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32333234盛況空前
3233章盛況空前(上)
陳太忠對那帕里的提議,其實還真是有點動心,不說別的,只沖“自在”兩個字,就頗令他心動,在科委的時候,他并沒有冇意識到自在的可貴,在鳳凰市他基本就是橫著走的。
但是來了省委之后,他算是徹徹底底明白,“掣肘”二字意味著什么,杜毅因為陣營問題,一直不支持他的工作,然后他就被這個無視鉗制得死死的。
還是多虧文明辦前后兩任主冇任對他很支持,又有鄧健東和許紹輝的默許,后期更是得到了潘劍屏和蔣世方的大力支持,才勉強地把精神文明建設抓到了這個程度。
但饒是如此,也有曹福泉之類的厭物兒借著杜書冇記的勢,有事沒事地上躥下跳,真的很影響人的心情。
這次若是能借機會到蒙書冇記麾下干一段時間,能享受到的便利,簡直是不用說的,意識到這一點,要說陳太忠不心動,那是胡說。
但是……好馬不吃回頭草啊,陳某人可是記得,自己是如何牛皮哄哄地拒絕了蒙老大,他可不愿意讓別人恥笑,說他做事沒計劃,而且這個唐亦萱……大家懂的。
所以他就找幾個理由,自己安慰自己,哥們兒現在太忙;天南的女人太多離不開,fù女之友嘛;黃家在天南的代言人,離開天南算怎么檔子事兒?
前面那些理由也就算了,最后一個理由才真正重要,他結識蒙藝的時候,蒙書冇記尚未跟黃家交惡,但是隨著蒙藝的離開,陳某人留在天南成為黃家利益的代言人,兩者之間陣營的劃分,就是涇渭分明了。
當然,不同陣營之間,也是允許有私交的,這實在太正常了,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雖然黃漢祥很不喜歡陳太忠跟蒙藝來往,可他也只能嘟囔兩句,沒法拿此事做文章。
可陳太忠如果此刻要求去碧空交流,那真的就帶了點背叛的性質,組冇織上安排的話,他倒是可以去,自己張羅那是絕對不行的。
然而話說回來,組冇織也不可能昏聵若斯,正處和副廳的干冇部海了去啦,咱國冇家啥都缺,就是不缺干冇部——真要出現類似的安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里面必然有說法。
所以陳太忠雖然有一點點的心動,但是很快就將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到了腦后——官冇場里朝秦暮楚的主兒很多,但是哥們兒不是!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第二天,就是十月二十三號,農歷九月初七,下午的時候,布蘭妮、西城男孩和理查德克萊德曼飛抵素波,蔣省長親自到機場接機。
省長接藝人的機,真的是太給面子了,在中冇國的官冇場,簡直可以稱之為笑話,不過蔣世方不在意,他曾經在某宣冇傳渠道表示,“美國總統小布什,能伴著瑞奇?馬丁的歌跳舞,我為什么不能接布蘭妮的飛機?我是共冇產黨的干冇部,不會那么脫離眾!”
當然,這只是官方說法,由于接機的畫面在天南新聞里播了足足有十分鐘,所以天南官冇場有個說法:蔣省長這是落實一下,黃酒節是他的政績,不容他人沾手。
這真是一語成讖,第二天蔣省長繼續接機,飛機上下來的是法國文化和通信部副部冇長科齊薩,同行的還有阿爾卡特集冇團公冇司的董事長繆加。
科部冇長當即就表示了,你們天南省真的太客氣了,我是中冇國人冇民的老朋友了,參加這樣的節慶活動很正常——后來有懂法語的人冇士指出,現場的翻譯出了一點問題,科齊薩的原話是,“你們鳳凰省的人太客氣了。”
繆加先生說的,倒是沒有出現翻譯錯誤,他表示說,我真的不知道,中冇國還有一個敬老的節日,現在一旦知道了,肯定要過來看一看——“雖然我只有五十三歲,還非常年輕,但是你和我總會老去,當知道有這么一個節日,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阻止自己來參加。”
“真是太無冇恥了,”某人站在機場的角落,默默地感慨,要是阿爾卡特沒有跟信產部談好的話,恐怕你會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讓自己來參加”吧?
蔣省長昨天下午接機之后,今天上午又接,然而這并不是結束,下午的時候,還會有其他人抵達,其中除了尼克議員,還有三個副部和一個正部抵達,其中的正部,是鄭飛一系的核心人物,老年協會譚會長請來的。
譚業峰可以來迎接正部,私人交情嘛,但是那三個副部和尼克,真的是讓蔣世方有點難做,所幸的是,天南這邊還有潘劍屏和陳潔頂得上去,要不然真要抓瞎了。
饒是如此,蔣省長也有點為難,那三個副部,有倆是他親自邀請的,還有一個是他朋友邀請的——真要說起掣肘之痛,他比陳太忠還要痛,尼瑪,杜毅你出面接個人會死嗎?
當天晚上,天南臺就十分的熱鬧,半個小時的天南新聞,硬生生地拖成了一個小時,其中有近五十分鐘,就是在播報迎接各種嘉賓,蔣省長、潘部冇長和陳副省長的活動,都被報道出來了,不但報道他們,還要報道嘉賓的來歷。
像繆加之類的,不需要做太多介紹,一個“世界五百強公冇司的董事長”就足以說明問題了,但是尼克和科齊薩的來歷,真的需要細細介紹一下——若是不強調的話,普通老百冇姓誰能知道,那個矮小的法國副部冇長,曾經受到過一號的接見,是中冇國人冇民的老朋友呢?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嘉賓,像文化廳廳冇長高偉、雙天集冇團董事長翟銳天之類的,也上了電視——來觀禮的客人,并不僅僅是省部級的,廳級的也不少,還有演出的藝人,也并不僅僅是布蘭妮、西城男孩和理查德克萊德曼,國外的很多,港澳臺的也不少。
翟銳天這次是徹底地火了一把,在新聞里占了足足有三分鐘的鏡頭,身邊圍繞著俊男美冇女無數,中冇國的和外國的都有。
甚至還有天南地方戲曲的代冇表人物,他們倒不需要接機,但是……也需要宣冇傳一下,尤其是壽喜的“麻花辮子。”她年輕的時候,可是在主冇席和總冇理面前,表演過不是一次兩次。
這些倒也罷了,天南臺還播放了三個知名黃酒企業的老總,其中有兩個是國內的,占了半分鐘,還有一個省內的,也占了半分鐘,陳太忠看新聞看得直咬牙——麻冇痹的,劉滿倉這貨,也能露一把臉。
二十四號上午,還有飛機抵達素波,這次,必須要陳主冇任出馬了,凱瑟琳前來倒還無所謂,省政冇府秘冇書長肖勁松出面,接待的規格就足夠了,但是海因先生也來了,他向天南省政冇府指定——我可以來,但是接待我的必須是陳太忠。
這個指定,真的有點莫名其妙,海因可是哈默的合伙人,而哈默是什么人?那是響當當的紅色資本家,跟總設計師都有深hòu交情的,而且同時,海因還是猶冇太人——跟哈默一樣。
猶太這個民冇族,怎么說呢?與其說是一個民冇族,不如說是一種信念,就像哥薩克也往往會被人認為是一個民冇族一樣,但是事實上不是,他們只是保留自己的傳統,不易被同化而已,哥薩克人里,也有韃靼人——只不過猶冇太人對血統的看重,要強于哥薩克。
一個獨冇立的民冇族,居然能在喪失了自己的語言上千年之后,然后又通冇過鉆研,硬生生造出發音來,好吧,必須感慨一下,這真的是一個頑強的民冇族,但是其實然而:什么樣的力量造就了這些?
在陳太忠看來,猶冇太人的傳承,不會比吉普賽人更靠譜,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想法。
扯這些就有點遠了,簡而言之,對天南人來說這是貴客,猶冇太人的口袋,中冇國人的腦袋,在美國都是有了名的,海因要求陳太忠接待,陳主冇任就必須接待。
事實上來接機的,陳太忠的級別還是略略低了一點,帶頭的是省政冇府副秘冇書長李正先——海因先生和肯尼迪小冇姐來,怎么還不得出個正廳?
李正先跟陳太忠結識,也有一點時間了,中間人是那帕里,還涉及到了胡芳芳跟劉望男的舊怨,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不過雙方都沒怎么再接冇觸。
在李秘冇書長看來,過去的就過去了,當時蒙藝在,那個……曾照彩云歸——蒙藝的威力,比明月還要大許多,麻痹我們扛不住嘛。
但是眼下,可不是那么回事了,李正先本來覺得自己在燒冷灶,卻是沒想到,能當面遇到陳太忠這個大熱門——要知道,省委和省政冇府的安排,從來都不是很對盤的。
文明辦在省委行情火爆,但是在省政冇府這邊,存在感并不是很強,陳主冇任碾壓民政廳、勞動廳等單位毫無壓力,不過那些大多都是就事論事,并不能真正地影響到那些政冇府事務。
3234章盛況空前(下)
在眾目睽睽之下,海因先生不但跟陳主冇任把臂言歡,更是非常自然地坐進了陳太忠的黑色奧迪車里,真的是很熟絡的樣子。
知道海因真冇實身冇份的人并不是很多,倒是凱瑟琳、伊麗莎白走出來的時候,吸引了不少的關注,這幾天天南有太多的俊男美冇女出現,不過不管怎么看,這兩個美冇女都算得上絕色。
她倆是上了李正先所在的沃爾沃大巴,所以海因先生的舉動,倒也不算特別地惹眼。
陳太忠一直不知道,海因為什么會對自己這么客氣,不過對方既然不說,他也不打算問,就是一路笑嘻嘻地介紹各種風土人情,他在接待方面越來越熟練,說起這些來,簡直可以跟職業的導游相媲美了。
偏偏地海因也沉得住氣,兩人很隨意地用希伯來語交談著,不過他越是這樣,陳太忠心里就越覺得有點不安生。
所以安頓好對方之后,他就開口告辭,說我還有諸多的朋友要去接待,這個文化節畢竟是我張羅的,海因笑瞇瞇地點頭,竟然是一點都不以為然。
陳太忠這話,倒也不是隨便說說,這兩天他需要接待的人真的很多,光北冇京那幫公子哥兒就從他這兒拿走不少票,今天上午,連那個叫花自香的女孩兒也帶了幾個朋友來了——到目前為止,陳某人還不知道這女娃娃是哪個副國級首冇長的后人。
尤其有冇意思的是,連姜麗質都要過來看理查德克萊德曼和小甜甜,陳太忠由于不克分冇身,特地安排了劉望男和李凱琳的司機去海角接人——換了別人,這么做不妥,但是對姜麗質來說,安排他的女人去接機,反倒是最合適不過。
忙碌的日子,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六點了,體育場周圍開始出現警冇察,附近路口也有交冇警開始戒冇嚴,除了住在附近的人,車輛是許出不許進。
七點半的時候,天南臺副臺長李楓站在臺上宣布,天南省第一屆重陽黃酒文化節開幕晚會正式開始,她身后站著十幾名最少是正廳的干冇部,其中蔣省長、譚業峰和某部冇長最靠前。
領冇導們簡單地致辭之后,天上隆隆地開過兩架直升機,這就是翟總的手筆了,直升機上垂下兩條閃著熒光的布條,正是“慶賀天南省首屆重陽黃酒文化節開幕晚會”。
第一個登臺表演的,是來自愛爾蘭的歌唱組合“西城男孩。”大家對這個組合不是很熟悉,但是五個陽光帥氣的外國小伙往臺上一站,引起的就是陣陣尖冇叫冇聲——其中不少還是在嘉賓和甲等席上。
“這有點瘋狂了吧?”陳太忠的眉頭微微一皺,他并沒有坐在貴賓席,也是在前面的嘉賓席上就坐,他的身邊是秦連成、劉愛蘭等人,陳某人是那種偏好國貨的主兒,雖然這西城男孩是他邀請來的,但是他就是有點不舒服。
“估計是褚臺長安排的,”劉愛蘭低低地笑一聲,她是宣教部的老人了,對褚伯琳還算比較了解,“搞氣氛烘托,他很拿手的。”
原來是這樣啊,陳太忠撇一撇嘴不再言語,心里卻是有點微微的不以為然,不過下一刻,他就開始檢討自己的這種心態——擱給我,是肯定不會這么搞的,可老褚這么搞,也是懂得適應時代和潮流,哥們兒是不是落伍了?
西城男孩唱了兩首歌之后,就是雜技登臺,然后又是歌伴舞什么的,更有魔術和交響樂什么的,這些都還算正常,只是對某些年輕人來說,其中夾雜著一些天南的地方曲目和民歌,未免就有點令人掃興了。
但是不管是蔣世方還是陳太忠,都認為這個地方曲目必須要上,現在的年輕人喜歡這個的,真的不多了,可是很多老人非常喜歡,而且這是地方文化傳統,這個晚會即有“重陽”又有“文化。”怎么能不上?
第二個高冇潮,就是出現在八點半時候,理查德克萊德曼上臺演奏鋼琴。
別看此人似乎有點過氣,但是他的鋼琴曲,差不多影響了一代中冇國人,而他來中冇國比較頻繁,在國內的擁躉非常多,影響也極其深遠——《水邊的阿迪麗娜日私冇語》《獻給愛麗絲》這些名曲,有幾個人不知道?
就連姜麗質來海角,首先要聽的,也是鋼琴王子的演奏——哪怕王子不再年輕,其次才是小甜甜的歌。
有冇意思的是,理查德克萊德曼彈了一首《水邊的阿迪麗娜》之后,又彈了一首《梁祝》,這讓聽眾們愈發地狂冇熱,演奏的時候,整個體育場寂靜無聲,當他停下之后,是排山倒海一般的熱烈掌聲,那氣氛根本不是幾個托兒能營造出來的。
“這個理查德克萊德曼,是真的請對了,”秦連成聽得點點頭,他的女兒學鋼琴的時候,也學這些曲子,“鋼琴無國界啊。”
陳太忠聽得嘴角抽冇動一下,老主冇任倒是沒說,他不該請布蘭妮,但是很顯然老秦認為,這個鋼琴王子才是物超所值,也符合文化節的主旋律。
可是我不請布蘭妮,能引起這么大的轟動嗎?某人心里暗嘆,果然是只有不做事,才能不犯錯誤——就算我不想請,蔣世方能答應嗎?
秦主冇任卻是沒想到,自己隨口點評一句,就讓陳某人心里暗生腹誹——由此可見,官冇場里面有些話,真的不能隨便說,說者無心聽者有冇意的例子,實在不勝枚舉。
接近十點的時候,小甜甜布蘭妮登場了,她身穿白色無袖上衣,腿上是一條牛仔短kù,頭戴一頂淺棕色牛仔帽,站在一輛敞篷的加長奔馳車上。
奔馳車繞著體育場跑道緩緩地行駛,小甜甜所到之處,無數鎂光燈此起彼伏,直到音樂聲響起,體育場才逐漸地寂靜下來。
陳太忠倒是沒陷入其中,在他看來,其實凱瑟琳比小甜甜強得多,不管是從相貌、身材,還是從思維和智慧上說,于是他扭頭向身后的貴賓席包間看去——哥們兒對她一點不動心,就是對你動心。
當然,這掃視的時間不能太長,要不然會引起別人的關注,下一刻他摸一下臉,抬頭看一看天,“咦,這是下雨了?”
還真是下雨了,等布蘭妮一首歌唱完,雨絲就逐漸地密了起來,深秋的天南,晚上不是很暖和,以小甜甜的著裝,那已經是能承受寒冷到極限了,再下起雨來,真的有點受不了。
不過還好,下一首是歌伴舞,在演出冇臺上,布蘭妮冒著細密的雨絲邊唱邊跳,倒是相當地敬業,更有冇意思的是,她身后的伴舞隊伍中,又冒出一個手持雨傘的男人,學著《雨中曲》的樣子,扛著雨傘跳起舞來。
他的節奏跟不上歌曲,顯然是即興發揮那種,可是大家看得興高采烈,看臺上嗡嗡聲再起,大家紛紛議論,覺得這才是頂級歌手的團隊,連下雨都能被利冇用起來。
一曲歌畢,如雷的掌聲過后,看臺上的眾人紛紛嚷嚷起來,“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不過這種情況下,布蘭妮再敬業也不能答應,尤其是今天天氣不好,看臺上不少觀眾都自備了雨傘,打著雨傘要別人再來一首,也有點……那啥。
這場雨,讓司儀不得不改動了一些節目,下一個節目,就是大名鼎鼎“麻花辮子”唱山歌,老人已經奔七十了,卻是豪情不減,自己拿一把雨傘,在臺上放聲高歌。
陳太忠已經從手包里摸出兩把雨傘,遞給了旁邊的秦連成和劉愛蘭,他可不會主動去給秦主冇任打傘,首先他心里排斥這種行為——老秦的手上又沒活兒,其次身后的貴賓包間,還有不少干冇部看著呢,他要注意形象。
秦連成略略推一下,就接過來了,劉愛蘭倒是跟陳太忠客氣兩句,不過某人很堅決地表示,“沒事,我這兩天火氣大,正想淋一淋雨。”
由于布蘭妮已經唱完,這就算壓軸戲已經播完了,再加上下雨,看臺上就有人站起身紛紛離開——走得再晚,到時候人就多了。
陳太忠看到這些,猛地想到一點,說不得摸出手冇機給翟銳天打個電冇話,“翟總,眾離開的時候,疏散能保證了吧?這可是下著雨呢,到時候別發生擠冇壓和踩冇踏事冇件。”
“我正協調呢,”翟總在那邊大聲地發話,“要不太忠你也過來吧?”
“那行,”陳太忠壓了電冇話,招呼一聲秦主冇任,“頭兒,我得過去協調一下。”
“嘿,這事兒鬧得,成了公家人,時間就不屬于自己了,看個演出都這樣,”秦連成感觸頗深地嘆口氣,“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一個人盡夠了,”陳太忠按一下他的肩膀,站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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