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格局與一樓截然不同—”
胡赫這把牌很不錯,直接打得對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可樂言情首發()他心滿意足地抓起擺在旁邊的兩包香煙,裝進口袋。
他很喜歡賭博。尤其是現在這種環境,打牌是唯一的娛樂。
健身館里有五十多名幸存者。只有得到胡赫許可的人,才有資格走上二樓。
病毒爆發的時候,胡赫正在場館里整理器械。誰也沒有想到,健美操早班的幾名學員竟然變成了喪尸。胡赫非常兇猛地掄起鋼管砸碎了這些家伙的腦袋,迅速封閉一樓大門,連續收容附近的逃亡人群強壯的體格,加上危急關頭的驚人之舉,使他被眾多幸存者擁戴,很自然的成為首領。
他很公平的分配食物和水,也勇敢的帶領人群外出收集資源。然而,幻想中的救援一直沒有出現,手機電池耗盡也沒有收到信息,最初的恐慌和緊張過后,幸存者們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未來也漸漸變成一片灰色。
憑著強于普通人的力量與格斗技巧,胡赫收攏了一群核心成員。他開始在健身館里制訂規則—只要你比其他人強,讓他們害怕就行。
窗外的橫桿上,掛著一具孤零零的尸體。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他不是喪尸,也沒有被病毒感染。深深勒進皮肉的繩索是致命死因,他臉上還殘留著極度痛苦的表情。從死亡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高度腐爛的尸體表面不斷有蛆蟲鉆進鉆出,發出很輕微,卻勉強可以聽見,“嘰里咕嚕”的聲音。
那是健身館的一名副總,也是胡赫親手干掉的第一個人。原因很簡單—”
胡赫收攏擺在面前的煙,從軟墊上站起,大笑著離開,走向場館南面的辦公室。那里現在已經變成了他的私人居室。
身后空出的座位,立刻被旁邊的圍觀者占據,紛亂的叫嚷和嬉笑聲中,開始了新一輪發牌。
餅干、香煙、瓶裝水和糖果,甚至衣物都可以當做賭博的籌碼。至于錢在樓頂天臺的角落里,還殘留著幾張粉紅色的百元大鈔。它們被揉得很皺,表面沾滿發黑干硬的屎。
胡赫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從柜子里拿出一只背包,再用鑰匙打開房門。辦公室里的家具大多被搬到了外面,地板上鋪著兩張軟墊。這種東西在健身館里很多,主要是用于瑜伽訓練。現在,卻變成簡單的床鋪。
一個女人蜷縮在墻角。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寬大的男式襯衫,領口敞開,露出大半個。皮膚很白,相貌也很美麗。她雙手抱住膝蓋坐在地面上,目光呆滯,喉嚨里偶爾發出一兩聲啜泣。散亂的長發順著肩膀滑落,擋住了一部分的身體,也讓她找回一點點可憐的自信。
她用恐懼的目光盯著胡赫,雙腳下意識蜷起,手臂把膝蓋抱得更緊,身體也微微顫抖。
胡赫咧嘴一笑,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從背包里取出一瓶水,一小包梳打餅干,擺在腳下,意味深長地看著對面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立刻釋放出極度渴求的目光。片刻,她的胸口開始劇烈起伏,正拼命掙脫理智的束縛,她決心讓自己重新恢復平靜,然而意志卻像她那白皙纖弱的雙手一樣無力。胳膊漸漸松開膝蓋,驅使著她像狗一樣爬到胡赫腳下,翕張的嘴唇間流出了非常微弱,也異常堅決的聲音。她一遍又一遍地低聲悄語:“餓我餓我要吃”
胡赫大笑著從椅子上站起,抱住女人的腰,將她背朝自己重重按在辦公桌上,扳起兩條修長白嫩的腿,牢牢夾在腋下。女人對于這種粗暴的動作顯然并不抗拒,她緊緊抓住餅干和水瓶,用牙齒撕開包裝,無比慌亂,也非常迅速地咀嚼。身后,胡赫獰笑著狠狠向前一挺,撞得女人一聲尖叫,又連忙低下頭,帶著恥辱悲憤的表情,繼續吞咽尚未嚼碎的餅干。
女人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曹蕊。
雖然年過三十,卻保養得很好,看上去仍然還是二十來歲的模樣。她有一個事業成功的丈夫,婚姻和家庭都很幸福,屬于被眾人羨慕的上流社會成員,也是健身館豪華瑜伽班里最美貌的學員。
胡赫曾經無數次望著曹蕊窈窕的身影流口水,也暗地里拍下這個女人的照片,在獨自一人的時候當做意淫對象。他知道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的差距很大,只能仰望,而無法真正得到,甚至就連稍微觸摸也不可能。
在健身館避難的最初幾天,胡赫照常分配給曹蕊足夠的食物。到了第五天,他忽然發現—”
從最初的膽怯、畏懼,到后來的野蠻、強硬,胡赫的心理變化非常奇妙。他驚奇地發現自己成為了規則制定者,也發覺人們都本能地服從于力量之下。至于曹蕊身上那層高貴顯眼的光環,也隨著秩序框架崩潰而消失。這個擁有數千萬家產的美女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她也會饑餓,也會渴。只要有水,有食物,她就會像狗一樣匍匐在自己腳下。
胡赫緊貼著曹蕊的身體,支起的胡茬都擦在了女人臉上。他非常享受現在的時候,這讓他感覺自己是個真正的男人,能征服一切,消滅一切。
曹蕊仍然在不停地吃東西。她隨著身后的沖撞搖晃身體。除了食物,腦子里沒有任何念頭,連思維都變得不太正常。不會反抗,不會尖叫,也忘記了哭泣。丈夫和家人只是遙遠且不真實的名詞,來自胃部的酸痛,身體的虛弱,使她徹底放棄尊嚴,甚至忘記自己是一個人類。
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好,外面的人很容易判斷出里面發生了什么。很快,賭徒之間爆發出亢奮和滿足的喊叫,的身體也在白色肌膚間晃動。
并不是每一個女人都甘愿墮落,但她們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服從于現實
“嘭!嘭嘭!”
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胡赫猛然皺起眉頭,在這種時候被人打斷的確很是憤怒。他用力將懷里的女人推開,狠狠啐了一口,光著身子大步走到門前,一把拉開,以最狂暴的動作抓住猝不及防敲門人的喉嚨,重重按在對面墻上,無比暴怒地咆哮:“混蛋!有什么該死的事情,不能晚點兒再說?”
敲門人叫做鉤子,是胡赫頗為信任的一名手下。他努力扭動著,從堅硬如鐵的手指間掙出一絲縫隙,艱難地說:“我我找到,找到了那些人。”
胡赫瞇起了眼睛,表情有些不耐煩,又隱隱有幾分疑惑。他略微放松虎口,陰沉森冷地問:“什么人?給老子說清楚點兒。”
“就是,就是上次遇到的那兩個在,在側街的超市門口,穿警察制服的一男一女。我,我找到他們的住處了。”
筆記本電腦背景是馬爾代夫某個著名的海灘。有淡藍色的海洋和白色的貝殼,椰樹和木屋在陽光下顯得靜怡。這種格調輕松的畫面對蘇浩沒有產生絲毫效果,他仍然怔怔地看著屏幕中央那塊空白的長方形輸入欄。
他無法打開u盤。提示信息要求輸入口令。蘇浩記得很清楚—這個女孩似乎比平常顯得漂亮。
她的肌膚光滑細白,嘴唇豐潤,鼻子高貴挺拔,顴骨很高,無袖t恤領口露出誘人鎖骨輪廓。短小的熱褲襯托出筆直的雙腿,淡灰色的絲襪勾勒出驚心動魄的迷人線條,散發出極其強大的魅力,還有誘惑。
蘇浩看得很認真,欣研的面頰卻微微有些燙紅。
這樣的打扮很平常,也很普通。她知道自己身材和長相都很不錯,只是不明白蘇浩為什么會如此專注?他和自己并不陌生,也在這幢樓里同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彼此已經非常熟悉,但他的眼睛里卻釋放出帶有驚訝成份的目光。
在未來世界,只有從事特殊行業的女人才會注重裝扮。畢竟,她們以此為生。
蘇浩可以聽到自己內心深處的嘆息————他忘記了,這里是另外一個時空,是文明崩潰的末世。
女人都愛漂亮,欣研的穿著并不顯得奇怪。尤其是在這個時代。
他自嘲地笑笑,隨手關上門,從沉默的女孩面前走過,平靜地說:“一起走吧!去吃飯。”
蘇浩決定改變以往的思維方式。因為他忽然發現:不應該把欣研當做女孩看待。
她是一個女人。
一樓大廳南面被立式櫥柜分隔開來,成為供所有人聚集在餐廳。騰出來的空地上,兩口大號湯鍋分別架在電磁爐上。一只散發出飯香,另外一只則敞著蓋子,里面的濃湯已經沸騰,可以看見正在熬煮的白菜、粉條,大塊的午餐肉和豆腐皮。
李曉梅像往常一樣坐在爐灶旁邊,穿著一件寬松的家居服,斜跨在左腿上的皮套里插著手槍。左手抱著已經睡著的嬰兒,右手握著鐵勺在湯鍋里來回攪動,不時舀起一點嘗嘗,再撒進鹽和味精之類的調料。
聽見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她轉過頭,看見是欣研和蘇浩,臉上露出和善的微笑。
陶源站在餐桌旁邊分配碗筷。他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小樓里不缺水,在陷阱小院里制取腐菌激素會沾染大量血污。不清洗干凈,渾身上下都會覺得難受。
老宋和韓瑩坐在桌子對面,韓晶在樓頂天臺負責警戒。輪流值班已經形成制度,幸存者們雖然不是專業軍人,但他們都接受過射擊訓練,知道應該在什么時候開槍。
大鍋菜的味道不錯,里面有蘇浩一直都很喜歡,在未來時代卻很難吃到的豆瓣醬。
飯桌上的氣氛很融洽,大家都盡量選擇輕松愉快的話題,或者是對未來的籌劃和憧憬。
滿頭大汗地扒完了滿滿一大碗飯菜,蘇浩把空碗放在一邊,摸出一盒香煙,在人群中間散了一圈,又抽出一支點燃,深吸了一口,淡淡地說:“明天,我們得去一趟,搞點兒作物種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