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主任,這么說吧。我和建遠找你出面,一是看重你嘲,的關系,二是我和建遠的公司,是瞞著高書記和我爸成立的,沒敢讓他們知道,因為高書記是不是反對建遠插手房地產,我不太清楚,反正我爸是絕對不允許我這么做。
所以正好今天建遠說你要來,我就想請你幫個忙。大家都是年輕人,幫不幫忙爽快點。一句話的事情,別羅嗦個沒完。”范錚一臉不耐煩,說話時就不免帶了一絲火氣。
“在陳市長面前說幾句好話,倒是沒有問題,我和建遠也認識一段時間,雖然交往不多,不過也算不錯的朋友,為朋友做事,沒說的。當然,你范老弟為人也不錯,也算看得起我,是個值的一交的冉友。”夏想打定了主意小王莊是一灘混水,到時肯定各方勢力會大打出手,反正會亂,再讓范錚添上一亂,也不過是亂上加亂。而且高建遠和范錚都沒有涉足過房地產,冒然進入,肯定有許多漏洞可以被他利用,“不過小王莊是塊肥肉,爭奪的人肯定多,陳市長到時肯定也會十分為難,萬一再有人使出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我也不好應
“明說吧。夏哥。誰是最強力的競爭對手,我想法搞搞他們。”見夏想松口,范錚十分高興,就不免說起了大話,“要說要點,陰謀來點手段什么的,我拿手。我認識一個劉黑皮,他手下有一幫兄弟,可以暗地里做一些小打小鬧的事情。”
不打自招,范錚還真是一個活寶!
比起高建遠的城府和武沛勇的囂張,他就是一個涉世未深又自以為是的太子黨!不過夏想正喜歡他這樣的性格,沒想到恐嚇高晉周的事情還出自范錚的手筆。夏想就有一種愕來全不費功夫的暈眩感,就順著他的話向下問:“劉黑皮靠得住不?他有沒有處理過大事情的經驗?”
范錚果然是屬蠟燭的一點就亮,當即點頭說道:“靠得住,沒問題。他還網幫我做了一件大事,完成得特別漂亮,就是找人嚇唬了高晉周一次。高晉周知道不?就是京城空降來的副省長,據說挺有來頭。又年輕,都在傳聞他是來替代我爸的,我就讓劉黑皮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京城是京城,燕省是燕省忽然范錚又想起了什么,頓時一臉緊張地問,“你不是高晉周的人吧?我怎么聽說他對遠景集團非常關照,而遠景集團指定你當他們的聯給人?”
還不算太傻,終于想到了這一點,夏想就笑,笑得很誠懇:“我是燕省人,在市政府上班,和高省長素昧平生,范老弟,你剛才還說我是陳市長的人,一轉眼又說我是高省長的人,你也太抬舉我了吧?”
“也是,你現在只能是陳市長的人。你還別說,夏哥。陳市長可是厲害人,省里的大小頭頭,一般人的面子在他面前沒用,要不兄弟也求不著你,是不是?怎么樣,幫兄弟一把,以后好處少不了你的,還有,你說說看,到底誰才是最強有力的競爭者?”
我想,吉成的產也是對小王莊志在必得。二十里鋪的事情老弟你聽說過沒有?當時另一家房產公司已經馬上就要到手了,結果在最后時刻,吉成地產橫空殺出,硬是從別人手中奪走了二十里鋪,當時陳市長也為難了很久,最后還是沒有辦法,屈從了。”
范錚睜大了眼睛:“吉成地產是什么來頭,這么狂?回頭我查查他們,要是他們也敢和我們領先房產來這一手,我非滅了他不可。”范錚連吉成地產的后臺是誰都不知道,也對二十里鋪的事情一點也不清楚,證明他對燕市的房地產市場完全沒有任何了解,就敢找來千萬資金進軍房地產?恐怕到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千萬看似不少,不過在房地產里面,有時連一個水泡都激不起來。夏想估計。這一千萬也半定是用什么不正當手段從哪家國有企業拆借出來的,說是借,絕對是有借無還。
夏想對范錚放出的狠話不發表意見,他正要再探探范錚的口風,忽然見一個明艷少女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一開口就是一口軟軟的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如果我猜對的話,你是夏想夏主任了?”
少女艷麗動人。一身深紅禮服襯托得苗條的身材纖細迷人,臉型有些古典美,尤其是眼睛格外大,而且亮,笑的時候兩個甜甜的酒窩,皮膚白哲,身林高挑。屬于江南水鄉細膩而迷人的女子。
夏想有點納悶。撓撓頭,憨厚地笑笑:“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名了?沒請教,”
少女主動伸出右手:“嚴小時,領先房產,很高興認識夏主
范錚在一旁插話:“我表妹,江省人,領先房產的法人,以后少不了和夏主任打交道。夏主任可要多多關照一二。”
夏想就點頭一笑:“好說,好說,既然是范老弟的表妹,也算是我的表妹了,以后是叫你嚴小姐好,還是叫表妹好?”
嚴小時笑的時候眉毛上挑,眼睛上翹,嘴唇也是微微一彎,整個臉型形成一個。愛的圓弧形吃吃地笑道!,夏辛任好幽默一,所刀見錚是我表哥,可是他從來沒有當面叫過我表妹,要是夏主任愿意叫我表妹的話,我倒不介意。就怕你女朋友會吃醋。”
“怎么會?”夏想有意和嚴小時周旋一二,看她年紀不大,估計也就是二十四五歲,比范錚小得有限,但別有一股成熟味道,就有意試探她的反應。
“你的女朋友比我年輕,比我漂亮,而且比我厲害,我可不敢惹她生氣她拍了拍胸口,好象受了驚嚇一樣,“剛才有個男士要請她跳舞,被她非常不客氣地拒絕,讓人當場下不來臺,真有個性。”
嚴小時的話聽不出來是贊聳還是譏諷,她的舉止到是落落大方,讓人賞心悅目。
夏想心想北方女子與南方女子還是大不相同,南方女子婉約,就算工于心計,也是陰柔有余,大氣不足。北方女子豪氣,骨子里有敢作敢為的沖動,尤其是連若菡是京城人,天子腳下,又出身于世家,有些傲氣和任性也是在所難免。
比起史潔的傲慢和高高在上的作派,任性但有原則,又從不仗勢欺人的連若菡,在夏想眼中,還算是難得的好脾氣。
“她大部分時候其實人也不錯,有時候也任性。不過絕對不會無理取鬧,更不會主動招惹別人。剛才被她落了面子的男士,估計也是糾纏沒完,才惹她生了氣。”夏想不管嚴小時是什么態度,但他對連若菡的維護是毫不含糊的。
嚴小時贊嘆的說道:“夏主任對女朋友真好,讓人羨慕。也確實網,才那位男士有點過份”
“沒打掉他兩顆門牙,已經算便宜他了!”嚴小時話未說完,連若菡的聲音突然在后面響起,隨后連若菡一步來到夏想身后,十分自然地就挽住了他的胳膊,“要不,你過去幫我出出氣?”
夏想對連若菡的后一句直接無視,為她介紹了范錚和嚴小時認識。范錚對連若菡的美貌沒有太大的反應,卻對連若菡的身份大感好奇:“原來你就是遠景集團的連總,失敬。真沒想到,夏主任手段還真是高超,堂堂的遠景集團的連總竟然是你的女朋友,大大出乎我的意外。這就讓我更加相信。我對夏主任的看法是正確的。”
“什么看法?”嚴小時間道。
“夏主任是陳市長的第一心腹。”范錚的還真是想起什么說什么,從來不多想一想再說出口,他猛然一愣,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臉警惕地問,“高省長視察森林公園的時候,是不是夏主任和連總都在
夏想暗笑,范錚真夠二的,這么半天才想起來這么關鍵的問題,腦子不是一般的大條。
連若菡不解的看了看夏想,很聰明地沒有答話。夏想點點頭:“沒錯,我和若菡一起陪同高省長,整個視察過程非常順利,沒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范錚眨眨眼蔣:“怎友可能?”
難道非要當面問個清楚,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大家就當沒有發生過多好,范錚還真是傻得可以!夏想簡直無語了,心道高建遠怎么會選擇和他合伙,蠢材害死人呀。
不過也好,有范錚這樣的一個人物拖累,高建遠想不被抓住把柄都難。夏想舉了舉酒杯:“范老弟。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必再提,讓我們為今天的相識和以后的合作干杯!”
這句話總算讓范錚醒過味兒來,他和夏想、連若菡碰了碰杯,放低了姿態說道:“以后請夏主任多幫忙,請連總多照顧。”
嚴小時不說話。一雙大眼睛在夏想和連若羔之間轉來轉去,若有所思的樣子。
酒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高建遠才抽出時間來和夏想說話一說是和夏想說話,其實總是有意無意說到連若菡。連若菡坐在一邊,對高建遠的話裝沒聽見。即使高建遠問她,她是搖頭不語。用手一指夏想,意思是讓夏想代她回答。
高建遠心中恨恨的,卻又沒有辦法,既嫉妒夏想。又為了表示良好的神士風度,不的不努力保持笑容,和夏想說了半個小時的話,累得好象跑完了,四0米長跑一樣。
高建遠沒有和夏想再談小王莊的事情。范錚也識趣地沒有提起,不過倒是和高建遠耳語了幾句。高建遠聽了點了點頭。就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我和夏主任也算有緣,三番五次遇到,而且我和夏主任的審美眼光也相同,投緣的地方還真不少。我想,夏主任是不會推辭的,是不是?”
知道連若菡來歷的高建遠,沒有在夏想面前說大話。夏想見高建遠默許了范錚的安排。對他的仲士風度和經商眼光,立刻降低了級別。不管高建遠如何刻意偽裝,如何故作低調,他畢竟是高成松的兒子,想要賺錢,就會想當然地認為只要有權,就會有錢,權錢交易最容易,又來錢最快,他沒有耐心也沒有能力按市場規律辦事。
可以說,這是太子黨經商的先天優勢,不過落在別有用心的夏想眼中,也就成了最大的不足。
夏想伸手和高建姓;握年!“佳家話市是我們第次愉快合作,現在又即農引爪第三次握手,能和風度翩翩的高公子握手,是我的榮幸。”
高建遠也不失熱情:“夏主任讓我羨慕的地方也很多,憑心而論,我和范錚其實都還不如你,畢竟我們二人有出身,你卻沒有。一步步走到今天,全憑自己的努力,不容易,不簡單。”
夏想不理會高建遠的出身一說,是無心之話。還是有意炫耀他的身份,連若菡卻大為不滿地說道:“出身好不一定就代表以后就有前途,我認識許多出身比你還好上不少的公子哥或是大小姐,現在都半死不活,沒個人樣了。”
高建遠大驚:“怎么了?”
“要么是惹上了更厲害了人物,被收拾慘了,要么就是吸毒,吸得只剩下一口氣了。”連若菡一臉不屑,清冷的神情讓她高貴如天上明月。“不管是什么出身,都不要自以為是。再龐大的家族企業,也不可能傳承到三代以后,在美國,企業能傳到第二代的,只有,鰓,到第三代,就只有甥了,所以,誰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才最可靠。”
高建遠點頭稱是,一臉認真思索的神情。范錚沒什么表示。不過眼中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嚴時卻眼中笑意流淌,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連總見識非凡。讓人佩服。”
連若菡卻沒有接她的話,她轉身俯到夏想耳邊,小聲說道:“正前方舊米遠的灰上衣男人,就是剛才纏著我被我打發走的男人,你幫我收拾收拾他,好不好?”
其實連若菡只是隨便一說,她知道夏想不是沖動的小男生,不會輕易捉弄別人,也不會動不動就打架。不料夏想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就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我有個辦法,讓他有苦說不出,好好讓他丟丟人,怎么樣?”
連若菡沒想到夏想也有惡作劇的時候,不由驚訝:“你是為了我,不是和他有仇?。
“糾纏我的女朋友。不收拾他收拾誰!”夏想毫不猶豫地說道,心里偷樂,有些人真是自找苦吃,自己還沒主動找他麻煩,他卻急巴巴地送上門來,不讓他丟丟人,還真對不起他的齷齪。
他不是別人,正是夏想一直想要收拾,卻沒有找到機會的文揚。
不過在收拾文揚之前。夏想就想起了火車站廣場的液晶大屏幕。他回燕市之后,也借機去過幾次火車站,從液晶大屏幕上播放的廣告就可以看出,公司基本上處于芶延殘喘的最后階段,估計高建遠的,奶投資已經完全打了水漂。當然夏想并不知道,犧萬的資金是從何而來,要是讓他知道的話,肯定會替文揚無比惋惜,因為和高建遠合伙,賺錢了,是高建遠的錢,賠錢了,文揚注定要當替死鬼。
夏想就又對連若菡耳語幾句,才又對高建遠歉意地一笑:“高兄,液晶屏項目的市場前景,我以前也做過分析,認為燕市雖然經濟不如沿海發達,但有遠見卓識的企業還是不少,而且現在網絡逐漸興起,可以將網絡優勢也借鑒到大屏幕上,”說起來廣告市場還是大有可為的,關鍵是用人,業務全靠人做。如果關鍵位置沒有用對人,思路不正確,哪怕安向沒找對,也有可能賠錢”文揚以前在公司很有能力,業務出色,思路活躍。他為高兄工作,一定也做出了不少成績吧?”
高建遠臉色不太好看:“公司一直虧損,估計支撐不了多久了。”
“這就奇怪了,”夏想欲言又止,搖搖頭又說,“算了,不說了,我是外行,就不多發表意見了。”
連若菡恰到好處地說道:“我們再到處轉轉。坐了半玉,有點乏味了。”
二人一走,高建遠對范錚說道:“既然我們要進軍房地產業,液晶大屏幕項目就找個機會撤了。我看也沒有什么前景了,估計文揚也有什么貓膩在里面”
“那怎么辦?就這么放過文揚?他可是沒有一點損失,工資照拿,估計也沒少吃回扣。”范錚盯著夏想的背影,目光閃動,“剛才夏想話里有話,他以前和文揚共事,對文揚的能力十分肯定,但聽你說,大屏幕項目,文揚可是沒有什么作為。
“放過他?開什么玩笑!”高建遠目光中露出一絲狠色,“心萬就這么一聲不響就沒了。雖然不是自己的錢,不過也不能輸得這么窩囊,是不是?找一些人。弄一些證據,證明文揚手腳不干凈,貪污公款,收取回扣,將公司經營不善的責任全部推到他的身上,再買通一些和他交往的人,把他的責任坐死了,以后萬一事發,可以直接將挪用公款的罪名扣到他頭上。”
“替罪羊?”范錚一聽要整治別人,就高興得直笑。
“他是咎由自取,沒聽夏想說,他是挺有本事的一個人,卻把公司經營成這樣,不是中飽私囊又是什么?”高建遠給文揚下了結論。