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海盜

093 還是個狀師

“啊?”楊長帆本來在看斗嘴,看得興致正濃,這一被搖晃才想到沈憫芮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不得不出門肯定是出事了。他趕忙問道,“啥事?”

沈憫芮輕描淡寫道:“你們的那個知縣來了。”

“嗯?”楊長帆虎軀一震,這次真的被嚇到了,“不關我事!”

“我也覺得不關你的事,可那知縣帶著人去分你家的田了。”

“我的天啊……”楊長帆大驚,“不愧是海瑞,這么粗暴。”

“你爹都急了,還不快去幫忙。”

“怎么幫?”楊壽全啞然。

“我怎么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啊。”楊長帆攤臂,“讓我上去抱住他,還是動刀子?”

“你不管是吧?”沈憫芮倒也無所謂,這便要走,“反正告訴你了,那我走了。”

“你就我不在!去縣里了!”楊長帆趕緊提醒道。

“我不是個愛撒謊的人。”

“你有意思么?”

“二夫人稍候!”卻見徐文長突然一喝,神色振奮,“在下其實……也是個狀師!”

“書呆子又要騙錢了!”翹兒當頭一棒。

“是賺錢。”徐文長當即道,“再者,我與你家老爺是故交,如今知縣擅吞楊家的地,在下也該幫忙。”

“你知道這位知縣是誰么?”楊長帆驚問道。

“你們不是剛剛了是海瑞么?”徐文長頭道,“山陰最近也聽到了海知縣的風光事跡,我有辦法對付他。”

“你?”楊長帆瞪著眼睛,還真不信了,就算當朝皇帝過來,海瑞眼皮都不會眨一下,一個教書先生搞得定他?

“定了!”徐文長得意笑道,“我免了你家今日田地之殃,是不是該給一筆……這該叫什么……策禮!”

“我先問一下,你當壯師成績如何?”

“還未出過師。”

“……”楊長帆無奈道,“你¢∝¢∝¢∝¢∝,.≮.c≡om這個人為什么可以如此自信呢?”

徐文長賤笑道:“身在書齋中,胸懷天下事。”

翹兒在旁罵道:“臭不要臉!臭不要臉!”

沈憫芮卻本著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心態勸道:“長帆,我倒覺得可以讓先生試試,反正你也沒辦法不是?”

“嗯……”楊長帆托腮道,“我個人是不想碰這件事的。”

“楊公子放心,我出面!”徐文長迫不及待四望,發現了另一個看熱鬧的人,“就是你了,鳳海是吧,領個路!”

鳳海茫然望向楊長帆。

楊長帆終是嘆了口氣,頭:“去吧,我在后面跟著,不要讓我出面,我不想沾海瑞。”

翹兒見一切已成定局,提前明白:“那可好!呆子若是沒解決問題,今后就再也不許來討錢!”

“是賣字。”

“管你什么,以后不許來!”

“好,我若是解決了呢?”

沈憫芮在旁道:“依照告狀的規矩,費用提前好,長帆來定。”

“三貫吧。”楊長帆隨口道。

“好!”徐文長眼睛一亮,今兒這趟值了啊,往后一個月可以吃肉了!

楊長帆是壓根沒覺得他能成,海瑞是刀槍不入軟硬不吃的,無論是天下第一將軍來提著刀架在他脖子上,還是天下第一狀師用吐沫淹他,都是對牛彈琴的舉動。

更何況這是一個還未出師過的狀師!滿嘴都是歪理邪!自己覺得有趣還賞他幾個子兒,海瑞怎么可能是個有趣的人!

不過想著徐文長這個大貧嘴跟海瑞這塊大硬骨頭撕逼,楊長帆還真有幾分興趣。

于是乎,前面是鳳海領著徐文長奔海瑞去,后面楊長帆攜兩個妻子跟著看戲,隊伍就此出發。

楊長帆知道沈憫芮生性薄涼或者是后天性絕望,對一切都沒有興趣,也就不愛出家門,但這會兒看著她頗有興致,好奇問道:“你不回家?”

沈憫芮瞄著前面瘋瘋癲癲的徐文長道:“這個人太有趣,比書里的故事還要有趣,我想看看。”

“他是瘋癲!”

“姐姐,長帆原先不也瘋癲?”

“不一樣……相公是傻……不不……”翹兒有些不清楚,“總之不是他這樣!”

“姐姐就當看個笑話么。”沈憫芮拉著翹兒道,“就算他是瘋癲,天下要找出第二個瘋癲得如此有趣的人,也是難了。”

“我倒沒覺得,我覺得……”楊長帆想了想道,“他是抑郁癥引發的狂躁癥。”

“什么東西?”

楊長帆閑著也是閑著,就此跟沈憫芮解釋了徐文長的過往與他本人的認知。徐文長人生前十年是不斷的大起,后面近三十年是不斷的大落,運氣逆天,考試不中,入贅妻亡,走個路都險些被馬車撞了,但依然要死嚼書本將希望寄托在后面的考試上,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近三十年,就算是意志極其堅韌的人,也應該差不多瘋了,至少該抑郁了。抑郁足夠久沒有上吊,接下來就是物極必反的狂躁階段。

放在徐文長身上最簡單的例子就是,身為一個讀書人應該是非常要臉面的,但抑郁狂躁后,他的精神開始分裂,本人也就變得非常不要臉了。

聽過這段精神病史分析后,沈憫芮不禁嘆道:“越中十子,竟然會落得如此田地……”

“他真的馬上就要落入田地了。”

“哎……滄海遺珠啊……”沈憫芮搖了搖頭。

翹兒反唇相譏:“言重了吧!你看他那德性!能配得上遺珠二字?!”

“姐姐,你覺得戚將軍厲害么?”

“厲害啊!我聽相公講了!當年韃子打到北京,若不是戚將軍在京應考,臨危受命,也許……”

“可你知道戚將軍當時武舉成績么?”

“該是武狀元才對?”

“大錯特錯。”沈憫芮笑道,“一百個人里,他只能排到七八十。”

翹兒大驚失色:“怎么也要一二十吧,不是武舉么?”

沈憫芮笑道:“從武舉成績上來看,他就是武藝平平,文采草草,在山東還算可以,進京什么都不算。當年韃子若是不來,他怕是現在還在山東屯田。”

“……”翹兒苦思道,“類似的話……相公倒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