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海盜

131 搶男人

奇書,移動版.qibookw。精彩。

山陰徐家院子,私塾的課也停了,見了徐文長兒子一問,原來先生在安心備考。轉眼八月鄉試即將開考,楊長帆送來的銀子也夠過活了,是時候沖刺一搏了。

楊長帆也不忍打擾,直至日落西山,徐文長才從書房出來,見楊長帆正在院子里逗雞玩,連連上前迎接:“怎么不告訴我!”

“備考為先,我等等就是了。”楊長帆笑呵呵扔下母雞,“別來無恙?”

“我能有什么,多虧了你給的策金,足夠這半年過活了。”徐文長呵呵一笑,坐在楊長帆身側,“怎樣,嚴黨的船坐的可舒服?”

“舒服過頭了。”楊長帆微微一嘆,“如今趙文華可是御史督軍,工部尚書,長江以南,再沒個敢跟他瞪眼的人,先生的預料一一應驗。”

“只可惜張總督了。”徐文長嘆道。

楊長帆擺手道:“張經功勛赫赫,罷官便是,總不至于大刑。”

徐文長立即搖頭:“他這種罪名,可從來逃不過大刑。”

“……”楊長帆打了個寒顫,不忍去想,轉變話題問道,“先生之前說漏算了一件事,還未告知。”

“也談不上漏算,應該是擔憂。”

“但說無妨。”

“張經,可是大大的功臣,良臣。”徐文長說著嗽了嗽嗓子,指向上蒼,“你信不信天譴。”

楊長帆搖了搖頭。

“你信不信公道?”

楊長帆又搖了搖頭。

“你信不信民意?”

楊長帆點頭。

“張經確是必死無疑,但沉冤終有得雪日,屆時文華一脈,就算不被追罪問死,也要被百姓的吐沫淹死。”

楊長帆后脊一涼。

“嚴黨的船,的確船大不怕浪,但大船,也會說沉就沉。”徐文長不緊不慢道,“不過這也是擔憂過度了,除了嚴黨的船。眼下也沒別的船了。”

楊長帆卻并不這么覺得。

一個人到了最得意的時候,也就離完蛋不遠了,如今趙文華的排場快趕上皇上了,迎接的時候他能看出。包括胡宗憲和自己在內,沒一個人是真心誠意的。

像自己這樣,暗暗為張經哀嘆的人,怕是少不了。

“先生再仔細琢磨琢磨。”

徐文長連連搖頭:“你讓我看下一只船?這我可看不到,我在山陰。又不在紫禁城。”

“那我有什么辦法能不跟著沉船一起落水?”

“有啊,莫要當船首三五人。”

“此話怎講?”

“就是在人們議論趙文華的時候,談到他的走狗,能說起胡宗憲,但想不起你。”

“這太玄妙了。”

“是了,很難把握。”徐文長就此問道,“你想想,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同樣在整件事之中占了便宜,卻沒有被完全扣上趙文華一脈的帽子。”

“……”楊長帆第一時間想起了戚繼光。此人迎接的時候潛藏于將領隊伍中,深藏功與名,若不是趙文華突然想起來,他就這么混過去了。

看著楊長帆的神色,徐文長就此笑道:“多跟人家學學。”

“我說先生啊……”楊長帆長嘆了一口氣,“您就出山吧,何苦費力再考呢……”

徐文長聞言笑道:“誒!幾天前也有人跟我說過這話!”

“何人?”

徐文長小聲道:“說來有趣……上任首輔的侄孫!看著也是一表人才。”

楊長帆一拍大腿:“這孫子真來挖我家墻角!”

“先生如何答的?”

“讓他該是誰家的回誰家去。”徐文長搖頭道,“鄉試在即,沒功夫跟他們廢話。”

“對對對!我跟你講,胡宗憲那邊給先生什么待遇。我這邊雙倍!”

徐文長笑問道:“他同席而坐呢?”

“我這邊同床而寢!”

“哎呀……你這……”徐文長雙頰羞紅,“你我都是這個歲數的人了……”

“對了!說到床!”楊長帆一拍腦袋,這便拉扯起來,“走走走!”

“啊……楊參議這是何意!”徐文長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東西。

“何永強的宅子。我給收了,正好送與先生。”

“那可是豪宅啊……”徐文長連連搖頭,“那宅子,我可壓不住……”

“沒有的事,那邊清靜許多,剛好適合先生備考!”

“備考……”徐文長聞言還真有幾分動容。“何府的確清靜。”

“我這就找人,做徐府的牌匾!”楊長帆繼而說道,“之前已說定,何永強先前家丁妾室也充為奴婢,全是先生的。”

“這就不必了……我可沒那喜好。”

就這樣,楊長帆強拉著徐文長一家老少三口,外加老仆奔赴會稽,又留下了數十兩銀子充徐文長的趕考盤纏,何府就此異姓。

拿人家的手短,楊長帆一定要得到他,萬不能被其他男人搶走。

蘇州城外,滸墅前線,雖七戰七捷,大破倭賊,新任蘇松巡撫曹邦輔卻不敢冒進。倭寇戰法靈活,追擊從沒什么好下場,唯與身在無錫的總督周疏兩面夾擊,步步為營,方可退敵。

滸墅關營帳,總兵俞大猷忙里偷閑剛剛小睡片刻,醒后便匆匆來到曹邦輔帳內:“曹巡撫,扛了兩天了,歇歇吧。”

俞大猷這身板,除了楊長帆怕是找不到比他更高的了,他還比楊長帆要壯上許多,一身的腱子肉如同蠻牛,唯獨面容憨厚,一副老實人的樣子。

坐在營帳中的曹邦輔卻是十足苦大仇深的樣子,眉頭緊鎖,皺紋深陷,雖疲憊不堪卻依然要瞪眼撐著:“俞總兵,倭人別的不行,蠻勁足得很,不識好歹,不知進退,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放松。”

“唉……”俞大猷長吁一聲,也無處發泄,只好緊緊攥著拳頭,恨不得把倭賊掐死,“若是張總督還在,按照他的戰略,王江涇大勝之后,一關一關,一縣一縣平過去,倭寇早已殺盡!”

“這類話萬不可亂說。”曹邦輔沉聲道,“俞總兵本就是負罪之身,唯有靠眼前的戰事戴罪立功,若是這種時候再懷念張總督,傳到一些人耳朵里,誰也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