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兵

第三百一十七章,追憶只剩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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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斗和死亡,這真的不是一個難題。尤其是在帝國紀元999年11月18日,月中的金山府,對于心中有決斷的士兵來說,更是一個單選,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戰斗,不等于不畏懼死亡,但正為畏懼死亡,才要努力去戰斗,殺死敵人,存活自己。

既然選擇戰斗,如果考慮死亡,那只能在恐懼中瞬間死亡。

留給雙方士兵的選擇不是很多,聯軍圍攻金山府已經整整持續了四天,猶豫的人早已經被殺死或者成為了瘋子。

而在過去的幾天天時間里。聯軍又有近兩萬人進入了地獄,而同時也有近五萬援軍開赴了金山府。

漢兵卻是折損了近三千人,卻不見有人前來增援,如今城內可戰的士兵已經不過萬余。

一萬余人對十三萬,西方聯軍似乎勝利在望。

金山府下,無論是帝國的漢兵,還是西方聯軍的士兵,大多數人似乎已經認清了這一點。

但戰斗卻愈發的激烈起來。

聯軍士兵抱著必勝的信心,發起了一次接一次的沖鋒;漢兵卻抱著必死的決心,打退了敵人一次接一次的進攻。

在這些狂瀾軍士兵的心里,考慮如何死亡早已經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有那樣的時間,不如多砍殺一個敵人。

而對于西方聯軍士兵來說,就算他們考慮生死,指揮的軍官一樣要驅趕他們進攻進攻再進攻。

第四日,和前三天并無區別的清晨,江南水鄉那股清新的水汽,如今已經全被硝煙戰火味道所取代,也幸好現在是冬日,氣溫較低,否則城墻下來不及收取的尸體所產生的瘟疫,都將成為讓雙方覆滅的根源。

但死亡的威脅阻止不了雙方的戰斗欲望,城破、敵退都可能在一線之間。

西方聯軍士兵推動著攻城器械,在條頓重裝步兵的掩護下,再次冒著箭雨涌向金山府。

這一次,伯格曼直接動用了投石器。

因為江南多河流,可用的巨石也不算多。而投石器又難以拆裝的原因,加之并沒有想到一座小小入駐了不足兩萬漢兵的金山府會如此難以攻打,伯格曼一共只帶來了十臺投石器。

前幾日發射了不過十余次,造成的實際傷害有限。

但此刻,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一塊接一快的數百斤的巨石在投石器的拋甩下不斷砸在金山府的城墻上,一時完全壓制了漢兵弓箭手的攻勢。

而條頓重裝步兵則頂在最前,高舉著盾牌為填埋護城河的步兵提供防御。

鋒矢不斷釘在他們的盔甲和盾牌上,有若疾風驟雨。

這次,又是花費了一個多時辰,付出數千傷亡的代價,護城河再次被填埋出五六米的寬度。

伯格曼一見,令旗一擺,西方聯軍大軍再次壓上。

這一次,伯格曼竟然是想一戰而下,不再保留。

十余萬聯軍并沒有四面沖鋒,而是選擇了直接在東面發起猛攻。

四面合圍,莫若一面突擊,這注定是一場用尸骨壘就的戰斗。

兩萬條頓公國的重裝步兵,分成兩部,萬人一隊。如磐石一般頂在了護城河最前端。

身后,數萬的聯軍士兵不斷填滿著護城河。

被聯軍投石器砸中的漢兵其實只是少數,更多的巨石都落在城墻內,但那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帶來的心里壓力,卻讓已經堅守了四天的漢兵感覺到一絲壓抑。

在前線漢兵指揮官的帶領下,漢兵豎起了堅盾,但這盾牌在巨石的重壓下卻如此不堪一擊,為了減少傷亡,雷東風,命令大多數人馬轉移進了藏兵洞。

而西方聯軍卻趁這個時候,迅速度過護城河,開始向城墻之上攀爬,甚至使用沖撞車撞擊起城門。

伯格曼透過千里鏡看著這一切,滿意的笑了,今日他要一戰攻克金山府。

只是他感覺到今日漢兵的抵抗似乎并不得力,雖然漢兵總共不過萬余人,但如此抵抗卻實在有些疲憊了,而且城墻上很多士兵明顯已經出現了慌亂,與前幾日鎮定冷漠的兵卒大不相同。

“看來漢兵的主力已經被打殘了。”伯格曼暗自思量。

此刻,內城之上的雷東風緊鎖眉頭,一旁的老道林清平焦急道:“雷小子,密道內的人可以出動了吧,這樣下去城是守不住的。”

原來早在三日前,老道提供了密道的信息后,雷東風就派陳重進入了通道進行探路,順利的將通道打通,而且發現另一面出口,原來就在聯軍大營之內的一處山丘。

而更讓人驚喜的是聯軍將草料場就建在這小山丘之上。

因此,雷東風早早的就安排了端木拓帶領陳重和關怒白等人進入密道。以期今日一戰建功。

此刻聽老道如此說,雷東風搖搖頭:“敵人還沒到崩潰的時候,我軍不過萬余人馬,就算是人人善戰,冒然出動也是被敵人活活困死拖死的下場。”

“那你等什么?”老道怒道。

“現在,我們也有投石器,既然敵人向這樣打,那就打吧。”雷東風惡狠狠道。

說完,一揮令旗,早就準備的好的狂瀾軍的投石器終于開始發射。

狂瀾軍的投石器也是經過張策改良過的,體積不大,而且發射重量也沒西方聯軍的大。

因此,這小型投石器一被推上城頭,甚至引起了下邊西方聯軍的嘲笑:“這么小的東西是孩子的玩具么?”

狂瀾軍的投石器發射的并不是重達數百斤的巨石,而是一個個黝黑的陶罐。

這更引起了聯軍的哄笑,難道漢兵準備放棄戰斗了么?

但當這些絲毫不起眼的陶罐飛出,在漢兵精密的操控下,準確的命中幾百米外西方聯軍的投石器的時候,這些西方聯軍都張大了嘴巴。

巨大的轟鳴有若電閃雷鳴,在西方聯軍后陣響起,耀眼的光芒,刺耳的爆炸,頓時讓聯軍士兵呆若木雞。

原來。狂瀾軍發射的是經過反復改良過的火雷。

火雷過處,人驚馬跳,殘肢斷臂,一股股的煙霧不斷騰空而起。

如果說聯軍投石器發射的巨石只是帶來簡單的死亡壓力的話,那么狂瀾軍的投石器所發射的火雷,帶給西方聯軍士兵的卻是地獄一樣的噩夢。

他們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巨大爆炸?

也只有極少部分在中南行省的獅頭嶺戰役中幸存下來的聯軍士兵,還記得那醫生巨大的轟鳴之后,天塌地陷,數千聯軍士兵就憑空掉進了地下的慘狀。

“這是主神對偽神和假冒神旨的褻瀆者的懲罰!”阿爾斯舉著一個巨大鐵皮做的最簡易的擴音喇叭在城頭上用西陸通用語高喊著。

西方聯軍一陣慌亂,進攻竟然也不自覺停止下來。

“這是什么東西?”伯格曼怒吼道。

身為統帥的他自然不會相信阿爾斯的妄語,但他卻也沒見識過如此威力巨大的爆炸。

憑空而來。轟天巨響,若說是武器,簡直太過駭人聽聞。

可若承認是神罰,那就等于承認此次進攻的不義,對于全民信仰的西方聯軍來講,打擊簡直是巨大。

難道是傳說中漢帝國圖騰上巨龍爆發出的龍吼?

伯格曼現在唯一期望的就是已經越過護城河的數萬聯軍可以在對面漢兵的龍吼完全發威前,攻克這座城池。

但此刻,沒有了西方聯軍投石器的壓制,漢兵再次沖上城墻,與蜂擁而來的西方聯軍展開著激烈的搏斗。

隨后,又見數十個漢兵高舉一種長方形的包裹,直接扔下的城墻。‘

這一次,卻是城墻附近凌空巨響,密密麻麻的聯軍攻城隊伍頓時出現了一塊接一塊的空白。

那巨大的震動甚至讓金山府的城墻都仿佛一陣晃動。

而此刻,城墻之下的空地上處滿是碎肉,城墻上也涂抹上了一層肉沫和人體的脂肪,那些僥幸躲過一劫的聯軍士兵只覺得耳中嗡鳴不斷,眼前一陣昏暗,大地在顫抖,天空在咆哮。

“這是主神對你們的懲罰!”阿爾斯再次高吼著,以他在西陸的名望喊出這句話,給西方聯軍帶來的震撼尤甚。

明月騎士那清朗的聲音此刻在西方聯軍士兵聽來,猶如神圣教廷教義中宣傳的末日審判一般殘酷無情。

這一次,攻城的聯軍士兵徹底經受不住了,連續五日的攻城,每天夜里漢兵不間斷的騷擾,已經讓他們神經崩的緊緊的,此刻終于在這轟天的巨響里斷裂開來。

而此刻,金山府城門再次被打開,斯泰拉率領一千騎兵,赤裸這上身,身上畫滿了各色的圖騰,臉上帶著魔鬼圖案的面具,就連戰馬也裝上獠牙。

這樣一群厲鬼般戰士的出現,直接吼叫著沖進了聯軍混亂的隊伍中,而他們的手中也不斷向遠處跑著火雷罐。

爆炸聲連成一片。

“魔鬼啊!”第一個喊出這句話的聯軍士兵迅速被敵人殺死,進入了地獄。

隨后越來越多的聯軍士兵陷入了瘋狂。哭喊著向后陣跑去。

就連那兩萬身披重甲的條頓重裝步兵此刻也呆若木雞,因為眼前出現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他們的鐵甲就算能防護住爆炸,但卻被爆炸產生的巨大聲波震得七竅流血,活活震死在鐵殼里。

雷東風一拍城墻,吼道:“命令陳重率領伏兵出擊!”

伯格曼此刻已經完全被這樣不符合常理的戰斗所驚駭。

明明是自己占盡優勢,卻在最關鍵的時刻,要被對面的漢兵翻盤么?

“難道主神真的站在漢帝國哪一邊么?”伯格曼悲哀的想著,就算他不是虔誠的信徒,此刻都忍不住默默詛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