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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的辦公室外,大伊萬不厭其煩的再一次囑咐道,“雷,排除那些燃燒彈的時候千萬注意不要把那些危險的玻璃球打破,它們使用的因燃劑是白磷,一旦破裂瞬間就會燃燒,就算你穿著兩層阻燃服和排爆服,也很容易遭受嚴重燙傷。”
“放心吧”
何天雷說完扣上了寬大的防爆面罩,隨后拎著兩桶涼水和兩塊打濕的毛毯小心翼翼的再次走進了辦公室。
先用濕透的毛毯將整個玻璃展柜包裹住,何天雷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后,這才用玻璃刀在展柜的頂上切出了一個足夠大的天窗。
厚實的玻璃被吸盤移開丟到一邊,何天雷先是仔細觀察了一番,先取出被改造成射燈的發射管,隨后小心的將滿滿一桶水貼著玻璃邊小心翼翼的倒了進去。
隨著水面一點點淹沒那些危險的玻璃球,在自身浮力的作用下,它們一個個的跟著水面飄了起來。
眼看著玻璃球堆積的金字塔已將解體,何天雷丟掉水桶,將手伸進去,輕輕的撈起了第一個的玻璃球。
將這玻璃球小心翼翼的放進第二個裝著水的水桶,何天雷調整頭燈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才拿起第二上浮的球體。
在他的如法炮制下,13枚危險的玻璃球燃燒彈被盡數取出全都泡在了水桶里,僅剩下最后一枚仍舊牢牢的沉在水底的木頭雪橇上。
此時,隔著防爆面罩的何天雷臉上已經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思索片刻后,他并沒有選擇把這顆浮不起來的玻璃球拿出來,反而一反常態的掏出多功能小鉗子,輕輕將其敲碎。
在頭燈的照耀下,最后這枚碎開的玻璃球里并沒有飄出液體狀的燃燒劑,反而是一坨黃色的塊狀物。
即便隔著水,擁有豐富排爆經驗的何天雷也一眼認出來,那絕對是塑膠炸藥,而這么大一塊,就算沒有之前撈出的燃燒彈,也足以輕松炸毀這間辦公室。
像是切水果一樣,何天雷一手將其牢牢的按在水底,另一只手從腰間拔出一把小折刀,在這玻璃球上耐心的一點點的切割著塑膠炸藥。
漸漸的,一枚雷管露出了細小的輪廓。何天雷直到這個時候才徹底松了口氣,一手按住雷管的末端,另一只手粗暴的將剩余的塑膠炸藥全部薅下來,抬手將其甩在了身邊的辦公桌上。
雖然沒了爆炸物,何天雷卻并沒有放松警惕,重新拿起泡在水底的小鉗子剪斷了起爆線,隨后順著線頭的指引,在木制小雪橇底面的展臺上找到了整個遙控引爆裝置。
接下來的排除就簡單多了,三兩下剪掉信號接收器,然后剪斷電源線摳出電池,最后一把將整個引爆裝置扯出來丟到了地板上。
“安全”
何天雷甩了甩被水浸濕的手臂,任由沖進來的石泉和咸魚幫忙脫下了大伊萬臨時借來的排爆服。
“當初留下這套自毀裝置的人肯定沒想到會遇到一群挖土黨。”大伊萬從水桶里撈出個燃燒彈仔細打量了一番,“我們要不要試試它的威力?”
“試的時候記得離我們遠點”石泉丟掉幫何天雷脫下來的排爆服,順手拿起了桌面上的發射管,“伊萬,這種武器真的有用?”
“總比空著手強”
大伊萬將手中的玻璃球小心翼翼的重新泡進水里,“它最大的缺點是炮彈殼不方便運輸,而且使用前灌裝也很危險,經常因為蘇聯士兵嘴里的煙頭造成意外事故。
但不得不說,這種簡陋的武器用來遠程放火是真的好用。尤其在列寧格勒保衛戰的時候,被圍困的蘇聯人用這種東西給城外的德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而且莫托洛夫雞尾酒的發明也和這種燃燒彈有很大淵源。”
這種顯擺的時候,大伊萬基本是不用別人催的,這貨指了指桶里的玻璃球說道,“這種少見的玻璃造型和良好的密封性,讓很多蘇聯士兵都喜歡拿它裝分發到手的伏特加。
甚至可以說,每一個見到這種燃燒彈的士兵都會順手拿一個,造成的結果就是往往到了需要用的時候,根本沒有足夠的玻璃彈殼用來承裝燃燒劑。
最后不得已,那些燃燒劑全被裝進了伏特加酒瓶里,而這個組合,因為更大的燃燒威力,也被當時的士兵戲稱為精釀莫洛托夫雞尾酒。”
“這說法是第一次聽到”
石泉拿起那枚仍舊裝著射燈的發射管,“這種武器也是第一次見到,它保存下來的不多吧?”
“確實不太多”
大伊萬拿起石泉剛剛放下的底座,指著角落一個不起眼的銘牌繼續賣弄道,“這還是蘇聯航工委第145兵工廠的產品,如果是民間自制只怕會更加簡陋,而且它終究只是一種緊急情況下短時間列裝的應急武器。
在其他反坦克武器出現之后,這種東西就再沒有人用過了。倒是它的玻璃炮彈殼,在戰后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是酒館里最受歡迎的酒具。”
“你們覺得這自毀裝置是誰布置的?”石泉放下發射管問道。
何天雷蹲下來摳了摳展柜底座和地板結合處的污漬,“這東西在這兒擺了有些年頭兒了,恐怕是布麗塔的杰作。”
艾琳娜嘆息道,“用這東西做自毀裝置,也真虧她想的出來。”
“就怕這座旅館里有不止一個這樣的自毀裝置”
石泉敲了敲桌子,“趁著晚飯還沒做好,大家兩人一組,把每個房間仔細檢查一下。”
這個決定大家自然沒要意見,畢竟晚上是要住在這里的,誰也不想床底下藏著個能把自己輕易火化的玻璃球。只不過這一番細致查探下來,自毀的燃燒彈沒找到,竊聽器倒是找出來不少。基本上除了布麗塔居住的那個房間之外,幾乎每間客房都有至少兩個竊聽器。
這還住個屁?他們現在只慶幸出發去美國的計劃是在旅館外面談好的,否則的話還真保不齊會中了地方的埋伏。
沉默寡言的在一樓大廳簡單的吃過晚飯,眾人連鍋碗瓢盆都沒收拾,直接拿上搜刮出來的武器和現金,鎖了旅館和街對面面包房的門之后連夜驅車回彼得堡。
而在半路上,呂谷先生也給出了明確的回復,第二天下午他派出的飛機就會抵達彼得堡接他們去阿拉斯加狩獵比賽,并且直言他們可以帶著自己用慣的獵槍。
眾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對方話里的意思,而娜莎在詢問了安德烈,確定呂谷先生肯定會保證他們的絕對安全之后,眾人自然也會給足對方的面子。
連夜趕到彼得堡,眾人在安德烈安排的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直奔卡佳奶奶所在的養老院。這些風燭殘年的老兵晚年雖然過的還算不錯,但卻格外的無聊,所以對這些年輕人倒是格外的歡迎。
陪著卡佳奶奶等人聽大伊萬唾沫橫飛的講了大半天的冒險故事,眾人這才在太陽落山前登上了剛剛降落不久的飛機。只不過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呂洞賓這個坑貨竟然也在機艙里。
“你怎么在這?”石泉詫異的問道。
睡眼惺忪的呂洞賓抬眼看了看石泉,打著哈欠迷迷瞪瞪的答道,“我家的飛機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
“你的蝴蝶生意不做了?”大伊萬一屁股坐在呂洞賓的身邊,順手拿起小桌子上的半瓶葡萄酒仰頭灌了一大口。
“我把那邊的生意都低價出售給美麗的佳雅小姐了”
呂洞賓用盡力氣伸了個懶腰,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過來,隨后精神百倍的說道,“以后你們會在華爾街有一位值得信賴的朋友,怎么樣?要不要投些錢讓我幫你們實現資產翻倍?”
“上次你帶我去賭那些破石頭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大伊萬攥著酒瓶子朝對方晃了晃,“這次你別想從我的兜里拿走半個盧布,另外,祝你賠的連內褲都不剩。”
呂洞賓回敬了大大伊萬一顆中指,“上次只能怪你運氣不好,另外你會后悔今天的決定的。”
石泉拉著艾琳娜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轉移話題問道。“你來這兒是專門過來接我們的?”
“當然”呂洞賓指了指腳下,“順便走私最后一批蝴蝶和一些翡翠回去。”
“所以我們才是順便對吧?”石泉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那不重要”呂洞賓擺擺手,“你們帶武器了沒有?”
“只帶了佩槍”石泉拍了拍肋骨的位置,“連子彈都沒帶。”
“感謝你們的信任”
呂洞賓裝模作樣的朝著石泉等人舉杯致意,等喝掉最后一口酒之后,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趁著飛機還沒起飛,跟我去選一些武器吧。
安克雷奇或者說阿拉斯加...好吧,不如說整個美國的治安都不太好。以我的了解,你們顯然又很容易招惹麻煩,所以還是有一些自保能力比較好,不然我可沒辦法向我爺爺交代。”
“榴彈發射器有沒有?”大伊萬壞笑著問道。
“誰會準備那種東西?”呂洞賓走到機尾的位置打開一道不起眼的推拉門,“只有沖鋒槍。”
大伊萬饒有興致的拎出一把沖鋒槍,“APC沖鋒槍,瑞士的產品,還算不錯,不過我們在美國持槍會不會有麻煩?”
“當然有麻煩”
呂洞賓伸手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檔案袋遞給了跟上來的石泉,笑著調侃道,“所以你們暫時可以掛在一家安保公司名下,為我這位未來的金融大鱷提供安保服務,這是你們的證件,記得和你們的武器同時攜帶。另外先生們,未來幾天我的安全可就由你們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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