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宗師

第六十七章 狂怒的李書文

三船久藏神色不變的道:“你跟師父立的是死約,我們之間的戰斗,自然得以死來結束。我身為弟子,不能為師父擊敗你,又豈能再做他的弟子?”

王若道聞言笑了笑,說道:“你真的不該做鬼橫山的弟子,你雖然天賦不錯,但是你的身體條件卻只適合嘉納治五郎的柔道理論,鬼橫山的那一套格斗理論根本就不適合你。你跟錯師父了!”

“請不要說我師父的不是!”三船久藏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繼,續,戰!”

“好吧,既然你自己想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王若道說罷也不再客氣,主動的向三船久藏靠近,一拳打向他的面門。

三船久藏神色平靜的盯著王若道的拳頭,等到拳頭快觸到他的臉時,才將頭一扭,剛好的避開了這一拳。同時,三船久藏的的身體向前滑進了一步,雙手一把抓住了王若道的衣領,交錯向前用力一扭,即勒住了王若道的脖頸。

用的卻是柔道的絞技“送襟絞”。據說,絞技是柔道的殺招,柔道高手用絞技,二十秒之內就能讓一般的對手窒息。

只不過王若道可不是一般的對手,他被三船久藏勒住了脖頸,卻還能張口說話。只聽他笑道:“絞技用得不錯,可惜你的力量不足!”

說罷,王若道抓住了三船久藏的手臂,再一招“太極云摔”使出,三船久藏頓時不受控制的再翻了一個圈,臉朝下的重重的摔了下去。這一次,卻是直接的摔昏死了過去,沒能再站起來。

大嗓門見狀,擔心王若道會再下重手將昏迷的三船久藏給干掉,急急忙忙的大聲喊道:“比武結束,王若道獲勝!”

這大嗓門卻是在以已之心度彼之腹了,王若道又豈會去攻擊一個已經昏迷不醒的人?聽到大嗓門宣布他勝利,王若道只是淡然一笑,沖著臺下抱拳,并向李存義等人點頭示意。

“叭叭叭……”

如雷的掌聲這時候才響了起來,觀眾們立即紛紛叫好,毫不吝嗇的將巴掌拍得震天的響,卓婷婷和黃月蕾兩女更是將小手都拍紅了。與這些熱烈的觀眾們不同的是,平岡浩太郎等日本人和摩根等買了橫山作次郎師徒贏的賭家們都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看著王若道的表情個個復雜又精彩。

橫山作次郎盯著王若道的眼神則是殺氣畢露,恨不能立即上臺去將王若道給斃了。看到他這種眼神,在他身邊觀戰的李書文忍不住冷哼道:“小日本,別做夢了,你不可能有機會跟若道打,因為跟我打,你的下場會比你的弟子更慘!”

橫山作次郎聞言轉過頭來,盯著李書文冷笑道:“李書文是嗎,我知道你的大槍功夫很厲害,但是我們此時是赤手空拳的戰斗,你以為你仍然能贏我嗎?”

李書文也冷笑道:“赤手空拳我照樣能斃了你,不信等著瞧!”

橫山作次郎盯著李書文看了半晌,突然的笑了起來,邊笑邊向李書文伸出右手道:“李師父又何必對我有這么大的敵意,我橫山作次郎可是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吧?實際上,我之所以會要跟王若道的師門長輩比武,只是因為欣賞中國的武術,想跟一個真正的中國武術家切磋一下技藝,以武會友罷了。我也知道李師父并不是王若道真正的師門長輩,不過沒關系,能跟李師父切磋,我橫山作次郎覺得更加榮幸。李師父,我知道我不可能是你的對手,還請你呆會兒會手下留情!”

橫山作次郎態度的突然轉變令李書文愣了一愣,不過因為昨天在關帝廟的事情,令他對日本人半點好感也沒有,再加上耿繼善一再的告誡他日本人陰險毒辣,囑咐他對日本人一定要小心,免得會中了日本人的陰謀詭計。因此,面對橫山作次郎伸出的右手,他并沒有與其對握,只是淡然的說道:“我李書文從不與人握手,特別是日本人。你要是真的想讓我手下留情,待會痛快的認輸就行。我李書文又豈會對一個已經認輸的人再動手。只要你態度夠誠懇,我還可以幫你勸下若道,讓你饒你一命!”

橫山作次郎的目光中驀然的閃過凌厲的殺機,不過一閃就逝,沒讓李書文發現。

不動聲色的收回了右手后,橫山作次郎再次笑道:“多謝李師父的菩薩心腸,只要在擂臺上李師父能擊敗我,我自然會認輸,我橫山作次郎又豈會輸了還不識趣的硬糾纏不休!”

要是王若道看到橫山作次郎這個樣子,立即就肯定他有陰謀,對他小心的戒備。只不過李書文是第一次見到橫山作次郎,并不知道他的為人,雖然對他這么快就服軟心有疑惑,但卻以為是自己昨天一槍挑斷五個日本武士舌頭的威風嚇到了他,因此也沒有多想。

等到昏迷的三船久藏被人抬下擂臺后,大嗓門的聲音即再次響起道:“各位,請注意,現在開始更加精彩的比武,由王若道的師門長輩李書文挑戰三船久藏的師父,日本柔道宗師,講道館的四大天王之一,人稱‘鬼橫山’的橫山作次郎!有請兩位師傅上擂臺!”

這個大嗓門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硬要把王若道和李書文說成是挑戰者,好像橫山作次郎師徒是被迫無奈的受害者一樣。不止是王若道暗惱,就是李存義、程廷華和耿繼善等人也不由皺起了眉頭,覺得有點不妥。

王若道可不想讓大嗓門的陰謀得逞,于是在下擂臺與上擂臺的李書文交身而過的時候,快速的在他的耳邊說了兩句話。

李書文會意,一臉陰沉的與橫山作次郎上了擂臺。沒有等到大嗓門宣布比武開始,就來到大嗓門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頸,單手就將他雙腳提離了地,冷然的問道:“明明是日本人在向我們挑戰,為什么你偏偏要說我們是挑戰者,你存的是什么心思?不說實話我就先把你斃了,再跟日本人戰斗!”

大嗓門雖然矮胖,但是體重至少要比李書文重十公斤以上,但是被李書文一只手提離了地,就好像小雞一樣,不管如何掙扎都掙之不脫。

被李書文殺氣騰騰的眼神盯著,又感到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正在收縮,大嗓門不由大駭,雙手盡力的支撐著李書文穩得如鋼鐵一般的手,讓自己有了呼吸的空隙,然后才斷斷續續的說道:“這……這是……平岡浩太郎先生的……意思,他……他給了我一筆錢,要我……必務這么說……”

大嗓門此語一出,臺下不由嘩然,雖然沒幾個人能猜得出來平岡浩太郎這么做是在打什么主意,但總覺得不會是好事,于是紛紛的朝平岡浩太郎的方向怒罵道:

“卑鄙!”

“無恥!”

“可惡的小日本,將他們趕回去!”

要不是有手持洋槍的清兵虎視眈眈的擋住,這些人有可能沖過去將平岡浩太郎等日本人拖出來暴打一頓。

看著群情鼎沸的中國百姓們,平岡浩太郎不由臉色蒼白,禁不住掏出手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坐在他旁邊的西摩爾見狀不由笑道:“不用擔心,平岡先生,你在這兒很安全,清廷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那些百姓們沖上來揍你的!不過我有點好奇,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該不會是想等到橫山作次郎打輸了時,以受害人的身份向中國人發難吧?”

平岡浩太郎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擂臺上,李書文得到答案后,即冷哼了一聲,一把將大嗓門丟在擂臺上,命令道:“立即糾正你的話,重說一遍!”

大嗓門膽子顯然很小,被李書文這么一嚇,沒屎滾尿流就不錯了,又那敢拒絕。狼狽的爬起來后,就撕啞的大聲宣布道:“各位,請注意,現在的情況是,來自日本的橫山作次郎先生挑戰中國的拳師李書文師父,請各位欣賞這場精彩的比武!”

說罷,大嗓門就連滾帶爬的溜下了擂臺,卻是不敢在上面呆著了。

橫山作次郎顯然沒想到李書文會來這一手,想到之前王若道在李書文的耳邊低語了兩句,即猜到這一手是王若道教的,當下臉色就陰沉得如密布寒霜。不過等到大嗓門下去了后,他又突然滿面春風,“呵呵”的笑道:“李師父,何必為這種勢力小人動氣,我們還是開始比武吧,觀眾想必已經等不及了!”

說罷,橫山作次郎先向李書文鞠躬成九十度,然后尊尊敬敬的說道:“李師父,請賜教吧!”

看到橫山作次郎這種態度,在臺下的王若道頓時感到不妙,本能的皺起了眉頭。

只見擂臺上的橫山作次郎說了“請”之后,他自己卻主動的向李書文發動了攻擊,所用的動作與三船久藏第一次攻擊王若道的動作一模一樣,如炮彈一般沖上前,右手一記手刀直劈李書文的脖頸。

難道他接下來也想來個“單臂背負投”將李書文摔倒?

李書文心中也有點奇怪,不過他并沒有像王若道那樣用左臂格擋,而是直接的一個進步,撞進了橫山作次郎的懷內,弓步蹲身、屈肘向前一頂。

在橫山作次郎的手刀劈在他的脖頸之前,這一肘就搶先頂在了橫山作次郎的胸口。

橫山作次郎感覺胸口像是被鋼錐重重的杵了一下似的,差點也要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當下不由心中駭然,本能的后退,不過退的時候,他的右手卻在李書文的手臂上碰了一下。

李書文感到被碰的部位輕微的刺痛,好像被蚊子咬了一下似的。還以為這只是意外,并沒有把這點小刺痛放在心上。然而,很快他就感到有點頭暈目炫,身體漸漸的發軟,體力似乎在慢慢的消失。

心中大驚之下,就聽到橫山作次郎一聲暴喝,身體如野獸一般向他撲了過來。

“李書文,你今天死定了!”

聽到橫山作次郎這么喊,李書文哪能還不明白自己中了暗算,當下不由勃然大怒。在橫山作次郎撲到他的面前,伸手欲抓住他的胳臂時,李書文左手一拳砸了過去,重重的砸在橫山作次郎的右上臂上。

只聽“喀嚓”一聲,卻見橫山作次郎的左上臂折斷成九十度,斷開的上臂骨甚至刺破了肌肉,穿了出來。

橫山作次郎心中驚駭無比,顯然是想不到李書文中了他的暗算怎么還會有這么可怕的戰斗力?沒等到他因為左臂斷折而感到疼痛,即見李書文右手又一拳擊中了他的右肩膀,這一拳更是勢如千斤巨錘,立即將橫山作次郎的右肩骨打得粉碎。

接著,李書文左手成掌,狠狠的一掌向橫山作次郎的頭上掃來。

“叭”的一下,這一掌掃在橫山作次郎的耳朵上,巨大的沖擊力頓時令橫山作次郎的整個腦袋歪斜了下去,頸椎完全的斷裂,脖頸的肌膚甚至因不堪忍受巨大的沖擊力而被撕拉開巨大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