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入侵

第1442章 實驗密室,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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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2章實驗密室,瘋女人第1442章實驗密室,瘋女人

銅椰學士就像陷入一場噩夢一樣。

而事實上,他此刻的確是在做噩夢。江躍先是用定魂符將他瞬間制住,隨即對他連續施展偷天九術的大夢魘術和大木偶術。

偷天九術的威力,卻不是開玩笑的。一旦施展開來,尤其是在銅椰學士瞬間失去抵抗力的情況下,完全不可能扛住。

別說是他銅椰學士,就算是泰坦學宮內的紫金綬帶大學士,在被制住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對抗得了這偷天九術。

此刻的銅椰學士,各種驚恐的夢境,將他的精神完全吞噬。所有他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噩夢,此刻是交織在他識海里進行著。

最驚恐的夢,竟是來自于學宮。也正是他這些日子最為擔心的事情,擔心學宮將他當作棄子一樣放棄,甚至學宮還幫著地表人類那個瘋女人對付他,折磨他,對他施展各種酷刑。

由此可見,世間的大恐怖,并非來自世間,而是來自于自身內心。

而他夢到的所有酷刑死法,幾乎都是他過去自己對別人做過的。他現實中做過的惡,在夢魘狀態,加倍奉還到他內心深處,讓他遭受無盡的噩夢折磨。

而這一切,就好像沒有盡頭似的,一波接著一波,幾乎讓銅椰學士靈魂崩碎。

終于,這一切總算是停止了。

搖搖欲墜的神識開始慢慢獲得了一些自我意識,從噩夢中蘇醒過來。

搖了搖腦袋,睜開眼來,周圍熟悉的景象,讓銅椰學士回歸了現實。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隱秘的更衣室里,竟多了一道身影。

這個人,竟一點都不避諱他,就這么大咧咧地坐在他對面,臉上分明寫著嘲諷和戲謔。

就好像他銅椰學士就是對方眼中的一個玩具似的,對方可以隨意拿捏。

銅椰學士剛想做出點什么反應,腦海里忽然有一根針猛地刺了他一下,隨即他驚恐發現,自己和對方之間,竟建立了某種不可言喻的關系。

而這層關系,卻不是什么好事。很明顯,他銅椰學士是處于絕對的被動,完完全全被對方所操控。

起初他以為是錯覺,但很快他就得出驗證結論。這根本不是什么錯覺。而是切切實實發生的事情。

就在剛剛紐扣落地之后,他扒開門簾尋找的那一瞬間,命運的轉盤在那一刻出現了轉折。

他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可他感覺到,這人與學宮的任何一人都不同。他身上有著堪比紫金綬帶大學士的神秘氣息,甚至還在紫金綬帶大學士之上。這種感覺沒法形容,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有此感覺,可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幻覺,而是事實。

銅椰學士努力壓制著心中的驚恐和惶急:“閣下……閣下是?”

學宮的五大紫金綬帶大學士,他自問都拜見過,對他們多少也有些了解。可眼前這位的氣質,絕不可能是那五大紫金綬帶大學士的任何一個。此人身上,有著完全不同的氣質。這氣質甚至都不像是地心族。

地表人類?

不知道為什么,銅椰學士腦子里忽然就冒出這個念頭。

而這個念頭甚至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而是對方莫名其妙就提醒他似的。

怎么可能是地表人類?地表人類是怎么混進泰坦學宮的?

那么多道驗證,可不是開玩笑的。

別的不說,這血脈驗證這一關,地表人類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通過吧?銅椰學士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都覺得這一切不可能。

簡直是荒誕!

可這個人的氣質如此截然不同,絕不可能是地心族。

“銅椰學士對吧?”

對面的人,自然是江躍,他在泰坦學宮,就跟在自家后院一樣淡定。

他這份淡定,反而是最唬人的。對銅椰學士有一種氣勢上的碾壓。

更何況,大木偶術對銅椰的操控,其實銅椰學士已經感應到。直覺已經告訴銅椰學士,自己的生死,全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銅椰學士既懵逼,又驚恐,只能弱弱地點點頭,努力地吞咽了一下:“閣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聽從你內心深處的念頭就對了。”江躍循循善誘地引導,語氣親切又隨和,完全沒有半點兇神惡煞的意思。

仿佛銅椰學士根本就不是當初擄走他母親車隊的大仇人。

江躍越是客氣,銅椰學士卻越是心虛,頭皮發麻。

“地……地表強者?”銅椰結結巴巴。

甚至連地表人類這四個字都不敢說,只敢用地表強者來取代。

“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意外?”

銅椰學士慘然問道:“閣下到底是怎么混進來的?這學宮如此多的驗證關卡,便是一只螞蟻都不可能……”

江躍也不急,笑呵呵地盯著銅椰學士,仿佛一眼就能將銅椰學士從頭到尾,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銅椰學士,你更衣時間一般不會超過十分鐘,算上你偷懶摸魚的時間,如果超過二十分鐘,一定會引起懷疑。而現在,你進入更衣室已經超過七分鐘了,你確定還要繼續拖時間嗎?”

銅椰學士一怔。我拖延時間表現得有那么明顯嗎?而且,我拖延時間等學宮高層來救,不是很合理嗎?為什么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在乎?反而好像我拖延時間對我不利似的。

“看來,銅椰學士對目下的處境,還不是很清醒啊。”江躍輕輕一嘆。

“你一個學宮的棄子,現在是里外不是人。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里外不是人!

這五個字,當真讓銅椰學士一陣強烈的心酸涌起。還真是特么里外不是人。對學宮來說,他是個棄子,隨時可以犧牲。

而對眼下這個地表人類來說,自己又是俘虜。學宮高層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會否傾力來救他這個棄子?

而地表人類會給學宮這個機會救他嗎?

答案是悲觀的。但凡銅椰腦子沒壞就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真的就是里外不是人。學宮和這個地表人類一旦碰撞,他銅椰的死活,根本不會有人在意,更不會有人投鼠忌器,覺得怕傷害到他銅椰,就各退一步,化干戈為玉帛。

甚至,銅椰悲哀地發現,或許自己的生死,眼下這個地表人類,都比學宮更加在意一些。

畢竟,這個地表人類控制自己,或許有所圖,至少暫時還不會要他的命。

念頭急轉而過,銅椰這回算是徹底驚醒過來。

已經過了七分鐘,那么,真的要繼續拖延下去?讓學宮高層和這個神秘的地表人類碰撞上嗎?對他銅椰來說,真的有什么好處嗎?

不行,絕對不行。

頭腦徹底冷靜下來的銅椰,深吸一口氣,對著江躍頓時恭敬起來。

“閣下,我到底哪里得罪了,或者我能為閣下做點什么?”

江躍滿意地點點頭:“看來,你總算清醒了。”

銅椰苦澀一笑:“雖然不知道閣下怎么闖入學宮的,但閣下可以躲避所有驗證關卡進入學宮,這份本事,我看學宮幾位大學士恐怕都要忌憚三分。我銅椰是什么貨色我太清楚了,何必雞蛋碰石頭?”

既然認命了,也就沒有必要口嗨。嘴上服個軟對于銅椰這類人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不錯,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你銅椰能在十幾年時間混到學宮學士的位置,比你那些老兄弟可真強多了。”

銅椰心頭一動。

這是重要信息,十幾年前的老兄弟!看來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而且線索是來自于當初那些老兄弟?

難道是,施校尉?這個家伙出賣了我?

不過他迅速冷靜下來。這些細節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在這剩下十幾分鐘內,明白當下的形勢,搞清楚自己的價值,如何保命,才是關鍵。

想到這里,銅椰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看來閣下是有意找到我,我是閣下認準的突破口。只不知道,閣下到底有何圖謀,而我在閣下的計劃中,又能提供什么幫助?”

眼下,只有明白自己的價值所在,才能考慮自己有多大的活命機會。

“不是我選中你,是學宮高層選中你,不是嘛?”

銅椰苦笑:“看來,閣下對學宮的內幕了解得很深。竟連這些都逃不過閣下的眼睛。”

江躍暗笑,這不都是你告訴我的嗎?你不跟施校尉說那么多,我如何知道這些?

不過,對方既然這樣誤會,江躍自然也不會解釋什么。

而他個表現,在銅椰看來,又變得更加莫測高深起來。

銅椰學士忽然靈臺清明,恍然大悟道:“你……你是為了那個瘋女人來的?還是沖著那特效藥來的?”

江躍不動聲色點點頭:“不錯,果然是聰明人。”

銅椰學士忙舉起雙手,表態道:“閣下不要誤會,我雖然是學宮的所謂學士,不過說到底,也就是個打工人。我本身不是泰坦族,又沒有天大的靠山,能混到學士這一步,已經是用盡了氣運。所以現在成為棄子,也怨不得誰。閣下千萬別覺得,我一定會為學宮的利益拼死抵抗。”

好家伙,就怕江躍有什么誤解,他倒是直接表明態度。

放心吧,我不會拼死抵抗。你要我做點什么,盡管開口,反正我一定盡力配合就是了。

當然,還有沒說的潛臺詞就是,只要別傷我性命就好。只要我能活,什么事都是可以談的,什么事我都能做。

幾分鐘后,穿上防護服的銅椰學士,離開了更衣室。就好像剛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一切如故。

實驗室在學宮最安全,最隱秘的區域。

要進入實驗室,同樣要經過一道驗證關卡。這也是江躍必須留著銅椰學士的最大理由。

很多事,就算江躍神通廣大,也必須通過銅椰學士來配合完成。

而他能進入學宮,也全靠銅椰學士。他的復制技能,除了復制其他生靈外,還能復制成靜態物品。

這一點其實也不是最新的技能,當初在西陲大區對詭異之樹一戰,江躍就用過這個技能。

這次復制成銅椰學士的一枚紐扣,混入學宮,可謂是有驚無險。尤其是發現這一道道驗證關卡,江躍更加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行事。

真是要復制成任何一個地心族進入學宮,露餡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露餡倒是不怕,江躍自問有能力逃脫,可他的計劃,卻會因此泡湯。

實驗密室,居然跟地表世界的實驗室非常接近。這顯然是學宮根據那幫地表俘虜的老家伙要求搭建的。

雖然很多材質不可復制,但格局居然是大同小異。

密室內,一個身形瘦削的聲音,被實驗防護服包裹著,正在各種儀器前忙碌地調試著什么。

她見有人進屋,頭都沒抬一下。

直到銅椰學士主動打招呼,她才抬了一下頭:“怎么又是你,學宮那么多學士都死光了嗎?天天都是你這張驢臉。”

銅椰學士有點尬,我承認,我的臉是有點長,可不帶這么侮辱人的吧?一天工作剛開始就展開人身攻擊,這還怎么愉快地工作。

不過他也不敢頂嘴,只能訕訕笑著。

心里卻暗自嘀咕,這瘋女人難道又不認得我了?不是說她對每一個劫掠者都記得清清楚楚嗎?

難道說,現在的她,完全是九尾族大學士的神識操控?

“你這老小子今天有點不對勁。”那瘋女人見銅椰學士沉默得有些異常,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差點把銅椰學士給驚出尿來。

這個瘋女人的直覺,果然準得嚇人。敏銳度簡直是驚人。

“教授,我……我想跟你談談。”銅椰學士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了這么一句結結巴巴的話來。

至于稱呼,是這個女人一直要求大家這么稱呼他的。倒不是銅椰學士自己發明出來的。

那女人有些意外,停下手里的活,木然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隨即又恢復了冷漠。

“你一個小小的學士,有什么資格跟我談談?”

“我談的不是特效藥,是我們之間的恩怨。”銅椰學士主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