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陸順幾個晚上都沒睡好,汽車開動就象搖籃一樣,不久就昏昏睡去,好心的人還替熟睡的他披上一件大衣。直到汽車進了縣汽車站,被人叫醒才知道到了。忙從車頂卸下麻袋,進入了候車室,汪溪沙早就望穿了眼睛,原本應該是八點半到的,過了九點多了還沒見人來,生怕在路上出事,什么翻車事件在那時屢見不鮮,好容易看到楊陸順提著個臟兮兮的麻袋出現,不禁歡呼一聲,象小鳥一樣就撲到了他身邊。
楊陸順也是眼前一亮,深深體會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了,要不是顧慮候車室人來人往,真想把沙沙摟在懷里好好親吻一番,兩人都相互從對方的眼里讀出了濃濃地情義,終于會心一笑。
汪溪沙眼珠兒一轉看見了麻袋,里面還一動一動的,好奇地用腳尖踢了踢問:“六子,你帶的什么?怎么還有活物啊?”
楊陸順瞥了她手里的大電絲網兜,苦笑著說:“我爹娘死活我要帶來孝敬你爸媽,我拗不過,只得帶來了,活的是兩只黑母雞,說是老年人滋補的好東西。”
汪溪沙撲哧一笑,舉了舉手里的東西說:“那也好,咱們是土洋結合,咱爸媽肯定高興,走,跟我回家去。”把兜放下,替楊陸順整了整衣服,理了理頭發,還把褲腳上粘的灰塵拍打干凈,楊陸順老實是站著,咧著嘴巴笑,幸福地享受著。
兩人并肩往外走去,楊陸順知道沙沙家住在老人民銀行的家屬房,就在電影院附近,開始兩人還有說有笑,越臨近汪家楊陸順心就跳得越激烈,幾乎喘不過氣來,兩只手提著東西死勁抓著,直抓到手指骨發白。
汪溪沙也感覺到六子緊張,眼睛老是直勾勾盯著前面,問他一句就回一句,心里益發覺得六子憨厚老實了。
轉進人民銀行側門,一路上汪溪沙就遇到同住院內的鄰居,人家都笑瞇瞇地會問句:“四妹子,帶對象回家呀?這就是那副鄉長?”汪溪沙就會很高興點使勁點點頭,楊陸順則就憨憨地沖人笑著說新年好、春節快樂!
汪家住在二樓的,順著老舊的樓梯上去,往東走廊第三家就是,大門是敞開著的,汪溪沙扯了把六子,又替他精心理順頭發,把肩膀后面顯眼的風皮子(頭屑)拍打干凈,左右又再三打量了番,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跟我走!”
楊陸順已經緊張得不知所措,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他在門邊使勁跺了跺腳,雖然皮鞋上并沒粘泥濘或是其他東西,牙一咬就跟著進去了,來不及打量房間里的情況,汪溪沙已經把他引到了兩位年紀并不顯老,衣服簇新,神情慈祥地男女面前,不消說就是沙沙的父母了,楊陸順也不知道把東西放下,擰著直接就上去彎彎腰神情緊張而恭敬地喊:“汪叔叔您好、黃阿姨您好,祝你們身體健康、春節愉快!”
汪父母眼見著個子高高、長相帥氣的楊陸順就已經喜歡上了,又見這孩子一臉拘謹,言語也頗有分寸,就是太臉皮薄了,說完幾句話臉已經漲得通紅,不由心生愛憐,汪母趕緊站起來說:“歡迎你來家里做客,快請坐,四妹子去泡茶。”
汪溪沙見楊陸順一副狗熊樣,又氣有好笑地說:“六子,楞什么,把東西...”說著推了他一下。
楊陸順手忙腳亂地把電絲網兜放到桌子說:“汪叔叔、黃阿姨,這是我孝敬你們的。”又把麻袋一抖說:“這里是我爹娘捎給你們的,一點鄉里的土產,還望你們不嫌棄。”
汪母笑著對汪父說:“哎呀,老汪,你看小楊,太客氣了,謝謝你啊,也替我謝謝你父母!四妹子,拿進去吧!”
汪溪沙又拉了楊陸順一把說:“跟我拿進去啊,怎么這么木呢?算盤珠子一樣,快走!”
汪母看著女兒對楊陸順頤指氣使地,搖著頭笑著說:“老汪,這楊陸順蠻老實的,以后有得受我們家四妹子了。”
汪父也笑瞇瞇地說:“這樣不好嗎?免得咱閨女被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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