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海盜

092 強行乞討

海瑞卻已經結束了這段談話,沖百姓道:“諸位,領路。”

“我看你們誰敢!”楊壽全用盡最后的氣力,指著瀝海百姓道,“這里是瀝海!不是縣城!”

眾人還真被唬住,一時之間沒人敢當出頭鳥。

海瑞皺眉道:“楊舉人是公然違令么?”

“不敢!”楊壽全扶著門框道,“一直以來,縣府有令,都是由本人代行落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海大人此來是壞了瀝海的規矩,埋下禍根。”

“一派胡言!”海瑞怒而指向楊壽全,“良田均分,此為規矩,在本官看來是楊舉人埋下了禍根!”

“鄉鄰沒面徭役,掛靠些田地,安居樂業,何禍之有?”

“笑話!!”海瑞吹須瞪眼,憤而罵道,“村縣徭役皆有定額,一百個擔也是擔,十個人擔也是擔,掛靠在楊舉人家的田是免役了,其他人呢?不是更重的役?誰擔得動?”

此言一出,身后百姓紛紛點頭。

這是一筆最簡單的賬,瀝海村每年徭役田賦多少,都是依據人丁和田畝來算的。假設瀝海有良田萬畝,村民五百人,整年要出名壯丁入役,納糧兩萬石,這本該是村所有人均攤,但由于土豪劣紳的存在,通過一系列,n的手段,五百村民中有兩百人得以免役,萬畝良田中有五千畝可以免賦,那么這些徭役田賦,只能由剩下的三百村名,用剩下的五千畝地來承擔,負擔直接翻倍。

與此同時,官府在收稅的時候還必然刮你一層,層層剝削之下,這三百名村民必然苦不堪言,為免除這可怕的境況,要么逃亡,要么起義,要么被迫加入投靠獻地的行列,放棄自己的土地,交租子給地主,這總比朝廷的賦役要輕一些。

慢病難醫,積重難返,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現在的情況,上至首輔,下至知縣,所有人都已經放棄了治療,一方面治療難度太大,另一方面,他們所在的階級是受益者。

海瑞卻并沒有放棄,他要動刀,即便只是在會稽,即便只是在瀝海,他也要親自操刀。他堅信自己的手術能夠成功,讓所有的田,回到所有的人手中,讓賦役回到本該有的水平,這才是唯一解決問題的方法。

他并不比其他任何人聰明,這是一個最笨的方法,但在他眼里,是唯一的方法。

家占近兩千畝良田的楊壽全,就是他第一個開刀的對象。

這一刀,他必須切下去。

“海大人說得對!”村民中有人附和道,“咱們給朝廷納糧天經地義,憑什么給楊舉人納?”

“這不是逼著人入佃么?”

“今日海大人親自前來,咱們也跟著拼了!”

“走!”

一時之間,村民的呼聲逐漸高亢。

楊壽全呆滯地看著曾經老實的村民們。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足夠仁義公正地去管理瀝海,真到了這個時候,卻沒人愿意幫自己說半句話。

“我帶路!”一人終是不懼楊壽全的威風,踏上前去,“大人!這邊請!”

海瑞點了點頭,看也不看楊壽全一眼,率領村民隊伍朝田地進發。

在這一刻,楊壽全腦海里想起了大兒子的告誡趁早把田地都賣了搬家。

悔之不及。

“快!快!快!”楊壽全回過頭去,用眼神抓住了遠遠看熱鬧的沈憫芮,“叫帆來!快!快!”

沈憫芮尷尬萬分,姑奶奶就是看熱鬧的啊,你們這幾畝坡地愛咋整咋整。

“老爺帆治得住他?”

“不管了,至少要拖下去!帆定然有辦法!”楊壽全將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大兒子,焦急催促道,“還不快去!”

“是”沈憫芮沒辦法,她再不動彈只怕楊壽全便要吃了她。

派沈憫芮去呼救后,楊壽全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斃,他火速吩咐下人去召集村中父老,日海者聯盟必須做出最后的掙扎。

灘邊小舍,沈憫芮抬手遮著陽光走過來,著實吸引了不少目光,可她誰也沒看,直直走向剛剛躺上吊床不久的楊帆,卻見另一人中年書生捷足先登,提著書卷在揚帆耳邊“嗡嗡”說個不停。

“公子只要按我說的,三年之內必”書生說著,忽見旁邊多了一位比自己個子還要高的大美女,愣神片刻嘆道,“真如世人所說,入了嚴黨,財色雙收!”

沈憫芮眉頭一皺,沖佯裝閉著眼打盹的揚帆道:“這誰啊?”

“要錢的。”楊帆舒一口氣擺手道,“給他拿一貫走吧,我聽得頭要炸了。”

“這話里大有益處的!”徐文聞言大喜,樂呵呵放下紙卷,“那我去夫人那里取錢了。”

“真沒下次了。”楊帆閉目道,“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那是,公子的錢是海水撲來的。”

“呵呵”沈憫芮聞言不禁笑出聲來,“說話倒挺有意思。”

“這位是,二夫人吧?”

沈憫芮默認。

徐文繼而笑道:“二夫人懂得風趣,舉止優雅,聽口音是揚州的吧?”

“”沈憫芮尷尬道,“我沒有揚州鄉音,你怎得知我從揚州來?”

徐文美滋滋樂了起來,終于有人給他個面子了:“二夫人天生麗質,傾城之貌,舉手投足,名門之范,實非該出現在瀝海偏域小地,更不該是二夫人,思來想去,也唯有揚州了。”

揚州出身不怎么光彩,但沈憫芮聽到后卻深感佩服:“先生只憑一面之緣,就料到這些”

“不敢,是二夫人驚為天人,實在與瀝海這個地方有太大反差。”

翹兒一直在旁邊假裝忙活,偷聽徐文給相公洗腦,這會兒終于按耐不住了:“呆子!你話里話外都在罵我對不對!”

“不敢不敢”徐文表情立刻變得焦灼起來,“大夫人是另一種美是是鄉土之美”

“好你個呆子!罵我是村姑!”翹兒只想抓一條咸魚扇她。

“姐姐莫中了先生的挑撥。”沈憫芮在旁勸道,“先生的意思是憫芮搔首弄姿,姿態浮夸,實是煙花之相,姐姐卻純然質樸,外賢內惠。”

同樣的事情,沈憫芮說出來完全是另一種內函!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徐文也沒辦法,他還要從翹兒那里拿錢,一定要說好話。

“那你不會好好說啊!”翹兒翻了個白眼,轉而沖沈憫芮道,“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不上這呆子,絕非妒你身姿”

“哎呀不好。”徐文一看翹兒的表情,感受到了濃濃家庭倫理的味道,他深知家庭倫理是永遠無法解決的至尊難題,自己可不要摻乎了,這便準備要錢走人。

經徐文提醒“哎呀不好”后,沈憫芮突然也反應過來,自己貌似是帶著任務來的,只顧著品味這位先生的才華,竟然忘了大事,她連連搖了搖吊床。

“你爹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