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隨著秦團長和軍官夢筆直站立抬起的手臂，現場的官兵猛地挺起胸膛揚起了自己的右臂，一雙雙帶著風聲揮起的手掌瞬間就揮到了額間，一雙雙眼睛中冒著股股熾烈的光芒，緊緊盯著自己的首長。
秦團長舉著手臂、瞪著血紅的眼睛，凝神望著一個個神情肅穆的官兵，他胸疼劇烈起伏著、嘴唇抖動著，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在場的每一個官兵都靜靜盯著自己的團長，雖然他們沒有聽到團長發出的聲音，可他們已經從團長那雙血紅的眼睛中，讀懂了團長的每一個心意：行嗎。你們真的行嗎。
行，我們都行。。。所有的官兵都在心中吶喊著這個似乎變得異常沉重的字眼，他們用堅定的目光回答著團長雙眼中的一個個疑問。
訓練場上的空氣凝固了一般，顯得異常的緊張、肅穆。就在這時，那個舉著零環射擊靶標的集訓隊員，突然圓睜著雙眼嘶啞地喊道：“團長”他的聲音中帶著哭腔，聲音異常的尖利：“團長，我行。我一定行。”
他布滿泥土和汗珠的年輕臉龐上已經滿是汗水和淚珠，一行行滾燙的熱淚在臟兮兮的臉上沖出了兩道白色的淚痕。
他突然舉著自己的零環標靶跑出了自己的隊列，瘋了一樣舉著那塊象征著自己恥辱的靶標，飛快地在黑壓壓的隊列前跑了一趟，跟著又如飛般跑到旁邊的老人和萬林、小雅的身前。
“咣”，他猛地把手中的靶標杵在地上，左手使勁攥著靶標，右手猛地抬起揮到額間，劇烈起伏的胸膛高高挺起，聲嘶力竭地喊道：“爺爺，首長。我行，我一定行。”
隨著他的喊聲，其余九個舉著靶標的集訓隊員，也突然瘋了一樣的拔腳向數百名戰友的隊列前跑去，幾人都高高舉著自己的射擊靶標從戰友們眼前跑過，似乎在把象征著自己恥辱的成績展現給大家，讓每一個戰友都幫著自己，牢牢記住眼前的恥辱。
他們跟著扭身又跑到爺爺和萬林、小雅身前，同樣將自己的靶標狠狠杵在地上，隨即挺起胸膛抬手敬禮，聲嘶力竭地齊聲喊道：“爺爺，首長，我們行，一定行。”
“啪”，萬林和小雅凝神望著身前一群激動的士兵，兩人猛地雙腳一碰，舉手敬禮。雙眼炯炯有神地掃過每一個集訓隊員的臉龐，精光閃閃的目光中透出了強烈的信息：行，你們都行。我們等著你們的好成績。
此時，爺爺已經給恢復了平靜，一雙閃爍著精光的眼睛掃過每一個戰士的眼睛。此時此刻，他已經從每一個戰士的眼中看到了內疚，看到了一股熊熊燃燒的火焰。
老人嚴峻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欣慰地點點頭，然后突然跨前一步雙手抱拳，對著身前的隊員大聲說道：“好，這才像是當兵的樣子，這才是當兵的樣子。知恥而后勇，知不足而后進。我老頭子等著你們的好成績。”
老人話語已經運起了內勁，蒼勁、洪亮的聲音激蕩在山間，久久回蕩在寬敞的訓練場上，震得每一個官兵的耳膜“嗡嗡”作響。
老人說完松開抱在一起的雙拳，大步走到舉著零環靶標的士兵身前，輕輕拉下他舉著的手臂，目光中滿含著慈愛，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行，你一定行。”跟著抬眼看著周圍幾個拿著靶標的士兵，目光炯炯地大聲說道：“你們一定行。”
萬林聽到爺爺的聲音猛地放下手臂，大步向前跨了一步，威嚴地喊道：“禮畢。”“刷”，數百名官兵的手臂隨著這威嚴的喊聲，猛地放了下來。
此時，秦團長突然扭身對著身后的一群團內軍官低沉地喊道：“列隊”跟著大聲喊道：“跑步走”，一群掛著少校、中校、上校軍銜的軍官，列隊跑到了爺爺和萬林三人身前。
“立正。”秦團長突然大聲吼道：“敬禮。”一群軍官抬起手臂，眼中依舊冒著熊熊的火焰，緊緊注視著身前的老人、萬林和小雅。
秦團長抬手敬禮對著老人大聲喊道：“老人家，請您給我們一段時間，我一定讓您看到一支戰無不勝、如狼似虎的部隊。請您老放心。”
“請您老放心。”秦團長身后的一群軍官大聲吼道，聲音中帶著迸發出的一股激情、帶著一股無堅不摧的軍人氣勢。巨大的吼聲撞擊到周圍的山坡上反射回來，回蕩在空曠的軍營上空。
老人靜靜地打量著身前著一群敬禮的軍官，眼中忽然冒出了欣慰的神色。他抬手抱拳回禮，鄭重地點點花白的頭顱，扭頭對萬林和小雅說道：“看到了嗎。這才是一個個有火氣、有激情的軍人，這才是我們老百姓期望看到的軍人。”
他跟著扭臉望著秦團長，大聲回答道：“好，我老頭子等著你們。”萬林抬腳跨前一步，舉手敬禮，跟著的放下手臂對秦團長低聲說道：“解散吧。”
“禮畢”秦團長低聲喊道，放下手臂緊緊擁抱了一下萬林，扭身對著旁邊的一群軍官喊道：“都把你們千挑萬選出來的人給老子帶回去。三個月后，把他們都重新給我帶回來。如果還是這副丟盔卸甲的德行，我們還有何面目穿著這身綠色的軍裝。我親自帶著你們一起脫掉這身軍裝，”
“是，”一群軍官的身子猛地震顫了一下，眼中都帶著堅定的神色，一個個仰著腦袋大聲喊道，跟著猛地跨前一步拉住自己的集訓隊員，對著老人和萬林、小雅大聲喊道：“敬禮，”與自己的戰士一道抬手敬禮。
萬林和小雅猛地挺直身子，雙腳一碰，手臂帶著一股風聲再度揚起揮到了額間，眼神中同樣精光閃爍。
此時此刻，他們的眼中仿佛已經看到，幾個月后一群生龍活虎的軍人正邁著沉穩自信的腳步，大步走回了這個帶給他們恥辱的訓練場，再次站在了射擊靶位前，一個個握槍的手臂都如磐石般堅固、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