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聽完王啟斌的話,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以往總是聽說工商欺負人,沒想到也有被欺負的時候。”
“下面的人,其實都不容易”。趙明博憋不住插話了,陳主任你這話有點那啥哈,把工商二字換成警察,那不是也一樣嗎?“咱現在幫人,不說幫理,明主持。你看這事兒能不能曝一下光?”
“不能”不待田甜發話,王啟斌先搖頭了,面沉似水,“我聽鐘說過,這種企業太多了,規矩不能壞,要不然我也扛不住,工商是條管單位,自成系統受外界影響不大
“好了,不說那么多了”陳太忠對工商局也略有了解,搞招商引資的,不可能不清楚這個,“王處你說吧,我能做點什么?”
“等吧”王處長冷笑一聲,“先委屈一下天,要是這幫家伙真不知道死活,看我慢慢收拾他們,不過,天還是有點不穩重
鐘天要聽到這話。非氣得吐血不可,他今天做事已經夠穩重的了,一切都是依足了規矩來的,領導怎么吩咐他怎么執行,也沒跟客戶炸刺兒什么的,只有在對方實在有點過分的時候,淡淡地說了句相對公道的話,不成想卻吃人一杯酒潑了過來。
“你算個什么東西?”他真的受不了了,站起來當胸就是一拳,老子的老丈人是省委組織部的處長,陳太忠是我的妹夫”嗯。準妹夫,“老子對你客氣是給你臉呢。”
怎奈,他裝了一整天的孫子,別人見他業務熟練卻又沒有出頭的欲望,只當這家伙不知道是從哪全部門調過來的人,自然就生出了小看的心思,正好又酒意上頭,就直接冒犯了。
就連他眼下的發飆,對方都覺得是這廝年輕氣盛胸無城府,被潑酒之后惱羞成怒了,至于他的話,別人也就當是吹牛了。
酒桌上一共五個人。除了他是工商的,那兩家每家倆人一畢竟這種事情不宜張揚不是?這么一來就熱鬧了,那倆抓住他就還手會計師事務所的拉架了。可是還不敢赤裸裸地拉偏架,于走到得最后,鐘天就吃了一點小虧。
最終,還是酒店的保安沖進來,分開了眾人,這一下,雙方都不肯罷休,紛紛打電話叫人。卻是不約而同地禁止酒店報警。
鐘天打了電話給老丈人,沒等來老丈人的答復,反到是等來了自家科長的斥,他的科長并不知道他有介。干部二處的老丈人一也不知道是那位局長想獨霸資源。還是小鐘同學進術商局時日太短。總之科長大人是不知道的。
溫科長逮住他就是一頓痛罵,這頓罵徹底地把鐘天激得暴走了
事實上小鐘同學的脾氣不算特別好,“你問我想干不想干了?他都把酒潑到我臉上了,我還怎么干?您也別給我五分鐘考慮了。我還真不道歉,愛怎么著怎么著吧。”
掛了電話之后,見老丈人還不肯來電話,鐘天真的著急了,又一個電話打過去,結果到好,老丈人關機了!
這不是王啟斌不近人情,事實上他還是比較看重大女婿的,但是眼下,他不想被有些電話影響得亂了分寸,所以有意將電話關機其實,年輕人太一帆風順了,并不是好事。
王處長是憋著勁兒等后續呢,那個副局長愿意出面協調固然好,丫要是不出面,等事情鬧大了,他再出面也不遲。
這就是老輩人的思維,于情于理咱都要站了上風,而且不出手則已,出手難就要見血的一何況,工商這一塊兒獨立性太強,目前事情還沒有鬧大,他也實在找不到太多的關系去居中協調。
可是鐘天等不到老丈人的支持,就別無選擇了,猶豫一下,撥個電話給自己的妹妹憑良心說,他不想求陳太忠,因為姓陳的給不了韻秋任何的名義。不管從做人的角度上講還是做哥哥的角度上講,他都不愿意找陳太毒,但是眼下,不張嘴也不行了。
鐘韻秋對陳太忠的行程,把握得還是比較清楚的,一聽哥哥遇到這種事情了,猶豫一下。“他現在就在素波考試呢,我把他的電話給你,你跟他說,比較好說清楚
鐘天可不想跟陳太忠直接說,攛掇了自家妹子半天,最后鐘韻秋終于將電話打了過去。
陳太忠剛才有心思說風涼話,基于這么一個理由:鐘天打人
可是接了鐘韻秋的電話,他才知道,敢情是小鐘的哥哥被打了一起碼是比較吃虧,這一下他就不答應了,你們逃避審計還有理啦?真是找死嘛。
“這家公司的后臺是誰啊?。難得地,陳主任現在做事,居然也學會先打問來路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想一想就知道,王啟斌這樣的組織部實權處長,對今天的事情都有點不知道如何下手,他又怎么能免俗呢?
這就是再三說的權力范圍的問題,王處長現在是很牛了,但是他沒有名義插手工商局的事務一盡管明知道那邊是不合法的,陳太忠更牛,可是為了一點小事出頭,總要搞清楚對手是誰,以便采用相應的策略。
“后臺是誰,我哥也不知道”鐘韻秋回答他,“反正這家公司的流水,每年一個多億,專做柑不意一一反正市,商局肯定有人,紋個沒問“軸承生意?”陳太忠聽得就是眉頭一皺,“跟天南軸承廠什么關系?”
“他們只做天南軸承廠的生意,定向代銷,不做省內”鐘韻秋嘆口氣。“一年一個多億近兩個億的流水,這不是一般人做得了的。”
“明白了”陳太忠掛了電話之后,琢磨了起來,這家公司的來頭不會很大,來頭大的不會做得這么專業,十有八九是天南軸承廠什么領導的親戚開的。
可是話說回來,來頭不大也挺麻煩,說穿了還是因為專業,經營的業務和渠道太過專一了,那天南省能制約這家公司的環節,也不是很多。
句實話。處理這樣的問題。找對人才是最關鍵的,像當初科委買了素波紅星廠的禮花,由于貨款要上會討論,沒有及時支付,就弄出好大的動靜來,陳太忠想盡法子都沒搞定,結果那帕里的老爹老那書記一個電話,那邊就認可了!
天南軸承廠現在效益不好,但是無論如何,人家都是副省級企業,按級別算起來比范如霜的臨河鋁業還高,雖然他們效益和規模差了臨鋁一截反正是很不好對付的。
總算還好,前一陣陳太忠網好認識了一個軸承廠的領導,說不得一個電話打了過去,“高總,我是鳳凰科委的小陳,有個叫素波遠達的公司,做軸承業務的,不知道您清楚不?。
高立群是天南軸承廠的常務副總,前一陣邵國立來素波,回請陳太忠的時候有兩個陪客,一個是祖寶玉一個就是此人了,兩人雖然只是一面之交,但是有這樣的淵源,他當然不怕直接發問了。
“遠達公司,嗯,是我們廠的合作伙伴”常務副總都知道這公司,可見這個注冊資金僅僅五十萬的公司,在軸承廠的名氣還真的不“太忠你有什么事?。
“我有個朋友,工商負責年檢的,他們欺負我朋友了,還打人”陳太忠笑一笑,“我一想,高總你也不是外人,這不是就打個電話問一
“那是財務部部長辛雙林的公司,米具不定外人,尚立群立與就點出了人名,當然,做為一個廳級干部,他本來是沒必要賣陳太忠面子的,可是陳主任是部國立的朋友一雖然僅僅是一個副處,但是邵總對上他都要客客氣氣的。
上次相會之后,他還專門去打聽了陳太忠的事情,打聽的結果,那自然也無需多言,事實上,只說陳家人能隨便調用軍隊的直升機,那就足夠旁人咋舌了。
所以,高總自然是言無不盡。“他是童老大的人,不太聽我的,太忠你想怎么著?我盡量幫你協調。”
我怎么記得,上次你說你跟童老大關系不錯呢?陳太忠心里哼一聲,估計這老高跟遠達公司,也未必就那么清清楚楚,“那麻煩您跟辛部長說一聲,向我朋友賠禮道歉。寫個檢查,再把注冊資金改一下,那這件事兒,就這么算了。”
“不是吧?”高立群聽得傻眼了,猶豫一下,方始苦笑著答話,“太忠,話我能幫你傳到,不過人家答應不答應,我就不敢說了。”
我就不信,你一個常務副總。壓不住一個靠你們軸承廠討生活的公司!陳太忠聽到這話是真的火了,我不管老高你有沒有什么難處,你不給我面子,那我也就不給你面子了。
不得,他干笑一聲,“高總你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怎么能讓你為難呢?明兒個我找許書記說一聲,”
高立群腦子里正琢磨,天南軸承廠沒個姓許的書記啊,卻聽得對方又說了,“省紀檢委、反貪局雙管齊下,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偷稅漏稅還有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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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忠敢這么說,自然非是無因,他昨天才跟許純良把大權移交了,還說要保許主任在鳳凰科委的安生,這么大的人情送出去,相信許紹輝心里不會沒數的。
這種情況下,他要省紀檢委幫著查一點東西,許純良肯定也不好意思拒絕,就算天南軸承廠背景深厚勢力范圍大,或者塊頭大不太好咬動,但是收拾個把兩個小人物敲山震虎一下,總還是做得到的吧?
聽到這話,高立群才反應過來。敢情陳太忠發狠了,要通過省紀檢委下手,登時就毛了,“喂,太忠。咱又不是外人,有話都好商量的,沒必要整這么大動靜吧?”
要是換個別的地級市的小副處過來,要說通過省紀檢委如何長如何短的,高總心里或者還會略略的存疑一你有沒有這樣的能力呢?
可是這話出自陳太忠之口,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高立群還真不知道陳太忠和許家的關系,但是道理還是那個道理,對普通的干部來說,省紀檢委四個字,就足夠嚇得人尿褲子了,像陳主任這種逛紀檢委跟逛大街似的主兒,真的不多以高勝利的矜持,當初都差點沒被一個述廉報告嚇癱。
尤其干部做到副處這個級別。一般來說。嘴里不太靠譜的話就不多了,倆小孩打架,一個說“有種你等著,我去叫我哥哥”這樣的話一般以恐嚇居多;成年人打架,一個說“有種你等著,派出所某所長是我朋友。”這種話可信度就
一個副處敢聲稱,說省紀檢委有人,那就由不得別人不重視了官場里信口開河的后果大家都清楚,更何況是陳太忠這種聲名赫赫的主兒?
所以,高總真的是著急了。“要不我先幫你協調一下吧?”
“要太為難了,就算了”陳太忠不爽了,剛才你推三阻四的,現在一聽我這話,就下軟蛋了,別是你羊就是遠達的幕后老板吧?
“我也就是想著,高總你不是外人,跟你打個招呼,這該走的程序走到了,將來老邵也不能說我什么這樣吧,高總的面子我還要買,多長時間你能給我一個回話?。
“你給我十分鐘”。高立群果斷地掛了電話。
看著他鐵青的臉色,坐在他身邊的動力裝備部王部長小聲地發話了,“高總,這是辛部長,惹人了?。
“嗯”高立群沉著臉點點頭,接著又嘆口氣,“嘖”他惹誰不好,去惹陳太忠?真是貓舔虎鼻梁,找死!”
“這個陳太忠,是什么人?”王部長跟高總跟得很緊,所以也不怕這么問。有時候冒失也是親近的一種表達方式。
高立群心里當然也清楚,所以這個電話才會不瞞著對方,他沉著臉回答,“鳳凰科委的副主任,,你沒聽說過?”
“一個副處?。王部長聽得一皺眉,他本人就是副廳了,聽說高總為一個副處犯愁,一時還有點轉不過來彎。
高立群看他一眼,眼中滿是無可奈何的神情,小王,你的眼睛,不要總看著廠里這一點東西,外面的能人,多到你不能想像,這個陳”
“是他啊,我想起來了”王部長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嗯,這人很受科技部的重視
“他可不止你想的那一點能耐,行了。我打個電話”。高總嘴里閑聊著。腦子卻是在不住轉動,這消息該怎么傳出去,他跟辛雙林關系很一般。但是跟大老板關系好,而辛部長是童老大的人,再說了,他心里非常清楚。那個遠達公司,其實也不僅僅是辛部長的。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無法坐視。
陳太忠在這邊掛了電話之后,田甜看他一眼,“真要用省紀檢委了?會不會是王處長說的那樣,壞了規矩?”
“這個不會”。王啟斌笑著搖一搖頭。接話了,小田你不太清楚,有人幫著傳話了,太忠這算是給了他們選擇的機會,要是他們不懂得珍惜。那就是活該了”官場上,強調的一個分寸感,就是在這兒了
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心說老王的態度到是真不錯,居然有心思向田甜傳授心得。
沒等到十分鐘,他的手機就又響了,高總將事情表述得很清晰,“太忠,話我傳到了,要是他們不識趣,那就隨便你了,改天有空,咱們再坐一坐
這個電話放下不多時,鐘天的電話打了進來,“陳主任,謝謝你,事情已經和平解決了,你現在在哪兒?我去面謝。”
“你說解決就解決了?”陳太忠哼一聲,“把那幾個家伙都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一看,誰這么大膽子,偷稅漏稅還這么囂張?”
按說他是沒必要多事的,可是他既然已經跟高立群夸了海口,要將對方如何如何,那自然要說到做到,否則事情傳到邵國立那里,沒面子不是?
不知不覺間,他也受到了京城那幫人的影響,有了點攀比的心思,上次趙明博的事情,他就全權交給趙所長處理了,這次卻不能如此一當然。從另一個角度說,這也是上次趙明博打人了,而不是被打了,所以他才那么好說話。
不多時。鐘天帶著五個人過來多出來的一個,是他的科長,遠達公司的人知道撞正大板了,說不的趕緊找工商的人想辦法協調,溫科長也在陪人吃飯呢,半途中硬生生地被招呼了過來。
溫科長抵達之后,肯定要幫著遠達的人說話的,因為他知道,遠達的人跟大老板關系不錯,他平日里也得過一些孝敬,當然就不希望把事情鬧大。
所以說,鐘天的心里也不是很順氣,只是,對方向他賠禮了,又答應賠償了,自家科頭也趕到了,他還能計較個什么?
一進包間門,鐘天猛地發現自己的老丈人也在座,說不得先喊一聲“爸”才轉頭笑著沖陳太忠點點,“陳主任你好
“嗯”陳太忠點點頭,身子也懶得站,見到他額頭上還有塊淤血,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向他身后的五個人望去,沉聲發話了,“網才,是誰動人了?”
只這么一聲,現場的氣氛登時就是一滯,溫科長見勢不妙,也不敢多說。直奔王啟斌而去,笑著伸出手去,“您好,是小鐘的父親吧?我姓溫,是小鐘的
一聽說此人姓溫,王啟斌豈能不明白這位是誰?說不得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不耐煩地一揮手。“一邊去。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你”溫科長知道陳主任說話嗆,就沒敢搭理,心說這老頭既然是鐘天的老爹,就應該為自己兒子在單位的處境考慮一下,你能強一時。總強不了一世吧?
不成想。這老頭說話,一點不比那陳主任柔和,一時間,溫什下就貨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了。”眾位大哥。我是小鐘的科長六
“我是他的老爹”。王啟斌狠狠地瞪他一眼,又冷冷一哼,“官也不大。就是省委組織部的一個小處長
原本,王處長不是這么極端的性子,可是人家小陳出手這么狠,他做老泰山的,也不能讓女婿寒心不是?畢竟,他已經關了手機一而且這件事處理不好。會影響大女兒的家庭幸福。
溫科長聽得到吸一口涼氣,心說這麻子不叫麻子。這叫坑人啊,怎么這兒除了陳太忠。還藏了這么一尊大神?小鐘居然有這么顯赫的一咋。老爹?
陳太忠根本不希的理他,看看那不做聲的四人,“到底是哪兩位動手了?怎么,有膽子打人,沒膽子往出站?。
會計師事務所的那兩位見勢不妙,身子默默地向旁邊平移幾步,拜托。你們神仙打架。不要殃及凡人好不好。
那兩位眼見藏不住了,其中一今年近三十的家伙向前走一步,滿臉堆笑,“陳主任。我們已經向鐘大哥做出了誠懇的道歉,也會做出適當的經濟補償
“行了,我知道你倆是誰就行了,少跟我逼逼”陳太忠一擺手,轉頭又看鐘天。“天,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說一遍。”
鐘天少不的又說了一遍,當他說到被人潑酒的時候,陳太忠手一豎,笑瞇瞇地端起一杯酒來,“光說說不清楚。給我示范一下,他是怎么潑你的?。
“這個,”鐘天有點發呆,趙明博看得就笑了。論糟蹋人的水平,趙所長絕對不會比陳主任差。“小鐘,這是飛天茅臺呢,肯定不會比你們喝得差很多,潑一下,別盡琢磨著替我省錢。”
鐘天這下算是明白了,陳太忠就是要赤裸裸地侮辱對方,正好,他的氣兒也不是很順。聽到這話,揚手就沖著那二十五六的家伙臉上潑了過去。
這位就是潑酒的主兒,他沒想到這種場合。人家還真做出這種事了,下意識地躲了一下,一杯酒只潑到他臉上一半。
“哦,他潑你的時候,你也是這么躲的?”陳太忠心里不爽了,臉上卻還是笑嘻嘻的。
“沒有,我正要夾菜呢,沒防住”鐘天回答得挺老實,“一杯酒全潑我臉上了。要不然我也不能跟他動手。”
“嘖,那你就再潑一杯嘛”趙明博笑嘻嘻地又端起一杯來,走過來塞進鐘天手里,又側頭看一眼那位,淡淡地哼一聲,“;卜鐘說了,他沒躲。”
鐘天見過趙明博一面,那是在婚禮上,不過當時人太多。而且兩口子結婚之后就出去住了,他知道老丈人認識這么個人,卻是對不上號,不過,沖著人家對自己的態度,他就知道這不是害人,只是想幫著自己出氣。
那位聽得臉色就變了,他是辛雙林的侄子。辛部長無子,兄弟三個就這么一個獨苗,在公司負責接待工作,平日里驕橫慣了的,耳聽趙明博這么說,登時就氣兒不打一處來了。
可是這種時候。他既不敢計較,也不敢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杯酒又潑向自己,
“呀,你怎么潑得這么快呢?”陳太忠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盒煙,一個火機。眼瞅著鐘天膀子一動,他就低下頭去點煙,把煙點著之后,深吸一口才抬起頭來,滿臉的驚訝,“嘖,天你沒看見我正要抽煙?算了,再來一次吧。”
看著辛經理臉都要紅得滴血了,溫科長咳嗽一聲,心說你也不能太欺負人了不是?“陳主任,適可而止就行了。”
“然后就像你一樣,只知道幫著外人欺負自己的人?”陳太忠瞥他一眼,不屑地哼一聲。“這種領導,,也會有人跟著?”
“你!”溫科長真的火了,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么欺負人的,當然。最關鍵的是”陳家人說中他的痛處了。
“少跟我你你我我的,不看小鐘的面子,我連你一塊兒收拾!”陳太忠嘴角叼個煙卷。歪著頭揚著下巴看他一眼,不屑地哼一聲,那樣子是要多囂張有多囂張了。
第三杯,終于又狠狠地潑到了辛經理的臉上”,
然后,就是鐘天講述打架經過了,不過這實在沒什么好講的,大家都喝了一點,頭腦一熱就動起手來,誰還記得那么多。
“嗯,最后商量成個什么啦?”陳太忠終于把煙忍到了一半,順手在煙灰缸里掐滅。
“他們陪我去看病,還有一千精神損失費。”鐘天當時心里也不平衡著呢,都是年輕人,誰還沒點火氣?我潑你一杯酒。甩你一千好了,,總算現在是潑了對方三杯酒,這口氣兒算順了。
“這就不對了嘛。既然是打架,那就各看各的病好了。天你要差錢,我給你拿一點。咱缺那一點兒嗎?”陳太忠哼一聲。這下才轉頭看那三十出頭的男人。“你是遠達公司的?”
“我是公司的會計”那位見這架勢,心里忐忑不安,低眉順眼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