道:“如今瞧著,博源倒像是比博凱哥還要穩當懂事似的。”
“其實博凱哥從小就聰明,我記得我小時候總能聽到別人夸他背書背的好,文章寫得好,那時候大娘也獨獨地沖著他一個,連李家也覺得他以后是個進學做官的好苗子,什么好的都緊著他。結果一下子從云端掉到地上,也怨不得他心里不服氣,若是他當真是自己考不中也就算了,偏生是這種事兒,讓人也不由得不心里難受,自打他不能參加科舉了之后,大娘把希望就都擱在了博源身上,博凱哥的幾個舅舅也都不捧著他了,他心里不平衡也是能理解的。”
“他心里不平衡歸不平衡,憑啥把這股火往大哥、往咱家身上發?”茉莉不樂意地說,“又不是咱家害他不能參加科舉的,當初大哥還差點兒被他連累呢,咱家都沒說什么,他有個啥可看咱們不順眼的?”
“人還不都是那樣,氣人有、笑人無自古皆然,博凱又能有什么跟別人不一樣的不成?”荷花反倒是勸慰道,“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以后若是他能心平氣和的跟咱們相處,那么該幫該管的咱家也絕不會不伸手,若是他以后還是這樣,那咱也離他遠些就也是了,有什么值得鬧心的。”說罷拉著茉莉進屋幫著擇菜收拾,準備中午的吃食。
芍藥忽然想起來道:“良子哥和枝兒姑姑還在家咧,是不是得給叫來啊?”
荷花忙道:“芍藥姐你進屋去吧,我回家一趟,順便添些雞食,免得到下午咱們回去的時候不夠吃的。”
因著七月初一城里也都是祭祖的日子,所以學里全都放假,博榮和小秀頭一天就回來了,這會兒小秀在灶間幫忙做飯,博榮沒事可做便也跟著荷花一道往家里去,打算回去看會書中午再過來。
“鄭大夫身子還好吧?”荷花問博榮道,“上個月家里忙大姐的婚事,全都忙得腳打后腦勺的,都有日子沒去城里了,前兩天娘還念叨著,六月本該去走動走動的,不然七月不是好日子,也不方便去拜訪。”
“娘就是惦記得事多,如今都是親家了哪里還有那么多的講究,再說平時有小秀在城里照顧著,能有啥不好的。”博榮笑著說,“倒是孫建羽,六月里總問我,你妹子沒來看你啊?我還當他找你有啥事兒,最后才知道,原來是覺得你弄的吃食好吃,一直惦記著呢!”
“噗,他倒是個嘴饞的,不過我瞧他穿著打扮家里應該條件不錯,想吃啥還弄不到不成?咱家的東西也都是些個家常菜罷了。”荷花聞言笑道,“不過那個孫建羽倒是挺開朗的,在你們學里的人緣兒肯定是不錯的。”
“這你卻是猜錯了,孫建羽那人,說話直、做事也不都愣頭愣腦的,他若是看著誰順眼,那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對那人好,但若是讓他瞧著不順眼的,那可就是好了,吵吵鬧鬧那就是家常便飯了,一個弄不好有時候都大打出手的。”
“不至于吧,看著他一副有錢人家公子的模樣……”荷花話音未落,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孫建羽時候他可不就是在跟人吵架,頓時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道:“這人道是耿直,不過怕也是家里背景不淺,不然早就被人排擠整治了,哪里還能這么逍遙自在的在學里念書。”
“你這丫頭看事情倒是越發的通透了,他的娘舅是在京中做官的,聽說跟咱們縣里的老爺當年是同窗更是好友,所以他在縣城里還算得很是威風的,湊上來巴結的人也不少,只不過他都不稀罕罷了,這人倒是沒什么貴公子的架子,平時跟我相處的極好。”博榮夸贊荷花道。
“不過哥哥也得當心才是,你與他關系過近,那些個對他有意見又不敢找茬的人,說不定會把冒頭對準你,還是自己當心些才好,畢竟人心難測,更何況城里人本來想法和主意就多,不似咱們鄉下這里這般單純,好還是不好都很容易看得出來,不怕兇神惡煞的敵人,就怕有那起笑里藏刀、口蜜腹劍的。”荷花聽博榮說他跟孫建羽很好,又聽說孫建羽似乎有些到處樹敵的意思,登時便有些擔心,忍不住囑咐博榮道。
“荷花!”博榮忽然停下腳步叫了一聲。
“大哥咋了?”荷花奇怪地也停住了腳步,扭頭看著博榮神色有些莫名。
“我咋覺得有時候我不像你大哥,反倒是像你弟弟呢?”博榮一本正經地說。
“啊?”荷花聞言一愣,有些心虛地說,“大哥你這是啥意思啊?”
“沒啥,我是看著你叮囑我像是叮囑小孩子似的,覺得你像是把我當博寧和栓子了吧?”博榮繃不住笑了出來,上前兩步揉揉荷花的頭發道,“我自己會小心應對的,再說我只要自己好生的讀書,別人怎么樣也不關我的事。”
“你這人真不知好歹,我說這些還不是因為擔心你,若是換個別人來,我還懶得說呢!”荷花見博榮并沒有疑心自己,想來是從小大到已經早都習慣了自己的早慧表現,所以在心里偷著吐吐舌頭,心道還好不是露出什么破綻,“你以前在家的時候就總是容易沖動,我可是還記得,小時候你總跟村里的孩子們打架呢,鄉下地方也就算了,孩子摔摔打打的父母也不在意,但是到城里去可得管著自己的脾氣,而且你如今都已經是成親的大人了,遇到事兒得多冷靜,想法子看怎么處置才好,可不能一言不合就捏拳頭上腿的。”
“嗯,我記得了,小管家婆!”博榮笑著道,“快點兒走吧,不然咱到家啥都做不了,就得趕緊地再回去了。”
“明明是你先停下的,怎么還賴在我身上了。”荷花看著博榮大步地往前走去,這才反應過來,追上去不依不饒地說,“罰你回去再給我踅摸兩本沒看過的書來。”
“小姑奶奶,你看書比吃飯還快,我上哪兒給你找那么多書去?”博榮故意逗荷花道。
“那我不管,你找孫建羽借去,他不是說他為了練字抄了許多的書?你就說吃了我做的飯菜就得借書給我看才行。”荷花挽著博榮的胳膊晃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這次回去就給你借總行了吧?”博榮指著田里干活的人道,“你瞧,人家全都看你呢,多大的姑娘了,還這么的不穩當。”
荷花這才吐吐舌頭,放開了挎著博榮的胳膊,就聽見后面有人道:“博榮哥,荷花。”
回頭一看是王寡婦家的香草,一身白底粉花的襖子和系裙,辮子上只清爽應時地插著兩朵粉花,整個人顯得柔和干凈。
“香草姐。”荷花上前拉著她的胳膊問,“有事兒?”
“哦,沒啥,今個兒祭祖我爺奶只叫了虎子過去,我和我娘在家閑來無事就拿上次你送去的山菜做了菜團子,我娘讓我拿些來給你家。”香草舉起胳膊上挎著的籃子道。
“多謝王嬸子還惦記著,我最愛吃嬸子家的菜團子了。”荷花忙伸手接過籃子,“香草姐上我家坐會兒不?我和大哥正要回家呢。”
“哦,不了,我既然碰到你們了,就直接回……”香草略有些結結巴巴地說。
博榮上前從荷花手里抓過籃子道:“往前再走幾步就到了,荷花前幾天做了點兒沙果的糖水,這幾天一直在井里吊著,這時候吃涼絲絲的最好,一起過去嘗嘗吧,順便也把籃子給你倒出來。”
“既然博榮哥這么說,那、那我就打擾了。”香草的臉上浮起一層紅暈。
荷花見狀無奈地皺了皺眉頭,自家這個傻哥哥,難道還沒瞧出香草的心事不成,不離遠點兒讓人斷了這個念想,反倒還這么客氣的招待,不過這種話自己也不好多說什么,幸好博榮每個月回家不過三兩次,跟香草見面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怕是兩個月都見不到一次,這么一想她又稍稍地放心了下來。
到家后荷花找笸籮把菜團子都撿出來放好,用干凈的包布蓋上,再看博榮已經把井下吊著的壇子拉上來,弄了一碗加了蜂蜜的沙果糖水端給香草。
荷花進屋把籃子放在香草的身邊,然后打發博榮道:“大哥,你去看看后院的雞食槽子和水槽子用不用再添,我陪著香草姐就是了。”
博榮自然沒有意見,對香草笑笑說:“你坐著跟荷花說話,我先去干活了。”
“咋,博榮哥回來還得干活?”香草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地問。
“偶爾也干吧,家里的活計也都不累,活動活動身子骨也沒啥不好的。”荷花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地說。
“博榮哥在城里念書肯定已經挺辛苦的了,大老遠的趕回來該好生歇著才好……”香草話音未落,就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舒服。
荷花忙從她手上接過瓷碗,扶著她往炕里坐了坐,然后才問:“香草姐,咋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香草的神色有些尷尬,手壓著小腹臉色也有些蒼白起來,但是任憑荷花怎么問也不肯說。
荷花開始還很是著急,但是忽然間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皺眉道:“香草姐,你自己咋也不知道個輕重的,能不能吃涼的都不知道,就算天熱也不能貪涼啊,若是坐下病以后可怎么好?”
香草聞言臉上浮起一層異樣的潮紅,她沒想到荷花會看出自己是怎么回事,頓時更覺得尷尬,連連搖頭道:“我沒事兒!”
荷花剛才一時忘了自己如今還沒有來葵水,嘴快地說完見香草的表情又忙描補道:“我大姐有時候也肚子疼,我娘就跟我大姐說,讓她不許吃涼的,不許沾涼水的,你也不多小心些,肚子疼也是可大可小的,若是真出問題了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香草見荷花是把自己當作了肚子疼,心下這才釋然到,隨后也想,這么大的孩子能懂得什么,怕也是自己做賊心虛所以想得太多了的緣故,便強笑著道:“沒事兒,我也是突然覺得肚子疼的,我以后多小心就是了,那我先回去了。”她說罷起身要走。
荷花忙問:“能行嗎?還是我送你回去罷?”
“不用,我沒事,你去幫博榮哥干活吧,我自己能行,這會兒已經不怎么疼了。”香草連連推辭道。
“怎么,香草要走啊?”博榮在后院聽到聲音過來道,“咋,不好受?等我洗個手送你回去。”
聽了這話香草卻沒有推辭,而是微微低下頭道:“那、那就多謝博榮哥了。”
“你這丫頭,還說個啥的謝,咱兩家這么好的關系,你就跟我親妹子似的,客氣個啥!”博榮利落地洗干凈了手,從荷花手里接過空籃子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不然萬一路上出個啥事兒,王嬸子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荷花見博榮那副不解風情的模樣,真想過去敲他一棒子,但是還得顧忌著香草的面子,只能勉強笑笑問:“大哥,后面的雞食和水都添好了嗎?要是弄好了咱就一起走吧,順便就一起回老院子了。”
博榮奇怪地回頭看著荷花道:“良子上山去了,你不是得等他回來?”
“呃……”荷花頓時語塞,“那你快去快回……”
博榮對香草笑著說:“你看荷花這丫頭,如今都快跟我娘似的了,什么都得嘮叨幾句。”
這邊剛邁步出門,就見博寧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扶著門框一個勁兒地喘粗氣,抬頭看見博榮就咧嘴傻笑,半天才喘勻了氣道:“大哥,你快去爺奶那邊,嫂、嫂子……”
“你嫂子咋了?”雖說看著博寧一臉的笑容知道不會有什么事,但博榮還是被他喘得著急,忍不住追問道。
“娘說嫂子有身孕了,讓你趕緊的過去。”博寧又大喘了兩口氣,這才順當地說道。
“真的?”博榮聞言喜出望外,差點兒沒平地蹦起來,把手里的籃子往旁邊一放就往外跑,經過博寧身邊的時候又有些怕自己聽錯了似的問,“你、你剛才是說你嫂子有身孕了是不是?”
“你沒聽錯,郎中都去給瞧過了,娘讓我趕緊來叫你回去!”博寧推他道,“快去吧!”
荷花在屋里聽到這消息也是喜出望外,出來道:“博寧,香草姐不舒服,你趕緊的給送回家去。”
“哦!”博寧在外頭應著,然后撿起籃子道,“香草姐,你臉色恁蒼白的,要不現在我家歇會兒再回去?”
香草聞言才醒過神兒來,搖了搖頭道:“沒事兒,我、我就是被太陽曬得有些頭暈,回家歇會兒就好了。”說罷就抬腳往外走去,博寧也忙追著出去了。
荷花去蘑菇房澆過水之后,一想到小秀懷孕了,那肯定是要補充營養的,忙又去房后撿了一籃子新鮮的雞蛋,用包布蓋好,打算等下午讓博榮和小秀帶回去給補身子,在炕上坐了會兒又覺得應該給她燉蘑菇雞湯,便起身兒想去蘑菇房割蘑菇,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中午肯定是來不及了,倒不如晚上等他們走前割一籃子給他們帶走。她一時間歡喜的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的,恨不得家里有什么好的都給拿去城里似的。
“荷花,你在院子里轉磨磨地干啥呢?”良子背著背筐從山上回來,還沒走進院門就見荷花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院子里左右的亂走,嘴里似乎還在念念有詞的。
“良子哥,剛才博寧來說,我大嫂有身孕了,我正尋思著該弄些啥給她補身子呢!”荷花笑吟吟地幫良子把背筐放下,然后就見良子變魔術似的從筐里的綠葉子底下掏出幾個拳頭大小的白色東西。
荷花定睛一看,忍不住叫出來:“猴頭蘑?”
“嘿,小丫頭還有些見識。”良子笑著說,“今個兒的運氣好,上山的時候正好瞧見,兩棵樹上長了這么幾個,我就都給掰回來了,這可是好東西。”
荷花小心翼翼地托著一個最大個的猴頭蘑,她自然是知道這是好東西,尤其這可是純原生態的在林子里長大的,那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還專門接受過這個,猴頭蘑可是跟熊掌、海參、魚翅并稱四大名菜的,民間更有山珍猴頭、海味燕窩的說法,她以前倒是吃過一次,但那時候就都已經是養殖的了,但是那鮮美的味道還是讓她十分難忘,如今一個活生生的野生鮮猴頭蘑就在她的掌心里,雪白的蘑菇像極了一個猴子的腦袋,上面一絲絲的白色毛絨狀的肉刺,像是猴子頭頂的絨毛,把猴頭蘑托起放在鼻尖,一股清香味頓時就鉆進了鼻子。
良子見荷花寶貝似的捧著那猴頭蘑,不由得笑道:“瞧你那個小饞貓的樣子,晚上讓嬸子炒了給你解饞。”
荷花聞言連忙搖頭道:“那可不行,這是你采回來的,還是拿到城里去賣了吧,正好今個兒能跟我大哥一起進城,還正是新鮮的時候,這幾個猴頭蘑怕是能賣不少錢吧?”
“這東西歷年都是進貢入宮的,官府每年都會派人來山里采,然后也在附近收,然后曬干運到京城。只不過雖說是收,卻從來都不給錢的,拿到城里被人瞧見,也都是充公的命,還不如自己吃了解饞呢!”良子笑著跟荷花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荷花這才吐吐舌頭道,“我還以為這東西這么貴重,肯定能賣不少錢呢!”然后又有些狐疑地看看良子道,“你可別欺負我不知道就唬我。”
“哈哈!”良子正在收拾背筐里的東西,聽了這話哈哈大笑道,“你這丫頭有時候聰明得不行,有時候又笨的可以,這事兒不管是你爹娘還是誰,你隨便找人問問自然都知道,我好端端的拿這個來唬你,那我不是太笨了嗎?”
“那倒也是!”荷花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今個兒都歡喜的糊涂了。”
中午過去在老院子吃飯,荷花進屋就見小秀眾星捧月似的被圍在中間,也擠過去道:“恭喜大嫂了,終于得償所愿,也能為我家開枝散葉了。”
小秀雖然還是害羞,但是笑得眉眼彎彎,滿臉都洋溢著幸福的神色,一看就知道是打從心里高興的模樣,讓看到的人也都著實的為她感到高興。
楊氏翻箱倒柜地找舊衣服,說要剪開給孩子做褯子,家里人全都笑著看著她忙道,最后還是博榮上前扶著楊氏坐下道:“奶,這才剛不到兩個月,你要準備褯子也實在太早了些,趕緊坐下歇會兒吧!”
“這可是你們這一輩兒的第一個孩子,眼瞧著我也要做祖奶了,我一想到這個就恨不得那孩子明個兒就能生出來,哪里還等得起。”楊氏說罷拉過小秀的手,然后埋怨方氏道,“你瞧瞧,這孩子咋恁瘦的,皮包骨頭似的,這咋行,你可得給好好補補,如今家里不想你們那時候了,有身子生孩子連個雞蛋都不舍得多吃,如今家里也寬綽了,想吃雞蛋吃雞蛋,想吃燉雞吃燉雞,別不舍得給孩子吃。”
“娘,看您說得,好像我是個苛待兒媳的惡婆婆似的。”方氏跟楊氏玩笑著道,“小秀素來就是這么個瘦瘦的模樣,不過娘說的也沒錯,可是得好好補補身子才行。”
“你倆一個要做祖奶,一個要做奶奶,都歡喜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看把孩子給嚇著,還有七八個月才生呢,你們想咋給補就咋補,行不?”林氏進屋解了圍裙道,“現在咱們都趕緊的先出去吃飯,別都跟屋里呆著了。”
“對對,出去吃飯。”楊氏笑著下地,然后回身對小秀道,“可加小心,前三個月最是要加小心,起身兒啥的都得有著勁兒,可不能像平時那么猛地怎么怎么樣了,萬一弄不好可是容易掉……”
方氏聽著口風不對,忙打斷了楊氏的話,先把她扶出去道:“娘,您就別操心了,咱們以前有了身子也還是照樣下地干活的,不也都好端端的生了孩子下來,快別跟著操心了,咱家秀兒肯定好端端的,您都要說出啥來了!”
楊氏也覺得自己說話不中聽,忙伸手朝嘴上拍了一下道:“歲數大了一高興就把腦子給丟了,看我這嘴,凈瞎說。”
雖然方氏嘴上對婆母是那么說的,但是回身卻又伸手去扶小秀道:“可加小心,有啥要做的就叫人,別自己逞能,可不能拿啥重東西什么的,走路也得加小心……”
她的話還沒說完,屋里的人就全撐不住笑了出來,小秀也抿嘴笑著道:“娘,放心吧,我自個兒一定加小心。”
祝大姐直接攬著方氏的肩頭道:“你剛才還說娘呢,你跟娘都是一個樣兒的,趕緊的跟我出去吧。”
博榮一直跟在小秀的身后,扎著手護著但是又不敢伸手去扶,畢竟有長輩在屋里他也抹不開面子,這會兒見大人都走了,才總算敢上前扶著小秀的胳膊問:“你現在覺得咋樣?”
“能有啥咋樣的,郎中說才不到兩個月,還就跟平常人一樣,你也用不著那么緊張,讓娘都給弄得嚇人兮兮的了。”小秀抿嘴笑著說。
荷花見他們小倆口說話,便沖茉莉和芍藥使了個眼色,把博寧和栓子也都攆了出去,然后輕輕地帶上了屋門。
博榮見屋里終于只剩他和小秀兩個人了,才大著膽子伸手把小秀圈在自己懷里道:“我再過幾個月就能當爹了!”
小秀把頭埋在博榮的懷里,輕聲道:“我上次去求到了泥娃娃之后一直沒個動靜,當時可把我嚇得不輕,我聽人說都是求了菩薩如果靈驗,立馬就會有身孕的,我還以為是不是菩薩不眷顧我,或者是我自個兒有啥毛病,幸好娘開解了我一番,讓我才算是放下心來,博榮,我覺得我真沒挑錯人家,不管是你還是爹娘,還是茉莉、荷花她們,都待我比家人還好,讓我覺得自己真是幸運極了。”
“傻丫頭,你是我媳婦,可不就是我家的人?因為你一心一意的待她們,她們自然也就一心一意的待你。”博榮說道這里頓了一頓道,“我剛才聽說你有身孕了,把我歡喜的不知怎么是好,但是后來我又想,等到明年孩子生出來之后,我就是一個做爹的人了,可我如今還靠著家里供我念書,自己一點兒本事都沒有,所以我尋思著,等這次回去之后,我就找你爹開始學醫術,一來以后也能好好地照顧你,二來若是三年后考不中舉人,我也能有門手藝做營生,不至于什么都不會。”
“別瞎說,你肯定能考中舉人的!”小秀一把捂住了博榮的嘴,“我家只有我這一個孩子,家里的產業以后肯定也都是留給我的,你千萬不要考慮家里的銀錢問題,只管好好念書,行不?”
“那怎么行,你爹的產業咱們怎么能惦記著,就算是他要把家產都留給你,那也都是岳父大人一輩子的經營和心血,我也不能就心安理得的用著老婆娘家的錢,而且如今家里都靠爹娘操持,荷花那么小都忙著賺錢的事兒,我卻一無所成的只能靠著家里吃喝,我心里著實覺得不舒服,總覺得自己馬上要做爹了,還不能供養自己的爹娘,以后還要讓爹娘幫我養孩子,實在是……”博榮越說越覺得難受,哽住說不出話來了。
小秀伸手扶著他的臉,讓他跟自己對視著道:“博榮,你這不是鉆牛角尖兒嗎?只要你能考中舉人,家里的地就可以免了所有的賦稅錢糧,爹娘也能在村里挺起腰桿做人,能像齊舉人家里一樣受人尊敬,下面的弟妹以后也都能尋到更好的婚事,別人家也都不敢輕易的欺辱咱家,爹娘供你念書這么多年,為得不就是你能出人頭地,若是想讓你去學醫做學徒,當初還花錢供你讀書做什么?”
“我也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我……”
“我明白你的心意,你總覺得自己如今都成家立室了,還要讓父母拿錢養著咱們所以心里覺得愧疚,但是越是這樣,你就越應該好好讀書,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學業上,爭取下次鄉試能夠高中,到時候不就是可以回報爹娘的時候了?”小秀依偎在博榮的懷里柔聲道,“而且別的不說,只說荷花,當初家里這么困難她都堅持要讓男孩兒都去念書,為得是什么,還不就是想讓你們以后都能有出息,希望你們出人頭地之后能讓家里的日子越過越好,讓爹娘以后能夠安享晚年,你若是現在只為了眼前的銀錢,耽誤了自己的學業,那怎么對得起爹娘和家人對你的一番栽培的心意,怎么給下面的兩個弟弟做個好榜樣,讓他們以你為目標努力的學習呢?”
“秀兒,你說的是,實在是我想岔了心思,也多謝你開解我,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不辜負家里和你對我的心意。”博榮把小秀摟在自己懷里,輕聲在她耳邊道,“能娶到你也是我的福氣!”
兩個人正在屋里甜蜜的時候,栓子忽然推門進來道:“大哥、大嫂,咋還不去吃飯……”看見倆人抱在一起栓子愣了片刻,然后兩手捂著眼睛跑出去,回到座位上偎到荷花懷里,還捂著眼睛嚷道,“大哥大嫂羞羞。”
荷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另外的人聽到先是沒反應過來,但是被荷花一笑,又想到屋里就博榮和小秀兩個人,臉上也都忍不住浮起了笑意。
小秀在屋里聽到外面的笑聲,羞得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兒,伸手推著博榮道,“都怪你,這下可咋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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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總動員——米溫度——末日降臨,我要活下去!和好友們一起逃出這座被喪尸占領的城市.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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