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郡王從管家手中接過那幅畫,定睛一看,畫面上這貨也太丑了,倆腫眼泡子也太大了,臥槽!這特么也太像我了,惟妙惟肖,慶郡王越看越是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慶郡王這一笑,眾人心中越發好奇了,什么情況?慶郡王看畫還能看樂了?這小子畫得到底有多差?
慶郡王道:“妙哉!妙哉!當浮一大白!賞酒!”
慶郡王這句話足以證明秦浪畫得不是太差,而是相當好,他這邊一賞酒,兩位正在畫畫的宗師也不淡定了,這么厲害?王爺這么喜歡?今天我們倆老家伙該不會栽在一個后生手里吧?他們也好奇,彼此對望了一眼,這次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怎么感覺好像被慶郡王給陰了呢?弄這不知深淺的小子出來該不是故意羞辱我們倆的吧?
慶郡王示意管家將秦浪的那幅畫展開出示給眾人,眾人舉目望去,畫面上一個大頭小身子的怪物,大腦袋寬額頭,一字眉,大眼睛,腫眼泡,厚嘴唇,什么鬼?
根本是在丑化慶郡王,為什么說是慶郡王呢?明明一點不像,可這么一品,實在是太像了,可以說把握了慶郡王的面部特征,將神韻給抓住了。
在這個世界上繪畫講究得是形神兼備,包括兩位宗師在內,誰都沒見過這種夸張的畫法,開始看都認為秦浪是在丑化慶郡王,可這幅畫就是這么魔性,越看越像,越看越上頭。
兩位宗師的心境都被周圍的議論聲擾亂了,這種畫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乍看上去就像是小兒涂鴉,可再一看卻是大巧若拙,返璞歸真,神韻天成。
不得不說慶郡王在審美方面的確很有一套,秦浪的這幅畫他居然能夠欣賞,贊道:“這幅畫甚得我心。”
兩位大宗師交遞了一個眼神,同時停筆不畫了,他們的水平原本也不需要通過這種現場表演來證明,而且兩人繪畫都是中規中矩的傳統路數,都是具象的畫法,論到嘩眾取寵肯定比不過秦浪,拋開畫技不言,單單是在時間上他們就來不了,這么短的時間內他們也能夠完成一幅畫,但必然是倉促之作,秦浪的這幅畫妙就妙在雖然簡單,可看起來非常完整,讓人生出一種本該如此,自然如此的感覺,說高雅點這叫渾然天成。
秦道子率先笑道:“后生可畏啊,這幅畫真是獨辟蹊徑,奇思妙想,妙不可言。”搶先點評,把贊美的話說完,讓對手無話可說。
郭臨風這個人本來就不善言辭,看到慶郡王高興,本來也想跟著夸兩句,可秦道子這么一夸,他只能夸畫工了,要說畫工,他看線條色彩也就那么回事,要是在這方面進行夸贊肯定違心了,干脆不說。
其實秦浪也清楚自己占了個大便宜,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漫畫這種形式,所以他一出手就能震驚四座,可謂是奇兵突出,殺了兩位宗師一個措手不及。
眾人原本以為秦浪是個陪襯,是個笑柄,可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慶郡王也沒宣布最終的結果,讓人撤去畫案,酒宴繼續。
等酒宴過后,他把秦浪單獨留了下來。
秦浪在慶郡王點名讓他出來畫畫的時候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是偶然,一定是早就串通好了的,計宏才這個老滑頭一定知情,只是目前秦浪還不知道慶郡王要找自己干什么?
秦浪跟隨王府管家去了后花園,來到花園門口,王府管家停下腳步,示意秦浪一個人單獨進去。
秦浪忽然想起了林沖誤入白虎堂,慶郡王該不是設了個圈套讓自己鉆吧?不過他來此之前專門跟計宏才打了招呼,這里是慶郡王府的后花園,也不是什么軍機重地。
繞過前方的飛泉流瀑的假山,已經能夠看到花園全貌,只見怡心亭內一位身穿綠色長裙的少女背身站著,肩頭披著黑色的貂裘。
秦浪暗叫不妙,原來這花園中有女眷在,自己擅自進入,恐怕有些不妥,轉身準備離開。
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大膽狂徒,你擅闖王府后院,不怕被砍頭嗎?”
秦浪心中一沉,因為他從聲音中已經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慢慢轉過身去,卻見那亭中少女也轉過身來,肌膚欺霜賽雪,眉目如畫,一雙妖媚卻清澈得過分的美眸笑盈盈望著他,分明是和他幾度交手的柳細細。
其實秦浪剛才看這身裝扮就有些熟悉,分明是那天在萬花樓的時候柳細細的裝扮,只是當時柳細細的貂裘被他一刀砍成了兩半,柳細細的長裙也在金蟬脫殼的過程中被她自己給脫了,可以說被他從里到外看了個通透。
秦浪打量著柳細細,此女真是大膽妄為,現在她是鎮妖司通緝的妖犯,竟還敢在郡王府現身,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不用問柳細細一定和慶郡王關系匪淺,今天果真是一場預先布下的局,只怕麻煩了。
柳細細嬌滴滴道:“我今天好看嗎?”
秦浪道:“不錯。”平心而論,柳細細長得真是美麗,尤其是身上帶著一股柔柔弱弱,病病殃殃的氣質,讓男人從心底生出我見尤憐般的呵護,畢竟是專業風塵人士,這種清純和嫵媚的混合尺度拿捏得死死的。
柳細細向他拋了個媚眼,一步步走向他道:“壞蛋,人家還有什么你沒看過。”
秦浪屹立不動,心中暗忖,光天化日之下,你這妖女難道還敢對我動手不成?鎮定自若道:“我是說你這身衣服不錯。”
柳細細俏臉居然有些紅了,啐道:“你不記得?在萬花樓我當時穿得就是這一身,你將人家的衣服扯得稀巴爛,還砍了我一刀,差點就把我殺了。”嘴上討論著那場驚心動魄的爭斗,可語氣卻溫柔甜蜜,仿佛在和秦浪談情說愛一般。
秦浪點了點頭道:“我那一刀下手輕了。”言外之意我該多用點力把你給砍死,那樣你就無法繼續作妖了。
在平原驛,如果不是自己因體質的緣故僥幸逃過了迷藥,那么陳薇羽說不定已經遭遇了毒手,此女做事不擇手段,她出現在慶郡王府,看來此前發生的一切和慶郡王有關,難道最近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真兇是慶郡王龍世興?
柳細細來到秦浪對面,兩人相距不過三尺,四目相對,呼吸之聲相聞,柳細細柔聲道:“秦郎,你好狠的心。”
秦浪視如不見:“你是鎮妖司通緝的重犯,我勸你還是主動投案。”
柳細細咯咯笑了起來:“說得一本正經,我倒要聽聽,我犯了什么罪?”
“窩藏妖犯,協助妖犯逃離七層妖獄,毀掉鎮妖司,在平原驛攻擊皇室迎親隊伍,散布謠言,詆毀皇室清譽。”
柳細細笑得花枝亂顫:“左一個皇家又一個皇家,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皇室宗親呢,你說平原郡的事情我怎么沒有聽說?是想說我詆毀你和陳薇羽的清譽吧?難道她脫光衣服抱著你不是事實?如果不是我及時阻止,恐怕你們兩個早就做出遭天譴的丑事,對不對?”
秦浪居然被她問住,此女畢竟是風塵出身,當真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柳細細壓低聲音道:“一報還一報,我這個人從不吃虧。”
秦浪雙目迸射出陰冷的殺機。
柳細細咯咯笑道:“你想殺我滅口是不是?”
此時慶郡王龍世興在一人的隨同下走入怡心園。
兩人馬上停下說話,龍世興微笑道:“秦浪,你已經來了,這是我女兒龍熙熙,是她要見你。”
秦浪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過,這事情來得太突然了,萬花樓的頭牌柳細細變成了郡主龍熙熙,這也太讓人費解了,要說這位郡主去劫獄去殺人他都肯信,可這位郡主居然去萬花樓去體驗生活,就算賣藝不賣身,這也太顛覆想象了。
秦浪強忍著心中的震驚,恭敬道:“參見王爺,參見郡主。”
慶郡王龍世興道:“剛才我讓人將你的那幅畫拿給茜茜看,她很是喜歡,所以本王才將你叫過來,讓你幫她也畫一幅呢。”
柳細細,現在應該稱她為龍熙熙了。
龍熙熙道:“就是不知道秦公子愿不愿意!”
當著慶郡王的面秦浪當然不好拒絕,讓他畫畫又不是讓他去死,欣然點頭道:“這是在下的榮幸。”
慶郡王龍世興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先行離開。龍熙熙帶著秦浪來到了她的書齋名軒閣。
里面果真準備好了筆墨紙硯,龍熙熙在椅子上坐下,向秦浪道:“開始畫吧。”
秦浪道:“我現在是否應該稱呼你為郡主了?”
龍熙熙笑道:“知道你心里很不爽,無所謂啊,這里也沒有其他人,你叫我熙熙就是。”
“咱倆好像沒親近到那個份上。”
龍熙熙道:“我就喜歡你這個心中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卻又奈何不得我的樣子?”
秦浪來到畫案前坐下,拿起筆,只當沒聽到她在說什么,心說我砍了你一刀你還喜歡我,是不是犯賤啊。
龍熙熙道:“心里是不是特別不爽啊?”
秦浪點了點頭道:“沒聽過罪有應得?”
龍熙熙道:“我沒犯什么罪啊,我又不是柳細細,她做的事情跟我有什么關系?”
秦浪徹底無語,龍熙熙這是醉死不認這壺酒錢,不過人家好歹也是個皇親國戚,如果自己去舉報這位熙熙郡主就是萬花樓的紅牌,恐怕多半人都要認為自己瘋了,平原驛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誰也不敢揭開當時發生了什么,如果自己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不排除龍熙熙反咬自己一口的可能。
秦浪畫的很快,一會兒功夫就幫龍熙熙畫完了肖像,不得不承認這妖女長得是漂亮,越看越耐看,可這么好看的女人為何心腸不好?忽然想起了初來這個世界的引路人白玉宮,好像皇室的人頭腦都不太正常。
沒等秦浪畫完,龍熙熙就湊過來欣賞,半邊嬌軀挨在秦浪肩膀上,幽香襲人,秦浪皺了皺眉頭道:“勞煩你閃開一點。”雖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可在秦浪心中這仍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妖女。
龍熙熙道:“若是陳薇羽這樣挨著你,你心中是不是巴不得,說不定已經主動將她抱在懷里了對不對?”一雙美眸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嫉妒。
秦浪畫完了最后一筆,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龍熙熙贊道:“畫的真好,比那些什么所謂的宮廷畫師強了不知多少倍。”
秦浪沒好氣道:“你我身份懸殊,尊卑有別,我身上好像沒有什么值得你舔的地方。”
龍熙熙俏臉浮起兩片紅云,皺了皺鼻翼,嗔道:“討厭啦,對女孩子說話這么下流,若是讓我父王聽到,一定讓人將你拖出去亂棍打死。”
“你父王知道你在赤陽的所作所為嗎?”
龍熙熙搖了搖頭,小聲道:“你是不是懷疑所有一切都和我父王有關?”
秦浪沒說話,心中暗自反問,難道不是嗎?若無慶郡王撐腰你敢為所欲為?可轉念一想慶郡王好像也是個有名無實的皇族,他應該不敢縱容女兒明目張膽地作亂。
龍熙熙道:“我其實有好多事情都瞞著父王,但是他仍然很疼我,如果他知道你砍了我一刀,一定會把你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人家對你這么好,難道你感覺不到嗎?”
秦浪望著龍熙熙,看來自己的那一刀讓她一直記恨到現在,這妖女日后還不知道要生出怎樣的手段來折磨自己。今天來王府赴宴絕非偶然,計宏才這老狐貍從一開始就知道,十有八九聯手慶郡王套路自己。
秦浪起身告辭,這次龍熙熙沒有攔著他。
秦浪本想向慶郡王辭行,聽說慶郡王已經歇息了,只好作罷,今天來慶郡王府應當全都是出自龍熙熙的授意。
一個人來到了郡王府外面,看到計宏才的馬車并未離開,來到旁邊看了看,發現計宏才仍然在車內等著他。
計宏才招呼秦浪上車,秦浪上車之后,計宏才笑道:“如何?”
秦浪沒好氣道:“計大人運籌帷幄,什么事情能瞞得過您?”
計宏才知道他心中抱怨,哈哈笑道:“你不能怪我,這次是王爺的安排,我都不知道他為何要點你的名?”
秦浪暗忖應該和龍熙熙有關,她今天將自己叫到了郡王府,肯定不只是為了求一幅畫像,旁敲側擊道:“慶郡王有幾位子女?”
計宏才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道:“就只有一個女兒,有人給慶郡王算過,他的命太硬,生了不少的兒女,只可惜大都活不過周歲,熙熙郡主從小就被她師父帶到了外面養育,如果不是這樣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秦浪點了點頭,難怪龍熙熙不像其他的名門閨秀一樣,卻是生來命苦必須野生放養。
計宏才道:“你去什么地方啊?”
秦浪發現外面已經是桑府,干脆就在這里下了車,他準備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跟桑競天說一下。
桑競天夫婦二人都在,雪舞在書齋讀書,最近姜暖墨剛好沒什么事情,留在家里教她讀書。
看到秦浪登門,兩口子都非常高興,姜箜篌笑道:“我正說要去找你,想不到你居然來了。”
“干娘找我有事?”
姜箜篌點了點頭道:“有事,有大事!”
秦浪道:“什么大事?”有些擔心這件事和雪舞有關,如果九幽宗通過朝廷施壓給桑競天,大不了自己帶雪舞走人。
桑競天示意秦浪先喝茶。
姜箜篌道:“關于你的終身大事。”
秦浪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姜箜篌看了桑競天一眼道:“你看把孩子高興的。”
秦浪哭笑不得道:“干娘,我不是高興,這件事咱們不是探討過了,我還年輕不急著考慮這件事。”
“這次可由不得你。”
秦浪心中暗嘆,看起來要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一套了,估計是因為自己提起了姜暖墨所以引起了他們兩口子的警覺,自己當時其實只是開了個玩笑,并不是真對姜暖墨有興趣。
姜箜篌道:“這次是太后主動提起的。”
秦浪愕然道:“太后?太后會知道我?”
桑競天道:“我也奇怪,太后居然知道你,可能是因為此前那些謠言的緣故。”
秦浪有些尷尬道:“是孩兒給你們添麻煩了。”
桑競天笑道:“這是什么話,你也不用擔心,這次倒是一件好事,太后這次要給你做媒的是一位皇室宗親。”
秦浪聽到這里心中頓時明白了,十有八九是龍熙熙,這妖女發什么瘋?居然纏上了自己,還通過太后做媒。秦浪道:“難道是慶郡王的女兒?”
桑競天和姜箜篌對望了一眼,兩人都顯得有些詫異:“你知道了?”
“我剛剛從慶郡王府赴宴回來,我還見到了龍熙熙。”
姜箜篌道:“如何?長得是不是國色天香楚楚動人?”,她也見過龍熙熙,對龍熙熙頗為滿意。
秦浪道:“干娘,我看這門親事還是回了。”
“回了?”姜箜篌雙目圓睜道:“你看不上她?我見過熙熙郡主,那可是一位絕世小美人。”
秦浪苦笑道:“人家是金枝玉葉,我怎么能夠配得上。”
“此言差矣,她雖然是金枝玉葉,可慶郡王只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我們桑家有哪點配不上他們?”姜箜篌可不服氣,老公是顧命大臣之首,父親是扶風王,無論從哪一點來說他們家的地位也配得上一個郡王。
姜箜篌認為秦浪是自慚形穢,輕聲鼓勵道:“兒子,你雖然是我們的義子,可在我們心中早就當你是親生兒子一樣。”
桑競天讓姜箜篌去準備酒菜,其實是借故支開她。
姜箜篌走后,桑競天問起秦浪今天前往慶郡王府的經歷,秦浪簡單說了。他并沒有馬上揭穿龍熙熙就是柳細細的事情說了,雖然他并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表明慶郡王和七層妖獄的事情有關,但是龍熙熙窩藏鬼眼婆婆在先,攻擊陳薇羽在后,單單是這兩件事就能夠將龍熙熙落罪,當然龍熙熙肯定不會承認。
秦浪沒有馬上將這些事全都說出來,還有一個原因是想看看桑競天在此事上的態度。
秦浪道:“干爹,我也并非是自慚形穢,而是因為我的陽壽只有七年,何苦連累無辜。”
桑競天撫須道:“太后定下來的事情恐怕不好推辭。”
秦浪道:“我不答應,難道非要逼我娶她不成?”
桑競天笑了起來:“沒人逼你,我也感到奇怪,為何太后會對這件事如此熱衷?這樣吧,我們只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或許太后只是一時興起呢。”
秦浪卻知道太后才不會一時興起,愁眉苦臉地回到家中,古諧非和王厚廷兩人都在,剛好趙長卿也回來了,秦浪剛一進門,三人就同時向他道喜:“恭喜恭喜!”
秦浪沒好氣道:“恭喜什么?有什么喜事啊?”以為是自己在慶郡王府那幅漫畫技驚四座的事情。
古諧非哈哈笑道:“你小子裝什么傻?我們都知道了,太后親自做媒,你小子就要成為郡馬了。”娶了公主的叫駙馬,娶了郡主的叫郡馬,反正意義都差不多,給皇族做牛做馬。
王厚廷和趙長卿同時道:“恭喜秦郡馬!”
三位損友全都喜氣洋洋,好友當上了郡馬以后就是皇親國戚,他們多少也能跟著沾點光,這就叫與有榮焉。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秦浪怎么都想不到這件事傳的這么快,肯定有人故意放出消息,想起此前他和陳薇羽的事情傳遍雍都,當時就是龍熙熙在背后操縱,這件事如出一轍,這妖女最擅長輿論攻勢。
秦浪道:“這件事八字沒一撇,你們別瞎鬧。”悶悶不樂地返回房間。
趙長卿和王厚廷同時推了古諧非一把,都看出秦浪情緒不對頭,讓古諧非過去問問。
古諧非只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秦浪見他跟進來,嘆了口氣道:“你們有完沒完啊。”
古諧非道:“當上郡馬不應該是高興的事情嗎?為何你滿面愁云?”
秦浪朝古諧非勾了勾手指頭,等古諧非走近之后,他才將這件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古諧非聽得目瞪口呆,就算他敲破腦殼也想象不到這件事如此離奇,愕然道:“臥槽,你是說熙熙郡主是萬花樓的歌姬柳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