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75899]第六部：地下爭雄

第五百零三集：月尼寧母女

保護綠芙蘿……艾格尼絲聽了道：“保護綠芙蘿……這很好啊……”梅格利斯冷冷道：“不，這太糟了。”艾格尼絲道：“為什么？”霍拉霍克道：“因為這擋了很多人的財路啊！”

艾格尼絲到底不是真傻子，聽出來了，道：“你是說捕奴嗎？不可能，帝國不允許的。”

梅格利斯道：“真是又一個的沉重的話題，艾格尼絲，帝國的法律是不允許，但若是不允許，就沒有人干了嗎？雖然帝國設立了很多的法令，但你該知道，每年帝國仍有很多的罪案發生，是那些犯罪者不知道犯法的可怕？不，是因為有利益，捕奴這種事，帝國的法律雖然是禁止的，但南疆那么大，你管得到誰？其實，每年都是有人進入那些森林里捕奴的。”

霍拉霍克道：“利益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任何東西和利益掛上了鉤，都不可避免的進入到紛爭中。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人們就敢鋌而走險，背井離鄉，跋山涉水，去尋找去攫取；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人們就敢征戰于野，殺人盈城；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人們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向土地面積遠超過自己的國家發動戰爭，進行種族滅絕。就我所知道的，在克拉迪奧伯爵大人到南疆之前，南疆每年有大約十到五十名綠芙蘿被剪耳出售，最高的年份，是一百以上！以十人算，一千年，人類會從南疆抓捕最少一萬名綠芙蘿。當然，絕對不會是一萬名綠芙蘿，而是很多，很多！這些綠芙蘿的下場我就不說了，我說的是，現在南疆的綠芙蘿已經很少了，只有十萬余數，如果再不控制，再不保護，過上一萬年，不，根本不要一萬年，這個世上，就再也不存在所謂綠芙蘿這個種族，這種生物了。可就是因為這樣……反而更加的可怕，因為物以稀為貴，綠芙蘿越少，價值越高，價值越高，克拉迪奧伯爵大人對綠芙蘿一族的保護，就會傷害到很多進行捕奴業人的利益，而這些人背后，有那些上層人物。”

“克拉迪奧伯爵大人現在于南疆成為南疆帝月，他得步步小心，小心翼翼，一個錯誤，一個大意，一個馬虎，就會讓他在南疆的一切毀去。到了那個時候，克拉迪奧伯爵大人的一番心血將盡歸塵土，好不容易有了改善的南疆形勢也將為之一變，從此以后，本可以為南疆一片世外樂土的南疆將會成為帝國的一個動蕩所在。死光每一個綠芙蘿，還有那些少數民族，不然，南疆根本不會有平靜！有的只是血腥，戰火，和永無休止的仇恨！南疆會變成茶幾。”

艾格尼絲道：“茶幾？”梅格利斯道：“是呀……擺滿了杯具（悲劇）的茶幾……”

艾格尼絲道：“克拉迪奧想要我做什么？”霍拉霍克微微一笑，道：“請您原諒……”

艾格尼絲道：“嗯？”霍拉霍克道：“其實，克拉迪奧伯爵大人這次只是想要解決這樣的事情，而并沒有讓我來打擾您，我說的是真心實意的真心話，來見您，是我自己的主意。”

艾格尼絲道：“那么……克拉迪奧想要你見誰，找誰辦理這樣的事情？”霍拉霍克道：“自然是奧爾娜大將。”奧爾娜·朵莉斯·赫拉克女伯爵是新任的一位帝國大將。帝國大將位高權重，整個帝國，永遠也只有五個，不會多，但卻會少。前段時間空出一位大將位，最后，由于奧爾娜·朵莉斯·赫拉克女伯爵在奪還關大戰中立下了戰功，所以晉升為大將。

南疆帝月克拉迪奧在這位大將的名下學習過，算起來是赫拉克軍方一系的將軍，所以他自然是可以找這位女大將來解決他的事情了。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反過來，徒弟出了事，師父也要盡可能的幫把手了。艾格尼絲道：“除了奧爾娜·朵莉斯大將，還有誰？她到底是新晉大將，找她，可未必有什么作用呢。”找奧爾娜·朵莉斯，也許可以幫助到克拉迪奧。

不過，那個幫助，也僅僅是讓南疆帝月克拉迪奧沒事罷了。卻并不是說，可以保住克拉迪奧現在的位置，一定會有人想要把手伸入到南疆這片土地里來摘果子的。這是南疆帝月不容許的。也是霍拉霍克不容許的，他們這些人，在南疆拼死拼活的打拼，打拼下來的這成果，就是給別人來占便宜的嗎？這一點上，哪怕是南疆帝月松口，霍拉霍克都不甘心呢。

霍拉霍克道：“我可以請我的哥哥幫點忙，當然，這還是不夠的。不過，還有席里亞親王殿下和申肖克伯爵大人可以幫助到克拉迪奧伯爵大人，想必，這樣的強強聯合，會好一點！”

“但是……”凡事就怕但是！霍拉霍克道：“如果真的這樣，會給帝國一種，克拉迪奧伯爵大人以強相迫的感覺，事實上，克拉迪奧伯爵大人并不是這樣的人，如果被帝國這樣看待了，那可真是冤枉死了，所以，我個人就來見見您……艾格尼絲小姐……這樣很失禮……”

“因為我來見您，和您說這樣的話，擺明了，就是想要借助您的影響力，而我偏偏又知道，這一點對于您來說，無疑是十分為難的，所以……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好了……”

找艾格尼絲會讓她為難？的確是的。艾格尼絲的身份雖然說尊貴，但卻也尷尬。說難聽點，就是一個皇族的，不可見光的，私生女，雖然是私生女，但卻又和皇族搭上一點關系。

上位的皇族，那位前任的陛下，席瑞達·摩多拉法三十六世和現任皇帝沒有直接的關系。

這固然讓艾格尼絲的身份不是那么的很親，卻也避免了過于親近而引發的惡果。所以，艾格尼絲的位置，現在是正正好，既和皇家有一定的關系，又不必那么的太親密。中立，這種超然于物外的政治態度，才是月尼寧家族立世的根本。才是艾格尼絲尊貴的所在！

如果，艾格尼絲在一些世上，擺出了偏向，那么就會有一些不好的事發生了。這種影響看似微不足道，但往往就是這樣看似毫無關聯的事物，卻能和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聯系在一起！到那個時候，再后悔可就晚了。艾格尼絲為什么要在這該死的魔法公會里躲？主要不是別的，就是為了這種超然于物外的政治態度。只要保住這種政治態度，她就永遠不倒！

“也……”艾格尼絲沉吟了一下，道：“也不是……什么辦法也沒有……”霍拉霍克道：“哦？有什么辦法嗎？”艾格尼絲道：“這個……我還要回家問問我媽……”霍拉霍克：“……”

艾格尼絲的母親，不用說，就是那位前皇帝的情（女彐），帝國東方將軍月尼寧大公。

現在的月尼寧大公已經不怎么管事了，她大大方方的把軍權都交出去，由得帝國的軍部指揮，她只是當一個掛名的。雖然是掛名的將軍，不過，也因此，她得到了帝國寶貴的信任。

要問這個世上什么東西是最值錢的，只有兩樣，一樣是忠心，你給錢也未必買得到。

第二樣，那就是信任了，信任這東西，往往花多少錢，也難以買到。月尼寧大公就深深有著帝國上層的信任。雖然是掛名，但你敢說月尼寧大公不是東方將軍嗎？雖然不管事了，但正是因為不管事了，她開一次口，比誰都金貴，她說一句話，皇帝陛下就算是不想要聽也要給面子。就算不想要辦也要顧全臉面。所以，月尼寧大公住在帝國發給的公寓里，她的門前，時刻有東方軍團的在職軍隊進行保護。而她偶然也會到軍營里去進行檢閱。同時，她還是上層社會的名流。過去的時候，月尼寧大公耍得一把好馬刀。她的風花雪月四式刀法很出名的，不過，現在的月尼寧大公，卻是更多的時間，用于打毛線。而且還打一手好毛線。

艾格尼絲回來，換上了拖鞋，進入大廳，就聽見母親月尼寧大公道：“快來替我繞毛線！”

艾格尼絲無奈的過來，這是母親對她的關愛。就見艾格尼絲把鞋拖了，兩腳伸出來。

月尼寧大公在女兒腳心上拍一下，道：“這么大了還有腳氣。”艾格尼絲氣道：“哪有！”

月尼寧大公笑道：“和你開玩笑不行？傻丫頭，這么吃不住玩笑。”艾格尼絲自傲道：“那是當然，我每天都用我們煉金術師的作品，我的靴子有除臭的鞋墊，皮靴也是透氣的上等皮靴，不要說我天天洗了，就算是我十天不洗腳，天天綁著鞋穿，也不會有腳臭的。”

月尼寧大公道：“好好好，我女兒腳不臭，腳香香的，女兒呀，你也三十了，就不知道媽把你這丫頭養這么大，到頭來便宜哪家的豬拱我的好蘿卜！”艾格尼絲道：“媽，你瞎比喻什么啊，哪有把女兒比喻成蘿卜的！”月尼寧大公笑道：“不是蘿卜，不是蘿卜，你是我的小豬豬！”艾格尼絲道：“不理你了！”月尼寧大公道：“好好好，媽錯了……還不行嗎？”

艾格尼絲這才坐回去，兩腳伸出，月尼寧大公把一圈毛線放在她的兩腳上，抓住一個線頭，開始圈毛線。一邊圈，月尼寧大公一邊道：“要抱住小腹，吸氣，呼氣……女兒呀，不要小看了媽這樣對你，這是你這一輩子不為人知的絕學啊！”艾格尼絲道：“有那么厲害嗎？”

月尼寧大公道：“當然，這是我們月尼寧家族家傳的奪命無敵剪刀腳。如果你找到當年的《無敵鴛鴦腿譜》，兩樣配合起來，就可以重現過去武術家絕學，和《排云掌》并重的《風神腿》了。”艾格尼絲道：“瞎吹，就這樣繞毛線，還能練成絕世神功不成？”月尼寧大公道：“你知道什么？我上次閱兵，沒收了一個士兵買的一本刀譜，你猜是什么？”艾格尼絲道：“是什么？”月尼寧大公道：“是海外蛇國傳回的《鬼眼狂刀》傲世刀譜！只買十艾尼布。”

艾格尼絲道：“真的假的？”月尼寧大公道：“世事皆有可能……這不，一個毛線卷好了！”

開始第二個……一邊卷，兩似姐妹一樣的母女繼續說話。月尼寧大公道：“你看來有心事？”艾格尼絲道：“嗯……”雖然寬容，但在某些問題上，月尼寧大公從來不會大方。

“該我們管的事我們管，但不該我們管的，無論是什么樣的理由，我們也不可以插手。”

當家的是月尼寧大公，這，也就是月尼寧大公當家的態度。她是一個很能認清自己的。

月尼寧大公是給前任皇帝當情（女彐）的。我們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這個職業。

因為，自古以來，給人當情（女彐），小日子過得都不怎么好。不是終日以淚洗面，就是受到欺負，或是其它種種很狗血的說法，而如月尼寧大公這樣的開脫，這樣的超然，這樣的幸福，這樣的會過自己的小日子，這樣的……我們不得不承認她的這種處事方法是多么的高明。所以，月尼寧大公十分小心自己的快樂，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日子。她不想要節外生枝。若非是這種想法，她也不會放縱自己的女兒在魔法公會那種地方上班長時間當一個老處·女了。但顯然，這一次，艾格尼絲又要讓她失望：“哦，媽媽，我不得不對你說……”

月尼寧大公一邊繞毛線，一邊平靜下來。該來的總是要來，如果女兒的心里無法平靜，自己這樣一味的壓迫，只會形成反效果。也許，現在的月尼寧大公已經不算是一個好的將軍，好的統領了，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絕對是一個好母親。不要小看月尼寧大公，她自忖自己可以和女兒保持好的溝通。兩人之間不會有什么樣的代溝，是可以進行正常交流的。

“克拉迪奧出事了……”艾格尼絲說。月尼寧大公沒有說話，但她的大腦在轉動。

克拉迪奧？那個史無前例的十二歲大師。曾一度的，月尼寧大公以為女兒喜歡上了小正太，當然，這是錯的。了解女兒的月尼寧大公知道，女兒還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她也許會有喜歡的異（忄生），但絕對不會是如克拉迪奧這樣的小男孩。無論這個小男孩怎樣的了不起，他都只是一個小男孩，就算他對艾格尼絲有什么想法，他的犯罪工具也不可能會成熟。

上次，這個該死的克拉迪奧好似出了一些什么樣的麻煩，逼得艾格尼絲出馬，這使月尼寧大公十分的不爽，若不是這件事很快的就給壓了下來，她非得把女兒給抽一頓不可。

就聽艾格尼絲續道：“媽媽……那個……克拉迪奧……在南疆的日子過得很苦……”

克拉迪奧在南疆的日子很苦？也許吧，畢竟是那種鳥到處拉屎的地方。但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呢？他過的好，過得不好，你又何必多事呢？月尼寧大公對女兒的這種操心覺得不值。

艾格尼絲道：“他經過很多的苦，現在總算是取得了一點的成就……”月尼寧大公道：“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克拉迪奧，那個小東西果然有兩手，他現在總算是立足了，可以算成一位地方貴族嗎？”艾格尼絲道：“是的，他總算是成為一個地方貴族了，不過……”

月尼寧大公道：“他又惹了什么事？”艾格尼絲道：“不是的，克拉迪奧沒有惹事！”

月尼寧大公道：“沒有惹事？這是什么意思？既然沒有惹事，那就是沒事了，沒事你說什么事？”感覺到母親的不快，艾格尼絲道：“媽媽……你該知道，有的時候，你不去惹事，但有些事總會惹到你的身上的。我知道媽媽你的想法，中立，中立，中立，只要我們一直中立下去，一直不管別人，只是保證我們自己兩邊都不得罪的想法……也許這是對的，但有的人就算是想要中立，哪怕是躲到南疆那種地方，也不可能獲得平靜啊！”聽出女兒的憤怒，月尼寧大公把手上第二只毛線球卷好，沒有再讓女兒幫忙了，她拿起針，一針針的打毛線。

艾格尼絲盤起雙腿，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月尼寧大公道：“女兒，我知道……”

“我知道我的做法，讓你也很為難……我的主觀，我的想法，使你一直都沒有交到什么朋友……”聽母親這樣的說話，艾格尼絲也動容了，她道：“媽媽，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媽媽你在這點上是沒錯的。假若我那樣做，也許可以得到一些所謂的朋友，但是，這樣的朋友也僅只是所謂而已。對于這樣可能的朋友，我并不在意，那些人并不值得交往……”

月尼寧大公道：“你認為……克拉迪奧這個人……是一個值得交往的人嗎？也許我錯了，現在的克拉迪奧是在一年年的長大吧，他從小就是一個天才，而你，一直沒有男朋友。或許你覺得沒有配得上的，看到這個小克拉迪奧，你也許會在心里想，等他幾年，他正在變成你想要的那種男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