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辛經理和會計,陳太忠微微一笑,“你倆”每人寫一份兒檢查,要最少五千字”。他話說到一半,趙明博艱兒的一聲樂了,敢情這陳主任要人寫檢查有癮啊?
“老趙你嚴肅點,我這兒說事兒呢陳太忠瞪他一眼,方始又回過頭來,又打量一眼那會計,“你們公司的注冊資金不對頭,回頭要改過來,那這件事就這么算了,我這人其實很好說話的,是吧?”
“陳主任,得饒人處且饒人”辛經理實在憋不住了,瞪著陳太忠咬牙切齒地發話了,今天的禍事是他惹出來的,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冒失連累了叔叔。
“事兒是我干的,任殺任剮由您了,不關別人什么事兒
“憑你,也配我動手?。陳太忠不屑地看著他,笑容慢慢地在臉上綻放,“這就是我的條件,你確定不想改嗎?”
“陳主任,您大人有大量,辛經理年紀還不懂事兒”。那會計連連點頭哈腰,臉上也滿是笑容,“這件事,容我們回去商量一下,行嗎?。
“嘖,這就對了嘛,你們要是早這么好說話,有今天的事兒嗎?”陳太忠不耐煩地擺一擺手,“行了,走吧走吧,我們還要喝酒呢。
陳家人的囂張跋扈樣兒,真的是震驚到了所有來的人,見他發話,別說遠達公司的,就連那會計師事務所的人都不敢留下雖然他們看著遠達的人被虐,心里很解氣。
溫科長聽了這話,跟著大家一聲不吭地向門外走去,那兩位爺他不但惹不起,還是個頂個的嗆人,他再留下來,也是自取其辱。
鐘天見狀,也從王啟械身邊站起來,跟著走了出去,奇怪的是,陳太忠眉頭微微一皺,卻是終于沒攔著他。
溫科長走出門夕”略走幾步一回頭,見到小鐘跟出來了,心說還好,以姓陳的囂張,既然沒阻止小鐘跟出來,那就是沒鐵下心思跟自己撕破臉。
意識到這一點,他就不敢把火撒在鐘天身上,今天他已經做錯很多了,欺負手下沒錯,欺負錯人那就是大錯了照眼下形勢看來,人家是沒打算找他麻煩,可他要是上桿子找死,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而且,溫科長還有話問小鐘呢,說不得擠出一個笑容來,順手拍一拍他的肩膀,“呵呵小鐘,今天可真是誤會,我可真沒聽說你老爹在省委組織部,他是哪個處的啊?。
“那是我老丈人王啟斌”鐘天老實地回答,“綜合干部處的處來。
“綜合干部處”干部二處的處長?”溫科長抽一口涼氣,他是副處級后備干部,當然知道三大處的厲害,于是臉上笑容愈盛,“是正職?。
“嗯”。鐘天點點頭,心里這個痛快。真是沒辦法說了”
見一群人走了,門也關上了,陳太忠才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一眼王啟斌,“王處,你倒是真行,我做惡人,你偷悄悄地當好人。”
以他的耳力,當然能聽見一些東西。王處長悄悄地吩咐自己的女婿了:注冊資金這東西,要是真的改了,你這就難免遭人記恨了,斷人財路可是大罪過。
反正小陳已經幫你出了這口氣了,關于遠達的事情,你就可以借此賣個人情,咱倒未必怕那遠達,但是你得在局里做人不是?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指點,鐘天才會很干脆地跟了出去,而不是留在包間,他確實也不想總麻煩陳太忠一撇開韻秋的因素不提。人活在世上總是要自己努力才對,總借助外力養成依賴性的話,并不利于我的成長。
對陳太忠的詰問,王處長也不在意,他甚至認為這是陳家人自己猜到而不是聽到的,于是微微一笑,“嘖,我總有管不了天的那一天
一邊說,他一邊漫不經心地掃一眼田甜,“呵呵,反正你也希望他好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是故意送個人情讓他賣,只是想著小鐘太老實沒準反應不過來,我才點撥他一下,”
我”我對你是相當地無語啊,陳太忠聽到這話,真的沒辦法回答了,他是很認真地做出這個交待的,至于讓對方回去商量,那也是不怕遠達公司不服氣,大不了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好好地斗一斗,誰還怕誰不成?
不成想,他這一番心思,看在王啟斌眼里,直接就變味兒了,人家還贊自己想得周全,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嘛。
當然,以他的虛榮心,是斷斷不肯承認自己沒想到這些的,說不得只能長嘆一聲,一臉沉痛的樣子,“唉,其實我對他們偷稅漏稅恨之入骨。真的不想這么放過他們”
好小子啊太忠,跟我都這么說,王處長微微一笑,我只當你是有點心機的年輕人,可不知道你紅口白牙地說起套話來,也能皮厚到這介。地步,說不得附和著點點頭,旋即臉色一整。
“你是說到我心里去了,要不是惦記天將來在局里吃虧,影響了小艷的家庭生活,我才不會這么坐視這幫蠢蟲橫行。”
“也不知道這遠達是怎么賺錢的”。趙明博有點受不了這二位了,心說大家都不是外人,就不要這樣了吧?“軸承賣不動,天南軸承廠效益這么差,他們怎么就能賺了錢
“再賣不動,軸承也是有人買的”難得地,田甜接話了,她做新聞的,類似的事情遇到過,也就不難推斷出遠達是怎么做生意的了。
“他們既然有關系,從廠里以低于成本價的價格拿到貨,稍微加一點就能賣,甚至比出廠價還低”在定價權上,國有企業控制得還是比較死的,又有廠里人通風報信,甚至能直接領人到遠達去購貨,用我同事的說法,這叫銷售二部,當然效益不會差了。”
“倒也是”趙明博點點頭,他是警察,熟人遍素波,也認識天南軸承廠幾個人,剛才沒主動出面幫小鐘擺平事情,只是因為他接觸的層次不夠高,難以插手罷了。
他沒資格像陳太忠那樣收拾遠達,但是說一點數據還是沒問題的,“反正每年軸承廠銷售額十來個億,漏那么一兩個億出去,不算特別過分
“”當,怪不得這個公司不敢往大里注冊”。王啟斌聽得就是一聲冷哼。“這顯然不是偷稅漏稅那么簡單的問題
不管遠達在軸承廠有多么大能。辛雙林在廠里多么吃得開,可是見不得光的事情,終究是見不得光的,那么,低調一點也是必然的了。
三個男人說的時候,田甜摸出手機打了一權電話,掛掉電話正好插嘴,“陳主任,曉菲做過一期調查,”
她說的曉荷,自然是《天南商報》的記者劉曉荷,自從她安然無恙地自“被精神病”案脫身,并且成功地揭露戒毒中心販毒案之后,就成了商報的頭牌名記。老總見了她都要客客氣氣的,生恐劉記者惱了之后憤而離職。
這也是民辦報紙的悲哀了,你解決不了人家的編制問題。也不能提供給人家更寬廣的舞臺,又不能通過行政命令來約束人身自由,所以手下一旦有扛得住事兒的名記者冒頭,有的是媒體來搶。
劉曉菲前一陣做過關于“三角債。的系列分析報道一這也屬于商報的報導范圍,只是,由于挖掘得越來越深,矛頭隱隱地指向政府了。結果有人找到《天南商報》給出了警告,老總苦口婆心地給她做工作,這個系列最終才無疾而終。
但是她手上還乏有不少素材的,對天南軸承廠也有一些相關資料,比如說,給軸承廠供應原材料或者設備設施的商家,很多時候就拿不到貨款,拖得乙方直吐血。
不過有些有辦法的乙方,能找出變通的法子,那就是頂賬既然錢緊那我不要錢了。你不是軸承賣不動嗎?頂給我軸承好了。
頂賬的軸承,未必都是按出廠價走,視關系的遠近,有人頂賬的價格甚至是市場價,就這樣,他還得謝天謝地有多少人想頂賬,人家廠里都不答應呢,肯讓你頂賬已經很給面子了。
當然,軸承種類眾多,有俏銷的有滯銷的,這就是細節問題了這里不做探討,總之,乙方本來是想賺錢的,有利潤空間的話,頂賬也不失為一條路子,將手里的軸承便宜銷售出去,貨款不就回來了?運作得好了,不但能保本沒準還可以賺出開銷的費用來。
不過,天南軸承廠是專做軸承的,名氣相當地大,他們自己的貨都銷售不動,那些乙方又不是做這個的,專業不對口渠道不暢通,拿到軸承怎么能賣出去也是咋。問題。
劉曉菲了解到這個環節的時候,發現那有關系的乙方,能通過天南軸承廠的某些人,把手上積壓的軸承賣了,他們甚至不需要把貨提出軸承廠倉庫,手里攥著提貨單就行,過一段時間,自然有人去提貨倉庫是認單子不認人的。
不過,她的了解也就到這里為止了,因為接下來,就超出三角債的范疇了,而且也沒什么文章可做了左右不過是那些銷售人員拿了乙方的高額返點,先賣外人的,再賣廠里的唄。
無非是個別人的職業操守不夠好,這不具備多么強的社會意義,她是這么認為的?
口刀兩難
劉曉荷是這么認為的,可是田甜了解到這些情況之后,結合一下今天遇到的事情,就明白頂賬一事,或者并不是劉記者想的那么簡單。
這個事實在那里擺著,趙明博都反應了過來,“嘖,敢情這遠達公司走到處吃啊,一邊吃廠里,一邊吃那些頂賬的人一他們巴不得三角債泛濫?。
這話有點想當然。但是令人郁悶的是,這想當然的想像極有可能是“理所當然”乙方著急將貨物出手,給遠達的價格,甚至可能比遠達從廠里拿貨的價格還要低否則的話,遠達憑什么要幫你賣貨呢?嫌價錢低的話,你可以自己賣嘛。
這么運作的話,遠達公司當然希望三角債越多越好了,便宜啊,而且還不用付款購買,直接在倉庫里放著,賣出去了就是錢一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遠達公司別說五十萬的注冊資金了,一分錢的注冊資金都夠玩了。
那么受盤錄的,肯定就是乙方了,還是多重盤錄,你想賣給廠里東西,那得公關;要不到貨款想頂賬,那也得公關;你想求著人家遠達幫你賣?那還得公關!
再聯想一下,辛雙林是天南軸承廠的財務部部長,一桌子四個人相互交換一下眼神,誰也沒了說話的興趣這種情況,不是重要關,賬卜有錢辛部長也不能給不是好半天,田甜才苦笑一聲,“我一直以為,三角債的產生,是有人挪用公款干這干那的,可是沒想到,有人還在推波助瀾地推高三角債”,因為他們能從中獲利
“人的適應能力,總是很強的”。王啟斌淡淡地一笑,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一旦有新東西出來,馬上就會有人琢磨其中的掙錢門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他們這算是搶錢了”。趙明博聽得就是一聲苦笑,“偏偏地,那些商家還要感激他們,這日子過得太滋潤了”簡直比我們警察還會敲詐人啊
“老趙看你這張破嘴吧”陳太忠被他的話逗樂了,“行了,不說他們了,反正處置權交給天了,咱們就不管了,也省得為這點耗子屎壞了咱們喝湯的心情”
第二天中午,陳太忠見的是王浩波和陳放天,陳放天只是素波建委的主任,正處級別,不過建委的權力實在太大了,對上王書記這種副廳也根本不帶含糊的。
當然,大家既然都是好朋友,誰也不會跟誰計較,去年建委陳主任吃科委陳主任的引見,結識了許純良,還撥了一點活給許處長的工程隊,今年許省長上了臺階成了許書記,陳放天就靠得更扎實了,現在數起來,他算旗幟鮮明的許系人馬了?
陳太忠找王浩波是單純地坐一坐,找陳放天就有點緣故了,丁寧手上的那兩塊地,進入實質性的操作階段了蔣省長已經通過省政府秘書長肖勁松傳下了話來,今年省里還要上高速,要錢沒有,要地你就拿走吧。
時下是九九年,各級政府賣地,遠沒有像幾年之后賣到喪心病狂的程度,不過隨著亞洲金融風波的影響逐漸消退,國內市場的日漸復蘇,大家也都知道,賣地其實是一樁好買賣。不過由于暴利時代尚未到來,又沒人帶頭,各級政府賣地的行為也沒有蔚然成風。
所以,憑良心講,蔣省長這咋。表態,雖然是不得已的,卻也沒有故意為難的嫌疑,畢竟那地就是錢,目前還在嘩嘩地升值,要不是省財政實在捉襟見肘還不了欠款,一般人想弄這么兩塊地也不容易這也就是蔣世方知道此事涉及了鳳凰科委,不愿意刁難丁小寧,否則拖你咋,一年半載的又算什么?不信杜毅會為這點事冒頭出來。
現在是地的名義有了,那羔要考慮建設問題了,這些就離不開建委和國土資源局,天南省國土資源廳正在組建當中,下面地市的國土局還沒進入實質性操作階段,這種情況下抓緊運作,只公關建委即可?
對陳放天來說。這件事沒什么難的也不會犯什么錯誤,丁小寧的獲得的土地使用權來歷清白,省政府的抵押物,誰也不能說什么,“下面那幫兔崽子,你隨便招呼一下就行了,有誰不開眼的,你跟我說,太忠你要做什么盡快啊”國土局馬上就要組建了?”
下午考完最后一門,陳太忠就輕松多了,要不是晚上約了蒙勤勤一起吃飯,他甚至可以轉頭回鳳凰了。
吃飯的地點,還是在錦園,兩人相識之初,就是在這里吃的飯,六點半的時候,秦科長準時出現在了包間門口,奶白色的短袖襯衣襯得她的皮膚越發地黑了一點,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靈動在里面,偏偏的,下身裁剪合體的淺灰色筒裙卻又顯出幾分端莊出來。
蒙勤勤一進包間門就是一愣,因為在包間里的不止是陳太忠,荊紫菱居然也在場,略一錯愕之后,她笑著點點頭,“好久不見了啊小紫菱
“最近一直忙著北京素波兩頭跑”。荊紫菱已經是堂堂的易網公司的董事長了,卻是難掩那份少女的青春氣息,她站起身來扯著對方的手包細看,“呀,好漂亮的包包,在哪兒買的?”
女人在一起。就只有這樣的話題嗎?陳太忠聽得微微揚一下眉毛,卻不防秦科長有意無意地瞥來一眼,眼神淡淡的,卻似乎又有很多東西在里面。
你是怪我不誠心請客嗎?陳太忠心里也只有苦笑了,小紫菱臨時找我有事。我又不會未卜先知,而且我也很久沒有見她了,大家一起坐坐就不行?
更何況,你不是也帶著倆人來的嗎?說不得他站起身子,笑著發話了,“這二位是什么人?秦科長也不介紹一下?”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女孩兒的身高跟蒙勤勤相仿,卻豐滿了很多,一張臉略帶點嬰兒肥,相貌只能說是端莊,男人就高大帥氣多了,個頭只略略比陳太忠低一點,笑起來很陽光的樣子。
女孩兒叫宋穎,是蒙勤勤的大學校友,男孩兒是宋穎的男朋友曾憲鴻。原本就職于北京某網絡公司,兩人來天南,是找蒙同學辦事來了。
辦什么事?就是找活兒,宋穎的父親也是部委某司的副司長,不過。京官不外放,那就實在沒什么意思,這一對兒就商量著搞個什么公司開夫妻店。
這公司是開起來了,手里可憐的積蓄也花得七七八八了,可是找不到什么活兒,前一陣宋穎偶然遇到其他同學,知道蒙勤勤的老爹在天南當省委書記,就撿起了這條線兒。
蒙勤勤是很少攬這種事情的,當時蒙藝又二:二討刻,就婉言拒絕了。結果倒好。蒙書記調到碧空之二。對兒索性是自己找過來了一蒙書記調到碧空省,總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再走了吧?
蒙勤勤和宋穎不是一個班的,但是寢室斜對門兒,大學里接觸也不少,聽著自己的校友訴苦。說是白手起家有多么多么難,心里免不了有點不忍。
宋穎還說了,她老爹發話了,曾憲鴻兩年之內發達不了的話,就不讓兩人好了一副廳在北京不算什么,但怎么也是副廳,姓曾的子你空長一張臉,要啥沒啥的,我姑娘跟著你要受治啊。
蒙小姐心里就越發地不忍了,但是她老爹網到碧空履新,肯定不合適隨便亂動,說不得她就要再婉轉地解釋一下:碧空那兒真的不可能。
那你就在天南給隨便找點活兒吧,宋穎非常迷戀曾憲鴻,說到最后都要哭了,“你在天南這么久,又是銀行的,總也有點自己的關系吧?”
秦科長聽到這話,就覺得自己被人打臉了一你是說我老爹一走,就沒人認我了,所以退而求其次,要我發動自己的關系?
但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吧,蒙勤勤倒沒計較這些,通過她自己的處境,就能知道宋穎的身不由己雖然她的老爹只是副廳級別的干部,可是這年頭,村長都是干部呢。
歇然她被觸動了,就想幫一幫自己的校友,正好陳太忠撞上來了,鳳凰市那邊正在搞校園網,她也是知道的,還知道自己的堂姐就在工作組里。
而且她老爹露出過口風,說這個校園網就是小陳為了關照蒙曉艷,逼著自己通過的,換句話說,那就是陳家人在這件事里,能起到相當的作用。
當然,她帶了這一對兒來赴宴,還有一些不便宣之于口的小想法,心說那倆可是一對兒,我和太忠不能摻乎太過了,最好那倆坐一起我倆坐一起。
等秦科長看到荊紫菱居然也在座,只覺似乎房間的空調開得大了一點,她本也知道,自己跟小陳不可能無論從哪個角度上講都不可能,可是見到這樣的場合,心里難免還是要有一點不舒服。
等大家坐下之后,她心里這種別扭的感覺越發地明顯了,左手是一對兒,右手又是一對兒,只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中間,真的,,好打擊人啊。
偏生的,宋穎也發現了不妥要不說女人心細呢?說不得很關切地招呼她,“勤勤,你也不小了,該考慮個人問題了,眼光別太高了
“嗯”。蒙勤勤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轉頭狠狠地瞪服務員一眼,“菜單呢?。
可憐的小姑娘吃這么一眼,心里挺委屈的。心說這女人看起來挺文靜的,怎么脾氣這么不好呢?于是低著頭把菜單遞過去,輕聲回答,“請您點菜
我當然知道要點菜!蒙勤勤心思更煩躁了,不過,當她發現荊紫菱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說不得硬生生地壓下了心里的火氣,微微一笑將菜單遞了過去,“小紫菱你先點,這一桌數你小了,我們大哥哥大姐姐讓著你。”
然而,荊紫菱可不認為自己小了,飯菜上桌,大家開動之后,她少不得要賣弄一下自己的成就,“我的搜索引擎易搜已經開始試運行了,效果很棒的
“易搜啊。那個我知道”蒙勤勤點一點頭,旋即看她一眼,眉頭一皺,“真沒想到,這個是你搞出來的,這個搜索引擎很討厭的。”
她說得算很不客氣,然而小紫菱聽得卻是咯咯地笑了起來,“勤勤姐也上網啊?。
“單位和家里都上”。蒙勤勤的眉頭還是皺著,“我說,你怎么弄的,我一打開網頁,這個搜索引擎就蹦出來了?單位里其他人也都這么說,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病毒呢。”
“哈哈,那是我的引擎在推廣中啊”。荊紫蔫笑得越發得意了,可是這傷得意配上她絕世的姿容和散發的朝氣,讓人覺得非常地甜美和開心,看得人都想跟著她笑,“這個點子不錯吧?。
“不錯,就是有點不擇手段,呵呵”。蒙勤勤點點頭,跟著她笑了起來,“不過,全國罵你的人也不會少了。”
“就推廣了兩個省啊,一今天南一個地北。其他省還沒開始呢”。荊紫菱悻悻地噘一噘小嘴,旋即眼珠又是一轉,“勤勤姐,幫我推廣到碧空去吧?”
“別找我,找你的太忠哥”。蒙勤勤笑著搖頭,“他說話比我還頂用,”
這么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宋穎兩口子的來意上了,陳太忠猛聽得這二位把腦筋動到了鳳凰的校園網上,登時就是一愣,“不是吧?你們想做這個?”
他這話一說,蒙勤勤不樂意了,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嘴角撇一撇,“太忠你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我讓我同學回去就行了
“小姑奶奶,你別逼我好不好?”陳太忠苦笑一聲,側頭看一眼荊紫菱,發現天才美少女正饒有興致撥弄著小碟中的圣子螺,好像根本沒聽到大家在說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