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兵

第三百一十九章,戰斗不止

新書決定在年后發。因為過年小飛要去西南一趟,路上在火車上的時間估計就要五天,怕中間出現斷更;而新書小飛一定要做到不斷更,所以索性多積攢點稿子,在過完年后,和大家一起期待一本還算精彩的新書,絕對帶給你和《漢兵》不一樣的感覺;也希望各位到時候能繼續和小飛戰斗不止:)

“軍團,火雷彈已經完全告罄。”金山府城墻之上,一個狂瀾軍士兵跑來對雷東風稟告道。

八百枚火雷彈,不過是十分鐘,就消耗的一干二凈。

此刻,率兵殺出城的斯泰拉也帶領人馬再次回到了城內,而還沉浸在火雷彈余威中的西方聯軍士兵眼睜睜的看著斯泰拉耀武揚威的返回了城池。

暫時沒有了火雷彈,瀟灑豪勇如斯泰拉也不敢以一千人去沖擊十萬大軍,

“漢兵的神雷已經沒有了,給我沖。”在火雷彈的爆炸消失后,伯格曼迅速組織各級軍官發布命令。在聯軍軍官的指揮下,聯軍的士兵慢慢恢復平靜,雖然還是對那轟天而響的火雷彈有畏懼心理,但在身后軍官大聲的催促下,和執法隊明晃晃刀槍的威脅下。那些被炸的灰頭土臉的聯軍士兵帶著懷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長官,又看了看城墻之上,又磨蹭了十幾分鐘,見漢兵真的沒有再投下一個火雷彈,這才又在呼喝著沖向城墻。

只是這一次,大家都有意識的躲在了戰友身后,就連一直表現勇猛的條頓重裝步兵團的士兵,和希斯坦的馬其頓步兵,這些西陸有名的勇士都放緩了腳步。

與敵人浴血撕殺是一回事情,但對抗神威天雷絕對是另一回事情。

前者只需要勇氣就足夠了,后者卻需要對新事物的高度認知,畢竟那是能連基本的勇氣都能摧毀的轟鳴。

而此刻,在西方聯軍的沖擊下,城墻上的漢兵傷亡已經達到了四千余人。

而在前三天的戰斗中,漢兵也不過是傷亡了五千人。

隨人這些人大多是沒上過真正戰場的預備役軍民,無法與狂瀾軍的精銳士兵相比,但他們體內也流淌的是漢家兒女的熱血,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不得不踏上戰場。

而他們的任務也很簡單,就是要在聯軍后方密道里的精銳出動前,穩穩的守住城池。

這些漢家軍民呼喊著,前仆后繼的用生命和鮮血,阻攔著西方聯軍的進攻。

城內的滾木、擂石此刻早已經消耗一空,這些軍民大多數人之在每年的軍訓時摸過弓箭,箭法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因此,更多的時候他們選擇用手中的刀槍去劈砍、突刺從墻垛后冒出的敵人,很多人甚至用手去推云梯。試圖阻攔敵人的進攻。

一架架云梯被樹立在城墻之上,被推倒一架,卻又有更多的樹立起來。

一個冒頭的敵人被眾人砍落,另一邊卻會爬上數個敵人,沖進他們并不嚴密的防御。

頂在第一線的狂瀾軍正規軍的漢兵,傷亡率已經打到了五成,但他們卻巍然不動,死死的用血肉之軀抗著敵人一浪高過一浪的進攻。

他們都明白,自己若在這一刻頂不住壓力撤退,那么身邊的軍民就會直接崩潰。

但勇氣并不是無敵的金手指,在人數的巨大優勢下,重新鼓起了勇氣的聯軍士兵,此刻已經完全控制了城墻下的局面。

沒有了火雷彈、滾木擂石,甚至是弓箭的騷擾,他們可以更專心的直接沖擊攀爬起城墻。

他們甚至開始用沖撞車不斷撞擊起城門。

金山府的城門分內外兩門,外門是全實木外包鐵皮,重達千斤。

西方聯軍度過護城河后,就已經將城門處吊橋的吊索砍斷,因此沖撞車可以直接開到城門外。

巨大的城門被撞擊的不斷晃動,仿佛下一刻就會被撞倒,落葉般飄搖墜地。

城池危在旦夕

眼看西方聯軍攻勢越來越猛。而聯軍卻明顯還不見疲態,雷東風看了一眼左右:“諸位,今天這一戰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如果被西寇攻入金山府,覆巢之下,我等皆不能幸存;倘若能堅持最后幾個時辰,西寇士氣崩壞,勝利必將屬于我大漢,不過此一戰若無犧牲不可能取得勝利,我雷東風今日誓要死戰到底,哪位若還有遺言,請一并交待。”

阿爾斯聞言,瀟灑一笑:“雷,自從跟你一起并肩作戰,我們又有哪一次不是在死亡邊緣行走?若說遺言,我只有一句‘希望我西陸能和大漢世代友好’,更希望我的后代能有機會和帝國的后人把酒言歡。”

老道林清平卻是眼睛一紅:“罷了,我唯一惦念的就是紫音,若誰能僥幸不死,就告訴她不用在等我了。”

眾人聞聽此言,卻是唏噓不已。

此刻,沒有人不會怕死,也沒有人不會真的是鐵石心腸、了無牽掛,但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所謂的犧牲,就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眾人正思緒沉重的時候,卻不想小道士皓清緣忽然道:“雷軍團,都說你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為何今日卻有如此言語?雖然我等身為漢民。都有為國盡忠的必死決心,可在殺光敵人前,小道我絕不會死。”

雷東風聞言,劍眉一挑,打量了皓清緣片刻:“帝國后繼有人。”

說完,拍了拍皓清緣有些單薄的肩膀。

老道林清平卻是摸了半天,從懷中摸出兩方玉印:“清緣,這是帝都白云道觀的印信,是陳寒冰那個狗賊身上得到,這個是懷真道的印信,也是在鎮南關穆凡岑那家伙身上搜到的,至于最后這一封,是你家許老道爺交給我的,三方印信全部給你,我若今日不得幸免,你就是我帝國唯一的三大道教的掌門人了,哈哈,怎么樣,我在你這么大的時候可還沒這權利呢!”

老道說的豁達,一直穩如泰山的雙手卻有些顫抖。

皓清緣眼睛一紅,接過印信卻又忽然一把塞進老道的懷里:“林道首,你舍不得還拿出來給我做什么,我要等你回來。繼續發揚光大你的凌霄道呢。”

雷東風看著這一切,轉過頭去,虎目中閃過悲傷,毅然喝道:“眾將聽令,阿爾斯你帶領千人從左路沖上外城城墻,其余人馬跟我從右側上城墻,不殺退敵人,誓不罷休!”

說完,卻是抽出冷鋒雙戟,擎在手里,向外城城墻奔去。

阿爾斯卻按照命令。和斯泰拉一起沖向另一側的城墻。

登上城墻,雷東風眼見一個個漢家百姓和軍民倒在城頭之上,腳下踩著他們溫熱的鮮血,只覺得心頭怒火萬丈。

無論前世今生,雷東風都是一個強烈的漢民族主義者,尤其是在哪個時空,眼看自己的民族被異族欺壓,甚至被曾經的屬國奴才欺壓,卻連決戰的勇氣都沒有,一直讓雷東風耿耿于懷。

所以,雷東風來到這個曾經強大無比,縱橫大陸公路東西的漢帝國不久,就產生了極強的歸屬感。

就算是當一名小卒,他也要為自己和身邊上,維護這個強大的帝國,為這個民族盡一份自己的力量。

那些嘴上掛著愛國愛民,卻以什么政府國家腐敗而拒絕為國抗擊外敵、甚至出賣國家的人,永遠不會明白,什么才叫一個漢人的自由。

連國家都被別人同化,連思想文明都被所謂的民主自由取代,那么你算是別人附屬的走狗,還算是自由的斗士?

不,那樣的人就是一只口口聲聲愛國,實則最自私不夠的狗子!

此刻,眼見這帝國子民為保衛自己的國家而拋灑熱血,很多人甚至在平日里就是老實的百姓,連雞鴨都不曾殺過,卻毫不顧惜自己的生命,沖殺在前的漢家兒女。

雷東風忽然明白:就算這世界上總有那樣一批空談大義卻賣國如狗的混搭,但無論在哪一個時空,這個民族都不會少這樣卑微如草,卻昂揚如峰為國盡命的勇士。

不是英雄,只是一個可以為國為民盡心的慷慨之士!

雷東風紅著雙眼,鐵戟如龍,帶著親衛沖上金山府外城城墻。

此刻,城墻下已經全是西方聯軍士兵,一架架云梯豎起。城墻的金山府軍民已經無法控制局面,越來越多的聯軍士兵爬上了城墻。

剛剛被火雷彈清空的地方,已經在此被聯軍的身影填滿。

而地上,一具具漢家軍民的尸體,刺激的雷東風幾欲怒吼狂喝。

雷東風剛上城墻,就迎上了一個正探頭向上攀爬的西方聯軍士兵。

那士兵一見雷東風身上軍銜,先是一愣,馬上lou出驚喜之色,還以為揀到了大魚。

這西方聯軍士兵身手也算靈活,單手一撐墻垛,一個鷂子翻身,另一只手摘下一只咬在口中的長刀,凌空劈向雷東風。

雷東風眼見對方刀勢兇猛,卻是絲毫不懼,冷鋒雙戟直接橫斬而出。

左手戟狠狠擋在那刀鋒之上,右手戟直接劈在那西方聯軍的胸腹之上。

皮甲、麻衣和肌膚瞬間就被劃開,淡黃色的脂肪根本阻攔不住體內鮮血的壓力,鮮血噴涌而出,直接淋滿了雷東風的胸鎧之上。

雷東風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長嘯一聲,沖向敵群。

雙戟飛舞,敵人殘肢斷臂揚起,一路鮮血,一路哀號,雷東風臉上卻是始終帶著一絲冷笑。

什么憐憫,什么寬恕,面對這不知進退的敵人,面對漢家兒女的生命的失去,雷東風只覺得心頭有怒火在燃燒,他沒有怒吼,而是把這怒火轉變成殺機,一戟快過一戟,劈砍刺殺著面前的軀體。

這一刻,雷東風體內流淌的是鮮血,更是烈火的熔巖,而鮮血里升騰的怒焰只勾勒出兩個字——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